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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PS:這章會有一點上帝視角,劇情需要。再排個雷,娘受,娘受!


  我並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被人帶下去的。


  我隻記得,那顆紅色的珠子。它像是石榴的種子,又像府中姨娘們簪子上的紅瑪瑙,紅紅豔豔,那個顏色,真的好看極了。


  我被帶回屋中,由下人看守著,連著兩日都不許踏出屋子。這兩天,我過得渾渾噩噩,盡管好吃好喝的供著,也是食不下咽,夜裏夢魘數回,每每睜開眼,都想著先前發生的那些,會不會隻是一場夢。我不知我的身子到底是出了何事,活了十幾年,我直當自身是個清白常人,且人人都皆以為如此,誰還會想到,這世間竟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隻是,無論我想沒想通,眼下發生的、或是即將要發生的,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讓我選擇的餘地。


  這日辰時,下人喚我起身洗漱,領我到旁邊的屋子。到那裏時,就見姑姑和兩個上了點年紀的婦人。姑姑今日依舊濃妝豔抹,脖子圍著白狐毛,翹著細腿兒,朝我悠悠地笑。我一看到她,便想起那一日的折磨,身子不禁微微哆嗦。


  “怎麽,怕我?姑姑我還會吃了你不成?”她咯咯笑了笑,紅唇嬌豔似火, “會讀書寫字不是?可曾上過學堂?嗯?”


  我垂著頭,小聲地謹慎說:“晚輩……會認寫字。”我雖然不曾上過學,可府中也有請夫子,尋常那些四書五經都是讀過的。


  姑姑聽了道:“那就成,省得還得請先生費心教導你,也不盼著你學富五車,識幾個大字就得。反正,學得再好,充其量也是錦上添花,這日子能不能過下去,還得看肚子爭不爭氣。”她所說的話,句句意有所指,我頭越垂越低,不知如何應對。


  許是我靜不作聲,她也覺得沒趣,便擺擺手:“罷了,可不逗你了。我今日來,可是有正事的。趙嬤嬤、陳嬤嬤,從今天起,咱們小主子,妳們可仔細點調教調教,免得來日去了夫家,丟了咱沈氏的顏麵。”


  那兩個嬤嬤點頭應了,姑姑也並未多說些什麽,就將我放行了。


  由那一日起,每一天,我卯時就要早早起來,以鹽水漱口,換了衫後,兩個嬤嬤便開始“教課”。所教的內容並非讀書寫字,而是大戶人家的禮教言行,從走路時腰背扳不扳得直,到一餐可食多少、見什麽人說什麽話等等,皆麵麵俱到,無一缺漏。如果有做不好的地方,兩位嬤嬤也不留情,打板子、還是餓上一兩頓,這些,都算是小事。


  “尻有四誡,一為不孕,即潮期順當,與夫同寢時有三載,而無孕者;二為不順,即不順夫君父母;三為淫亂,即同夫之外行淫者;四為惡疾,身患疾病,而不可共粢盛者……”


  我現在所讀的,便是《四誡》,其條規同女子七出相似,每個尻都當遵守,若犯其中一條,下場當如何,卻是由夫家來決定。姑姑說,這一條條,管我是生是死,都要記到骨子裏,而尻中首罪,遠在淫亂不順前頭,便是不孕。


  我背完之後,就看那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滿意地點點頭。每隔三日,姑姑都會來考校我,如果有做不好的地方,兩個嬤嬤要受罰,我自然也討不到好。


  “那‘三不’呢?”姑姑問。


  我攥攥手心,答道:“所謂三不,便是不育、不勤、不睦。”


  《三不》與《四誡》相對,乃是楔夫所犯過錯中,最重要的三條。第一為不育,就是生精無力,不能讓尻妻有孕;第二為不勤,便是拒不與尻妻行房,尻妻潮期中而不滿足者;第三為不睦,家中若楔者眾,尻妻常同侍數夫,則楔夫之間不可妒忌、不可猜疑。至於尻妻如何同楔夫相處,種種條例,不下千條。


  身為尻,所要知道的,遠比過去的我、遠比一般人所以為的多許多。尻者,為天生陰體,便是男尻,也是陰盛於陽。同常人一樣,尻於十二歲起發育,此時性征初顯,尻女來紅經,男尻則陰戶流水,除此之外,尚有潮期。潮期時,無論男女,尻皆散發體香,戶門瘙癢,身如暖炕般火熱,亟待行房,以達陰陽調和,天地為諧。潮期多在十二歲至十五歲之間,若是最晚,亦在十八歲之前,這時候,尻便要早早出嫁,否則潮期來時,就要受其折磨。


  “要是——”當時,我問嬤嬤:“我曾聽說過,有一種藥……”


  趙嬤嬤忙“噓”了一聲,教我別說下去:“這事情,是哪個作死的告訴四哥兒的?”


