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飯局結束後,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醺,就她跟那個男人清醒,他是因為滴酒未沾的原因,她則是因為職場小菜鳥眾人也沒有逼她喝。。
大家站在酒店外麵紛紛道別,他的車早已等在門前,他淺笑著跟眾人打過招呼便鑽入車中疾馳而去,至始至終從未見他瞟過她一眼,她不由得有些黯然。懶
回去的路上顧墨辰敲著她的頭警告她,
“別以為你那點心思我沒看出來,安安分分過你的日子就好,以你這條件什麽樣的好男人找不到,偏偏要去招惹那個男人!”
她有些不甘地撅起嘴,愛一個人有罪嗎?就算他已經有家有室,她也不介意。她寧願一輩子都做他的情人,隻要跟他在一起。
她不在乎什麽身份地位,她也不圖他的錢財,她就為著他這個人,這個人,光是這樣看著她就滿心歡喜,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她崇拜而又迷戀。
見她那副強樣兒,顧墨辰歎了口氣丟給他一句話,
“任總作風很正派,功成名就這麽多年從未在外麵有過女人,這是圈裏人都知道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這話乍一聽讓她有些泄氣,後來卻越覺得難能可貴,一個坐擁富可敵國財勢的男人,身邊的誘惑定是少不了,他卻竟然如此潔身自愛!這讓她對他愈發欣賞了。
她從此念念不忘,他卻直接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中,像是那一晚的相遇隻是她的一場夢境。蟲
他本就低調極少參加各種宴會和會議,據說他現在已經將公司業務都交給了手下的年輕人,將鍛煉的機會都給了有潛力的年輕一代。
再後來她有些心灰意冷,漸漸將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她本就聰明,她可是一路跳級走過來的,17歲考入英國牛津大學,20歲畢業進入拜爵。
在那之後一年,她已經漸漸熟悉了工作,性子卻愈發地清傲起來,遇到過那樣完美的男人之後,所有出現在她周圍的男人都不值得一提。
她常常想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就這樣一頭栽在一個隻見了一麵的男人身上,而且還是個有家室的“老”男人,雖然他的外形並不老,但是年齡擺在那裏。
一年之後的一天,她奉顧墨辰之命去參加某家銀行的招標會,會上她要代表拜爵闡述他們公司的觀點,顧墨辰還對她下了死命令,必須拿下這次招標會!拿不下她就卷著鋪蓋回美國陪老頭養老行了。
雖說經過了一年的鍛煉她的能力提高了不少,但是這樣獨立撐起這樣大場麵的事情還是頭一回,明知道顧墨辰這樣做是為了鍛煉她,心裏卻還是忍不住將他罵了一通。
手裏捏著早已準備好的競標書,心裏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自己一會將要用到的發言,偌大的會議室裏暖氣開得很足,她卻冷到捏著競標書的手不停地抖啊抖的。
隱隱約約身旁有人坐下,她也沒有心情理會,兀自坐著準備工作,一隻修長的手忽然伸了過來捏住她競標書的另一角,硬生生將她那顫抖給製了下來。
她本就精神高度緊張,這斜地裏忽然伸出來的一隻手嚇得她魂飛魄散,而且還是如此白皙清瘦的一隻手。
她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抬頭就對上了那張朝思暮想的麵容,她頓時成石化狀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結結巴巴道,
“你、你、你……”
天哪!難道這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輕笑著鬆開自己的手,歪著頭問她,
“不好意思龍小姐,是不是嚇到你了?”
“嗯!”
