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們很般配
老爺子目光深邃,一直盯著台上的兩個人看,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從頭至尾,一句話也沒說。
而台上的司儀開始問:“木淺淺小姐,從此以後,無論疾病還是健康……你都願意與你身邊的宮墨先生相守到老嗎?”
被點到名的木淺淺愣了一下,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司儀,好像不知道他說的什麽。
司儀畢竟是花大價錢請來的,職業素養還是很值得相信的,他麵不改色的重新問了一遍:“漂亮的新娘子,你願意嗎?”
木淺淺眨了眨眼睛,木然的開口:“我願意。”
宮墨握緊了她的手,小聲的提醒:“打起精神來,很快就結束了。”
聞言,木淺淺扯了扯嘴角,強迫自己微笑著。
台下,宮澤嘴角微微上揚,心裏不屑的很。
與木淺淺在一起三年的時間,他還算是了解這個女人。
此時的表情,有多麽的不情願,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他將眼神轉到宮墨的身上,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對於這個大哥,他的心情一向都是很複雜的。
害怕、愧疚、欣賞,各種感情夾雜在一起。
現在,他卻莫名的有些嫉妒。
即使他不喜歡木淺淺,可是在一起三年,他總感覺這個姑娘就是他的所屬,現在為別人披上了婚紗……
婚禮很快就結束了,兩個人回到休息室,木淺淺直接癱倒在沙發上。
她現在是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疲累,剛剛她無意中看到宮澤的表情。
他臉上的厭惡和不屑讓她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她明明知道自己應該瀟灑的轉身,讓宮澤後悔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可是對於愛過的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放下呢?
可能你在背後下過無數次的決心,可是在看到他的時候,所有的決心都沒用。
你的心還是想著他,眼神還是不自覺的追著他。
宮其端了點東西過來,“大少爺、大少奶奶,先吃點東西吧,等會兒還要敬酒。”
宮墨將東西往木淺淺麵前推了推,示意她吃點。
在外麵的時候,宮墨一向都很小心,在沒有把握的時候,他從來不開口說話。
對於這一點,木淺淺其實是很佩服他的。
這個男人的隱忍,是一般人很難做到的。
對於一般人來說,說話其實就是種本能,很多時候你下意識的就開口了。
可是宮墨卻能做到收放自如。
也或許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聽說宮墨從很小的時候就不能說話了。
他蟄伏至此,韜光養晦,想做什麽,木淺淺也大概能猜出一點來。
她木淺淺從來都不是愚蠢的女人,大概也能算的上是聰明的吧。
隻不過在宮澤麵前,她寧願做一個愚蠢的女人罷了。
木淺淺端過自己那份,默默的吃著。
賓客很多,大多都是不能得罪的。所以他們之後可能要喝不少酒。
即使不喝酒,也得一桌桌的過去認人。
宮墨也拿過另外一碗,沉默的吃著。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裏隻剩下輕微的咀嚼的聲音。
沒過多久,司儀就過來了,讓他們兩個過去敬酒。
現在宮家是宮嘉良當家,他帶著兩個新人,一桌桌的過去。
“阿墨,這是你吳叔叔,小時候還抱過你的。”
“是啊,長大了,一眨眼都結婚了。剛從國外回來,打算讓他結婚之後就去公司,將來總是要接手公司的。”
……
胡益丹在不遠處,聽著這話立刻就變了臉色。
接手公司?就憑一個又聾又啞的殘疾人?
宮墨拿什麽跟她的兒子比?
她輕輕的扯了扯唇角,看起來是在欣慰的笑,可是 隻有她自己明白,這笑容裏包含了什麽。
當年她能讓那個女人給她讓位,那麽現在她照樣能讓那個女人的兒子為她的兒子讓位。
等著瞧吧,宮墨到底能不能順利的接手公司。
她看向宮澤,發現宮澤的眼神正追隨著那兩個人。
胡益丹微微皺眉,敲了敲桌子:“阿澤……”
宮澤回過神來,“怎麽了?”他接觸到胡益丹的眼神,頓時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胡益丹的眼神太犀利了,好像能看透他所有的心思一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眼睛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總是情不自禁的去看木淺淺和宮墨。
他明明不愛木淺淺啊,怎麽會這麽難受呢?
胡益丹見自家兒子這個樣子,心裏頓時軟了。
她微微歎口氣,握住了宮澤的手,小聲的安慰:“媽媽明白你的心思,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被別人搶走,心裏肯定不好受,哪怕這個東西是你不要的,也不能忍受別人搶走。”
她說這話的時候,理直氣壯的很,好像忘了是她兒子先搶走別人的東西的。
“但是兒子,現在的情況已經迫在眉睫,你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她語重心長的,“宮墨為什麽這個時候回來?為什麽寧願跟一個陌生女人結婚也不取消婚禮?他就是想借著婚禮留下來,跟你搶奪財產的。”
宮澤皺眉,“可是大哥也是爸爸的兒子……”
到底還是年紀小,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
胡益丹歎氣,“在我們這樣的家族裏,哪有什麽兄弟情深?更何況,你們不是親兄弟。”
宮澤有些不同意胡益丹的說法,他和宮墨是一個父親,怎麽不是親兄弟呢?
他雖然搶了宮墨的未婚妻,可是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愛柯希兒。
宮嘉良和宮嘉義之間的感情就很好啊,怎麽會沒有兄弟情深?
隻是,他從小習慣了聽母親的話,好像已經不會反駁了。
“所以,你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要和柯希兒結婚,有了柯家的支持,你的勝算會大不少,再加上我……”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
再加上她,宮墨哪還有什麽活路?
宮墨當真是不自量力,沒有一個得力的妻子,也沒有母家的支持,本身又是一個聾啞人,他憑什麽跟阿澤爭家產?
她會讓宮墨知道,到底誰才是宮家真正的主人。
這邊,木淺淺跟著宮嘉良和宮墨一圈走下來,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特別是腳尖和腳後跟,生疼生疼的,好像已經磨破了。
雖然她平時上班也穿高跟鞋,可是從來沒有走過這麽長時間的路。
到底是大家族,像是鬧洞房這樣的習俗早就摒棄了。
兩個人敬完酒之後,婚禮就算是結束了。
不過他們兩個還是不能休息,站在酒店的門口,將所有的賓客都送走之後,整套流程才算是真正的結束。
旁邊沒人,木淺淺毫無形象的靠在門板上,輕聲的嘟囔:“我的腳都快疼死了。”
宮墨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肢,一雙黑眸定定的看著她。
很奇怪的,木淺淺竟然看出了他想說什麽。
她有些不自在的掙了掙,輕聲開口:“我沒什麽,謝謝。”
宮墨挑眉,鬆開手。
木淺淺一時不查,差點摔在地上。
就在她快要摔倒的那一霎那,宮墨卻又伸手,將她重新撈回懷裏。
木淺淺輕呼一聲,下意識的抓緊了宮墨身前的衣襟。
等反應過來,她有些惱羞成怒:“你……”
這宮墨分明是故意的,這麽耍她好玩嗎?
她惱怒的抬頭,可是剩下的話在接觸到宮墨的眼神的時候,全都被她咽了下去。
她聽見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砰砰砰……”
宮墨的眼神清冷,可是卻好像帶著無限的誘惑,讓人不禁沉浸其中。
木淺淺有些慌張的鬆開手,將宮墨推離:“我真的很累,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