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初略微抬頭,便看到他緊抿著的嘴巴,高挺的鼻子,閉著便掩藏了鋒芒的眼睛和英俊的眉。
“一大早醒來就貪戀我的美色。”剛剛醒來的緣故,玄夜淩嗓音還有些沙啞。
鍾念初心虛的不去承認:“眼睛都沒睜開就說我貪戀你的美色,瞎掰的吧你?”
玄夜淩嘴角高高彎起一個弧度;“被這麽熾熱的目光注視著,我又不是感覺不到。”
鍾念初撇撇嘴,死活不承認:“你的感覺不準確。”
玄夜淩一翻身,卻將鍾念初壓在身下,漂亮的丹鳳眼裏隱隱露出一抹笑意:“小妖精嘴巴還挺硬。”說著,手便靈活的從鍾念初睡衣的下擺鑽了進去,戲謔道:“讓我來看看是不是真的硬。”
鍾念初受不住癢,笑著伸手要推他下去。
玄夜淩“嘶”一聲,沉聲道:“小妖精,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著便一手扯開鍾念初的睡衣扔到了地上,埋頭在高聳處啃噬起來。
“啊!疼,你這個混蛋!變態!色狼!”鍾念初沒想到一大早醒來他就化身為狼。
清脆的鈴聲打破了一室旖旎,鍾念初從他懷裏探出頭來:“快去接電話!”
玄夜淩又用力咬了一口,引得鍾念初驚呼出聲,“啊,你果然屬狗的!”
“什麽事!說!”玄夜淩沒好氣的接起電話。
那頭的南益愣了愣,猶疑不定道:“一大早火氣這麽大,不會是我打擾到你的好事了吧?”
“知道你還打電話?”玄夜淩毫不客氣道。
他此刻正箭在弦上,偏偏南益還喋喋不休:“這次這事還沒處理完呢,今天得和對方的負責人見一麵,聽說風行的太子爺也來了,好像這事他們也要插一腿。”
“等我忙完了再談!沒事別再給我打電話!”說完,玄夜淩就毫不客氣的掛了電話。
鍾念初拿被子捂住腦袋,想著直接憋死算了,丟臉都丟到南半球來了!
玄夜淩把被子一扯,露出裏麵女人羞紅了的臉。
“你自己丟人也就算了,幹嘛每次都要拉上我做墊背的!你到底還讓不讓我活!”鍾念初氣憤道。
玄夜淩直接無視她的控訴,直接繼續剛才沒幹完的事。
那頭南益拿著被掛斷的電話,強忍著即將噴薄而出的笑容:“玄夜淩這家夥還真是——泰迪附身啊,哈哈哈哈、、、、、”
玄夜淩吃飽饜足了,才放過鍾念初。
“我今天要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你就乖乖待在家裏休息。不要亂跑。”鍾念初累的已經睜不開眼,迷迷糊糊應了聲轉身睡去。
玄夜淩見她困的和個貓咪一樣蜷縮著,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便下樓去了。
家裏已經臨時請來傭人,見玄夜淩下樓,忙問道:“先生現在可要用早餐?”
玄夜淩點點頭,邊係著襯衫扣子邊坐在了餐桌旁。
早餐是簡單的牛奶麵包,煎雞蛋,還有水果和甜粥。
“先生,太太是待會兒吃嗎?”傭人見玄夜淩一個人下來,就隻端了一份早餐上來。
但她被請來時,已經被告知是伺候別墅裏的兩個人,自然而然的認為是夫妻倆。
玄夜淩微微愣了一下,涼薄的眸子裏除了啞然還有一絲笑意,裝作不在意的低頭喝粥道:“嗯,太太還在睡,晚些再吃。”
鍾念初再次醒來,太陽已經略顯炙熱,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兒早就不知去向。
她慢慢的爬起來,隻覺得渾身散架一樣的酸疼。
“精蟲上腦的玄夜淩!整天這麽折騰也不怕把老娘給折騰散架了!”
