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沒有發芽的機會
我怏怏地枕著手臂,不知道態度倏然變軟的男人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
他斜睨著我,唇角掛著惱人的笑意,“我們暫時可以不結婚,也可以不訂婚,但是,你必須做我的女朋友。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車裏那次和昨晚這次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都講給思昂和鍾冶,讓他們幫忙評理。”
我恍然大悟,一骨碌坐起,“哦——,吾競堯,你昨晚是不是裝醉?是不是故意設了個套兒讓我鑽?是不是就想以此為要挾來逼我就範?”
他作出佯怒的表情,“你還敢說我裝醉?傻女人,自己買了假酒都不知道!喝得我這個頭痛啊!”
說罷,舉起被綁縛的雙手,揉著太陽穴,好似真的有些不舒服。
“假酒?那麽大的連鎖超市,怎麽敢賣假酒?”我沒辦法相信這件事。
他撇撇嘴,“誰告訴你超市就一定沒有假貨?我從七歲起開始喝葡萄酒,難道會分辨不出真假嗎?真酒喝了不會頭痛,而且,以我的酒量,兩三瓶都沒有問題。”
我還是將信將疑。
“快點,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否則我立刻就給思昂打電話!”他的無賴勁兒又上來了。
“隻是做女朋友那麽簡單?不用履行任何義務是吧?”我還是感覺不踏實。
他不疾不徐地點頭,“嗯,放心,隻是做女朋友,不會強迫你陪.睡。”
“有沒有期限?”——我都覺得自己有點磨嘰了。
他卻尚有耐心,“到你和公司合同期滿為止。合同期一到,如果你覺得我不稱職,可以把老板和男友一起炒了!”
倒是有些符合我的心意。
我還想再謹慎地考慮片刻,他卻東張西望地念叨著,“唔,我記得手機放在了褲子口袋裏……”
“好了好了!”我高聲阻止,“別裝腔作勢了,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一年,就一年啊!”
他的眼角露出喜色,挑著單眉提醒,“不過,有一點我要嚴正聲明,昨晚沒有采取安全措施,如果,我是說如果懷上了,必須馬上結婚!你要是再敢瞞著不告訴我,我照樣會跟思昂他們說那些私密事!不,不止思昂,就連新‘初若’和‘金侶衣’的所有員工也都會知道你主動睡我的各種細節!”
尼瑪,算他狠!
“你就把心好好放在肚子裏吧!”我目露凶光望著他,“昨天是絕對的安全期!你那點種子,沒有發芽的機會!”
他不無遺憾的歎了口氣,“那麽好的資源,就這麽被你浪費了,暴殄天物!”
我瞄了一眼他的某個部位,心裏雖然認同他的話,嘴巴卻不饒人,“資源好?別逗了!沒多久就繳械投降,還敢大言不慚地自吹自擂,也不嫌害臊!”
他立刻炸毛,“那是因為我使不上力氣,沒辦法把握節奏!”
“嘁!”我扭臉望向海麵,語帶不屑,“找借口!”
“淩初玖,信不信我能讓你哭著求饒?信不信我還能讓你哭著求要?”語氣曖昧又狠厲,極具威脅性。
我回過頭來,示弱地輕咳兩聲,“開個玩笑都不行,小氣!”
“你在質疑我的雄風,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蔑視!”他的表情極其認真,估計與人談判時也不過如此。
我不屑再跟他鬥嘴,“條件都講好了,你不會再打擊報複我、也不會再欺負我了,是吧?”
“當然!現在你是我女朋友,疼著、愛著、慣著、寵著都來不及呢!”仰著臉,一副傲嬌的臭德性,很不像他。
得到了保證,我便解開了他的雙手。
腕子上的勒痕令我小小地內疚了一下。
他低頭看看身上的紫紅色斑點和滿帳篷的碎布條,頻頻搖頭,“單憑眼前這一幕,任誰都能聯想到你有某種特殊癖好……”
我顧左右而言其他,“昨天紮帳篷的地點選得不錯哈!現在是潮位最高點,可是距離海水還有那麽遠呢……”
討厭的男人根本不順著我的話茬,俯身過來,幾乎跟我臉貼臉,“丫頭,你說實話,是不是超喜歡對我進行肉.體上的霸淩?”
我往後仰著身子,弱弱地警告,“吾競堯,說好了,你不會再欺負我!”
他跟著往前俯身,“那是當然!不過,作為男女朋友,親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話音未落,把我摁倒在墊子上,薄唇落下,溫溫柔柔地吻了起來。
要說這個接吻啊,和跳國標舞有幾分相似之處。
——遇見個技術高超的好搭檔,隻要隨著他的節奏,就能享受到無盡的樂趣。
吾競堯就是個吻啄高手,每次我都會被他親得七葷八素。
這次也不例外。
猝不及防地開始,暈頭轉向地結束。
喘了一通,我給出了結論,“這麽好的吻技,你最少得親過上百個女人!”
