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叫我 墨
木淺淺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戴完畢,抽空看了看宮墨端上來的粥,居然是自己最愛吃的海鮮粥,本想直接出去問問宮墨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的心思也稍微擱下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還是先填飽自己的五髒廟最重要。三下五除二,一碗粥已經見底,木淺淺拍了拍稍微撐起的肚子,這才走出房間。
客廳內,宮墨和宮其仿佛在討論什麽事情。見木淺淺來了,宮其對她彎了彎身,說了聲“大少奶奶,早安”後就快速離開了,為兩人創造出一個獨處的空間。可一出去就立馬趴在門上,試圖偷聽些八卦消息。
宮墨自然是非常滿意宮其的識時務,所以哪怕知道宮其在門外偷聽,也保持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木淺淺自是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她一心想著昨夜的事,想問宮墨,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昨夜的自己可是狼狽到了極致。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宮墨,昨夜的事,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可能……”說到一半木淺淺突然頓住了,她不敢想象昨夜若是宮墨真的不曾出現,她會怎麽樣。她想,若是宮墨真的沒來,她會先拚盡全力殺了那個惡心的男人,之後自己可能會自殺或是出現別的情況,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容許任何人踐踏她的自尊與驕傲。
宮墨看到木淺淺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伸手在木淺淺眼前來回晃了晃,可木淺淺明顯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之中無法自拔,宮墨無奈,屈指在木淺淺額頭上彈了一下。
“哎呦”木淺淺捂著額頭,不滿地低吼:“宮墨,你幹嘛啊!很痛的好不好。”宮墨挑了挑眉,回道:“我叫了你很多次。”好吧,木淺淺認錯般低下了頭,宮墨的意思明顯是在譴責自己沒有及時回應他,都怪自己太沉迷於自己的假想,略顯懊惱的抓了抓頭發,悶悶地道歉:“對不起,我剛剛隻顧著想自己的事情了。”宮墨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是很在意,木淺淺這才鬆了口氣。
宮墨拉著木淺淺讓她靠做在自己身旁,簡潔明了地大致複述了昨晚會所包廂內發生的事情,隻說那些人每個都賠了木淺淺一筆不菲的賠償,可他卻隱去了某些人真正的結局。例如那個色膽包天的張總,他的公司出現了嚴重的危機,沒過幾天就倒閉了,小情人卷走了他僅有的資產跟人跑了,房子、車等等一樣不留,昔日風光一時的張總如今幾乎要淪落到靠乞討為生,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倒黴的了,半夜還被一群小混混們攔住了,不由分說上來就是一通暴打,雙拳本就難敵四手,更何況是平日裏作威作福,驕奢淫逸的張總呢?很快全身就布滿傷痕,出氣多進氣少了。
再說宮澤的那個女秘書Tiffany,當宮澤了解到她的所作所為後,一個巴掌就甩了上去,破口大罵道:“誰給你的權利去對付木淺淺,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嗎?你太自以為是了,木淺淺她再怎麽說也是宮家大少奶奶,你還妄想去傷害她。現在不僅宮墨盯上你了,宮家若是知道了,連我都會受到責罰。你簡直是愚蠢至極!”
