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約定
他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他需要冷靜冷靜,可是思念卻如決堤的洪水翻湧而出。
2017年12月29號,夜!
風靡全國的《前任三》上映,喜歡電影的她怎會錯過。
“柳小柳,電影票我在美團訂好了,八點半的,還有一會,我們去買些吃的吧!”
“好啊!我要草莓奶茶,你吃彩虹冰激淩。”
“咦!一個大男生,怎麽那麽喜歡草莓奶茶。”
“說明我的內心是個粉紅色少女啊!”他打趣的說道。
“遇上彩虹,吃定彩虹,吃了你個粉紅女郎。”
“吃我,反手就是麽麽噠。哦,不對應該是反嘴,麽麽噠。哈哈哈哈!”
“臭流氓,不要臉。”
……
辰皇市龍興電影城,每天晚上這個時間點都是張燈結彩的。城市的喧囂,辰皇市一點都不缺。卿平原來好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他覺得在家睡覺,休息,上網,遊戲這才是最大的樂趣。可是她喜歡逛街,看電影,美食,旅行。他潛移默化的也喜歡上了,她的喜歡。
他第一次和她,在電影院看電影的時候,他竟然睡著了。他不知道那一次看得什麽鳥電影,可以肯定的一點,絕對是個說外語的催眠片。他最討厭,看外國電影了,嘰嘰喳喳的亂說一通,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雖然他也經常說ok,他也就對這一個單詞有喜感。
當她看到他,昏昏欲睡的樣子的時候,她揪著他的耳朵輕聲細語的說道:“柳卿平,你不要這樣浪費老娘的血汗錢,抬起頭了,好好看,它會辣你眼睛?”
“它是我的催眠曲,看著累啊!”
“你的意思是,跟我談戀愛累了。”
“沒有,沒有,隻是覺得看這種無聊的電影累,沒意義。”
“那你就是覺得我無聊,我品味低了,和我談戀愛沒有意義了。”
“這那跟哪兒啊!”卿平無語的說道。
“哈哈,看把你嚇得,你不喜歡看,下次我們就不來了。”
女人心,海底針,摸不透。
他可算見識了。
“沒事的,你喜歡我就喜歡。”
啵!
她親了他的右臉臉頰。
他嘴裏向右側鼓著氣,用手摸了摸剛被她親的地方,像蒙圈了一樣,不知如何是好。他隻感覺到,臉似乎有點燙,心跳聲好生的明顯,心像是要撲了出來。他想還好他們是坐在最後一排,背後沒有人,不然那可丟人丟大了去了。
“哎吆我去,右側有一對中年夫妻,他們應該沒看到吧!”卿平心裏莫念道。
他試圖用餘光往右側看,看到了她,甜蜜的笑,他們也再笑,還微微的點著頭。
“完了完了,丟死人了。”卿平心裏犯嘀咕道。
“就喜歡你這傻不拉幾的樣子。哼,哼。”她貼身過來輕聲細語的說道。
啵!啵!啵!
又來了三次,在同一個位置。
……
還是他們的老位置,他都不知道,這一年來看了多少電影了。他已經習慣了和他看電影,不會再打瞌睡,即使他非常不喜歡這部電影,他也會看完後,和她簡單的交流。
電影開始了,卿平看的很認真,因為等一個半小時過後他還要交作業呢?