鍾念初慢騰騰的扶著腰,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才好歹緩解了一下渾身的酸痛。
穿好衣服下樓的時候,鍾念初竟然聞到一股香味,玄夜淩是斷然不會做早飯的。
她疑惑的下樓,還未到樓下,便被女傭發現了。
“太太,你起來了!”傭人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鍾念初被突如其來的“太太”倆字給震驚到,都忘了要打招呼。
“太太,這是先生臨走時吩咐給您燉上的湯,說您愛喝這個。您先坐,我去給您端牛奶。”
眼前放著的是她最喜歡喝的甜湯,傭人又端來牛奶和麵包,還有煎的金黃的雞蛋。
“您是?”鍾念初疑惑道。
玄夜淩沒跟她說過要請傭人來幫忙。
“我是先生請來的幫傭。先生怕您辛苦,昨天晚上才訂好的,我這不一早就過來了。先生八點鍾吃完早餐就已經去上班了,吩咐我給您做點您愛吃的。”
鍾念初愣愣的聽傭人說完,心裏竟然湧起一絲甜蜜,盡管這些或許並不應該屬於她。
“太太,中午您想吃點什麽?”傭人問道。
“哦,我,我起得晚,中午餓了再說吧。你先休息一下,不用這麽著急做午飯。先生中午應該不會回來吃飯。”
傭人退下後,鍾念初盯著眼前的早飯,良久,露出淺淺的微笑。
吃完早飯後,鍾念初回房換了一身波西米亞風格的吊帶長裙,隨手拿了一條蕾絲披肩充當防曬衣,就出了別墅。
院子裏,柵欄上的花兒開的正鮮豔,蝴蝶蜜蜂正嗡嗡的忙碌著。不遠處就是沙灘,鍾念初跟傭人阿姨交代了一聲,便躋了一雙沙灘人字拖出了院子。
總之也是閑著,倒不如好好領略一下這裏的美景,也好歹算是不虛此行。
大概這裏算得上是別墅區的私家海灘,因此這個時間沙灘上並沒有什麽人在遊玩。
鍾念初將披肩披在身上,把鞋子脫了提在手裏,光著腳丫走在軟綿綿的沙灘上,看著眼前這南半球的海景,頓時覺得此行也不算無聊。
她幹脆丟了鞋子,蹲在沙灘上玩起沙子來。
“鍾念初?”溫潤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疑惑傳到耳朵裏來。
正玩得不亦樂乎的鍾念初愣了下,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熟人?她轉過身看向來人。
“是你?你怎麽在這裏?”鍾念初啞然,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
鬱成瑞看向鍾念初,微微笑道:“我母親來澳洲度假,我前天剛好飛過來看看她。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你。”
鍾念初拍拍手上的沙子,笑道:“真是巧,我是昨天剛到。看著一片沙灘很漂亮,所以出來玩,沒想到你也在。你在這附近住嗎?”
“沒錯,這篇沙灘是別墅區內的私有沙灘,所以來這裏的都是在這裏居住的。你,怎麽來的?”盡管鬱成瑞心裏明白鍾念初大概是因為誰而來,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鍾念初不好意思笑道:“我嘛,我是陪玄夜淩來的,他來這邊處理公司的業務,就帶我來了。我也是在別墅顯得無聊,所以出來逛逛。”
鬱成瑞眼神暗了暗,隨即若無其事問道:“怎麽樣,公司步入正軌了嗎?”
“借你吉言,大概會慢慢好起來。業務上已經找到幾家合作夥伴了。”
“哦?作為總裁的鍾小姐,還是那麽拚命工作到胃痛病犯了嗎?”鬱成瑞笑道。
鍾念初被他的說法逗笑,朗聲道:“當然不會!我可是很惜命的。”說完做了個鬼臉。
逗得鬱成瑞笑了起來。
“你剛剛在這兒玩什麽?我看你還念念有詞的?”鬱成瑞歪了歪腦袋,試圖看到鍾念初身後沙灘上的東西。
鍾念初覺得她在沙灘上玩沙子的舉動實在太過幼稚,不願讓鬱成瑞嘲笑她,便往後站了站,尷尬道:“沒,沒什麽,就蹲這裏撿貝殼呢。”
見她眼神躲閃,鬱成瑞知道她沒有說實話,逗她道:“那我剛才看到的沙灘城堡是誰做的?”說完裝模作樣的四周尋找,嘟囔道:“這附近沒人啊,難不成是海水堆起來的?”
