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是一個人
然而我們隊山洞裏的地形不熟悉，這會兒又黑燈瞎火的，我才跑出去兩步，就覺得胸口一悶，裝在了牆壁上。這一下撞的我七葷八素的，氣都喘不上來了，不得不跌坐在了地上。
雖然隊長和林達浪兩個熱你也不熟悉地形，但是我卻沒有絲毫的擔心，別說對方是一個傻子，就是再狡猾的犯罪嫌疑人，都絕對沒有從這兩個家夥手上逃走的希望。
等我喘均了氣，眼前的金星消失了一個七七八八，這才扶著牆，打開了手電筒，慢慢的從地洞裏摸了出來。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剛出洞口，就看見隊長和林達浪兩人半蹲在地上，在他們的膝蓋下，一個髒乎乎的男子正奮力的扭動著身軀。此刻這男子的雙手已經被反拷在了背後，無論他如何用力掙脫，都隻能是徒勞。
看到這家夥的穿著打扮，就知道這位正是我們要找的人，傻子光。
“別亂動，我們是警察！”
傻子光的力氣挺大，這家夥爬在地上，好像一條蚯蚓一樣，雖然不可能逃脫手銬的限製，但是卻有可能把隊長和林達浪掀翻在地。我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傻到了什麽程度，隻能嚐試性的對傻子光說道。
可能傻子光還沒有傻透，也可能我說話時的訓斥語氣起到了作用，這家夥聽了我的話，還真的老老實實的停止了掙紮。
隊長和林達浪一看這情況，就搭了一把手，把這家夥從地上揪了起來，讓傻子光從匍匐的狀態，邊做跌坐在地上。
傻子光放棄了掙紮，等著一雙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們，這家夥眼珠子打的出奇，咕嚕咕嚕直轉，也不知道在合計些什麽。
“我們是人民警察，我們找你，是想要了解一些情況。”
看到這家夥消停了下來，我隻能認為這家夥是聽懂了我的話，我隻能硬著頭皮，嚐試性的和這貨進行溝通。
這家夥依舊不說話，仍舊瞪著眼睛，打量著我們。
我被這家夥看的心裏發毛，但是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麽，隻能繼續問道：
“聽說你撿到了一隻人頭，是嗎？”
這一次，傻子光居然有了反應，這貨聽到人頭兩個字，整個人竟然打了一個擺子，隨後嚎啕大哭起來。
我一看這貨竟然還哭上了，頓時一腦袋黑線，不知道再問什麽了。
我本來都不對這個傻子光抱有什麽希望了，準備先將這家夥帶回警局再說，誰料這家夥哭夠了之後，竟然開了口：“沒啦，全都沒啦。她都好幾天不跟我說話了。你們幫我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說著，這家夥向左扭腰，讓我們注意他腰部右側那個鼓鼓囊囊的口袋。
傻子光傳的破破爛爛的，身上的衣服裏三層外三層，他要是不這麽示意，我們都沒有意識到這貨的口袋裏有東西。
根據傻子光的說話內容，和這個衣服口袋鼓起的大小，我基本上判定出，在傻子光衣服下邊的，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蓋婭的人頭。
我強忍著惡心，一把扯開了傻子光的衣服口袋。
口袋一打開，一團頭發就從口袋中頂了出來，我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之前想的沒錯，傻子光居然把蓋婭的人頭帶在了身上。
我帶上一副膠皮手套，強忍著惡心，把人頭從傻子光的衣服口袋裏拽了出來。
我本來以為，我把傻子光的心頭摯愛拿走，傻子光會跟我玩命，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表現的非常的平靜。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傻子光對人頭竟然做了防腐處理，人頭上的皮肉呈現出一種肉幹狀的脫水狀態，並沒有腐爛。我一看這皺皺巴巴的表皮，就知道傻子光應該是用大量的鹹鹽，把人頭給“醃”了起來。
人頭的表皮脫水的非常嚴重，讓我們沒有辦法辨認死者的容貌，但是從表皮的顏色來判斷，我認為這極大概率就是蓋婭，因為從膚色來看，受害者的皮膚比普通人要白的多，可能是個混血老外。
“你快看看，她是不是病了，為什麽好多天不和我說話了？”
傻子光一臉殷切的看向了我。
我心中一陣惡寒。按照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這顆人頭如果真的屬於蓋婭的話，她的死亡時間應該在4天以上，一個死了這麽長時間的人，還能說個屁話。
“隊長？”
我看向了隊長，向隊長請示接下來該怎麽辦。
隊長鐵青著臉，對我一扭脖子：“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先帶回去！”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按照流程，應該先將傻子光帶回警局，在慢慢的詢問。關鍵這貨身上髒兮兮的，估計不隻是沾上了夜明砂。帶著這麽一個臭氣熏天的家夥會警局，警車都要被這家夥給熏臭了。所以我才請示一下隊長，應該怎麽辦。
