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屠殺
房屋背後的太陽漸漸西沉下去，大地慢慢陷入沉睡。夕陽的餘暉透過山頭灑向大地，將房屋和路籬拉的老長老長的。
坑坑窪窪的泥濘小路上，緩緩走來一排隊列整齊，手持長矛，全副武裝的將士。那銀白色的鎧甲上，橘紅的光芒發射出銀紅的光芒。頭盔上，一雙雙冰冷無雙的眼眸毫無感情的看著前方。
一座土瓦房內。一聲聲歡愉的聲音傳了出來。
“嗬嗬，好看的天神哥哥。那後來呢，那位公主怎麽樣了啊？”飯桌上，亞目雙手托著下巴眨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坐在飯桌一邊的庫羅來，那雙大眼睛裏有著濃濃的開心。
庫羅來看了看在門口來回走動還不時停下看看門外的托姆，摸了摸亞目的頭說：“我一會兒再告訴你。”然後起身走到托姆的身前。
托姆焦急的雙手搓著，不停地看著門外。一個不留神，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裏。他連忙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好看的大哥哥。“對不起啊。大哥哥。”
看著他這麽焦急的樣子，庫羅來彎下身雙手抓住他的肩膀，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問道：“在擔心媽媽嗎？”
“嗯。這會兒她應該到了啊。”說著，一雙焦急的琥珀色眼睛就又看向的了門外。
“也許她今天腳程比較慢呢。在等等吧，別在這裏來回走了，一會兒讓亞目擔心了。”說著，就拉著托姆細細的胳膊往飯桌帶。
托姆心裏著急，但是看了看飯桌前亞目。也就沒有反抗，任由庫羅來將他拉上飯桌了。
“大哥哥，姐姐不吃飯嗎？”掃了一遍飯桌，突然發現那個美麗的姐姐不在，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庫羅來看了看右邊緊閉的房門，聳聳肩道：“她不舒服。我們一會兒給她端進去吧。”
“好啊。姐姐喜歡亞目，亞目給姐姐送去。”舉著筷子，小亞目大聲說道。臉上是一片的得意。
托姆瞟了她一眼，嘟噥了一句，就轉頭又看了看門外。
庫羅來摸了摸亞目的頭，轉頭看向托姆，伸手抓住了托姆放在腿上的手，說道：“如果一會兒還沒有回來。我陪你去找找。現在先吃飯吧。”
思索了一會兒，托姆點了點頭。端起飯碗就開始吃了起來。
屋外，太陽完全沉入了山穀。大地頓時染上了一片濃鬱的黑色。
突然，一道銀色的光芒撕開黑夜，為大地投下了一片柔和的銀光，萬物都在這柔和的銀光中漸漸沉睡。就連房屋中間的那道坑坑窪窪的小路，月光都毫不吝嗇的灑下了月輝，像一層薄薄的薄紗鋪在了上麵，銀光弱弱。
而那群整齊而有秩序的將士就披上月輝，繼續朝前走去。那銀色的盔甲和月輝相輝映，發出一圈圈微弱的銀光。
沉默的走在坑坑窪窪的小路上。
“停。”
為首的一個人舉起手，隊伍馬上就停了下來。沉默的看著為首的那個人。
那個人一身銀色鎧甲，頭盔上佩戴這銀色的瓔珞。他慢慢打開頭盔，一雙灰色的眼眸警惕的看著緊閉房門的土瓦房。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一處沒有緊閉的土瓦房前。
銀色的手套揮下，隊伍又沉默而又有秩序的向前前進。
唰！
緊閉的屋內，一雙湖藍色的瞳眸猛地睜開，看向窗外的銀月。柔和的月輝透著窗戶的空隙向屋內灑下了一片銀白。
莫耶娜冷冷地看著月。聽到了，整齊的腳步聲正朝著這裏走來。
這種偏遠的小山村，那些訓練有素的將士來幹什麽呢？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眸。不過，正好為她帶來了豐富的能量。是你們自找的。藍光一閃，她一個縱身，從打開的窗戶裏跳了出去。
