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總是那麽清冷
“裏麵很髒，幫我擦下！”還沒看清楚來者，她就被霍弘光推了進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慕夏看著整齊幹淨的倉庫，有些無奈，那個男人究竟在搞什麽鬼。
外麵漸漸傳來腳步聲，還有一道老者的聲音在詢問：“慕夏在這裏嗎？”
“譚伯伯，你不記得我了吧。”是霍弘光在回應，“我是霍弘光。”
“原來是霍老的孫子。”來者正是譚坤，他眯了眯眼，看向裏麵的倉庫，良久才慢慢地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管的，我也不會因為你爺爺的麵子而顧慮什麽，你懂得嗎？”
霍弘光走到了門邊，作出請的手勢：“當然懂，隻是譚伯伯在這麽熱的天氣還要親自過來，我這裏小招呼不周到，不如我們去一個喝的地方慢慢聊吧。”
譚坤收回視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擺擺手：“不必了，我還是事情要做。”
霍弘光隻好送他離開，看著黑色的車子慢慢遠離這條街道，他才鬆了一口氣：“還是這麽不言苟笑，真是難為莫澈了。”
看著恢複平靜的店鋪，米清香連忙打開倉庫的門，慕夏皺著眉頭詢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如果沒有聽錯，那個老人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霍弘光聽後臉色微變，連忙走過來解釋道：“他是我爺爺的一個好朋友，因為是死對頭，所以我不太待見他，不好意思了。”
真的隻是這樣嗎？
“那他為什麽能說出我的名字，認識我的？”
“沒，你聽錯了吧。”
慕夏將信將疑，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會不會和最近莫澈不回家有關係？還是再去一趟莫澈的辦公室比較好。
剛升起這個念頭，米清香就走過來摟住她的手臂，俏皮地笑道：“等下我們去拍照，你答應幫我們拍攝的，沒有忘記吧。”
“我……”慕夏猶豫了片刻，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下，隻好點點頭，“好，我們出發吧。”
霍弘光和米清香要拍的是一組學生時代的照片，說是彌補兩人沒有在同一間大學的遺憾，慕夏不禁羨慕他們有如此浪漫的想法，趁著兩人去換校服的時候，慕夏調節著手中的單反。
鏡頭裏，忽而走出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學生，雙手酷酷地插在口袋中，在所有穿著校服的人群裏異常的明顯。
慕夏不自覺地把那個人幻想成莫澈，他在高中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般的突出、炫酷。
“嗨！”米清香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麵前轉了一圈，“好看嗎？”
霍弘光走過來將她擁在懷中：“你最美。”
慕夏輕笑，趁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米清香立刻捂著臉：“我還沒準備好。”
“沒事，偷拍才是最自然的。”慕夏露出潔白的牙齒，忽而想起之前米清香給她和莫澈拍的幾張照片，現在她都好好地存在手機裏呢。
作為攝影師，慕夏非常的盡心盡力，幾乎把這間學校都逛了一圈，每個廁所、角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個下午，她的腿已經酸的不行了。
那對夫妻卻依舊精力充沛，換各種的姿勢和場景，有在教室假扮同桌的，有在操場跑步追逐的，一張張逼真的照片勾起了慕夏的回憶，不禁露出懷念的笑容。
本來壓抑的心情在兩人的帶動下慢慢地舒展開來，可是別人畢竟是一對的，自己總是插在其中不是太好。
“我差不多要回去了。”慕夏把單反遞還給他們，“這兩天和你們玩得很開心。”
“你回去了？回去哪裏？”霍弘光立刻追問。
“回家啊。”慕夏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遍，背上手提包。
“你繼續在我們家玩都可以的，不會打擾到我們。”米清香雙眼炯炯地看著她。
慕夏握著米清香的手，搖搖頭：“我也有事要做呢，你們玩的開心點，要一直這樣下去，好嗎？”
她重重地點頭：“你和莫澈，也要。”
嗯，會的。
看著慕夏逆光而行的背影，霍弘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扭過頭看著自己妻子我盡力的模樣，隻好拿出電話撥出一個號碼：“莫澈，我攔不住她了。”
