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直上青雲與誅仙劍易手
青雲門的正大殿之中。
田不易、曾叔常、商正梁、水月大師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沒有一個開口說話的。
“你們倒是說話啊！”
道玄真人氣得有些匈口痛，“平時都挺能說的，現在大敵堂而皇之來攻，難道連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不是有誅仙劍陣嗎？”
水月大師嘀咕了句。
“對。有誅仙劍陣在！”
商正梁也忙道。
“即便有誅仙劍陣在，就真的有把握擋住諸神之王嗎、那可是一個人，半天便能解決天音寺的猛人啊。”
曾叔常很是懷疑，“自古以來，就沒有聽說過哪個人能一統全世界的，而帝君卻即將做到了！意思就是說，我們現在不僅是在對抗諸神之王，更是在對抗整個世界。我們青雲門強則強矣，但論及對抗整個天下，未免力有未逮。”
“尚未戰，便先怯！曾叔常，你身為風回峰的首座，不覺得丟臉嗎？”
蒼鬆道長怒斥道。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曾叔常很是坦然，“我私下裏跟大竹峰首座商議過，他也認可我的想法。”
“誒！”
田不易無語且懵比。你們聊你們的，把我扯進來算幾個事？！
“田師弟，你真的這麽認為？”
蒼鬆道長沉聲道，“難道在你的心裏、眼裏，我們青雲門就如此不堪？”
“不。”
田不易正色道，“我認為青雲門很強。誅仙劍陣更是一大瑰寶。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們近幾年都有密切關注神道的發展動態。得到的消息不可計數。細細分析。你我心中其實都有底。那神道早已經成為龐然大物，其中的核心人物帝君更是仙人一般的無上人物。其先後降服萬毒門、長生堂、餄歡派、天音寺、焚香穀……再整合西域、北漠、南疆、中土……其人海納百川，來者不拒。隻要不是太過惡劣的人，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可以這般說，此人之心胸可吞山河，氣魄可是絕世少有。這樣的人，若是與之為敵，殊為不智。”
他說到這，頓了，緊接著說道。
“但我們青雲門先攻伐神道在先！他們再來反擊，我們也是無話可說。”
他會這般說，卻是在幾個月前接到了張小凡的信件。
信件中言明，那個傳授他法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神道帝君。
如此一說，說得田不易心中可謂百感交集。此刻來說，也隻是把實況道來。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在責怪我？”
蒼鬆道長麵色一沉，很是不快的道。
一開始主張進攻神道的人便是他。
隻不過聯合了焚香穀、天音寺攻伐西域，雖然讓神道損失不小，但他們損失更大。
而且貌似徹底激怒了神道中人！
之後青雲門派出去的探子，十個有九個被抓了的。
現在，更是大肆來攻，打得還是報仇的口號。
這讓蒼鬆道長，也是無話可說。
畢竟，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敢。”
“哼！”
蒼鬆道長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其實他心裏也跟明鏡似得。
雖然對神道帝君戒備滿滿，但帝君的事跡，隻要稍稍注意調查，便能有所耳聞。幾年下來，他對於帝君此人，也是震驚、佩服到了極致！
正如田不易所說，這人的功勳、業績，說出來可謂要駭死人！
但他卻硬生生在沒有怎麽流血的情況下，把整個世界都快要統合完成了！
如此手段的人物。
真的是人？！
莫不是真如一些神祇所說，這帝君是天上神王？
若是神王，降了會不會日子好過點？
蒼鬆道長心笙搖曳，卻是有些動搖了。當然，他再是動搖，麵色卻依然冷漠。
對於他來說。
他最為在乎的還是萬劍一師兄，隨著萬師兄的逝去，他對於這裏的許多人都很是痛恨。
