第28章
我循聲走過去一瞧,就見到旁邊的一處院子裏,幾個婢子正同一個女孩兒嬉戲。那小姑娘身穿粉裙,頭上綁著花鞭子,小模樣長得玲瓏標致,笑起來的時候,兩邊頰上還有淺淺的梨窩。
這個長房的小小姐,大名叫徐瓔珞。瓔珞素有美玉之意,故她的小名就喚珺兒。
“這兒、這兒,我來——”她活潑地笑著,有著大多數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有的可愛和純真。
她們正在玩的,俗稱打毽子,多是不能隨便出門的女兒家家玩的遊戲。便看她們當中兩三人拿著一個木製的手柄,而毽子是用公雞的尾羽製的,好一點兒的就用雉羽,色彩十分鮮豔好看。
她們正玩兒得起勁,故也沒人發現我。我也不去打擾她們,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打算帶著下人離去的時候,就聽見後頭叫了一聲。
隻看,風用力一吹,那雉毛毽子就飛到了矮樹上去,卡在了上頭。
“它老掉下不來,這可怎麽辦才好?”珺兒懊惱地看著那一頭,柳眉顰在一起。
她身邊的一個大伴說:“小姐,我看,隻能叫人找張梯子來了。“
她們剛要去叫人過來,正好便瞧見了我,那幾個婢子便匆忙福一福身:“少君。”那小姑娘也看了過來,我不知是否有誰跟她說了些什麽,再者,這大世家養出來的孩子,教養都不可能差到哪兒去。她粘著身邊的伴兒,臉上雖還有些不情願,仍是小聲地叫了我一聲:“少君。”
按身份,她算是我的養女,依照規矩,理應喊我一聲爹親,可我也切身體會過那種感受,自也不會逼迫她,隻對她笑了一笑。
我走了過去,看了看那卡在枝葉間的毽子。這樹頭也不算很高,真想要弄下來,也不用很費勁兒。
我彎下腰來,撿起了地上的幾顆石子。“……少君?”碧落不由喚了喚我。
“無礙。”我拿起石頭,往高處扔了扔,試了幾下,就打中了枝葉,便看它隨之搖曳了一下,毽子也跟著一動。“小姐您看,要掉下來了——”一個婢女緊張地嚷嚷,誰想那毽子隨風晃了幾下,還差一點兒。
珺兒見狀,也跑到樹下去看了看,然後便望向我。我俯下身,撿了幾個石頭給她:“你來試一試?”
珺兒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撿了一顆我手心裏的石頭。隻是她人小力短,丟了幾顆都沒扔中,幾個婢子也過來幫襯,可到底還是我準頭好一些,幾下都砸中了枝葉,下人都在叫好。那毽子掉下來之後,我把它撿起來交給她。珺兒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毽子從我手裏接了過去。
“唔……”她欲言又止地張張嘴,我卻猛地聽她叫了一聲:“——父親。”
她越過我跑了過去,我跟著回頭一覷。徐長風立於蔭下,影子斜長,靜不作聲的不知站了有多久,竟也沒人注意到他來。他接住了珺兒,那臉上的笑容雖淺,卻是我不曾見過的,濡目之情自是無以言表。
珺兒抬起頭問:“父親,您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父親回來取樣東西,一會兒還要和你爺爺去趟宮裏。”徐長風耐心地說道。珺兒有些失望道:“哦,那就是不能陪珺兒了。”
徐長風微微俯身,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有這麽多人陪你玩兒,難道還不夠麽?”
珺兒雖搖了一搖頭,卻懂事道:“我知道父親繁忙,父親不用擔心,珺兒不會調皮惹事的。”
此時,徐長風一抬眼,竟看著我。我也隻好朝他走去,輕喚一聲:“官人。”徐長風輕一點頭,卻是對珺兒道:“方才,少君幫你拿了毽子,你該說些什麽?”
“官人……”我不由喚了喚他,徐長風並不理會。珺兒一雙會說話似的大眼看了看我們兩個,還是從她父親身後走出來,對我彎下腰福了福,規規矩矩地說:“方才少君幫了珺兒的忙,珺兒給少君言謝。”
我俯身趕緊讓她起來:“隻是一個小事,毋須言謝。”
珺兒大大方方地起了,轉頭問她父親:“父親,我現在可以去玩了麽?”
