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妻子的名字
慕夏一驚，立刻站起來，慕祥雨也想去看，卻被按在床上，“你先待在這裏養身子，晚點再過去吧。”
“不要！我也擔心他！”慕祥雨作勢把針頭拔掉。
慕夏連忙捏住他的手腕，深吸一口氣：“你會願意被莫茵看見他狼狽的模樣嗎？”
他怔了怔，搖頭。
“所以莫哥哥也不會想你看見他現在的模樣，先等他有一段接受事實的時間。”
慕夏是怕，無法在慕祥雨麵前討論那種事情。
最後，慕祥雨隻好點點頭。
莫澈的意識，還未很清醒，雖然是睜開了眼睛，但隻是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連越景明他們和他說話，都隻是瞄了一眼，沒有反應。
慕夏走到他身邊，心痛地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龐，輕喚一聲：“莫澈。”
他雙眸微閃，慢慢地朝她看過去，然而強烈的藥物依舊擾亂著他的大腦，但還是無法思考。
隻覺得，眼前的人好熟悉。
下意識地，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掌心。
“我也查不出他吃下的是什麽藥，所以隻能等藥效慢慢過去了。”醫院無奈地搖搖頭。
於是這幾天，慕夏都在照顧著他，幫他擦汗，扶他上廁所，然而傳來陣陣劇痛讓他五官都擰在一起。
慕祥雨有時會問，莫哥哥是哪裏痛了。
慕夏都不知道怎麽回答。
後來莫茵也醒來，隻是她隻會躲在角落裏，驚恐地看著四周，雙手護臂，不讓任何人靠近。
除了慕祥雨。
“雨哥哥……”莫茵看見他的時候會輕輕地叫著，最後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也是唯一的笑容。
“小雨，現在你是莫茵心中唯一的依靠，從今以後你不能對她凶，好好地照顧她，讓她對外人放鬆下來，懂嗎？”
心理治療的過程是漫長的，慕祥雨臉上總是嫌棄，但還是配合地按照媽咪說的話去做。
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被封鎖起來，所以外界對於突然很久沒有出現的van和莫澈都是一陣陣的猜測。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慕夏正在洗手間擰著熱毛巾，隨後走回床邊幫莫澈擦拭著臉蛋。
“慕夏。”他忽而開口，雙眸一點點地恢複了往日的深邃。
慕夏一怔，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緊緊地握住他的五指：“你剛剛說什麽？”
“我妻子的名字。”他有些蒼白的雙唇淡淡地勾起。
慕夏破涕為笑，把頭埋在他胸前，哽咽起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其他都不重要。
“我的狀況怎麽樣？”他伸手撫摸著她的發絲，柔聲詢問。
“隻是大腿有傷痕，其他都好。”慕夏撐起笑容，擦拭著眼角的淚珠。
莫澈眸光微斂，抿唇不語，良久，才輕笑：“我真幸運。”
隻是這種東西，男人是很敏感的，他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真實情況，他一臉的陰沉。
他起來，第一時間就是去看了van。
她已經醒來，神經有些問題，但是狂躁的那種，動不動就發脾氣，房間裏麵的都東倒西歪。
在玻璃窗外，van看見慕夏和莫澈站在一起，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不斷地敲打著玻璃，彷佛要把兩人毀掉！
莫澈眸光轉深，他要的不是這樣效果。
他把朱文叫了過來，朱文明白莫總的意思，點點頭，派人來把van綁住，不知道送去哪裏。
“你打算怎麽做？”慕夏詢問。
“讓她變成現在的莫茵。”莫澈聲音冰冷刺骨，沒有半點柔情。
慕夏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麽。
“慕夏。”他伸手，摟住她的腰。
“嗯？”慕夏靠在他肩頭。
“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
慕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好像很執著這個問題。
莫澈不悅地蹙眉，捏住她的下巴，直視她的雙眼：“你欠我個回答。”
“不會，不會離開。”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地印上一吻，“原來聰明如你，也有被我欺騙的時候啊！”
莫澈依舊神情凝重，默不出聲。
“怎麽了？”她疑惑地歪著頭。
“現在……也不會嗎？”
他眼中繾綣著太多的情緒，有不忍，有悲痛，有恥辱。
慕夏一驚，難道他知道了自己身體的狀況？
她立刻搖頭如浪鼓，神情堅定：“和不愛的人睡，還不如沒有！”
莫澈心痛地把她湧入懷中：“對不起。”
