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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告白

  實木的簡約飯桌,清漆下原木的紋路清晰可見。桌子上放著一個白色的陶瓷花瓶,被劉夏至扔掉的那朵紅色小花被遲信撿了起來,放進了這個簡單的花瓶裏。


  遲信用心地剝開小龍蝦紅色的外殼,沾滿了汁水,一個個放在劉夏至麵前的白色瓷盤上。


  “吃啊。”


  他指了指那滿滿冒尖兒的一盤蝦肉。


  “我沒有放很多辣。是泰式的那種甜辣,你應該會喜歡的。”


  說著,他脫下一次性手套,拿起抹布擦了擦手。


  劉夏至麵無表情地看著放在他麵前裝滿了蝦肉,各種蔬菜的盤子,和盤子邊的冒著氣泡的香檳酒。


  和自己放在桌麵上,被綁住的雙手。


  “你上次來的匆忙,都沒有在這裏吃飯。”


  遲信拿起酒杯,“不和我碰一下杯麽?”


  劉夏至不回答,隻是冷笑著揚了揚手上的皮環。


  “怎麽,不開心?哦……我又不是沒有看過你上廁所,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遲信笑著抿了一口香檳,“我還記得以前你摔斷腿,我不是扶著你去高三那邊撒尿麽?”


  “你閉嘴!”


  劉夏至羞得老臉通紅。


  這家夥……把自己手腳都綁著就出去買菜了,害的他膀~胱都要爆炸差點尿在廳裏。


  回來之後,不但不解開那勞什子鎖扣,還就這麽架著他去廁所。完全不顧自己的掙紮,恬不知恥地“手扶”著他那小弟,在馬桶邊解決了。完了還不忘記貼心地幫他擦擦。


  這家夥的不要臉已經登峰造極了,還在耳邊問他是不是還想上個大的。氣得他用力踩了他一腳,看他疼的跳起來了才稍微出了口氣。


  “嘖,跟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遲信把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你以前喝醉酒癱在家裏,還是我給你洗的澡呢。”


  “你怎麽不說你還害我發燒了呢?”


  劉夏至忍不住吐槽道。


  “我這不是沒經驗麽。以後不會了,以後保證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遲信嬉皮笑臉地說道。


  劉夏至一點都不想接話,撈起筷子,把一整盤的蝦肉挨個扔進嘴裏。


  剝都剝好了,不吃白不吃。


  酒足飯飽,遲信端來又端來兩碗糖水,北方天氣幹燥,劉夏至又不愛吃水果,他想著還是燉些糖水給他潤潤肺最好。


  劉夏至看著麵前的冰糖燉雪梨,抬眼看了看遲信。


  “怎麽了?覺得我手藝見長是吧?”


  遲信得意地說道。


  不……覺得自己之前沒心沒肺。


  劉夏至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世間上,原就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另外一個人好的。


  之前的他,才是真的懵懂無知,渾渾噩噩。


  每天就這麽理直氣壯地出現在遲信的家裏,吃著他做的飯,喝著他準備的湯。


  別說像是遲信這樣的一個大男人了,就算是女的,如果不是真心喜歡誰,又怎麽會為隻是“普通關係”的“朋友”做到這種地步?


  哪怕兄弟情誼好到像他和齊向天,他也從來沒有為齊向天做過一頓飯好麽?


  可笑他怎麽就會後知後覺到這種程度……


  遲信說的沒錯,是他一步步把遲信逼到了這種程度。


  “遲信,把這玩意解開吧。”


  劉夏至伸出雙手,“我不會跑的……我們好好談談。”


  “……”


  遲信放下湯勺,揚了揚眉毛,“不……我們不用談。”


  若真的放開你,你會馬上消失在這個房間裏,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


  “遲信!”


  劉夏至無奈地說道,“你覺得你可以綁住我一輩子麽?”


  “那樣也挺好。”


  “你是腦殘電視看多了,還是被言情劇糊了腦子?”


  劉夏至誠懇地說道,“我們好好談一談,我保證不會離開,好麽?”


