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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再再排雷:這篇文是娘受,平胸受,會懷孕生子的受,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不出意外,受會一直娘到番外結束的=w=

  夜裏,徐棲鶴正巧便同我提起陽溯的事情。


  “近來,南邊不曉得哪兒刮來的邪風,雨下個不停,湛江決堤,淹了好幾個村莊鎮子。”他提到難民流離,疫病肆虐,我聽到此,禁不住出聲問:“既然如此,那為何又要派人去陽溯?”


  徐棲鶴放下杯子,朝我看來:“這件事,三喜又怎會知道?”


  我微一頓,猶豫說:“隻是……湊巧聽下人說起罷了。”


  徐棲鶴像是不覺有異,語氣緩道:“那些發了洪災的地方,與陽溯不到百裏遠,是以災民全都湧向那裏。我徐氏恰好也在那裏有幾個莊子,這些日子——也真是不堪其擾。”


  徐棲鶴說這番話時,眼底有些冷意。他這副樣子,我也是頭一回見。


  隻不過,他瞬即便溫潤一笑,仿佛方才的涼薄不過是我的錯覺:“張袁作為徐府的大總管,自然是走不開,我這個藥罐子也出不了京城,隻能遣他人去瞧上一瞧。若不然,倒是能帶你一同南下,看一看那兒的山水。”他歎了一聲,“以前,我便常常羨慕大哥,能帶兵巡遊四海,就是二哥,也和父親同去江南幾回,隻有我——”


  徐棲鶴說到此處,聲音低了下來道:“其實,我一直有些妒忌他們。”


  我見他如此,猶不容握住他的手。徐棲鶴抬起眼,四目相接時,我便微笑,輕聲寬慰他:“鶴郎這樣子,我……也是喜歡的。”


  徐棲鶴也跟著莞爾,接著就慢慢地湊了過來。


  溫存片刻,分開後,我垂著眸:“去床上罷。”


  這十日一轉眼就過去了。


  我回到大房處,那裏猶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


  下人正忙著整理我的物什,我舉目四顧,覺著這裏和我上一回離開前相比,好似沒有一丁點變化,望過去,仍是一眼空寂。要說此間真有點什麽不同,大抵便是又多了我這個大活人了。


  我到院子裏走動,如今正是初秋,涼爽了許多。這座小院落葉瀟瀟,那些花花草草卻像是未有人來打理。我指住一個大房的下人問道此事,她躬下身猶豫地說:“這兒過去,都是少……洛氏來打理的,大少爺不許我們隨便動。”


  “原來如此,”我點頭道,“那也無妨。”


  頭來的一天,多半是沒有什麽事可做的。我現在也不似初時那般,成日正襟危坐,若不是到晚上,徐長風怕也是不會回來的。


  天剛黑的時候,下人搬來了浴桶。水汽氤氳,我將身子浸到熱水裏,碧玉和兩個小仆在旁伺候,撒了些香瓣,她碰了碰我的頭發,說:“少君這陣子好像氣色好了些,頭發也以前黑亮多了,真叫人羨慕。”


  我撚了撚水麵上的花瓣,這也是個內府規矩。尻妻到了另一房的院子,不管如何,頭一夜都要沐浴洗身,聽說這是為了要洗去身子上另一個男人的氣味。隻是,我心裏卻不由想,這難道,不也是一種自欺欺人麽?


  想道未進門之前,我還在日夜思量,對著三個夫君究竟當如何。當時,沈氏老太夫人說,日後就會明白了。如今已經過了兩月,在如何同夫君共處的一事上,我仍是有些不明,而又想到書中寫,尻妻同男人成結之後,心便會由不得地偏向他們,可我又困惑,一個人的心,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分成好幾個。


  今夜,我方從水裏出來,就聽見了外頭的動靜,下人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少君,大少爺回來了。”


  我有些愣住,這時候時辰尚早,我……沒想到,他會這麽快回來。


  侍兒們不敢怠慢,我亦擦了擦身子,頭發還未幹,卻也隻能這個樣子出去見他。我走出來的時候,徐長風也正好推門而進。他仍是那身戎裝,隻是帶了些塵土,鞋下也有些泥濘。那雙星眸猝不及防地撞來,也是微一怔。


  我這才留意到,自己出來的急,身上披著半濕的衣服,那絲綢穿著涼快,遇水也易透。好在,這屋子裏的都是貼身下人,也不算是鬧笑話,徐長風卻是個正人君子,並未說什麽,隻緩緩將目光別開。


  我亦是微微麵紅,遂故作鎮定地吩咐下人去換水。


  徐長風沐浴時,我就在內室裏候著。下人在香爐裏添了香,衾被和枕頭也換了新,侍夜的婢子用篦子將我的濕發梳在後頭,隻給我身上留了件薄軟褻衣。


  我在床邊坐了良晌,就聽見那微沉的聲音說:“你們都出去罷。”