見他已經看到,鍾念初倒也不再扭捏,痛快道:“得啦,別裝了,是我建的還不行麽?真是,好不容易幼稚一次竟然還會被抓包。”
鬱成瑞想要去她身後看沙雕城堡,鍾念初順勢往後退了兩步,想給他讓出地方,卻不小心踩到了一枚破碎的貝殼上,頓時一陣針紮一樣的疼從腳底傳來。
“啊!好痛!”鍾念初痛呼出聲,一屁股跌倒了沙灘上。
“怎麽了?”鬱成瑞緊張的跑過來查看,擔心道:“哪裏受傷了?腳上嗎?”說著,就抬起鍾念初受傷的那隻腳查看。
“哎,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鍾念初見鬱成瑞抬起她的腳查看情況後,竟然直接用手擦幹淨她腳上的沙子,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你們在幹什麽?”
背後傳來冷冰冰的熟悉的聲音,鍾念初抬頭望了望天,心道:完了完了,又被他發現了!
扭頭一看,果然,身後站著一臉狂風驟雨的玄夜淩,他的眼睛正微微眯著,兩眼陰翳的看著鬱成瑞手中握著的,鍾念初的腳。
“你到底在幹什麽?”玄夜淩上前,一把推開了鬱成瑞,兩眼冒火,憤怒的吼道。
鬱成瑞的手正握著鍾念初受傷的腳,被這麽一扯,倒是害的鍾念初的腳又落到貝殼碎片上。
“嘶——”鍾念初眉頭緊皺,疼的汗都快要流下來。
“她的腳受傷了你看不到嗎?”鬱成瑞從地上站起來,不悅的衝玄夜淩道。
玄夜淩本來滔天的怒氣在看到鍾念初正在滴血的腳時,愣了一下,隨即薄唇緊抿,他一把推開礙事的鬱成瑞,彎腰打橫抱起鍾念初便往別墅走。
“我的女人,不勞你費心!”
鬱成瑞站在原地,看著被玄夜淩抱走的鍾念初,心裏竟有一絲不舍湧上心頭。
他看著鍾念初在沙灘上堆砌的城堡,心裏思緒萬千。
玄夜淩抱著鍾念初氣呼呼的往回走,臉色鐵青。
鍾念初見他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太刺激他了,隻軟了聲音道:“玄少,我和鬱成瑞是無意間碰到的。”
“無意間碰到?無意間碰到就要隨便把你的腳握在手裏嗎?”玄夜淩冷冷道。
鍾念初無語,憤憤道:“我不是受傷了嗎,他那是在幫我查看傷勢。”
玄夜淩睨她一眼,嗤笑道:“就他?以什麽身份來給你查看傷勢?”
“自然是以朋友身份!”
“他算哪門子的朋友?我告訴你鍾念初,你今後最好給我離他遠點!否則我讓你好看!”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有什麽權利幹涉我和朋友的交往!”鍾念初氣極,實在不能忍受如此霸道的玄夜淩。
“我有什麽權利?我是你男人!你從裏到外我都有權利管你!”