她毫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他確實嚇到她了,那隻手嚇到了她,他整個人的出現更嚇到了她。
嚇得她的心從他一出現就開始撲通撲通亂跳,她直率的話讓他先是一愣,然後又愉悅地輕聲笑了起來。
她就那樣坐在他旁邊偷偷看著他,他笑起來的樣子帥氣而又幹淨,溫暖而又動人,她覺得整顆心都滿了。
再後來她就沒話找話地跟他聊了起來,他說他是銀行請來的嘉賓,她問他為什麽不坐到前排去,嘉賓不是都應該坐那裏嗎。
他隻是淡然一扯嘴角,一笑而過。
跟他聊天總是這麽輕鬆自在,他絲毫沒有那些大老板的勢利樣子,對她的任何的問題都有問必答,當然隻限學術上的,私人問題他一概裝作沒聽到。
因著跟他的這場聊天讓她的緊張慢慢卸下,最後她的發言精彩而又氣勢萬分,這一場競標也讓所有金融界的人都知道了拜爵有個美豔動人而又能力卓越的秘書叫龍意。
她可謂一戰成名。
她當然不會這麽放過他,招標會結束後,她立馬抓著他死纏爛打地要到了他的電話,說要請他吃飯感謝他今天的一番教導,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鑽進車裏揚長而去。
再後來她成功地約到了他吃飯。
再後來一年後她徹底做了他的女人,那一夜的她,柔軟的身體像海藻一樣死死纏在他身上,享受著他帶給她的做女人的快樂和極致。
第二天他寵溺地笑著打趣她,說他差點死在她身上,他說他這把老骨頭恐怕伺候不了如狼似虎的她,她就羞得尖叫著再次將他撲倒,當然最後還是他把她吃幹抹淨。
再後來又一年後,他笑著對她說以後都不要再聯係。
她當時完全懵了,因為在這之前他們還好好的,她不問他的家人不管他的行蹤,乖乖地等他找她。
她也不求名不圖分,隻要能跟他在一起,就這樣做他一輩子的情人她也心甘情願。
隻要前一天跟他在一起了,第二天她鐵定像打了雞血似的,工作也賣力,笑容也明媚,心情也燦爛。
顧墨辰提醒過她好多次了,讓她離開他,她根本就不聽。
淚水早已將那單薄的紙巾濕透,溫熱的液體透過指縫間滾落下來,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滴一滴漸漸積聚成一個小小的水渦。
慕黎看著她這副樣子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這種痛失所愛的絕望心情她也經曆過,她知道這種時候其實最需要的不是別人安慰的言語,而是需要一個人陪在身邊讓自己將這些苦傾倒出來。
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龍意,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許久她才將自己的臉從掌心抬起,那本豔麗嫵媚的一張麵容上淚水縱橫,眼底全是觸目驚心的傷痛,她抓著她的胳膊大聲地問,
“小嫂子,你告訴我怎樣可以忘掉他?是不是像你這樣找個人嫁掉自己,就徹底斷了念想了呢?”
她話還沒說完淚水再次劈裏啪啦滑落,她的話也讓慕黎心底劇痛,她看了眼龍意痛苦的樣子,眼底的光芒漸漸彌散開來喃喃道,
“若真的沒有辦法在一起,這種方式也許是忘掉他的不錯的選擇!”
“嗬嗬——”
龍意坐在那裏忽然嗬嗬地笑了起來,笑聲和眼淚同時進行著,越笑淚水也越洶湧。
半響後她終於冷靜下來,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然後回頭翻著自己的包嘴裏還不停地說著,
“不好意思小嫂子,讓你見笑了,唉,瞧瞧我又喝成這樣,隻能讓小二來接我回家了!”
她已經喝得有些醉,手也不聽使喚,拿著手機好歹撥通了龍二的電話又不小心按下了免提,電話那端瞬間便傳來女人柔媚的嬌吟聲:
“啊------啊------快點------快嘛------”
同時伴隨著的,還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慕黎的臉刷得就紅了,她不是沒經曆過情事當然知道那邊在進行著什麽,龍意倒像是已經習慣了,不過為了顧及慕黎的感受她還是關了免提對著手機就拖長了聲音喊:
“小二,我喝醉了,快來接我回家!”
她此刻臉上因為酒意而微紅,再加上拖長的音調和微微撅起的紅唇,十足的小女孩撒嬌的意味。
慕黎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吧,她在那個龍二麵前是這樣一幅驕縱任性的模樣,像個被寵壞的小孩般頤指氣使?