徐長風點頭道:“去罷。”
我和徐長風一起踏出小姐的小院,同他走了一小段路。路上,徐長風陡地開口道:“珺兒三歲前都在江北大營,行事不似閣中女子嫻靜,我也不曾拘著她,讓你見笑了。”他緩聲說,“日後,我會多多約束她。”
“我覺得……”我看了看他,猶豫道,“她這樣,其實也並不壞。”
他向我望來,我抿了抿唇,垂眸說,“我自小長在後宅裏,平日裏也沒什麽人同我玩樂,自己一個人總能尋到樂子。”說起從前的事情,我臉上不自覺地揚起笑容。過去的我,怕是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竟也有懷念那段日子的時候,“最調皮的時候,莫說是扔石子,連爬樹掏鳥蛋這種事情,都是幹過的……”
話一出口,我才發覺不對,悄悄看了他一眼,徐長風麵上不為所動,嘴角卻似含笑,又好像沒有。徐長風也並未再說什麽,隻送我到院子,去前說:“今日,宮中有宴,我不會這麽早回來。”他停頓須臾,又道,“你若是乏了,就自行歇下,不必等我。”
我點頭應了,靜靜地看著他轉身,兩個帶刀侍衛就跟在他身後離去。
當夜,徐長風果真是回來得極晚。
月華似一束清冷流光,透過窗欄照進,夜風料峭,屋子裏卻是春意蕩漾。
隻見,帷幔一晃一晃,喘息聲刻意壓低,那肉體碰撞的響聲在這靜夜裏就越是響亮。“嚶……嗯……”在床上,我身子伏跪,兩手抵於胸前,腰下墊著玉枕,褻衣褪了一半露出肩,褲頭隻脫到腿根之下,那勃發的陽具出時全身而退,再進入猛虎如匣,直撞得我上上下下,連喘息都來不及。
徐長風仍身著暗緋色武官朝服,那緙布一下一下擦過我的臀肉,將那塊漸漸磨紅了去。他身上傳來酒氣,想是在宴上飲了些酒,可人卻是清醒的。半時辰前他歸來時,我方迎他進門,便擒住我行這一件事。徐長風連連抽動,直頂得我陽芯酥麻,幾次痙攣似地顫顫,前頭碰也未碰就翹起頭來。而後,他動作緩下,將我雙手拉到後頭,從床上提起。
我的背貼著他的胸膛,那一隻手臂便從後抱來,徐長風在我頸間俯首用力吸吮,手掌伸進我衣襟裏,隻一下就扯開我的褻衣,指腹搓過我的前胸,這舉措實是教我暢爽難言,迷亂之中喚了喚他:“官、官人……”他下身猛地挺進一分,“啊——”我整個人一彈,脖子喘喘地後仰,幾乎要被他肏得暈厥過去。
他卻於這節骨眼處止住動作,我挨在他身上嗚咽頻喘,額頭和衣服都被汗水浸透,片刻,耳後傳來聲音:“你今夜……本不用等我。”他嗓子極沉,也是極悅耳,“隻是一晚上,無人會為難你。”
我眼眶微熱,在他身子裏搖了搖頭。我之所以等他,也不全是……怕人尋我難堪。隻是,想了想,還是守著夜罷了。那雙眼眸暗暗,由後捏了我的臉,我隻將頭側過去,他便傾身吻來。
屋中光線暗暗,隻有一抹月色照來,我看不清他眼下是什麽神色,可那舌頭不分由說地侵來,如初夜時那樣,不說蠻橫,也是極強勢地唆住,一番癡纏吮咬,半晌,他忽而從我身下退出去。
我正覺困惑,徐長風卻讓我臥下,扭著我的肩,猝不及防地把我身子扳過來。我愣了一愣:“官……”他將我褲子拽下,驀地分開我的兩腿,刺進來時我腰身拱起,他卻不容我逃,直入深處牝穴之中。那裏素是緊致,他也造訪過數回,還是頭次亂了呼吸,還未全插進去,就動了起來。
“官、官人……”那利柄在牝中生猛戳刺,弄得我騷穴淫津潺潺,水流得比平時更多,沒一會兒就濡濕他腹下茂密毳毛。徐長風連抽幹幾十來下,弄得整張床吱呀搖晃,我眼裏盈著淚霧,似在生死之間徘徊,兩手抵住他,盼他放我一馬,兩腿卻又違心將他緊緊攀住,他猛肏好一晌,直至丹田躥過熱流,激情之下,他便在我身子裏就丟了。
事畢,我臥了好一陣子,他已起來點了燈。我猜想他要出去,徐長風卻在床側坐了下來,我看看他,他想是有感,亦望了過來。燈火明暗,他伸出手來,我垂下眼簾,就看那隻手將被子往上提了提,蓋住我。他開口時,聲音極輕,竟給了我一種溫柔至極的錯覺:“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