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他目若寒霜,語氣陰鷙道,“——過來。”
我的胸口微微起伏,兩手緊緊攥成拳,天人交戰之後,還是往前走去,止於他兩步之外。從方才到這一刻,那雙眼便直瞪著我,若是說他要將我生吞活剮,也是不奇怪的。
我微顫地吸了口濁氣:“二少……”話未出口,眼前之人就陡然抓住我的手臂,我一個踉蹌,還未使上力氣,就整個人被他拽了去。我落進了他的手裏,直覺就開始掙紮,這樣做更是惹惱了他,徐燕卿終究是個成年男子,無論如何,我這身板子都是鬥不過他的。
隻看,我背對著他,他一手將我箍住,一手由後捏住了我的臉龐,將我製在他的懷裏。他將我的臉扭了過去,惡狠狠地在我耳邊道:“一段時日不見,這脾氣,見長啊……!”
“……”我死死地咬緊牙,索性不再看他,徐燕卿遂將我的臉抬起,似也在審視著我。見我總算老實下來,他抬起手來,手背從我頰上輕輕撫過……
“模樣雖不如何,這肌膚倒也真是欺霜勝雪。”他低聲喃喃道,“不知,在這一處,開上兩朵梅花,可會更嬌豔……嗯?”
微微熱氣由耳後拂來,我身子一顫,他仿佛料中了我心中所想,不等我再掙紮,霍地將我壓在跟前的案子上。
“!!”劇烈的碰撞聲響起,我根本來不及直起上身,他就壓住我的兩腿,不許我動彈。
“……你、你要……做什麽!”我驚呼出聲,同時間,徐燕卿將我腰上的係帶扯下,三兩下就將我雙手縛住,綁了一個死結。我艱難地趴在案上掙動時,他就把我的衣裳粗魯地褪去,褻衣掀起,將我的脊背裸露。
我怔怔地被他壓在案子上,淩亂的掙紮之下,已經出了一頭汗。緊接著,我便覺得背上一熱——他的手掌貼了上來,猶如在端詳一件玉器,徐徐地在我的背上遊走,身後隨即傳來那沉沉的嗓音:“你說,你敗了爺的興致,害爺毀了一張畫……不如,就用你背上這一麵,賠給爺,可好?”
他說著話時,嘴唇便有意無意地擦過我的耳。我已漲紅了一張臉,劇烈地喘息著,心中又羞又惱。過去,我也聽說過文人風流,可沒想到徐燕卿卻是如此、如此地荒唐……
徐燕卿如同犯了癮,急不及待就取了隻筆來,沾了墨,就直接點在了我的背上。我便覺一陣麻癢,身子不禁扭動,他便用力地按著我,在我身後沉道:“別亂動,要是畫壞了,爺……可就拿你是問了。”
我就是不肯不願,如今手腳被縛,也隻能由著這個男人為所欲為,我唯有認命地閉上了眼。他手法熟練,揮墨如舞,神色中不含一絲戲謔,反是極為認真。那軟毫在我的身子上遊走,由肩骨到椎梁上,如柔絹一樣輕輕劃過,我忍不住伸了伸身子……
我又聞到了那股情香。先是很隱蔽,可隨著香爐裏的香柱逐漸燒到剩下半截,那股香也越來越重。慢慢的,盤裏的墨汁已經見底,一滴熱汗從那尖削的下頜墜下,無聲落在我背部綻開的梅花上。
徐燕卿擱筆,直起身,靜靜地端量著。
他探出手來,掌心覆來。“嗯……”那火熱貼來之際,我便吟嚀了一聲,身子顫得更加厲害。
徐燕卿漸漸將身子俯了下來,雙眸深深地望著我背上的雪梅,仿佛看癡了一樣。那雙手小心輕柔地摸過我的脊骨,不久就到了我的腰下,我衣衫不整地撐在案上,背上裸到腰際處,他的手便如水蛇那樣,滑進了我的綢褲裏。他亦跟著垂首,在我頸後吻下……
這時候,我忽而一個激靈,竟不知哪來的力氣,腳下狠狠踢動了一回。桌案傾翻,我想起身跑去,腳下一絆,又跌在地上,可我沒有死心,被綁著的兩手撐在地上,四肢並用,跌跌撞撞地,就算爬著也要逃走。
“……想走!”徐燕卿咬牙切齒地追來,隻幾步就先抓住了我的腳踝。“啊!!”我被他往後拖拽而去,當下驚恐地喊出聲音。徐燕卿自是怒不可遏,方才的一腔柔情瞬間消散,從後死死地抓著我,隨之就像起了布帛撕裂的刺耳之聲。
“放、放開我……啊……!”他喘喘地將我下身提起,掀開衣服下擺,一樣火熱之物便擠進我的臀壑之間。
