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見,南桁

  司杺在宿舍呆了兩天沒有踏出門一步。


  她還不知道南北為了讓南老爺不逼他倆離婚,對南老爺撒謊說司杺已經懷孕的事情。


  她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那麽強烈的想和南北離婚了。


  的確,南北霸道,蠻橫,很多時候根本不會考慮自己的心情,都是他要怎麽樣就怎麽樣。


  但是,那麽一個獨斷專製的人,有時也會對自己展現出溫柔的一麵。


  司杺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南北曾給自己帶來過的溫暖。


  或許,未來的日子並不是那麽難熬。


  每一件事情應該都向好的一麵發展了吧,她也好,南北也好。


  誠然,南北的身份地位給她帶來了不少困擾,但她自問並不太在意別人的看法。


  “她們不憚以最惡毒的語言來誹謗我,應該也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便把別人取得的成績全都歸咎於身後的背景而不是實力吧。”


  司杺默默對自己說,說完之後,心裏的確好受了一些。


  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吧,也不會讓我有什麽損失,我自己問心無愧,活的漂漂亮亮的就好了。


  司杺這樣安慰自己,整個人都變得明朗起來。


  司杺打開手機,忽然想起來自己有好幾天沒有去醫院看望南桁了,於是換了件衣服,叫了輛出租車徑直去了醫院。


  她站在病房門口,有些退縮,躺在裏麵的人曾經是她的戀人。


  他為了自己,或需要一輩子都躺在這裏,而自己卻在一個小時前,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好像已經沒有那麽愛他,也沒有那麽討厭南北了。


  司杺在病房門口站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出現在醫院,也不確定自己應不應該來看南桁。


  南桁躺在那裏,手上掛著吊瓶,因為一直在輸液,手背上的血管都鼓了起來。


  司杺覺得有些殘忍,轉身想要離開,但想了想,還是下定決心推門走了進去。


  藥水的味道撲麵而來。


  她走過去,坐在南桁身旁,替他蓋了蓋被子。


  南北坐在辦公室裏,抬頭看到監視器上司杺為南桁蓋被子的畫麵,立刻停下手頭的工作,看她要幹什麽。


  司杺望著南桁,良久沒有開口,隻是看著他。


  這張臉是自己無比熟悉的,曾經,她在這張臉上畫過小烏龜,貼過小紙條,捏過他的臉,還在他的額頭上彈過腦崩兒。


  這雙手,曾經拉著自己去過學校禁止學生進入的藝術展覽室,曾經捧起過自己的臉,曾經放在自己的腰上撓過自己的癢癢。


  這個懷,曾經在自己沒考好難過時擁抱過自己,曾經在搖晃著的公交車上借給自己抱著睡覺,曾經包容過司杺許多的小情緒。


  這個人,曾經完完整整地屬於自己。


  而今,是時候說再見了。


  司杺眼裏開始變得濕潤,終於啟開唇:“桁,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很堅定的一直等著你回來。


  對不起在你退學後我沒有再多去找你,沒有再往更遠的地方去找你。


  對不起是我沒有信守我們之間的諾言,這段感情,的確是葬送在我手裏了。


  可還是要謝謝你。


  謝謝你這麽久來一直還記得我。


  謝謝你在我難堪的時候勇敢地站出來為我解圍。


  謝謝你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保護我,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你說你是不是傻,明明可以不用救我,明明可以不用一直躺在這裏的。


  我,不值得你的愛。


  我們曾經有過那麽美好的時光,我都記得,也不會忘。


  你要努力醒過來啊南桁,你會遇到一個比我好千倍百倍的女孩子。


  現在,我要和你道別了,從今天起,我要忘記你。


  我不能再記得你,也不能再耽誤你了,南桁,再見。


  再見了我的愛人。


  再見了我的青春。”


  說完這段話,司杺淚如雨下,她抱著自己的胳膊,閉著眼睛無聲的哭起來。


  她沒有看到,南桁的手指動了動。


  她也不知道,這些話,南桁其實能夠聽得見。


  而在監視器前的南北,聽了這段話,心裏不知道應該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開心在司杺終於願意放下南桁,願意放下這段感情。


  不開心在,司杺並沒有對自己動過情,卻愛了南桁這麽久。


  心裏很酸,滿滿的醋意和嫉妒。


  南北現在很想衝到司杺麵前去問她,和自己結婚後,是不是和南桁有過什麽親密的舉動。


  這個念頭越來越大,大到南北已經無法忽略它的力量,於是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司杺的電話:“喂?你在哪裏?”


  “我剛從醫院出來,想找個地方去散散心。”司杺沒有撒謊,也沒有隱瞞,她對南北實話實說。


  “你找個地方等我,我這就開車去找你,然後帶你去兜風。”


  “好。”


  不多久,南北的車穩穩地停在司杺麵前。


  “想去哪兒?”南北一邊幫司杺係上安全帶,一邊問她。


  “找個安靜的地方吧,買點啤酒,我忽然想喝酒了。”


  “好,我們走。”


  兩個人買好了啤酒,把車開到了郊外。


  他們坐在草地上,抬頭看著天。


  夜裏的天空藍中帶著幽暗,仿佛寫滿了秘密,又仿佛可以容納萬物。


  不遠處各種蟲兒吱吱叫著,涼涼的風吹在兩個人身上,司杺隻覺得這一刻無比輕鬆。


  南北看著閉著眼睛喝著酒一臉享受狀的司杺,終於問出了那句話:“司杺,我們結婚後,你和南桁還有沒有過什麽親密的舉動?”


  “沒有,我連看都不敢看他。”司杺不假思索地回答。


  “司杺。”南北忽然啞了嗓子。


  “嗯?”司杺轉頭看他,下一秒就被他撲倒在草坪上。


  “你隻屬於我一個人。”南北一邊解著司杺的扣子,一邊宣告著自己的主權。


  “唔。”司杺被他吻得暈頭轉向。


  兩個人又緊緊地交纏在一起,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野外釋放著最原始的衝動。


  南北將司杺抱到車裏,撫摸著她的臉。


  你要知道,你隻能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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