那頭的龍二捏著電話咬牙切齒地吼,
“龍意,我是二少的司機,不是你的司機!”
該死的女人,連著一個周了,每晚都在他正暢快淋漓辦事的時候打電話來讓他去接她,他真的懶得理她,可是聽她喝到舌頭都打結了又狠不下心來。。懶
他還停留在身下的女人體內,女人背對著他趴在床上,誘人的身段不停地扭動著,見他停了下來不由得眨著嫵媚迷離的大眼不滿地嬌吟,
“阿龍,快點快點嘛……”
緊繃的欲/望得不到釋放讓他的聲音裏都帶著沙啞,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對著手機吼,
“在那兒給我等著!”
沒好氣地掛斷電話,他抓住身下女人的臀瓣便狠狠衝撞了起來,強悍的力道讓那女人止不住地尖叫出聲,一聲低吼之後他滿足地釋放了自己。
稍微平息了下自己的喘息他起身下床走進浴室,沒有幾分鍾便風馳電掣般衝了出來還沒等那女人反應過來,他已穿好衣服沒了人影。
等他趕到離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他那冷淡性子的小嫂子正坐在旁邊守著她,他有些尷尬,慕黎更是尷尬。
想起剛剛電話裏聽到的聲音她都不好意思抬頭看他,拿著自己的東西起身,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蟲
然後便轉身打算離開。
龍二看了眼睡姿不雅的某個女人然後對慕黎說,
“慕小姐,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或者……讓二少來接你!”
慕黎像聽了什麽天大笑話似地輕笑了出來,
“不用麻煩你們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好啦,你先把龍意送回去吧!”
讓他來接她?他顧二少是什麽身份啊,她能指使動他?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想跟他有什麽瓜葛。
龍二上前抱起爛醉如泥的龍意,恨得咬牙切齒,她要是個男人的話他保證現在已經揍扁了她,一個女人家還喝成這樣,真沒素質。
不就是失戀了嗎,至於這麽要死要活的,誰離了誰不能活?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有家有室的老男人!她的選擇簡直是對他們這些年輕精英們的玷汙!
邊氣憤地在心裏咒罵著邊抱著她往車上走,她穿著搖曳的寬大的民族風,因為手舞足蹈的原因肩頭已經有些脫落,露出她雪白的肌膚。
他低頭不小心看到,忽然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海,下身某個地方頓時腫脹的難受!該死的他竟然對這個妖女起了身體反應!
不!不!不!一定是這幾天他被她搞得每次都欲求不滿所以才會這樣的!他狠狠甩了甩頭,大步上前一把打開車門一把將她丟進了後座裏,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龍意吃痛的從座位上爬起,眨著無辜的大眼委屈地瞪著他,他一把甩上車門從另一側上車,腳下猛踩油門往她家狂奔而去,他心裏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擺脫這妖女。
可是她卻陰魂不散,費力地移動著因為醉意而有些無力的身體湊上前來趴在他的座位後麵,嘻嘻笑著,
“小二,小嫂子說,忘掉一個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將自己嫁掉,徹底斷了對那人的所有念想!”
她的氣息嗬在他脖子上讓他有些心神蕩漾,龍二咬牙吐出兩個字,
“謬論!”
她卻不以為意反而上前湊得更近,她的紅唇甚至還若有似無地劃過他的耳垂,
“小二,要不……你娶我吧?”
“吱——”
一聲尖銳的刹車聲之後,龍意花容失色地狼狽跌坐在後座上,龍二回頭對著她就吼,
“龍意,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就因為想要忘掉那個男人就隨便把自己嫁掉?她這是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嗎?是對她要嫁的那個人的人生負責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著她現在這副自甘墮落的樣子,真的很想……掐死她。
龍意也被他這猙獰的樣子嚇得酒醒了一半,半天才回過神來,卻極其鬱悶地撇了撇嘴,
“幹嘛那麽生氣?我隻是說說又不是真的要嫁給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有了喜歡的女人了嗎!”