……
要是你不要我了呢,那我就扮成至尊寶,在最繁華的街道上大喊一萬遍,“林佳,我愛你”。如果你不要我了呢,那我就狂吃芒果,過敏而死。這段孟雲和林佳的對白。他們感觸都很深,他們雙手緊緊的握著對方,整場電影他都不舍的放開她。
他好像看到她流淚了,他並沒有打擾她,隻是安安靜靜的握著她,像是抓著全世界,一秒都舍不得放開。
……
電影的結局讓他很不能接受,為什麽那麽相愛,卻要離開,他有些失落。
“怎麽了,很難受嗎?”她溫暖的說道。
“你說要是上次,我不留住你,我們是不是也要上演這樣的情感大戲了啊!哼,哼。”她接著嬌氣的說道。
“怎麽會呢!我隻是故意嚇你,你知道?那一次我搬東西,故意搬到陽台上,就怕你不留我。當時心裏很慌,卻又下不了台麵。還好你開口了。”他有些後怕的說道。
“小企鵝,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一定不要和我提分手,一定不要離開我,好嗎?”他接著誠懇的說道。
“柳小柳,我答應你。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所以對我好一點。我以後再也不說分手了。”她輕聲細語的說道。
“要是我們以後真的分開了,你要怎麽做?”她接著說道。
“我們不會分開,一定不會。”他堅定的說道。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就留著我的胡子,那個女人靠近我,我就紮誰,不讓她們任何一個人,吻我。”他接著認真的說道。
“好啊,如果真有那天,我就……”
她話還未說完,他就用食指,堵住了她的小嘴。
“別說了,我們不會分開,永遠都不會。”說著,他緊緊的抱住了她,像是失而複得的一種感覺。
“柳小柳,你要勒死我啊!”她透不過氣來,嬌喘的說道。
他稍微放鬆了一點,他要抱抱她,抱著她,抱住他的全世界。
“你現在又不怕丟人了嗎?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你個臭流氓,厚臉皮。”
“他們看不到我,我臉小,看到是你個大臉妹。哈哈。”
以前的他總是羞於表達,此刻他再也壓不住,內心深處的想法,像決堤了的洪水,他屏蔽了,外界的一切,隻想抱著她。
“你個臭不要臉的流氓。”
……
辰皇市的龍興電影院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流,站著一對互相擁抱著的情侶。他們享受著這城市喧囂中,寂靜般的溫暖。良久,他們舍不得放開彼此。他好像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一個人。
他得有多愛她,她得有多愛他。
……
“柳小柳,我口渴。”
他放開了她,隻是右手怎麽也舍不得放開。
柳卿平常聽歇謝謝那個浪蕩不羈的公子說,“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裏,誰都會被染色,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已。”他不信,他不願被染色,他願永遠保持天真,幼稚,單純。而歇謝謝卻說,他是鋼鐵直男,早晚會吃虧的。他不信,隻因她也未被這個社會的大染缸染色。他們都不會。
“我們做個約定,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離開對方。”他誠懇的說道。
他的左手小指,拉她的右手小指,她的右手小指,拉他的左手小指,他的左手大拇指,對她的右手大拇指,她的右手大拇指,對他的左手大拇指。在他們胸前,順時針轉動完美的畫了一個小圈。
他嘴裏碎碎的念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永生永世受盡折磨。”
“幼稚鬼,像個白癡一樣。”她笑嘻嘻的說道。
“我不管,就這麽定下來。”
“柳小柳,我們如果真的分開了,你就不能刮胡子,我不允許其他女人親你。”
“她們要是敢親你,就用胡子,紮死她們。”她狠狠地接著說道。
“如果我們真的,分開了,我就離開這座城,養起胡子來,嚇死靠近我的女人。哪裏還用紮啊,一養胡子,鬼都不敢靠近了吧!哈哈哈哈。”
“我的胡子,可是馬克思,恩格斯版的絡腮胡。”他驕傲的接著說道。
“如果,我們分開了,我就……。”
“哇哢哢,哇哢哢,你個傻子,我們怎麽會有那天,別說了,我們又不會分開。”他打斷了她的說話說道。
啵!啵!啵!
他親了她右臉頰三下。
他不相信會有那天,他也不想留胡子,她不喜歡。
“你個臭不要臉的流氓。”
“我的小企鵝,教我的,我真不知道,誰才是老流氓呢?”
“你,你……”她氣得直跺腳不知道如何回答是敢好。
“好了,好了,別氣了。再氣,企鵝肚子就要炸了。你不是口渴了嗎?我們去老地方,喝木瓜水吧!”
“哼哼。算你識相。”
“我最喜歡喝這個了,無論冬天還是夏天,以後你做給我吃好不好?”她撒嬌賣萌似的求著他說道。
“好好好,你要先教我哦。”
……
他們回到了三岔路口她家旁邊的公園裏,看著路旁,熙熙攘攘的車輛,談論著以後他們的日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安安穩穩,他為她構造一個藍圖,有個小家,隻屬於他們,不是1-21-6,而是辰皇市最繁華的地段。那裏可以俯瞰整個辰皇市,她喜歡辰皇市的夜景,還有星空,他想給她。她給他一未來,一世界。”
這一切的一切,像夢一場,他像看電影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好似得了魔怔一樣,陷入其中,越是掙紮,就越陷越深。
他坐在三岔路口公園裏,這是他們經常談論理想的地方,此刻卻是最陰冷的角落,風淒淒瀝瀝的吹著,他希望風可以吹醒他的夢。他卷縮起來,雙手抱頭,像一團石頭,可是這石頭卻很脆弱,任隨風而來的一片樹葉,都可以把他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