“放開你?嗬……”他獰笑一聲,一字一句冷道:“你可是我徐家買進門的尻妻,為夫要是不多弄一弄你,如何對得起我徐氏的三媒六聘!”他將我兩臀用力掰開,也不管我痛是不痛,就硬生生地頂了進來。男子的那一處素是緊一些,我即便是個尻,此地也需磨上一時,而身後這個利物又粗長得很,隻納進一個粗頭,就寸步難行。
徐燕卿進出艱難,隻當我是不肯同他燕好,便壓著我硬來。我呼吸窒住,在他進來的當兒,幾乎要疼暈過去。徐燕卿亦呼哧重喘,直到全根沒入,我跟他都是滿頭大汗,一身狼狽。我趴在地上,雙臀撅著,他在我身後半跪,緩了數息,就前後地動了起來。那肉刃硬粗,一磨動起來,就要傷筋動骨,可我身子還是漸漸地熱了起來,他連連抽動十幾下後,就將我翻了過來,我同他便麵對著麵。
一襲日光從窗欄照進,我覺得有些刺眼地別了別腦袋,前頭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脫衣聲,接著他就將我兩腿分開,跟著徐徐地嵌入了我的雙股之間,我便發覺那肉刃在我體內換了道兒,之後一頂,便肏在我深處的陰戶。“唔……”我身子猛地劇顫,徐燕卿卻極是舒爽地悶哼一聲,便看他眼角微紅,口幹舌燥地舔了舔唇,食髓知味地喃喃道:“你這騷處,真是銷魂得緊——”
徐燕卿好似靜心許久終於破戒了一樣,在我身子裏橫衝直撞,肉體撞擊時發出了一下一下的響聲,活活地要把我整個人給撞散了去。“嗯……嗯……”我緊抿著嘴,隻在他每次肏到要害時,從齒間流出一點聲音,他便好似抓住了我的小辮子,更是用力地頂了進去。
那日頭照著我的臉和身子,我如在火裏翻轉,汗如雨下,兩頰嫣紅,幾綹發絲黏在臉上。徐燕卿纏磨著我的同時,彎下身子要吻來。我卻擰了起來,隻管別開臉去。我躲了他兩次,徐燕卿眼裏流露出慍色,伸手捏住我的臉,語氣森冷地問:“……要是換作另兩人,你可會躲開?”
見我抿嘴不語,他嗤笑一聲,指腹擦著我的唇道:“一雙朱唇幾人嚐,我就不信,你……我還碰不得!”遂凶狠噙來。
“唔嗯……嗯……!”徐燕卿忽而將我放開,他抬手碰了碰唇,看到了指尖上的血漬。頓時,他怒意橫生,高高地仰起手來,我隻等著痛楚襲來,可那一隻手卻揚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徐燕卿兩眼泛紅,氣得兩肩微顫,“好……好……”
“起來!”他將我從地上粗暴地拉了起來,將我半拖半拽地帶到隔間的內室裏。那裏頭放著香屏軟床,想是給主人臨時起意,同伶人行魚水之歡的地方。徐燕卿把我往床上扔去,不給我掙紮的機會就再一次壓下來。他將我身上淩亂的衣服盡數褪去,解開我兩手的束縛,接著他將我拖抱而起,那胯間了利物跟著深深地埋進我的身子裏。
“啊……”我仰頭嗚咽出聲,他便迫不及待地用力地幹我。這香室構造奇特,左右皆放著銅鏡,我坐在他身上承歡時,便能看到我背上的畫——胛下數枝梅花,腰骨處飛來一隻燕,畫得惟妙惟肖,隨著身軀起伏,那雪梅也好似迎風亂顫,而我的身子也因情欲而通紅一片,便又增添了幾分妖冶。
“如何,為夫這樣子肏你,舒不舒服,嗯?……嗯?”徐燕卿動情之至,在我頸處胡亂地啄吻吮吸,我卻也隻能暗恨自己生了這樣一幅身子,好似這輩子都離不了男人,那肉刃狠狠撞著時,我身前半硬的玉莖跟著一下一下輕晃。
我嘴裏仿佛還殘留著一絲血腥氣,後來我想到,我這一輩子,從未傷過他人,獨獨和徐燕卿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他疼,便是我痛,鬧到最後,往往都是兩敗俱傷。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我上輩子的仇人,還是這一世的冤家,諷刺的是,我和他終是一場夫妻。就算是死,也是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