Tiffany心中隱隱地猜到了這個結果,卻仍舊心存一絲僥幸。扭著腰肢,伸手勾住宮澤的脖子,紅唇挑逗般的親吻著宮澤,正想要解開宮澤的襯衫紐扣,卻被宮澤粗暴地一把推開。“滾,你以後不用再來公司上班了,趕緊滾。”Tiffany的臉色刹那間蒼白起來,她跪伏在宮澤腳邊,痛聲哭求道:“宮總,求求你,別開除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找木淺淺的麻煩,還會向她道歉。宮總,我願意做牛做馬,隻要您讓我留在公司,讓我做什麽都行,宮總,求您了。”
宮澤隻是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Tiffany,冷聲說:“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還真當自己是個寶了。”不屑地瞥了一眼被自己推倒在地的女人,抽出腳後毫不留情地就轉身離開了。
Tiffany看著宮澤冷漠的背影,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無顏再在公司待下去,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這邊宮墨瞧著木淺淺又一次的走神,心裏不禁有些懊惱:自己怎麽說也是一個大帥哥,木淺淺卻還是能在自己懷裏神遊天外,難不成最近自己的魅力下降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原本安靜倚靠在懷中的木淺淺忽然起身,倒是嚇了宮墨一跳,不明白木淺淺為什麽突然動作起來,剛想開口詢問,就聽到木淺淺“悲痛欲絕”的聲音:“慘了慘了,我今天上班遲到了,嗚啊啊啊!”小臉皺巴巴的,滿是沮喪悔恨。宮墨不由地啞然失笑,他還以為有什麽大事呢,像對待寵物一樣摸了摸木淺淺的頭,低笑著說:“別擔心,我已經讓宮其幫你請了病假,你昨天確實發燒燒得很嚴重,宮澤給了你三天的假期,所以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了。”
木淺淺抬頭,剛好對上宮墨溫柔又有些寵溺的眼神,心驀地漏跳了幾拍,她極力克製自己,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內心腹誹道:“這男人平時冷冰冰的,半點笑意都沒有,今天怎麽笑得這麽燦爛?而且他知不知道他笑起來的樣子有多好看,還是不笑的好,免得我心跳過快,要是哪天腦子一熱撲上去可就慘了。”木淺淺一邊想著,一邊急急忙忙地移開視線,左顧右盼,就是不再看宮墨。
宮墨見狀,抽回自己的手,想到剛剛宮其匯報過來的消息,轉而沉聲道:“淺淺,我最近有事要忙,可能不會經常回家。你一個人小心一些,不要輕信他人,我會派人在暗中保護你。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昨夜的事情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仍在和自己的心跳作鬥爭的木淺淺聞言,愣了愣,“宮墨,你沒事吧?先是莫名其妙的對我笑,現在又叫我什麽?淺淺?這轉變得也太快了吧。”木淺淺心裏想著,嘴裏不自覺地就說了出來。
宮墨從容不迫地回答:“我們現在是新婚夫妻,難不成還連名帶姓地叫對方,做戲要做全,小心被人抓到把柄。或者你更想我喊你‘老婆’?況且不隻是我,你也要改口,‘墨’和‘老公’裏麵選一個,還是你想要更肉麻的稱呼?”木淺淺頓時收了聲,覺得宮墨說得有理有據,在兩個選項中猶豫了一瞬,卻還是有些難以開口,為難地看著宮墨,“那個,宮墨,我……”還沒說完,就被宮墨幹脆地打斷,“叫我‘墨’,你不選,我幫你選,還是說你其實更想叫我‘老公’?”木淺淺連連擺手,“就這個吧!就這個吧!”宮墨進而得寸進尺地要求道:“那你先叫我一聲來聽聽,我可是已經叫了你‘淺淺’的。”木淺淺也覺得自己不該矯情,婚都敢結,隻是換個稱呼,又有什麽難的?咬了咬牙,張口:“墨……”聲音低得像蚊子叫,若不是宮墨仔細聽,還真聽不到。
宮墨深知木淺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也就不再繼續逗弄她了,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木淺淺,說:“密碼是你的生日,今天天氣不錯,我有事要忙不能陪你,你可以和閨蜜一起出去逛街吃個飯。”木淺淺卻猛地退了一大步,抬起頭,直視著宮墨,認真地說:“宮墨,我不要你的錢,我和你結婚,不是為了你的錢。”宮墨點點頭,“嗯,我知道。可你自己也說了,我們已經結婚了,丈夫給妻子錢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況且身為我的妻子,怎麽說也得買幾件像樣的衣服首飾吧。”“可是我已經有很多了,”木淺淺想到結婚時衣櫃裏不重樣的各款衣服,首飾盒裏造價不菲的鑽石珠寶,就想反駁,宮墨卻不給她機會,“那些東西並不是我給你買的,你放心吧,不是白給你的,你可是有重大任務在身的小特務,我們這算是等價交換了。”木淺淺這才不再拒絕,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卡。
宮墨這才微勾起嘴角,他本來想要把木淺淺調回來,再換一個人接近宮澤,可這樣反而會更加引人注意。因此他隻好暫時保持原計劃,加派人手保護好木淺淺的安全。況且宮墨知道若是自己不這麽說的話,木淺淺決計不會收下銀行卡,這才說出了上麵一番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宮墨才起身離開,拉開大門,宮墨回眸,揚了揚眉,叮囑道:“記住了,要叫我墨,剛剛就算了,記得下不為例。”
等到宮墨的身影消失不見,木淺淺這才憶起剛剛自己拒絕銀行卡時的情形,紅唇一撅,低語了句“小氣鬼,不就是叫了名字嗎?”就“噔噔噔”地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