  隨即,屏風後的人影就走了出來。


  徐長風放下了頭發,恍惚的一眼,我還未認出來。他的樣子,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可我隻見過他束發帶冠的樣子,那青絲一放下來,便好似消去了他身上的戾氣,人也跟著像是攏了一層光一樣。等那雙眼望來,我方察覺自己視線露骨,有些局促地低下頭去。


  直到那腳步漸近,我聽見他的聲音道:“今日同今上遊獵,便回來得比平日都早。”


  聞言,我有些怔然,片刻後,才回神想道,他這是在同我解釋。腦子一片空白的時候,一隻手探來,將我的臉輕輕執起。


  暖光下,那如雕如刻的輪廓,似乎也柔和了一些。隻是,他看似在沉吟,兩眼是在看我,心裏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官人。”我抬著脖子,喉頭微動,輕喚他一聲。


  徐長風好似一清醒,將我放開。我見他轉過身去,心下莫名地一急,竟鬥膽攥住了他的衣袂。


  徐長風頓住,我亦怔怔地看著他,隻覺手裏的袖子燙手的很,卻不曉得該放手、還是不放。


  他回眸看了看我,說:“我去把燭火滅了。”


  我緩緩抽回了手,麵上滾燙不已。緊接著,那火光就滅了個幹淨,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了。


  暗中,徐長風便靠了過來。大抵是看不清來人了,我四肢不再那麽僵硬,那手伸進我的衣服裏時,胸口卻是縮了一縮,真教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慢慢地躺下來,那壓在身上的重量漸漸沉了,和昨夜相比,鼻間縈繞著的是另一個男人的氣息。我迫自己莫胡思亂想,閉著眼任之擺布,褻衣綢褲一件件扔褪床下,熱息拂來,雙手碰到胯下時,“啊……”我身子一顫,夾了夾腿,不小心呻吟出聲。


  徐長風止住了動作,我輕輕喘息時,就聽到他說了一句:“轉過身去。”


  我怔了片刻,抿抿唇,沉默地把身子翻轉,背對著他趴下來。


  夜晚,說是漫長,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了。若說短,時時刻刻卻又是無盡折磨。


  這幾日來,徐長風天天都會歸府,也未再扔我一人自己到書房去,卻也好似掐準了時辰一樣,攬著我到床上,燈一熄,便慢慢解開我衣服的係結。我也漸漸摸清他的路數,想來,他也是在執行丈夫的義務,每次不必他說,就乖乖翻過身子。


  任是如此,每回歡好,我都覺身骨子被折騰得透徹,經人事後,我已是看清,男人在床笫之間,多半凶狠,徐長風亦是如此,弄起我來,也是不留情麵。縱是夜夜隻做一次,我後來也要歇上半日。而白日裏見到他,徐長風對我也像是禮多於親,也不過偶爾說上一兩句話。


  三日後,我去拜見了虞氏。


  爐冒著嫋嫋青煙,虞氏身著樸素灰裾,正跪在蒲團上,手握佛珠閉目念著經文。我進去後也靜靜屈身跪著,直到一炷香後,虞氏睜開眼,下人扶著她起來。


  “你也起罷。”虞氏說道。我說了一身謝,起後便站著。她若沒說賜座,我自然是不能坐的。


  下人奉茶,虞氏接了過來,看了我一眼道:“看來,還是我徐府的水養人,小陣子沒見,人看著也比之前水靈了些。”


  我唯有應和:“娘親說的是。”


  今日,虞氏對我,和上回咄咄逼人的樣子比起來,還算是和顏悅色。她與我閑談兩句,然後便開門見山說:“長風這幾天,都宿在你那一頭,是罷?”


  “是。”


  虞氏臉色緩了緩,卻仍是不甚滿意的樣子,隻瞥了瞥我道:“你的潮期,可是晚了?”


  聞言,我臉上一熱。


  按理,尻的潮期為四十五日一回,可又聽說每個人長短不一,短的有一月一次,長的也聽說數月來一回的。我經過兩回,知道潮期的厲害,那時候人幾乎是不清醒的,隻盼著同男人交合,如蕩貨也似。尻嫁人之後,若是多夫,潮期時就看輪到哪個夫婿,那幾日就仰著他過了,可也有一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戶,尻妻來潮時,夫君幾人同侍,極是荒唐。


  “過兩日,你再到我這兒來,我叫宮中的太醫來給你看看。”


  虞氏也不多留我,就放我回去了,隻命我兩日後再去見她。


  我踏出虞氏的院子時,臉上雖沒怎麽樣,心底其實也覺得有一絲絲不妥。我潮期素來不穩,在沈府裏發作的那兩次,間隔約莫六十多個日子。沈氏常常命大夫給我把脈,無論是哪個,都說我體質不同,陽火旺於其他尻子,潮期不定是自然。我雖恨不得它再晚點,可這畢竟事關生養,夫家緊張,那也是正常。


  隻不過,這個樣子,又教我想起,七出之罪第一條為淫,身而為尻,首要之過,卻是不孕。


  我心中有事,就到院子去走動走動。


  這時,從不遠處的一頭,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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