但是我又轉念一想，反正這警車又不是我們市局的，我們隻是借用一下，也就不管那麽多了。
我和林達浪把傻子光押上了車，由隊長開車，載著一行人回到了市局。
這一路上，我和林達浪已經把後座的車窗開到了最大，但是整個後排還是變成了臭豆腐加工基地，傻子光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絕對是混合型的，這裏麵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包含了屍臭味道，這股混合的臭味一個勁兒的往鼻子裏麵鑽，擋都擋不住。
我們好容易熬到了警局，趕緊拿到法醫科，讓他們將人頭和之前的斷手，進行對比鑒定。
按照流程，我們也將傻子光帶到了審訊室，展開了審訊。
這傻子光可以說是社會的最底層，而且活動的區域距離蓋婭的高檔小區有不小的距離，從常理上分析，這家夥應該不是凶手。我們審訊的重點，是詢問這家夥人頭的得來，看看傻子光的說法，和我們了解到的情況是否吻合。
傻子光的智商可能是有一些問題，但是在整個審訊過程中，卻顯得非常的配合。和劉柱的情況差不多，傻子光也是在撿垃圾的時候，發現人頭的。因為覺得這位女性很漂亮，所以就時刻帶在了身上，過了幾天，人頭發出了臭味，這家夥竟然還偷了食雜店的食鹽，做了防腐處理。
傻子光的時間概念出了一些偏差，這家夥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辦法告訴我們，發現人頭的確切時間。我們隻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進行推斷，認為他發現人頭的時間，和劉柱發現斷手的時間，基本上是吻合的。
傻子光甚至還給人頭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小芳，這家夥時時刻刻的抱著人頭，和她說話解悶。據這貨說，前幾天的時候，人頭甚至還能回應他，和他對話，但是這幾天，對方卻變得悄無聲息了。
“那些醫生能夠治好小芳嗎？”
傻子光把法醫科那些穿白大褂的家夥當作了醫生，以為他們接走人頭，是為了給他治病。
我們從這家夥的瘋言瘋語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這家夥從附近的垃圾堆中撿到了蓋婭的人頭，在時間上，基本上和劉柱撿到斷手的時間吻合。傻子光不像劉柱有那麽多的心眼，這家夥並沒有藏什麽東西。
傻子光的一無所知，是我們之前就預料到的，所以這會兒我們也不覺得特別的沮喪。我們幾個在對傻子光進行了常規詢問之後，就暫時先從審訊室裏退了出來，在走廊裏抽了一根煙，好好的緩了緩神。
傻子光身上散發的那股臭味著實是惡心，之前我還以為，隻要時間長了，我們可能就聞習慣了，然而事實證明，我想的太簡單了。審訊室四處封閉，隻有在天花板上，有一個小小的換氣扇，但是這個換氣扇對於滿屋子的臭味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用。審訊開始了十來分鍾，我們就受不了了。這會兒我們強忍著問完了問題，就趕緊逃了出來，抽個煙環節一下被熏得疼痛不已的腦子。
“幸虧不是在咱們市局辦案，不然光是收拾審訊室和警車，就夠咱們受的了！”
林達浪一口氣悶掉了半根香煙，這才心有餘悸的說到。
我也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坐在一旁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隊長，咱麽這一條線插下來，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收獲呀！”
我們雖然搞清楚了受害者的身份，確認受害人就是蓋婭，但是對於殺害她的凶手，我們依舊是一無所知。原本雷諾的案子，就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了，上頭給我們的要求，是讓我們盡快的破案，越快越好。但是這會兒非但雷諾的案子沒有進展，又牽扯出一件新案子。
“沒有任何的發現？我不這麽覺得。”隊長冷冷的說到。
隊長雖然有點兒裝逼犯的屬性，但是決不會說胡話。他能說出這話，說明是真的發現東西了，我和林達浪趕緊洗耳恭聽。
“你們想想，雷諾是怎麽死的？”
隊長一臉臭屁的問道。
我心說這還想個屁呀，雷諾被人砍掉了頭顱，不死就怪了。
“他是被人利用了家族的傳說，由此殺害的。”
隊長看到我們都沒有搭理他，繼續自言自語式的說道。
“所以我們目前可以確認的是，殺害蓋婭的凶手，和殺害雷諾的凶手，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