那些身穿銀色鎧甲的將士在距沒有關著門的土瓦房隻有五十米的距離時，再度停了下來。而且，他們同時將手放在了身側佩戴的劍上，警惕地看著月輝下慢慢走過來的人。
一頭緋紅的卷發隨著月輝的照耀變成了璀璨的純金之色，一雙湖藍的眼眸冷冷地掃了一遍對麵發出沉默警告聲的將士們爾後就成了血紅的眸，那紅如同血一般鮮豔詭異。
“前麵的人，站住。”那個頭盔上有著銀色瓔珞的將士站了出來，伸著那隻帶著銀色手套的手指著正慢慢靠近的莫耶娜說道。
莫耶娜詭異一笑，血紅的眸子一閃。身影頓時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瞬間，原本整齊而又有秩序的將士們立時拔出了劍，警惕的看著四周。
“列隊。警惕四……”‘周’字還沒有說出口。眾將士就看見那個人脖頸處鮮血噴出。然後倒下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住了。然後.……
“天啊，是吸血鬼。大家換上銀質長劍。”不知是誰在隊裏大喊了一聲，眾人才回過神，紛紛丟下手中的劍，從背後拔出了一柄柄泛著銀光的長劍。
“挺聰明的嗎。”冰涼的吐氣聲在耳邊響起。那個說話的士兵還沒有回頭，就身首異處了。膨脹的血液噴出一米多遠。
“啊……出來。你這個冷血怪物。出來。”
“對，出來。冷血怪物。”
“怪物。”
看見又一個同伴倒下，那些將士們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在這寂靜的山村裏，這些聲音無外乎影響了村裏的休息。
一家家原本熄著的燈亮了起來，照亮了這原本漆黑的夜晚。
“啊。”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山村。
燈光“唰”地又滅了。
“什麽聲音？”坐在屋內的庫羅來聞聲，正準備出去看。不料手卻被托姆抓住了。
“托姆？”他回頭就看見托姆整個小臉都變色了，那雙琥珀色的雙眼驚恐的看著庫羅來，顫抖地說道：“‘他們’來了。不要出去。”
不明所以的庫羅來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問道：“什麽來了？”
“啊！”又是一聲慘叫。
“出來啊。你這個冷血怪物。”
“快跑啊。”
莫耶娜冷笑著，眨眼間又消失了。
一路狂奔的將士們，哪裏還有剛才來時的整齊和氣勢。此時完全成了喪家之犬。一個個不要命的奔向來時的路。
那銀色的鎧甲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汙，那是他們倒下的同伴的血。
突然，一隻雪白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那名將士握著劍的手，發狂的向後揮去。
“啊，我殺死你。啊……”那猙獰的模樣，在月輝下是那麽的恐怖。
莫耶娜看著他恐懼又發狂的模樣，笑了出聲。“哈哈.……”
“既然，你這麽害怕。那我就結束你的害怕吧。”說著，她身影又隱沒在了夜色中。
“哢嚓。”脖頸被扭斷的聲音。她雙手抱著那個被她殺死的將士，又尖又細的獠牙慢慢嵌入那人的脖子裏。
咕嚕咕嚕
她貪婪的喝著。血紅的眼眸發出異常的紅光，在這片黑夜中顯得那麽突兀而又血腥。
見他還是顫抖不已，而屋外那令人驚秫的聲音消失了。屋外又恢複了剛才的平靜，似乎剛才那一切聲響都是幻覺而已。庫羅來蹲下身，看著托姆驚慌恐懼的眼睛，柔聲問道：“托姆，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麽？”