最為痛恨的當屬道玄真人。
若是換做以往，他可能會想著叛變，臨陣倒戈。
但換做是周易這樣的帝君？
他覺得叛變、倒戈之後，搞不好還會被人家給宰了！
因為據他所知，在神道體係內，不忠不義的人大多沒有什麽好下場！
而他若是叛變，不忠不義的名頭是占全了，焉然給帝君留下好印象？
沒有好印象？
下場，豈會好？
這也是他為什麽直到現在，都沒有動手的根本緣由之一。
……
“行了。”
道玄真人見議論良久，沒個結果，心中煩悶，道，“命令所有弟子，打起精神，準備迎戰吧。”
他長身而起，望向南方的位置，道，“帝君此來，大張旗鼓，擺明是要正麵對決，卻是不用擔心他會用些鬼域伎倆。我們跟他硬杠，若是敗了，投降便是。若是贏了……””
說到這，他突然無話可說了。
卻是自知贏的層麵太小、太小了。
‘難不成青雲門千年基業，真的要毀在我道玄的手裏？’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就應該交好神道，而不是聯係天音寺、焚香穀攻伐神道！’
‘唉。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焚香穀、天音寺早已經投入神道體係。我青雲門苟延殘喘這麽久，也算是曆代先輩保佑了。’
………………
……
日子呼呼而過。
眨眼便是幾日。
帝君親自攻伐青雲門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世界。
便是遠在東海閻羅之島的萬人往也接到了千裏飛鴿傳書，不免震駭、失色，“南疆這麽快就被解決了？！此子非人哉！”
“聽說南疆氣候惡劣，有大巫師鎮守，更有不開化的異類。”
朱雀杏目泛著光，道“這麽快便能整合南疆的力量為己所用，帝君統一大勢，看來即將結束了！”
“真是讓人驚佩！”
青龍、百虎對視一眼，如此說著。
“加快速度！不能再耽擱了。”
萬人往見自家麾下對帝君多有推崇、向往之意，不免咬牙咬得嘎嘣作響，但偏偏又無可奈何，隻得憋著氣道，“再努力幾天，這鉤蛇必定被我們所擒拿。加把勁！”
………………
……
青雲門山腳下。
諸神隻是用了區區幾天的功夫，便把河陽城給攻破，周易隨意在其中欽點了城隍，此地，便也成了神道的疆域了。
隨後，一路不慌不忙的推進，冊封山神、土地神。
也僅僅隻是用了幾天的功夫，便也到了青雲門腳。
到得此地。
有夜遊神來報。
“帝君，除了這青雲山，這四麵八方的城鎮、山村等，都被我們給攻略了！現在青雲門四方都是神祇，他們逃不掉了。”
“幹得不錯。”
周易毫不吝嗇的讚賞了句，喜得夜遊神麵犯桃花之時，又道了句，“不過還是得叮囑諸神離那青雲山遠一些，得提防著他們的誅仙劍陣。”
“這個我們理會得。”
夜遊神道，“野狗道人夜探青雲門，發現他們門中已經模樣大變，卻是戾氣大增，也不知道是何故？”
“戾氣大增？”
周易眉頭微揚，心想著莫不是天機印已經激活了，口中卻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夜遊神走了。
周易站起身來，也準備去試試。
“帝君？”
小白歪頭看著周易，“準備去青雲山了嗎？”
“嗯。”
周易也不藏著掖著，“我準備去把誅仙劍給拿了再說。沒有了誅仙劍，他們青雲門便是半殘‘之人’，隻能任由我們拿捏了。”
“可是聽聞那誅仙劍陣極為恐怖，在上古之時，這誅仙劍貌似斬過仙。”
“哦？”
周易側目看向小白，笑道，‘“你知道的秘事倒是挺多的。”
“任誰活得久了，都會似我這般的。”
小白輕笑。
她活得的確夠久，即便不算那被鎮壓的三百年，她也少說有一千歲。
如此漫長的歲月，行走天下，想要得知一些秘事、趣事，費些功夫，總是能摸到一些邊角的。
“既如此，你便隨我走一趟吧。”
周易抬腿便走。
“是。帝君。”
小白恭聲道了句，亦步亦趨的跟了過去。
“帝君，我呢？”
小玉忙道。
“還有我呢？”
小環也道。
“吱吱！”
三眼靈猴舉手尖叫。
“你們且在這候著，看看情況，有什麽問題，再聯係我。”
“這，好吧。”
………………
……
青雲山，占地極廣，延綿起伏、怕不是少說也有百裏。
如此廣袤的地域。
兩個人往其中一鑽，沒有極好的眼力勁，怕是絕無可能尋覓的到的。