  遲信盯著他充滿誠意的清澈眼睛,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終於把雙手從皮環裏抽了出來,劉夏至摸了摸自己發紅的手腕,呲了一聲牙。


  雖然這手環裏麵被柔軟的綢布墊著,但是剛才被吊在天花板上那會兒,渾身的重量都壓在手腕上,實在又酸又麻,難受至極。


  他憋著一口怒火把綁在腳腕上的鞋帶解開,用力拍開了遲信想要伸過來幫忙的手。


  “你這個混蛋!”


  四肢剛恢複自由,劉夏至就一下子撲到遲信身上。


  遲信站在茶幾邊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被他整個人都壓到了地板上。


  “你這個王八蛋,你長能耐了,居然會綁人了!”


  這會兒劉夏至總算想起來在劉小滿那邊學的防身術了,對著遲信一頓猛抽,遲信知道自己理虧也不敢反抗,由著他發泄。


  劉夏至打了半天,最後還使了一個擒拿手,把遲信整個人翻了過去,跟個翻了殼的小烏龜似得,兩隻手別在背後,被劉夏至緊緊按住。


  “哎……疼啊……輕點。”


  遲信的臉靠在地板上,微微抬起頭,無賴地笑道,“我剛才對你可沒那麽狠。”


  “你這小子哪裏弄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佟哲那兒的。他小子酒吧樓上有一屋子。”


  遲信出賣起朋友毫無壓力。


  劉夏至也不客氣,把剛脫了的手環係到了遲信的手腕上,搭上鎖扣。


  “怎麽樣,舒服吧!”


  大口喘著粗氣,劉夏至重新坐會沙發上,“被綁起來的感覺如何啊?”


  “感覺啊……”


  遲信直起腰杆,斜著臉看他,“挺開心的。”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是個抖~M呢?”


  劉夏至一臉嫌棄。


  “我隻對你抖~M。”


  遲信無賴地翹~起了腿,“隻要你高興,別說綁我了,你抽我都行啊。男人麽,就是要讓媳婦兒開心。”


  “狗屁媳婦!”


  劉夏至啐了他一口。


  兩人正在這邊鬥嘴,突然劉夏至的手機響了。


  遲信本來歡樂的神情突然一僵。


  果然是第一次綁架沒經驗,早知道自己的手機和他的手機,都應該關了!


  他別著腦袋,看著手機來電顯示的名字:穆可人。


  馬上意識到這是劉夏至的那位“新女友”,臉色愈發難看。


  劉夏至拿起手機,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些心虛。他看都不敢多看遲信一眼,拿著手機走到了陽台上。


  “唔……晚上就不去實驗室了。啊,圖書館也不去了。”


  劉夏至捂著電話,低聲地說道,“我在朋友家……好,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一邊說著,劉夏至用手梳了梳額頭前被陽台上的風吹亂的發絲。


  突然,一個人影壓到了他的身後,一個肘擊打上他的後背,接著將他的雙手別到背後。


  “啪”的一聲,手機應聲落地。


  “遲信?”


  慌亂之中劉夏至發覺自己的胳膊再一次被遲信用皮環鎖了起來,然後被他拖回了臥室裏。


  “下次鎖人的時候,記得把鑰匙放在他拿不到的地方。”


  遲信恨恨地說著,一邊把劉夏至的手腕拷到到床頭的鐵架上。


  他抓著劉夏至兩條亂~蹬的腿,吸了口氣,解開劉夏至腰間的皮帶扣,一把把他的長褲拉到了腳踝邊,用褲子綁住了他的雙~腿。


  “遲信!!!”


  劉夏至的叫聲中帶著無比的惶恐。


  冰冷的空氣拂過不著寸縷的大~腿,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恐懼,劉夏至隻覺得自己冷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別叫我……我現在不想聽你的聲音。”


  雙手撐在劉夏至的耳邊,遲信的表情陰鬱而悲切。


  他伸手打開抽屜,不顧身下人的掙紮,用一根早就準備好的布條綁住了劉夏至的嘴。


  “你一叫我,我就會心軟了。”


  “唔,唔!”


  劉夏至拚命地搖著腦袋,他無法說話,雙手雙腳都被束縛著,遲信看著他的眼神冰冷瘋狂中帶著絕望。


  “那個女的給你打電話?”


  遲信冷冷地說道。


  一邊用他好看的,修長的手指,挑開劉夏至領口的扣子。


  “她問你為什麽沒有去實驗室?”