慕夏一下子就想哭了，他受了那麽多苦，竟然還在考慮著她的處境，明明更難受的人應該是他！
手機響起，慕夏立刻接了過去，幸語語的哭腔傳了過來：“慕夏，你什麽時候能夠回來，媽媽很擔心你，還有小雨……”
慕夏咬著下唇，因為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外傳，所以不能讓其他人過來看，連雲子琳和幸語語都不可以。
“我會回去的。”
“出院之後，我不準讓你再和莫澈有任何的聯係，知道嗎！”幸語語怒吼，臉頰還掛著淚珠。
慕夏無奈地歎息，看了一眼莫澈，轉身走到走廊上：“媽，這件事情不能隻怪他的……”
“不怪他怪誰！van是他的老婆，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他而起的！你看在他身邊就沒有好事發生！要是你和小雨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拚了老命都不放過他！”
慕夏很難穩定幸語語的情緒，隻好敷衍著掛了電話，隨後是一臉的沉重。
……
“阿姨，怎麽又忍不住扯到莫澈身上了。”雲子琳無奈地搖頭，每次聊電話都會罵一下莫澈。
“我也沒辦法！”幸語語氣惱地收回手機。
鈴聲響起，她以為慕夏打回來，立刻掏出來一看，發現響的不是自己的手機，於是看向雲子琳。
她接過，裏麵的吼聲讓她立刻把手機遠離耳朵。
“還錢！”
“你是誰啊！還什麽錢，我他媽的沒借過錢！”雲子琳也怒了。
“你是沒有，你爸有！你爸的公司倒閉了，借了高利貸現在沒錢還，不找你找誰啊！”那頭是凶巴巴的控訴。
雲子琳渾身一顫，倒閉了？！
怎麽會！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有的話，你爸等著死吧！”
雲子琳臉色煞白，腦中瞬間浮現一個人的麵孔，立刻衝出家門，打給了越景明，把他約到一個地方見麵。
陰暗的巷口中，一男一女在對峙。
“你這次又想玩什麽花樣！”雲子琳捏著拳頭，神情惱怒。
“你叫我出來就是問這個？”越景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她立刻擋在他麵前：“我以為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沒想到你還是這麽的變態！”
一見麵就被罵的狗血淋頭，越景明臉色變得難堪起來，“有病去醫院！”
他猛地推開眼前的女人，為和她見麵前的一點點竊喜的念頭徹底地碾碎！
“我爸公司倒閉了！”她朝他的背影咆哮。
越景明總算是懂了，嘲諷一笑，側過頭盯著她：“你是說，我做的？”
“不然還有誰？你一手就能控製我爸公司的生死，現在倒了，不是你在做手腳嗎！”
不能怪雲子琳第一個想的就是他，因為四年來，他都是用爸爸公司來威脅她，潛意識的，她已經認為把公司和他連在了一起。
“你是憑什麽認為，我對你一直有興趣？”
“我知道你沒有……”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底隱隱作痛。
越景明眼中全是蔑視，“一個我玩過的女人，沒有再玩一次的興趣！所以我不屑於為了你，去搞殘你爸的公司！”
雲子琳後退一步，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難道……不是他嗎？
看著越景明慢慢遠去的身影，雲子琳立刻衝過去，拉住他的衣角。
他頓步，回頭冷冷地看著她。
“我……”她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
雲子琳本來打算借錢的話咽了回去，“對不起，誤會了你。”
越景明一怔，沒想到從她口中聽見這種話。
“慕夏和小雨，麻煩你們照顧了。”她低著頭說完，搖搖晃晃地走出他的視線範圍。
……
有慕祥雨的陪伴，莫茵的精神狀況好了不少，至少看見人不會害怕，隻是沉默不語，緊緊地拉著慕祥雨的衣角，非常地依賴他。
而他的傷勢也在好轉，傷口結痂，隻是這段經曆就像噩夢，無法揮去。
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卡，遞到慕夏麵前。
她一怔：“你……撿回來了？”
“是啊，我覺得現在不用扔了吧。”他笑看著旁邊站著的莫澈。
慕夏接過來，深深地看著那張小小的，卻承載著她和莫澈回憶的手機卡，裏麵有很多照片，還有以前的聊天記錄。
她赧然一笑，把卡裝回手機之中，發現很多未接來電，是沐燁打來的。
看來，他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吧。
“莫澈，你和沐燁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仰頭，詢問著正在吃她切好的蘋果的莫澈。
“沒怎麽回事。”
“朋友間吵架是很正常的，你看你們那麽久的友誼，如果就這樣破裂……”慕夏嚐試著讓他們和好。
然而，莫澈淡淡地挑眉：“誰告訴你我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