鍾念初實在不願和憤怒中的男人一般見識,所以選擇閉口不語。
玄夜淩快速的將鍾念初抱回別墅,輕輕的放到沙發上,蹲在地上抬起她的腳給鍾念初查看傷勢。
“哎呀,太太怎麽受傷了!”傭人驚呼道。
“去哪急救箱來!”玄夜淩吩咐道。
他取了幹淨的毛巾和清水,小心翼翼的為鍾念初擦拭腳上的沙子,仔細的仿佛在擦一件珍寶一般。
鍾念初看著單膝跪在她腿邊的玄夜淩,看著他的發頂,突然覺得心酸起來。
剛剛她還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和這個男人爭吵不休,可是這會兒,他卻又跪在地上為她清理傷口。
似乎也隻有這個男人每每在她受傷的時候,為她療傷,給她陪伴。
這時傭人取來急救箱,玄夜淩又吩咐道:“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告訴他馬上來一趟。”
“不用麻煩一聲吧?用點碘酒擦一擦就行。”鍾念初道。
“你閉嘴!這種傷口處理不幹淨最容易破傷風的你知不知道?”玄夜淩怒道。
鍾念初隻覺得他太過緊張了,這麽點小傷口,哪裏就會得了破傷風了?卻也拗不過他,隻能等著醫生來。
醫生是位當地的澳洲醫生,講了一口流利的英語,清理完傷口後,鍾念初被告知傷口需要縫兩針。
“什麽?不用了吧大夫!我覺得沒這麽嚴重。真的!”她求助似的看向玄夜淩,希望他能幫著說兩句。
“既然需要縫針,那就抓緊吧。”沒想到玄夜淩衝大夫道。
大夫得了令,下去準備麻藥和工具。
而沙發上,鍾念初衝玄夜淩急急道:“玄少,真的不用縫針,就這一點傷口,休息兩天就愈合了,這種在國內根本不需要縫針,就是澳洲的大夫太過小題大做而已。”
玄夜淩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睨了一眼鍾念初:“你不會是暈針吧?”
鍾念初氣結:“玄少!我隻是不想耽誤太多時間在澳洲而已,暈針?你自己暈針吧?”鍾念初自然不會承認她其實確實是有點怕疼才這麽排斥縫針的。
“不暈針你反應這麽大幹什麽?”玄夜靈冷冷道。
“還是說你怕打針?”
鍾念初幾乎要爆粗口——這人怎麽和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而事實上她卻隻是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家庭醫生很快就在臥室做好了準備,玄夜靈起身,抱起鍾念初便上樓。
“我,我可以自己走的。”鍾念初扭捏道
“老實點,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玄夜靈黑著一張臉道
“太太,您就讓先生抱著上去吧,萬一您再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先生又該心疼了。”傭人阿姨在旁邊笑著說,
玄夜淩嘴角幾不可查的彎起一抹弧度,鍾念初卻不曾注意到。她隻覺得當著玄夜靈的麵被傭人喊太太,頓時覺得臉上發燙,忙糾正道,“張媽,我其實不是——“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俊顏,玄夜靈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又迅速離開,若無其事的繼續抱著她上樓。
“呀!你這是幹嘛!”鍾念初驚呼道。
眼角餘光瞥見身後的張媽正在捂嘴曖昧的笑。
玄夜靈除了嘴角彎起一絲弧度,臉上幾乎沒什麽表情,聞言不耐道:“堵住你這整日喋喋不休的嘴,聽著就讓人心煩。”
“心煩你還出差也拉我一起?害我開個會還得搞什麽視頻會議!”鍾念初見他一副不稀罕理她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身後的張媽隻是臨時雇來的傭人,不似國內的傭人對玄夜淩的脾性那般熟悉,況且她也還沒見識過暴怒的玄夜淩。
此刻張媽也就隻當兩人是平常富貴人家的小夫妻鬥嘴,對鍾念初笑道:“太太,先生也就是嘴巴上不說,心裏可稀罕的緊呢,您整日能和先生一起這是多幸福的事兒啊,怎的還怪起先生來了?其實先生可疼太太了,知道太太自己出去玩了,下了班連衣服也沒換就急著出去找太太了。”
往日這話要是出自談格的嘴,玄夜淩肯定一句“少多管閑事”給噴回去了,這會兒他雖然依舊板著臉,但卻沒出聲斥責。
鍾念初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還是那件外套,到現在都還沒來得及脫。
張媽還在那裏邊走邊喋喋不休:“其實先生也就是嘴上不會說,心可是好的很呢。這可比那嘴上說的好聽心腸黑的好了千倍百倍,張媽是過來人,太太可要好好和先生相處,別在跟先生鬥氣了。”
鍾念初簡直有些目瞪口呆,她伸手戳了戳玄夜淩的側臉,附在他耳朵上輕聲道:“你是不是把張媽給收買了?還是同意給她加薪了?還是給她封了個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