他眼神深邃地凝望著我,聲音悶悶的,“淺吻過十來個,深吻,隻你一人。這一點,我可以發誓。”
“吻就是吻,還分什麽深淺……唔……”話音未落,再度來襲。
這回,帶著點小小的懲罰意味,卻甜蜜至極。
以至於,他的嘴唇已經離開,我還在雲端飄蕩呢!
“走心的吻,和不走心的敷衍,是有本質區別的!”柔聲說完,啄了下我的鼻尖。
我慵懶地眨著眸子,“你要是女人,絕對會令男人瘋狂!吻技了得,貨真價實的尤.物一枚!”
他鼓了鼓腮幫,“你這個誇人的方式很獨特!”
我瞬間轉移話題,摸著胃腹發問,“豹哥,時間不早了,你有沒有覺得肚子餓?”
“豹哥?”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繼而忍住笑意,“豹哥要是餓了,是不是可以把小野馬當早餐吃掉?”
話裏有話。
實在找不出回懟的詞兒,我便咬牙蹬了他一腳。
結果,卻被他一把握住腳丫,拈在掌心,勾指逗弄。
奇癢的感覺襲遍全身,我在墊子上打著滾兒地笑。
他也跟著壞笑,手指動著,逼問我,“說,到底管我叫什麽?是‘五叔’還是‘豹哥’?”
“哈哈哈……,五……哈哈哈……叔……”我都笑沒勁兒了。
他終於停了下來,“記住了啊,叫‘五叔’。即便將來老得頭發全白、牙齒掉光,你也要管我叫‘五叔’!”
“為什麽?”我很是不解。
“因為那是你對我的第一個稱呼,”親了親我的腳背,放開,“乖,去車上幫五叔拿身兒衣服,就在收納箱裏。”
我睨了一眼他身上的草莓群,吐吐舌頭,鑽出了帳篷。
從車裏取回一件白色襯衫和一條米黃色亞麻長褲,感覺搭配起來很幹淨。
把衣服遞給他的時候,他在笑,陽光明媚的樣子。
“嘛?”我擰眉問道,“傻啦?啊?”
“沒有!”他斂起笑意,“猜到了你會選這套。”
我沒理他,出了帳篷,到水邊去玩兒。
稍後,他換好衣服,開始著手拆卸帳篷、收拾營地。
我跑回來,跟著打下手,撿拾垃圾。
收拾完畢,駕車往回走。
本來我都坐在了駕駛位上,卻被五叔給抱下來,又塞到了副駕駛那邊。
“不是說好了嗎?這車子的副駕駛位永遠都是你的!昨天隻是個例外,惟一的例外!”他一邊開車一邊嘟囔道。
我吸了下鼻子,“好唄!”
他騰出手來摸摸我的彎發,一如昨天我那麽對他的樣子,“乖!不過說真的,要謝謝你,為五叔過了一個完美的生日!尤其是,生日願望當天就得以實現,真是不要太爽……”
我伸手蓋住了他的嘴巴,“專心開車,小心駕駛!”
他努唇親了下我的手掌,眼睛裏盛滿了笑意。
大概昨晚真的累到了,窩在舒服的座椅上,我又昏昏欲睡起來。
呼,誰能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把車子開去了“金侶衣”。
並且,徑直抱著已然酣睡的我,從大門進去,一路走步梯上到六樓。
上午客人並不多,可是上早班的員工們均已按時到崗。
幾十雙眼睛都瞧見了男人抱著我上樓,大家夥表麵無風無浪,實則“金侶衣”的內部群裏已經炸了鍋。
二十分鍾後,淩老二飛車趕來。
他進門的時候,我正躺在辦公室裏間的小床上酣睡。
驀地,被外麵的說話聲給吵醒。
“堯叔,你到底還是把我妹給拿下了?”聽口吻,絕對是欣喜的。
“堯哥,我就把玖兒交給你了,好好對她……”有那麽點心不甘情不願的意思。
——說話的兩個家夥是義兄義弟的關係,卻一個管人叫“堯叔”、一個管人叫‘堯哥’。
淩老二還算機靈,很快便意識到了這一點,“內個,我……是不是得改口了?”
五叔的聲線還像平時那樣沉穩,“咱們都直呼其名吧,否則不知道要怎麽論輩分。”
“好好好,這個好!”可以想見淩老二的腦袋像雞啄米似的。
三個男人忽然集體沉默,氣氛有點詭異。
俄而,淩老二踟躕著開口。
“競、競堯啊,你這一大早的就抱著我妹從車上下來,作為哥哥,我覺得有必要問一問,你們,昨晚是不是,咳咳……,在一起過的夜?”清清嗓子,又補了一句,“昨天是你的生日,該不會是收到了什麽夢寐以求的貴重禮物吧……”
聽到這裏,我睡意全無。
騰然而起,衝出裏間,神經質般大吼一句,“淩老二,你不八卦會死嗎?”
三個男人又集體愣住。
緩過神兒之後,五叔目光柔暖、唇角噙笑做了個動作……
真的,我好後悔,——昨晚為什麽沒有直接把他弄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