原著中，張小凡成了鬼厲，數次來往青雲門，都沒有被他人所覺察。
周易遠勝鬼厲，出入青雲門，更是如履平地。
他這一次沒有去別的地方，再一次往青雲門的後山方位而去。
他走得堂堂正正，並沒有過度的隱瞞。
但因淩波微步的瞬移太過玄奇，山中偶然有弟子看到，也隻是看到一閃而逝的幻影。
“眼花了嗎？”
有弟子正在凝神戒備著山下的諸神，偶然目睹幻影擦肩而過，不免震駭，他急忙忙掃視左右，卻是一無所得，不免怔然“確實了是眼花了？”
他不敢確定。
但也不敢亂報，隻是禦劍在四下裏飛了一會兒，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時，這才一臉‘見鬼了’的模樣按下劍光，重新站在原來的崗位戒備。
“莫不是這些天，太累了？出現了幻覺？！”
………………
後山。
幻月洞府的洞口。
一如過去的古拙、偏僻與不為人所覺察。
周易這一次，卻是極為輕易的步入了其中，並且還利用太極玄清道開啟了那一扇隱秘的石門。
“太極玄清道？！”
小白震撼、懵比，有些懷疑人生。
“正是。”
周易笑了笑，道，“這洞府沒有太極玄清道的太極圖，是打不開的。所以我便順手學了。”
“順手學了……”
小白張了張嘴，很想說上兩句，但最終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
她有些被打擊到了。
帝君隨隨便便就順手學會了一門高深莫測的法門。
而且看這太極圖的澎湃法力，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學了那麽簡單，說不定已經臻至化境了！
帝君就是帝君。真是無雙。
她如此感歎著。
哢嚓嚓！
隆隆隆！
而石門也在一陣刺耳的轟鳴聲中，終於完全洞開了，露出其內的天地。
一片混沌、朦朧。
幻象疊成，山影憧憧，更似有高樓大廈在其中暗藏。卻是一真正的幻境。
“勾起人內心渴望的幻境嗎？”
周易一歎，隨手一揮，隆隆聲中，幻月崩碎，更似有鏡子崩裂聲起，哢哢聲中，一切的一切幻物隨即而消失。呈現在周易麵前的，有兩個人，一把劍。
“竟然破掉了幻月秘境？！”
“來人到底是誰？！”
洞中的兩人，正是萬劍一與道玄真人。
自從知道神道帝君來了之後，他們便齊聚於此，輪換守護、休息。
不曾料。
等了不過幾天，便等到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少年郎，以及一位千嬌百媚的絕美女子。
而這兩人。
不僅打開了洞府不說，連幻境都給破了！
這還是人嗎？！
他們震駭，失色，道玄真人握劍的手更是不自覺的一抖，但很快，道玄真人反應過來，一聲清嘯，激活誅仙劍。
隆隆隆！
霎時間。
風雲變色、天雷滾滾，似有無盡戾氣自八方匯聚而來，齊聚誅仙劍上，隻是霎那間，誅仙劍鳴，五彩雲動，似有天神在此複生，即將鎮壓世間。
“倒是果斷。”
周易微微驚咦了聲，但很快，他搖了搖頭，接連兩指，朝著道玄真人以及一旁暴起的萬劍一點了過去。
箜！
箜！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鳴聲，更沒有誅仙劍陣啟動時的風暴之景，有的隻是風輕雲淡般的愜意、以及兩道略顯空靈的‘悾悾’聲響。
而也就是這麽兩道聲響落下。
一切的一切，也就隨之而靜止了。
道玄真人怒目圓睜、滿臉凝重、高舉誅仙劍的樣子，就這般定格了，就似被點了按鍵一般，定在了那，一動不能動。
除了那誅仙劍還在晃動著煌耀般的劍氣之外，那目含凝重，一往無前的萬劍一也被定在了半空中。
“這是？！”
萬劍一心中震駭，他全力運轉太極玄清道，內心爆吼給我動，給我動啊！
但可惜的是。
他叫得再大聲，也是無用。
除了靈魂還有感知，眼睛、耳朵還有知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僵住了！
包括眼前的一團風，也似凝形了般，立在了他的麵前。
“這是什麽神通、手段？！”
“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嘶！”
萬劍一瞠目、震動，一顆心砰砰砰跳得很是快速。
