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再次迷幻
海達力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他現在看見莫耶娜時的心情。激動中又帶有一點害怕，衝動中又帶有一點猶豫。特別是在看見了她那如天神般美麗的麵容後，那心情簡直就是不能抑製。可以說是夜夜思念，日日追思。為了讓自己不做出搶奪自己好兄弟所愛的卑鄙之事。他決定回匈奴去，遠離這裏。這樣也許就能將那白瓷般透明的肌膚和那如孔雀河般清澈的藍眸忘掉了。可是，真的能忘掉嗎？
初霞露出一絲金白的光線，無聲無息的打在了一座爬滿了蔓藤的城牆上。一扇敞開的窗戶裏，純白的紗簾緊緊地閉著。將屋外那初升的光亮都遮掩住了，室內隻有微弱的燭光閃爍著。
紮爾齊靜靜地站在莫耶娜身後為她梳理著那鮮豔的紅發。莫耶娜靜靜地端坐在鏡前，看著鏡中那張美麗的麵容緩緩地笑了起來。
“紮爾齊，你知道嗎。海達力要走了。”
“知道。怎麽了，公主殿下？”紮爾齊停下手中的動作，來到莫耶娜身側，伸出手握著她冰冷的手，溫柔的說道。
“我不想他走，他走了就沒有人了。其他的我又不喜歡。”莫耶娜嘟噥著嘴，撒嬌道。完全沒有了平日裏那些王子們見到她時的神態。這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即將失去最心愛玩具的小女孩一樣。
“主人，我們還有庫羅來王子啊。”紮爾齊溫柔的伸手摸了摸莫耶娜的頭，瞬間那頭原本還是緋紅的發立刻就變成了璀璨的金色。
“他還不穩定。我很擔心啊。”水嫩白皙的臉龐上，那雙湖藍的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像血一般鮮紅的眸子。
“那就和他簽下契約吧。讓他永遠成為你一個人的。”紮爾齊眼含柔情的說道。
莫耶娜搖了搖頭，拒絕道：“能和我簽下契約的必須是我所喜歡的人。才有資格成為我的愛人。”
“庫羅來王子還不夠格嗎？”
“不夠，我不喜歡他。”莫耶娜冷冷地說道，“好了，快點給我梳妝吧，我今天要送海達力回去呢。必須要漂漂亮亮的。讓他永遠忘不掉我。”
紮爾齊微微一笑，折身回到莫耶娜的身後，拿起梳子繼續梳著。
那微弱的燭光微微閃爍著，莫耶娜看著鏡裏的燭光冷冷一笑。燭火“吱”地一聲滅了。同時，那緊閉的紗簾緩緩張開了。刺眼的光亮瞬間就彌漫在了整個房間內。
窗台上，一隻小鳥飛了過來，停在了上麵。歪著腦袋看著鏡中那美麗的麵容。
突然，小鳥一聲驚啼。展翅飛走了。
“唉……紮爾齊，我是不是長得很醜啊。連小鳥都不願看我。”
“沒有。那是它不懂欣賞。主人，等著，我去將它追回來。”紮爾齊柔聲道。
“好，正好我餓了。中午的太陽毒，需要多補充點能量。小鳥不能怪我哦，是你自己專挑這個時間點。”鏡中，那美麗的麵龐輕笑著。美麗而又詭異。
城門口。
海達力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庫羅來，拍了拍他的肩道：“自己注意身體。好了就快點回大宛去。免得你父王和母後擔心。”
庫羅來明朗一笑，一拳打在了海達力的胸口上。
“囉嗦，知道了。快點回去吧。”
“那麽不待見我啊。這麽想我走啊。”
“話真多。我是為你好，早點走以防晚了遇見沙塵暴之類的。迷路了，可就不好了。我可不想半夜被人叫醒說你失蹤了。”
“損嘴。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啊。”
“王子。”
就在兩人鬥嘴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了。
一身純白的紗裙，沐浴著璀璨的陽光。莫耶娜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麵上的白紗隨著她的擺動而晃動著。
海達力微微一愣，笑道：“能得公主相送。我海達力真是三生有幸呢。”
“那得我挽留呢？”莫耶娜徐徐走到了庫羅來的身邊，站著眨著一雙冰冷的藍眸問道。
一怔，似乎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海達力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的好，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庫羅來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海達力的背，對著莫耶娜說道：“那這小子豈不回去立馬繼承王位啊。”
一句話說的聽得的兩人一陣茫然。
見兩人均露出疑惑不解的樣子，庫羅來咳嗽了幾聲道：“繼承王位，稱霸沙漠。前來迎娶公主啊。因為隻有這樣的霸主才能配上公主啊，才能給公主幸福啊。”
“說什麽呢。”聽完後，海達力笑著給了庫羅來一拳。
莫耶娜也側頭看向了一邊。不知是笑還是什麽。
“殿下，該啟程了。”一直站在一旁觀察天氣的匈奴侍從出聲提醒道。
海達力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沒有說什麽。轉身上馬，對著莫耶娜道：“公主，要是那小子對你不好。記著，還有我海達力。”
“快走吧你。”庫羅來笑著拍了一下馬屁股。
莫耶娜不語，隻是點了點頭。
“駕……”
一揮鞭，塵土飛揚。
庫羅來回身，看見莫耶娜還站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自己。
“公主.……”他開口輕聲喚道，卻在那一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莫耶娜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問道：“怎麽了？”
庫羅來看了看被莫耶娜抓在手裏的自己的手，緩緩道：“公主，我怎麽覺得這一切像是在做夢一樣呢。”
“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呢？”
“因為，我總覺得不真實。”
藍眸閃了一下，莫耶娜故作關心的問道：“哪裏不真實？”左手上的那隻紅寶石戒指紅光微微閃了一下。
庫羅來看了一眼她，抽出手道:“比如說現在。我覺得這樣就很不真實。你一直都是那麽冷冰冰的對我，對待所有人。一下這樣對我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我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一樣。”
聞言，莫耶娜轉身看著遠處的黃沙冷冷道：“難道你覺得那天我們在水池邊發生的事也是我虛構的咯？”
“啊，不……你別生氣。我沒有說那是虛構的。我隻是覺得這一切好像.……”
話還未說完，庫羅來就覺得麵上一涼，低頭一看。
一雙潔白的玉手緊緊地撫上了他的臉頰，他的臉頓時一紅。
“庫羅來，這一切是真的。”那聲音魅惑難擋，就像一瓶醇香的酒。迷醉了他的耳，他的神誌。
“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是真的。”藍眸裏那絲血紅隱隱閃現。
庫羅來靜靜地看著那雙藍眸，思緒又陷入了混亂當中。
最後隻聽見他一聲低低的，“知道了。”
看著他陷入神誌昏迷的狀態，莫耶娜收回了手。原本水嫩白皙的臉龐頓時變成了灰白色，而且眼角周圍開始出現了青色的血管。
“主人。”一旁的紮爾齊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
“帶我回去。今天消耗了太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