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花非花，霧非霧(下)

  小蘭再也吃不下了，肚子大了好幾圈，像極了懷孕的孕婦，即使有人給她1000塊，1萬塊，她也在吃不下一丁點，嘴裏的豆腐還未給嚼的幹淨還未下咽，噗的一口勁噴了出來，她再也吃不下了。


  隻是這口中噴出的東西，不偏不倚，歪打正著打到了卿平的馬臉上，顯得極為難堪。


  “對不起，對不起。”小蘭抱歉的語氣說道，說著，拿著使餐巾紙，站了起來。擦拭著他的馬臉，隻是這力道有些大，一點也不溫柔。　顯然，她從未幫別人擦過臉。


  卿平也並未在意，他又何必為難她。


  她本不是她，哪能吃那麽多，哪能那麽喜歡麻婆豆腐，哪能那麽溫柔如水。如果人人都如她一樣，那她也就不是她了。


  他的心又一陣絞痛，她畢竟不是她，他又何苦要讓她成為她呢？


  我出去一趟，你等著我。他冷冰冰的說道。隨即起身離開。


  “喂，你不是要逃單吧？”


  “喂！柳小柳，不要那麽小氣嘛，不就吐了你一臉嗎？”他還未答話，小蘭接著說道。


  “還有不就多吃了幾塊豆腐嘛，也就幾千塊錢嘛。”小蘭補充著說道，聲如洪鍾，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卿平沒有理會她已走出店外，店裏的人聽到了這話，目光都注視著小蘭。


  不遠處的服務員走到小蘭的身邊俯身說道，“小姐姐，那位先生已經結了賬了。”


  小蘭有些尷尬，她知道自己的聲音是大了些，雙手合十，鞠了個躬說道，“不好意思聲音太大，打擾大家啦！”說完後坐了下來，她倒要看看這神經病到底要幹什麽。


  夜幕降臨，他回來了，並沒有什麽兩樣。


  “走，看電影。”


  “你就不怕我走了嗎？”


  “你不會走，你需要錢，你也走不了，我總能找到你。”


  “你去幹嘛啦？為何不帶上我。”


  “你能走嗎？”


  確實她吃的太飽，確實走不動。


  “旁邊就是電影院，不用走多遠，走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盒藥遞給了她。


  “吃兩片，有助消化。”他接著說道。


  “你剛去買藥啦！”


  “謝謝你，柳小柳。”她由衷的說道，這人也不算太討厭小蘭心裏想到。


  “以後開口說話的時候，別喂喂喂的，記得我叫我的名字。”


  小蘭接過要打開盒子，吃了兩頓，緩緩的說道，“這名字很好聽嗎？”


  “那是自然。”


  小蘭吐了吐舌頭，翻了翻白眼，表示反駁。


  電影院內座無虛席。他們坐在了倒數第二排的位置，不太顯眼。


  他的頭枕著她，輕輕地像他枕著她一樣，枕著小蘭。他握著她的手，緊緊的像他握著她一樣，握著小蘭。


  看什麽電影？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身旁的人有沒有讓他枕著，有沒有讓她十指緊扣，有沒有茉莉香。


  ……


  “柳小柳，你好重，別壓著我的肩膀。”


  “哼，我不管，我就要靠著你。”


  “柳小柳，你握得好緊，我手疼。”


  “哼，我不管，我就要握著你。”


  “你好煩哦，火頁煩。哼╯^╰”


  “好好，我不煩你啦。”說著，他把壓在她肩上的頭輕輕向上提了一些，讓他的頭像她的衣服一樣附著在他的肩上，讓他感受不到重量。他把緊握著她的手放鬆了許多，力道讓她不再難受。


  “啊哈哈，柳小柳你個臭流氓，醜流氓！真搞笑。”她輕聲細語地貼在他朝天花板的耳朵上喃呢道，順便親了他的耳根子。


  “臭就臭，醜就醜唄，反正又不是我自己親自己汙染的也是企鵝嘴，哈哈哈哈哈。”


  他話音剛落隻親耳朵根一陣紅熱，顯然這是她咬的。


  ……


  可這人啊，畢竟不是小企鵝他是小蘭，無論是他將整個頭都壓在她肩上，還是附著在她肩上，她都一言未發。無論是他握緊她的手，還是減輕力道，她也未曾喃呢。


  他將自己的頭附著在小蘭的肩上，手減輕力道，握著她。閉上雙眼，想著過去，現在，還是未來，無人知曉。


  他好似已不會流淚，仿佛淚已幹涸。


  ……


  花非花，霧非霧。


  小蘭是小蘭，小企鵝是小企鵝。


  縱使她們都肌如雪，發如絲，聲如鈴，隻是畢竟是兩個人，總是不同的。


  縱使她們都喚他——柳小柳，可他不會換她——小企鵝。


  縱使她們都吃蛋糕，吃彩虹冰淇淋，喝草莓奶茶，吃麻婆豆腐，穿紅色的衣服，看電影。她喜歡，可小蘭呢？無從所知，又何需知。


  他閉著眼，附著在他的肩頭，握著她十指緊扣，這便已十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