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登堂入室
黑色適合宮墨,沉穩又神秘,而且,不怒自威。
她如果再拒絕的話貌似不太好,隻能屏住呼吸,輕輕的坐進去。
盡量遠離宮墨,害怕惹他不快。
宮墨正在閉目養神。木淺淺偷偷的看一眼,男人的側臉隱在暗影裏,有些模糊。
鼻梁高挺,薄唇微合,完全看不出憤怒和失望。
也對,就在捉奸現場時他也沒露出什麽表情,全程都是一臉的冷漠。
除了對著宮澤露了個意味不明的笑之外,其他時候都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琢磨不透。
木淺淺移開視線,看向車窗外的燈紅酒綠。
她想,是不是宮墨覺得不值得,所以才會這麽平靜?
可是那畢竟是要跟他結婚的人,喜帖已經下發,所有人都已經通知到了。
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而她呢?心如刀割,沒有愛過便不會知道,那種撕心裂肺,真的疼到骨髓裏,沿著四肢百骸一點一點的擴散開來。
如果剛剛不是宮澤躲掉,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將紅酒瓶子紮下去。
或許會,可是在到最後關頭時,她還是會停住的。
愛情已經被踐踏,最後的尊嚴不能再丟了。否則她真的什麽都沒了。
宮墨緩緩睜開眼睛,扭頭看一眼一臉悲傷的木淺淺。
“他能背叛你,自然也會背叛柯希兒!”低沉的聲音傳來,可能是很久沒有說話的緣故,所以有些嘶啞。
木淺淺嚇了一跳,她猛得轉過腦袋,大眼睛瞪得圓圓的。
看著剛剛說話的宮墨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宮墨將胸前口袋裏的方巾抽出來,遞給木淺淺:“別讓血滴得到處都是!”
木淺淺小臉一僵,有些尷尬。
趕緊接過方巾,連聲道謝,可是指間有很多的玻璃碎渣,她一碰到便疼得直打哆嗦。
前麵的黑衣人看到了,便安撫性的開口:“木小姐,馬上就到醫院了,還請再堅持一下!”
木淺淺不好意思的直搖頭:“沒事沒事,是我太緊張了!”
能不緊張嘛,旁邊不遠處的啞巴突然說話了,她嚇得都快丟了魂兒了。
宮墨低低一笑,看著木淺淺,眸光幽深。
木淺淺不知道這人為什麽要瞞著大家他會說話的事實,而且,看樣子他的耳朵也沒有問題。
所以,他為什麽要瞞著?
可這貌似不關她的事,而且這是隱私,她沒有資格問。
到了醫院,醫生給她挑出玻璃渣片,又清洗了傷口。期間,她疼得真是冷汗直冒。
消毒水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等到走出醫生的辦公室,她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可是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宮墨,她連坐下來想要休息一下的心思都沒了。
雖然腿有些軟,腳裸當時被推的時候拐了一下,現在有些腫。
她暗暗的吸一口氣,打起精神走向宮墨。
宮墨上下掃視一眼,目光定在木淺淺汗濕的臉上。
他伸出手,黑衣人及時遞上手帕。
尊貴無雙的宮大少低著頭輕輕給木淺淺擦汗。
木淺淺緊張的不敢呼吸,硬生生的又憋出了一身汗。
她腦子混亂的想,假如沒有今天的捉奸,假如她跟宮澤一直在一起,那麽麵前的這位就會是她的大哥,而她是他的弟媳。
或許是弟媳這兩個字刺激到了木淺淺,她蹭的一下就退了幾步,完全下意識行為。
等到反應過來,就看到宮墨僵硬的舉著手帕,還維持著正在給她擦汗的姿勢,木淺淺羞愧的想要去撞牆。
她終於明白了,一定是她太蠢,所以宮澤受不了才去找其他女人的。
黑衣人挑眉一笑,然後對著宮墨開口:“大少爺,天色已晚,該回去了!”
木淺淺覺得有救了。,感謝的看一眼黑衣人。
而黑衣人對她眨了眨眼,意思是還沒有結束。
宮墨對著木淺淺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木淺淺本著今天這人送她來醫院的感謝之情,所以緩緩走了過去。
黑衣人走在前側引路,宮墨在正中間,木淺淺跟在後麵。
原本她今天還要用所有的時間來哀悼她死去的愛情,可是現在她的精神高度緊繃。
大腦也是一片慌亂,根本就想不起悲傷來。
上了車,她有些不安的想要揪手,忘了手還受著傷,力道用得太大,一時間疼得她倒吸了幾口涼氣。
而宮墨就興致滿滿的看著木淺淺又是痛又是不敢叫出聲的滑稽樣子。
木淺淺覺得自己丟人極了,原本她沒這麽蠢的,平時大家都叫她禦姐來著。
今天她隻是受了刺激,智商一時下線,而情商也要死不活的沒有到位,所以才會頻繁的鬧出笑話。
車子緩緩在一棟別墅前停下,木淺淺想問,這裏到底是哪裏?她根本就辨認不出方向。
黑衣人拉開車門,笑著道:“木小姐,下車吧!”
宮墨已經從另一麵下車了,顯然這裏不止有一個黑衣人。
木淺淺現在是騎虎難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明不白的就被帶到了這裏。而且這地兒她真的不熟啊!
跟著黑衣人走進別墅。
大廳裏燈火通明。格局陳設都很簡單,沒什麽花裏胡哨的設計,看上去異常的和諧。
家居看不出牌子,就燈光打在上麵的光源來看,也是物價極高的。
這倒不像宮澤的公寓,那裏簡直就是皇宮殿堂一樣,一進去就閃得人眼花繚亂。
而這裏隻能說是,低調的奢華。跟他的主人一樣,一看就很有內涵。
在木淺淺打量客廳的時候,宮墨已經換了身衣服下來。簡單的灰色家居服。姿態慵懶,少了很多先前的戾氣。
木淺淺不知道這人帶她來這裏做什麽,難道是想跟也分享一下被背叛的悲傷心情?
可是她看他分明就是一臉的無所謂。
客廳裏沒什麽人,很安靜。之前的黑衣人也退了下去。
木淺淺後知後覺,現在不就剩下她跟宮墨兩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