  我支支吾吾,這是我以前在那些閑書裏看的。嬤嬤道:“四哥兒從今往後,可千萬別提這件事兒。那種藥可不能碰!若是碰了,就絕了潮,一生便不可再生育,真是作孽……”


  我這才知道,於尻而言,若是無法生兒育女,就連一個常人都不如。


  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沈府內宅,不見父親大哥,甚至其他人也未能見著。我爹合該是知道了這件事,我想,他該是極歡喜的,就像當年,我偶爾路過廳堂,見到我爹抱著五妹,那副愛不釋手的疼愛模樣。他待我不算不好,隻是有我大哥二哥,我又不十分聰明伶俐,他難免記不得我。至於三姨娘,我這樣,也該算是讓她揚眉吐氣了罷……


  箱子叩在地麵發出一聲響時,我方回過神來。


  姑姑斜倚於案,懶懶瞥了瞥旁邊:“打開來。”


  那長方箱子看著挺珍貴,沒想到一打開來,裏頭竟擺著一根根假陽勢。我一看,便從脖子紅到耳根。


  “有什麽可羞的,這東西,你身上不也有麽?”姑姑哂道。我抿抿唇,把微微撇開的眼又轉回去,那些陽具,看材質皆是木製的,大大小小,足有十來根左右。最細的比幼兒手臂小上一兩圈,最粗長的竟如馬鞭也似。姑姑從椅子上起了,婀娜地走來,在我麵前屈曲下身,邊挑選木勢邊問: “說一說,何以相尻?”


  我目光在她手上遊弋,猶豫道:“相尻……取、取天性婉順,絲發黑,弱肌細骨,不長不短,不大不小……”(注:修改自《素女經》第八章,譯:選擇一個尻,應選天性溫柔婉約,頭發烏黑亮澤,肌膚白滑,骨弱細竹,身高適宜。)

  在我說著的同時,下人便搬來凳子,嬤嬤便壓著我,讓我趴伏在上頭。隨之,便有人將我褲子除去,分開兩腿,露出臀肉。“此、此外……需鑿孔居、居——!”我聲音一滯,那嬤嬤不知在我臀縫間抹了何物,極是沁涼,深入孔中。


  “此物含當歸、茉莉、蛇床子等,可治寒濕帶下,濕痹腰痛,最重要的是,可縮陰固精,有助於行房時采陽補氣,去古納新。以後你要記住,每日塗抹,之後揉按後穴,一日三回。”姑姑此時挑了那最小的,走到我身後,拿著那假根,先磨著我的臀肉道:“姑姑今日先給你挑個細的,日後一步一步來。記住,這也是為了你好。”


  隨後,那木勢便順著膏水,先是進來一寸,磨了一磨,再半寸半寸徐徐地進來。這過程於我來說,就像是一件鈍器一點一點的紮進肉裏,疼得我兩腿顫顫,差點兒失禁。待吞入半根,我便覺後穴微微發癢,身子也跟著有些燥熱,姑姑又磨了幾下,那裏便好像濕了,姑姑便笑話道:“你這一處可真是個寶地,姑姑我都自愧不如。”


  我羞愧不已,姑姑卻拍了我一下臀,讓我夾緊:“記好了,玉莖入體,不管是徐是疾,你這肉都得夾穩了,也不可太緊,鬆窒適當,前後無阻方是最好。你別跟個木頭也似,等爽利時,當自動搖晃身軀,前九次三寸半外,後一回得深到最裏頭去。”她一邊說,一邊推動木勢,最後一下時,直至入竅,我卻渾身一激靈,幾乎要疼死過去。


  姑姑見我出了冷汗,解釋說:“那裏,就是你的‘尻結’了。”


  所謂尻結,同女子貞膜類似,卻又不盡相同。無論男女,尻皆有結。交合時,唯有將玉莖插入尻結之中,方算是陰陽交合,尻結後連產道,精水澆淋那處時,尻方能懷孕。而尻與楔成“結”,指的就是在房事中快要登頂時,楔夫將肉莖猛地捅進尻結之中,期間猛撞那處,直至噴精。而這個過程,對尻來說,卻是極疼極難受。


  隻是這輕輕一碰,我便覺如刀割一樣,更何況是那真正的刃物塞進那裏……隻稍一想,我便心生害怕,身子不住抖顫。


  姑姑卻摸著我的發梢,輕聲哄我道:“苦,可不隻你一人受得。畢竟,咱們這小祖宗,可不是白白供的。”