  回答他的是劉夏至無力的嗚咽。


  一顆,兩顆,三顆……失去了耐心的遲信,幹脆一把扯開衣領。


  被崩斷線的扣子高高跳起,掉落在赤~裸的胸膛上。


  撫摸著著成片滑膩的皮膚,遲信冷笑道,“你跟她說了什麽?約好明天早上去接她?不……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劉夏至憤怒地掙紮著,仿佛剛離開水的遊魚,躍動著身上每個器官,每個細胞,做出最後的掙紮。


  他的腰杆高高地躍起,然後被遲信毫不留情地用雙手用力強製地壓了下來。


  幹脆坐在他的腰~肢上,用自己的體重將這些掙紮徹底壓製。


  遲信撈起T恤的下擺,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扔在床下。


  “明天的早上,後天的早上……你都會在這裏,在這個房間裏。”


  他解開皮帶,在劉夏至驚恐的眼神中,掏出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怒氣衝衝,而已經半硬的肉塊。


  劉夏至的反抗愈發的激烈。


  這個人,不是他認識的遲信!

  不是那個溫柔的,風趣的,總是帶著笑意看著他的遲信。


  現在的他,瘋狂,執拗,被嫉妒和欲望蒙蔽了雙眼,控製了頭腦,腦中除了要徹底征服掌控身下的男人之外,已經看不到,聽不到任何東西。


  在劉夏至絕望的雙眸中,遲信低下~身體,給了他一個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溫柔的吻……


  ————————


  淩~亂的床鋪和空氣中揮之不去的男性特有的麝香味,無一不在昭示著這間房間之前發生了什麽。


  坐在一片柔軟的被子裏,遲信將劉夏至鎖在胸前,伸出手摩挲著他嘴邊絨絨的絨毛。他的腦袋靜靜地搭在劉夏至的肩膀上,眼角低垂,安安靜靜地,像是一隻被馴服的大貓。


  嘴上的布條早就被撤下,劉夏至將被靠在遲信的胸前,懶懶地說道,“給我支煙。”


  遲信愣了一下,從床頭的抽屜裏掏出一包煙和一個火機,又從床底下抄出一個煙缸。


  劉夏至把一顆煙叼在嘴裏,回頭問遲信要火,後者嘴上也叼了顆已經點著的,兩個煙頭輕輕觸碰在一起,發出橙紅色的光芒。


  劉夏至吸了口,頓時被煙味嗆得不行,把煙拿在手上看了一會兒,轉頭問道,“這玩意有什麽好的?”


  “不好,有害健康。”


  遲信吐了口煙圈,拿出煙缸點了點煙灰,“可它再不好,你剛才也不想要來一根了麽?”


  有些東西,你明知道不好,卻下意識地想要,並且怎麽都放不開。


  劉夏至可不敢再吸了,手指夾著煙,愣愣地看著煙頭一點一點地亮著。


  “剛才……幹嘛不做到最後?”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劉夏至臉頰微微發燙。


  本來以為今天是逃不過了,沒想到……


  “劉夏至。不管你信不信,我遲信是想要和你過一輩子的。”


  把兩人的煙都掐滅了,遲信伸出手,把劉夏至板了過來,和他麵對麵坐在一塊。


  “我承認,我不是不想做到最後一步。但是我不想你恨我,我不想你把我當做一個不可救藥的強~奸魔。我說了,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和你一輩子走下去。你明白麽?”


  看著那對深情到極致的眸子,劉夏至怎麽會感受不到他的心意。


  就是因為感受到了,所以才覺得無比的沉重。


  所以才會無法回應,所以才會不知所措。


  “我不急……真的,隻要你不拒絕我,我就很開心了。”


  底下頭,遲信吻上他光滑的肩頭,劉夏至僵了一下,卻沒有伸手推開。


  他喜歡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一個人寂寞了太久了,這種和人肌膚相親的感覺,這種被人深情告白的感覺,讓從來都孑然一身,一個人麵對世界各種風雨的他,無法抗拒。


  劉小滿給了他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齊向天給了他無法複製的珍貴友誼。


  但是他的心,還是空蕩蕩的。


  遲信像是一把無法抗拒的清風,一點點地吹進他的心湖。


  那暖暖的風,就像是年三十在陽台上放著的金色的,小小的煙火一樣,讓他不想逃離,不想掙脫。


  “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讓你慢慢接受我。”