瞧瞧他天天晚上跟個欲求不滿的種馬似的,什麽時候給他電話他什麽時候在辦事,而且聽那女人的聲音這幾晚都是同一個,不是他的新歡又是什麽。
話說他現在這是什麽反應啊,她說要嫁他至於讓他憤怒成那個樣子嗎,就算是平日裏他不待見她,也不至於這麽傷她自尊啊,不知道她現在正處於失戀中心理極其脆弱嗎?
“像你這樣不自愛的女人,怪不得那個男人不要你!”
龍二冷冷丟給她這麽一句話,轉身發動起車子繼續前行。
她怔怔坐在後座,臉色瞬間慘白,因為這句話而差點痛得昏厥過去。
話說慕黎一個人打車回到家,收拾完自己已是半夜了,她躺在床上想起今晚龍意對她說的那番話,若真像她說的那樣,他是因為內疚而出手相助,那該多好?
輾轉反側了許久,她還是拿出手機來給他發了個短信:謝謝!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總歸是幫了宋毅達,於情於理她都該說謝謝。
他的電話下一秒就打了進來,不就是她說謝謝而已嗎,他回個不客氣不就行了,或者幹脆不回也無所謂,打什麽電話!
磨磨蹭蹭了半天她才硬著頭皮接了起來,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笑意,
“聽你說聲謝謝真是不容易啊!不過發短信說是不是也太沒有誠意了?”
無聊之極!她心裏暗暗罵了他一句嘴上卻還是有禮地說著,
“顧先生,謝謝你今天幫了我姐夫!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那就掛了,晚安!”
“既然饒了慕婉靜,那對她的懲罰我可要從你這裏討回!”
他的話在她即將掛斷電話的前一秒清清楚楚傳入她的二中,依舊是嬉笑著的語氣,她聽不出他是真要懲罰她,還是隻是隨口說說嚇唬嚇唬她。
不過她這時也才想起,在外人眼裏,她也算是慕家的一個女兒,他想要動慕家又怎能放過她?
隻是,她現在還有什麽好怕的呢?捏著電話她語氣平靜地說,
“好啊,有什麽本事就放馬過來吧!”
然後便掛了電話。
那個時候的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心已經丟給了林文城,身子也被他占了,她還有什麽好怕的。
許久以後的後來,她從他心頭上那女人那裏聽說,占了她的身,奪了她的心,蹉跎了她四年的青春,然後再將這一切狠狠地踐踏,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日子繼續這樣平淡過著,她一開始還小心翼翼,可是後來見他也沒有什麽行動,索性放棄了警惕。
而自從那天之後,他也從未在她的世界裏出現過,兩人之間也再沒有過任何的聯係。
日子就這樣在一天一天的忙碌中接近了年關,學校也早已放假,她已經結婚了,不能再回慕家過年,不過她本來也不想去,慕希妍那副嘴臉她根本就不想看到。
被放逐國外大半年,她的囂張似乎沒有任何的收斂,也不過是仗著慕家現在事業如日中天如火如荼有錢有勢。
洛辛桐有打電話叫她去她家,可是洛家家世那麽複雜,她更是不想去,索性一個人落得清閑,每天除了去孤兒院就是窩在家裏上網,一周去一兩次培訓班教一些小孩子跳舞賺點生活費和學費。
那天她起晚了,匆匆忙忙趕去培訓班上課,等下課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帶手機,覺得也不會有人找她,索性也不怎麽著急,又一個人去超市采購了一大堆食物,這才慢吞吞回了家。
給自己做了一頓美味的食物,吃飽喝足之後拿過手機才發現竟然有N個未接電話,而且都是他打來的!
他找她有事?
她皺著眉頭想了一圈,還是沒能想到他找她能有什麽事情,不過後來她還是給他打了回去,沒想到竟然提示對方已關機,後來她又打了幾次都是關機,她幹脆放棄了。
關機最好,他找她八成不會有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