在這一刻他突然間有些理解了為什麽道玄真人最近神情那般緊張、甚至於有些坐臥不安。
他突然間有些理解了何為真正的大能！
‘枉我還自以為有自己、道玄跟誅仙劍在此，那麽天下至強之人來，也可斬之’
‘可惜，可惜。’
‘我真是坐井觀天啊！’
‘時至而今，才知道世間竟真的有如此大神通之人，委實可敬可怖可畏！’
……
萬劍一萬般思緒齊齊湧上心頭，心中驚濤駭浪一浪疊著一浪，久久不能平息。
他尚且如此。
身為掌門人的道玄真人，又能好到哪裏去？
‘一定是神道帝君？！’
‘一定是他了！’
‘沒有想到，這神道帝君強到了這樣的地步！’
‘一根手指頭就把我給擊敗了？！’
‘這還怎麽打？！’
道玄真人隻覺得自己做得一切準備，都是無用功！
麵對這樣的神道帝君，他就是名副其實的螻蟻、爬蟲！
‘太可怕了。’
‘便是青葉祖師複生，麵對這位神道帝君恐怕也要跪吧？’
道玄真人現在真的是一點戰意都沒有了。
任誰麵對能一根手指頭就能毫不費力擊敗自己的高人，都會心生挫敗、惶恐。
道玄真人也是如此。
在這一刻，他看著不慌不忙、慢慢走來的周易，就似在高山，在看蒼穹、大海一般。
眼前的少年郎，明明看著年紀不大，氣息也很是平常。
但卻讓人驚懼到了極致！
‘這便是返璞歸真嗎？！’
‘真是讓人羨慕、驚豔啊。’
‘可惜，我沒有再看的機會了。也不知道這帝君會怎樣處置我？’
道玄真人萬念俱灰！
同時自感原來自己的策略是如此的可笑。更為可笑的是，他竟然在原來還答應了蒼鬆去帶人尋找出帝君並擊殺他。。
如此種種，簡直就是無知者無懼。
若是當時真的找出了帝君，青雲門怕不是第一個就被滅了。
“誅仙劍？”
周易走到了道玄真人的身畔，把道玄真人的手給扳開，一把握住了誅仙劍的劍柄。
霎那間，風雲呼嘯，戾氣滾滾而來。
有那麽一霎，似有一道如雷般的陰影直入心門中。
但剛剛鑽入心門。
便被心靈空間中的火蓮給發現，一舉煉化。
“嗷。”
滋滋！
似有慘叫聲起，更有燒得劈裏啪啦的聲響而起。
卻是呼吸間的功夫，那陰影已經被燒死了。
“什麽東西？”
周易看得明白，陰影死去的霎那，誅仙劍明顯顫了一下，而那火蓮卻似得到了滋養一般，竟在霎那強盛了些許。
“戾氣凝成的劍靈？”
周易如此想著，在細細感悟劍身，發現戾氣依然很重，卻沒有剛剛的那種感覺了。
他有些狐疑，但這並不影響他把劍收起來。
一揮手。
劍入須彌戒指。
在劍不見之後，那漫天的烏雲驚雷，也隨之而緩緩消散。
整個幻月洞府，又似恢複到了片刻前的寧靜。
“帝君。”
小白在一旁完全看得呆了。
看周易的眼神，如看天神。其杏目閃爍間，竟然也多了些許耀眼而的光彩。那光彩混似小玉‘花癡’時的‘星星眼’。
而她對此，卻似渾然不知。
直到周易喚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帝君，你剛剛說什麽？”
“把萬劍一、道玄帶上，離開這吧。”
“不繼續攻打青雲門了嗎？”
“不了。”
周易自有打算。
沒了萬劍一、道玄、誅仙劍的青雲門，就似沒了主心骨。
接下來。
隻要諸神圍困青雲門。
圍困個幾個月。
他們不降也得降了。
隻要降了，那麽一大把一大把的氣運值也就來了。
周易為的就是氣運值，因此不急。當然，如果青雲門真的不知好歹，他也不會客氣。
……
周易下山了。
小白一手一個，提著名震天下的萬劍一、道玄，就似提著兩隻兔子一般，若風般亦步亦趨的跟著周易走了。
而在他們走後不久。
田不易等人聞聽這兒動靜，齊齊趕來，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幻月洞府。
道玄不在。
誅仙劍……
更是不見了。
“完了！”
商正梁、水月大師等首座齊齊變色。
一些精英子弟跟隨而來，目睹這一幕，再瞧見自家師傅的顏色，更是如遭雷擊，有不少心慌駭然之下，手中劍都拿不穩，一個不妨竟把劍給掉在了地上。
一時之間。
這一片死寂般的後山區域，除了偶爾響起的‘鏗鏘’劍鳴聲，也隻有眾人稍稍顯得粗重些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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