  遲信的吻,蜿蜒到了劉夏至的胸口,舌頭調皮地纏上那朵紅色的茱萸。


  劉夏至閉著眼睛,雙手抱住他埋在自己胸前的腦袋。


  “我有很多很多的愛,隻要你不覺得同~性~戀是惡心的。總有一天,可以讓你完全接受我。”


  遲信抬起頭,露出自信的笑容,“你看,我本來也不是彎的。還不是迷你迷的無法自拔,生生地把自己掰彎了?我有信心,也把你給掰彎了。”


  “彎了之後,萬一喜歡上別的男人,怎麽辦?”


  劉夏至嗤笑了一聲,故意逗他。


  “你敢!”


  遲信一把把他翻到身下,眼珠發紅,聲音嘶啞而低沉,把本來隻想開個玩笑的劉夏至嚇了一跳。


  “你要是喜歡上別的男人,我一定一定會殺了那個人。”


  遲信的手指劃上劉夏至的胸膛,沿著胸口一路滑到了腹部。


  “從這裏,切到這裏……”


  “我開玩笑的。”


  冰冷的指尖像是一把可以割開皮膚的刀子,劉夏至一把抓~住遲信的手,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


  緊緊地抱住懷裏的人,遲信深情款款的表白讓人心悸。


  “你可以一直一直不喜歡我,但是絕對不要喜歡上別人。否則……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多麽瘋狂殘暴的事情。”


  他把劉夏至的手掌,貼到自己的胸口。


  溫熱的皮膚下,是一顆恨不得剖出來,讓他所愛的人看看,多麽真切的心。


  “這裏,住著一頭野獸。而你,是唯一的馴獸師。”


  感受著手下那炙熱的溫度,那砰砰跳躍著的心髒,那讓人無比毛骨悚然的表白,狂熱而粘膩的感情就像是一個無邊的漩渦,將內心深處無比渴望真情的劉夏至深深地蠱惑了。


  他任由自己被遲信摟在懷裏,呼吸間都是男人清爽又性~感的氣息,然後那雙讓他一度沉迷的手,又來到了那個讓人快樂又羞恥的地方。


  “不……”


  他低聲地抗拒著,語氣卻一點都不堅決。


  “不喜歡麽?剛才,不是喜歡的很麽?”


  遲信吃吃地笑著,大手卻毫不客氣的伸了下去,“你這個學霸,學習成績一流,弄這個卻一點水平都沒有。”


  他的手掌將那個稚~嫩的東西輕輕的抱住,有節奏地上下移動著。


  “我……我又不是你,滿腦子,都想著這種……事情……”


  劉夏至將腦袋整個埋在一層層的被子裏,強頭強腦地說著。


  “你錯了……我可是最近這兩年,才‘精通’這種事情的。”


  遲信笑著,咬上劉夏至因為動情而變成粉紅色的耳朵。


  “在遇到你們……遇到你之前,我哪裏需要這樣紓解欲望。”


  從進入青春期後,到轉學到Y中之前,遲信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前赴後繼的女朋友們了。


  他嘴裏說著,手上的動作可一點都沒有放鬆,本來已經發泄過兩次的小東西在他的套~弄之下,探頭探腦地又站了起來。


  “嗬嗬……看來你這段時間‘積壓’了不少啊。”


  他在他耳邊笑著問道,“你那個女朋友……你們沒有做過麽?”


  劉夏至抬起眼,不客氣地說道,“瞎說什麽呢,我們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呢……”


  隻是,隻是牽了牽手,

  剛剛有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初吻而已。


  雖然早就憑經驗判斷到劉夏至還是小雛雞一個,但是親耳聽到他從嘴裏說出來,還是讓遲信無比高興。


  “那麽……這樣的事情,做過麽?”


  一抹銷~魂的笑容浮現在遲信的嘴角,他拉起劉夏至裹著的被子的一角,埋頭鑽了進去。


  “唔……”


  緊緊地咬住下唇,劉夏至發出了幼獸般脆弱的吼聲。


  作者有話要說:

  上車了~~坐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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