告別兩人後，慕夏立刻趕到大廈，卻還是被人擋住了去路：“抱歉，莫總說不能有人打擾，特意說明了連慕小姐都不行。”
果然，有問題！
慕夏這次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去見他一麵！
“好，我知道了。”她禮貌地笑著點頭，轉身離開，餘光瞄著電梯的大門，恰好打開，她一個旋身，飛劍似的衝了過去，簡直用了自己一百米衝刺的速度。
電梯慢慢地合上，慕夏距離還有兩米，一米……進了！
“誒，慕小姐！”電梯的門徹底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慕夏氣喘籲籲地撫著胸口，電梯裏麵的人一臉狐疑地盯著自己，她回了一個抱歉的微笑，著急地按下了層數。
門一開，她就迫不及待地衝了過去，透過會議室的玻璃窗，她隱約看見了莫澈的身影，那一抹不用仔細看腦中都能勾勒出完美線條的身影，讓她的腳步變得沉重。
就連呼吸都變得緩慢，慕夏悄悄地走過去，透過窗戶凝視著他。
隻見莫澈雙眉緊擰，眼睛都疲倦得下凹，還要緊緊地盯著屏幕，臉蛋的線條緊繃起來，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何時會看見莫澈這樣的模樣，他總是淡淡地微笑，清冷地在一旁看著你出醜，一副凡是與我無關的高冷，然而，他此刻卻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態……
慕夏看得心痛無比，幾乎想要衝進去把他緊緊擁在懷中。
“你都看到了吧，莫總現在的模樣。”身後倏然傳來一道女聲，慕夏回頭，發現是李秘書，她的樣子也好不了哪裏去，還帶著一股莫名的悲傷。
“公司出現困難了？”慕夏擔憂地捏住她的手腕。
李秘書輕笑地搖頭：“我不能說，不然莫總會生氣的，但是，我又想讓你知道，他對你有多好。”
什麽意思……
慕夏心生不安，神經都緊繃起來。
“莫總為了你和外公作對。”李秘書歎了一口氣。
外公……
“所以說，莫澈外公反對我們在一起，是嗎？”
“是。”
原來如此！如同一個堵塞通道的蓋子被拔開，慕夏恍然大悟，讓自己辭職的就是莫澈的外公！
她忽然想起那一晚莫澈和自己的對話，他問：“你喜歡這個職業嗎？”
她說喜歡，所以他那麽努力地為自己爭取回來嗎？不，不單單這樣，還有為了能和自己走下去！
慕夏心一顫，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個還不是最重要，以莫總的能力，和外公對抗不至於憂愁成這副模樣，不巧的是，恒風公司收購了洛言的公司，暗地裏和莫總對抗，所以可以說，莫總現在在應付兩股勢力。”
李秘書的聲音還在繼續，慕夏卻在聽見恒風之後驟然抬頭，那不是林家的公司嗎，為什麽會收購洛言的公司，洛言明明發展得很好的啊……
太多的疑團慕夏一下子搞不清楚，腦中占據上風的是莫澈外公的事情。
“你怎麽在這裏。”不知什麽時候，莫澈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低沉的聲音掩蓋住疲憊，李秘書有些驚慌地後退一步。
慕夏轉過身，衝過去摟住他的腰間，久違的溫暖讓她眼睛濕潤起來，“莫澈，我想你。”
他眼眸微閃，雙臂剛準備作出回抱的動作，立刻收了回來，聲音低冷：“回去，我在忙。”
瞧，他就是想用這樣的態度讓自己生氣，然後沒有理智去思考事情的前因後果吧。
“好，我回去。”慕夏笑著抬頭，溫柔地捧住他的臉蛋，輕吻他的雙唇，鬆開的時候清晰地看見莫澈微怒的雙眸，狠狠地瞪向李秘書的方向。
他已經猜出來了。
“不要怪她。”慕夏握著他修長的手。
莫澈很快就收斂好神情，既然沒有裝下去的必要.……
手一勾，按住慕夏的後腦勺，直接往自己雙唇送去，李秘書看的臉紅心跳，忍不住先離開一步，慕夏心跳險些停住，下意識地回應著。
隻離開了兩天，她就如此懷念他的柔情。
兩人深吻許久，直到慕夏的雙唇有些紅腫，他才鬆開，聲音黯啞：“先回家好好呆著，知道嗎？”
慕夏點點頭，笑得彷佛一個小孩子。
“有人叫你出來不要去，知道嗎？”
她繼續點頭，應了聲是。
“家裏不要隨便讓別人進去……”
“我都知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嘮叨。”慕夏輕笑地伸出食指堵住他的雙唇。
其實，他就是不想讓自己去找外公，她都知道。
可是，事到如今，她會乖乖地呆在家裏，看莫澈為兩人的未來苦苦掙紮嗎？即使最後的結果是好了，她也不會安心。
所以莫澈，這次到我騙你了。
莫澈看著她上了車，才回到辦公室裏，而在車中的慕夏，已經拿出手機，翻出通話記錄，那一個陌生老人的來電，向來就是慕夏外公吧。
按下，撥出。
“你好，請問是莫澈外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