看著眼前這個好看的大哥哥，托姆驚恐的瞪著眼睛，顫顫微微道：“是吸血鬼。專門吸食人血的怪物。”
吸血鬼？庫羅來皺了皺眉。又問道：“這就是你們晚上都不出門的原因？”
托姆點了點頭，繼續道：“他們專門在夜晚出來覓食。村裏已經死了好些人了。他們非常凶殘冷血，對看見他們真麵目的人都不留活口。”
“那他們白天呢？”
“他們懼怕陽光。陽光會灼燒他們，甚至殺死他們。他們也怕十字架和聖水，還有佛珠，舍利和銀質的器皿。那些都可以殺死他們。”
聽了托姆的話，庫羅來眯眼看了看他。見他不像說假話的樣子。可世上真有這種東西存在嗎？靠吸食人血為生，懼怕陽光的怪物？
“是真的。大哥哥。我親眼見過一個。他有著漆黑的頭，碧色的眼眸，那眼睛裏還帶著一絲紅光。他嘴角有兩顆尖尖的獠牙。他的皮膚很蒼白，跟死人的皮膚差不多。他用那兩顆尖尖的獠牙刺進了哈琪娜的脖子裏。我看見哈琪娜就那樣被他吸食幹淨全身的血液而死了。”
托姆睜著那雙驚恐的大眼睛，看著地麵，緩緩說道。邊說身子還邊在顫抖著。似乎那一幕就發生在眼前一樣。
“他沒看見你嗎？”
“沒。我躲在草堆子後麵。嚇得一聲都不敢出。”豆大的淚珠順著他驚恐的眼內流出。“我手上有一小把銀質的小刀。我想出去殺死他，救下哈琪娜。可是，我太害怕了，我不敢。”看著眼前這個才剛到自己腰的男孩，想著他竟看見了那麽恐怖的一幕。庫羅來輕輕地將他擁進懷裏，柔聲道：“托姆，不關你的事。哈琪娜要是知道你有救她的心會感激你的。你不要在自責了，你還太小。不該承受這些。”
“可是，我沒有救她啊。他速度太快了。眨眼間就丟下哈琪娜消失了。像是根本沒有來過一樣。”托姆抓著庫羅來的衣服，大聲說道。
“好看的大哥哥，怎麽了？怎麽那麽吵啊？”裏屋裏，亞目揉著那雙大大的眼睛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問道。
看著被吵醒的亞目，庫羅來一個頭兩個大，他拍了拍托姆的背，說道：“我去哄亞目睡覺。你待在這裏別動。”
托姆不回答他，像是陷入那場災難中無法自拔一樣。雙眼瞪得圓圓的看著屋外。
不放心啊。庫羅來沒辦法，隻有抱起托姆，走向站在裏屋門口的亞目，道：“來，亞目和哥哥一起睡覺了。”
本來就睡意正濃的亞目，想了不想的就點頭了，跟著庫羅來又回到了床上。
“啊。”吸食完這些人的血後，莫耶娜舔了舔嘴角，滿足的歎息了一聲。
唰唰！
“誰？”紅光閃爍，她警惕地看向四周。
“在我的地盤上大開殺戒。你知不知道你觸犯了我們這一族的法律了。我的小姐。”遠處的一處房頂上，一個人影在月光下冷冷地看著她。
“我不歸你們的法律製裁。我想殺多少是我的事。沒有人能製裁我！”站起身，莫耶娜冷冷地看著那個站在屋頂上的人。
“嗬，好大的口氣。我看一會兒議會的人來了。你怎麽辦！”
“來一個。不順我心，我就殺了他們。”莫耶娜舔了舔手上的血跡，冷冷地開口道。
“放肆！”一聲怒喝。緊跟著，一股強大的風力帶著冰冷的氣劍射向莫耶娜。
莫耶娜血紅的眼眸輕輕一眨，那股強大的氣劍還未到她的身邊變散去了。
“咦？”站在屋頂上看著這一幕的那個人輕輕地喃了一句。
遠處的黑暗處，三三兩兩的走出一群衣著鮮麗，頭發梳的整齊，氣勢壓人的幾位中年人。
那幾人慢慢走入了月光的照射下，一個個膚色蒼白，神情嚴肅的看著月光下坐在一個屍體上優雅的笑著莫耶娜。
屋頂那人在看見那幾位中年人後，立即從屋頂消失，轉瞬來到那些中年人麵前，恭敬的彎腰道:“努科公爵，藍禮大人，特羅維斯大人。”
為首的是一位穿著黑色翻領的，外套著燕尾服的中年人。他上前一步，看著麵前的那人，冷冷道：“海格爾男爵，這是怎麽回事？”
名叫海格爾的那人無奈的看了一眼坐在那屍體上悠然自得的莫耶娜，恭敬的說道：“是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