  姑姑這話,是要警告我,莫生出其他什麽念頭來。


  自五娘一事,他們許是怕我幹出蠢事來,不管是睡覺出恭,都有嬤嬤跟隨,屋子裏也沒有任何利器。可他們卻不想,我天性怯懦,自小就被人說性子同女兒家家一樣,而我就算不肯從,也當思量思量我那可憐的姨娘。


  姑姑起來後,對我說:“這東西你之後吃飯睡覺都得戴著,除非出恭,不可自行解開。先用上幾天,等你那兒鬆動一些了,再作其他打算。”


  之後我拉上褲子,一開始連路都走不得,嬤嬤想來扶我,卻被姑姑喝止住了。我別無他法,隻能勉強站穩,謝過姑姑之後,方一頓一頓地走出去。


  夜深,偌大的沈府靜若寒蟬。


  堂中隻點燃一盞燈,幾隻娥蟲便圍著燈火,你推我推,誰也不肯相讓。


  這時,一倩影嫋嫋由暗中走來,到那老太夫人麵前。蘇獻容也不說話,隻乖覺地走到老太夫人身旁,兩手放在她的肩頭按捏起來。


  老太夫人看起來極是受用,隻是……她轉了轉手裏的花簪子,又溢出一聲歎。


  蘇獻容認出了那簪子,眼裏閃了一閃,小心翼翼地道:“老太夫人……這是在想念五娘?”


  老太夫人道:“這五娘子,老身是真當心肝在寵著。”


  “老太夫人說的是,您如何對五娘,人人都看得出來。誰想,這五娘子放著眼前的好日子不要,和野漢子私通便罷,還膽敢吞金自盡,真真是不識好歹!”蘇獻容提及五娘時,目中閃過一絲妒色,可極快的,那點妒忌便煙消雲散,畢竟再怎麽樣,死人都不比活著的人強。


  老太夫人並不接話,而是問道:“那小兒……妳管教得如何了?”


  蘇獻容道:“老太夫人放心,一切妥當。”


  “嗯。”老太夫人頷了頷首,“看來,是我沈氏祖宗保佑,本以為沒了五娘,沈家也走到頭了。如今這樣,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是,”蘇獻容猶豫地開口,“徐氏那裏,老太夫人有何打算?那四哥兒雖是尻,可到底……”


  雖為尻,身子卻異於他人,若是將這樣的人獻給徐氏,恐怕……是折辱了四家。


  老太夫人卻嗤笑一聲:“獻容,妳算算,我沈氏之中,楔尻有幾人。”


  “這……”


  老太夫人站了起來: “不說七氏,妳算算看,那四家裏頭,這百年來,生出尻的,又有幾人。”


  蘇獻容連忙跪下:“獻、獻容愚昧……”老太夫人嗤笑一聲:“如今世家之中,楔者眾多,尻卻越來越少。我沈氏雖不是唯一的選擇,可他徐氏難不成願意放下身段,去那些賤民裏,找些不幹不淨的賤子來,來分他四家高貴的血脈麽?”


  蘇獻容不敢應話。老太夫人搖搖首:“如今,李氏雖做主,卻要平衡其餘三家勢力。尻中貴子並非沒有,可越是高貴,又怎容得自身服侍幾夫。徐大人那兩個庶楔,一母家出自名門謝氏,一母親是敬國公府郡主,無論哪一個,都是貴中之貴,不可偏袒其一。試問,世家裏,何來這麽的尻,容他們徐氏兩子皆一夫一妻?”


  “獻容,妳想想,徐家雖對我沈氏有幾分不滿,可到底未將話給說死。”老太夫人道,“七氏裏,除了王賀齊三家,並無適齡的尻。這門親事又早早定下了,如今讓他們再去找人,這一兩年裏,怕是極難找著了。”


  “老太夫人所言極是,如此……我沈氏,確實是不二選擇。”蘇獻容忙識趣道。


  “非也。”老太夫人麵露憂色,“妳方才所說的顧忌,也不無道理。”


  畢竟徐家乃是百年望族,非尋常名門,要說徐氏毫不在意,也絕無可能。


  老太夫人想了想,歎道:“看樣子,過幾日,老身得親自上門拜訪,看徐氏有何條件,再言其他。”


  蘇獻容攙著老太夫人,扶著她邊走邊說:“想來這徐家想來也不會太為難,畢竟,這尻不管如何,能生下孩子,方是正理……”


  老太夫人頗覺在理的頷首,隨之將手裏的簪子扔進火爐之中,再也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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