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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囚禁

  等人群散去,劉夏至難得主動拿起拖把抹布和他公司裏的幾個小夥子一起打掃起了衛生。


  新請的保潔阿姨要等明天公司正式營業了才來上班。


  放下抹布,劉夏至看著去送客的遲信從電梯裏走出來,上前兩步。


  “遲信,我……”


  “我一會兒就不送你了。”


  他話還沒開口,遲信就搶先一步說道,“一會兒我直接送我媽去機場,你自己先回學校吧。”


  這是劉夏至認識遲信以來,第一次聽他用如此冷淡的語氣同自己說話,不由得一愣。


  “還有事兒麽?沒事我馬上去送我媽了。”


  遲信從西裝內袋裏掏出車鑰匙說道。


  “沒……那我先走了。”


  劉夏至低下頭,狼狽地從遲信身邊穿過,快步地朝著電梯走去。


  遲信看著他的背影,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


  劉夏至摸著書包跨帶,等了五六分鍾都沒有看到電梯有從下麵上來的意思。他掏出手機看了看,離下午的課開始,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從市中心坐地鐵回學校,滿打滿算一小時都不夠。


  跺了跺腳,想著反正才二十樓,走下去也不算什麽,劉夏至打開一旁的安全門,朝著樓梯走去。


  安全通道裏空無一人,黑暗的通道內,隻有每個轉彎處的角落裏有一盞橘黃色的應急燈發出不算明亮的光芒。


  劉夏至一口氣下了十五層,整個樓道裏就他一個人,劉夏至一邊走著,隻聽到自己的腳步身回蕩在耳邊,這種怎麽都走不到頭的旋轉樓梯,讓人有種自己正在往十八層地獄走的錯覺。


  他心中一慌,頓時覺得小~腿有些酸,於是停下來敲了敲腿上的麻筋。


  他這段時間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實驗室,圖書館,暑假裏的日常鍛煉基本都放下了,這才走了幾步就感覺腳酸。


  一手撐著膝蓋直起身子,劉夏至隻覺得眼前一片眼冒金星。還沒等他從這短暫的失神中回過神來,一個拳頭砸到了他的後腦勺。


  劉夏至在劉小滿那兒學到的防身術還沒來得及發揮一點半點,就手腳一軟,朝後倒去。


  一個男人在他身後眼明手快摟住他的腰~肢,將他整個人扶住。


  “行了,交給我吧。”


  遲信打開一邊的安全門走了出來,陰著一張臉,從佟哲手裏接過劉夏至癱軟的身軀。


  “你這小子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


  佟哲無奈地歎了口氣,“兄弟這是冒著坐牢的風險幫你。”


  “崔晉把這棟樓的監控都黑了,你能有什麽風險?”


  遲信冷笑著把劉夏至打橫抱起。


  垂下眼,看著懷中人一臉平靜的睡眼,遲信心中的愛意和恨意同時翻滾著,仿佛一把熱醋在焦灼著自己的心髒。


  “如果要下地獄……那麽我們就一起吧。”


  遲信苦笑。


  對不起,

  我隻是太喜歡你了。


  ————————————————


  坐在榻榻米上,眼前是插在土色花器裏的一朵紅色小花。


  純~色的圓形花器,陶瓷的質地。


  白色的粗顆砂礫鋪在褐色的泥土上。


  嫣紅的,不禁盈盈一握的紅色花朵,低垂著的花瓣。


  遲信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一手扶住額頭,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這枯寂的一盆花插。


  純粹的,美麗的……也是脆弱的。


  “唔……”


  隔壁房間,隱約地傳來了輕微的呻~吟聲。


  遲信伸手,輕輕地將花朵從花器裏拔了出來。


  柔弱的小花輕輕地掃過他的指尖。


  他一手撐地站了起來,小~腿卻一不小心掃到了放在原地的花器。


  頓時,砂礫和泥土撒成一片。


  遲信低頭看了看榻榻米上狼藉的汙物,


  隨即表無表情地跨了過去。


  右手撚著花朵,遲信打開臥室的門。


  看著裏麵那個雙眼被黑布所蒙,雙手被高高吊在房中央鐵杠上的人,他低下頭,吻了吻手邊紅色的花瓣。


  觸感柔~滑,冰涼。


  像是誰的心。


  “誰?


  聽到開門聲,劉夏至順著聲音轉過頭。


  “誰在那裏?”


  遲信好整以暇地繞著他走了一圈,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人脆弱無助的樣子。


  今天的劉夏至,還是穿著往日習慣的白色襯衫。


  衣服的下巴束在藏青色的休閑長褲裏。


  他的雙手被一並拷在黑色的皮環裏,袖口被高高掠捋起。


  大約是因為被吊著很不舒服,手臂上青筋都微微凸起。


  一會兒可以把長度稍微調整一下。


  遲信心想。


  大~片的皮膚從被解開的領口露出。大約是因為這段時間不怎麽鍛煉的關係,前段時間還是健康的蜜色皮膚,漸漸有反白的趨勢,有點向當年劉夏至還是白斬雞一隻時候的雪白膚色靠攏了。


  不過,這也顯得更加脆弱,讓人向往上頭添一點別的什麽……


  他穿著帶藍色條紋的運動鞋。因為整個人都被高高吊起,劉夏至的腳尖不得不微微踮起才能保證平衡。因此,他的一小段腳踝露在外麵,分外有人。


  遲信單膝跪地,觸上了那段白~皙的腳踝。


  指尖冰冷的溫度讓劉夏至嚇了一跳。下一刻,他幾乎反射性地朝著遲信的方向用力一踹。


  幸好遲信這段時間在劉小滿的公司也不是白學的,側了側腦袋,堪堪躲了過去。


  應該把他兩條腿也綁起來的……


  遲信嘖了一聲,站起身。


  一腳踢空,嘖聲之後又是悄無聲息,恐懼的情緒讓劉夏至無所適從。


  “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整個身體隨著皮環搖動著,仿佛秋日最後一次寒潮來襲前,孤獨地掛在樹杈上搖曳的一片枯葉。


  他不知道自己被綁來多久,但是應該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房間裏還散發著新家具特有的味道。


  劉夏至轉動著腦瓜子,想要判斷出目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你這……是在綁架我麽?”


  遲信退到一邊,默不吭聲。


  沒有反應?


  劉夏至皺起眉頭。


  “是誰讓你綁架我的?是為了什麽?”


  劉夏至自認這十多年來,他為人和善,從未與人結仇,哪裏會惹上這種事情。


  “是……是因為我哥劉小滿麽?你是小滿哥的仇人麽?”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劉小滿的原因。


  畢竟劉小滿的工作太拉仇恨。保鏢這種工作,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連帶家人都會受到牽連。之前他在S市的時候,劉小滿每次遇到重要的保全任務,都會多派幾個兄弟在他上下學的時候保護。


  如今到了B市,一來劉小滿的公司總部不在這裏,不能過於高調。二來今年到目前為止,也沒聽說過他接到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任務,因此也沒有特意派人跟著自己。


  “你……是為了錢,還是別的什麽?”


  遲信雙手插在褲袋裏,看著劉夏至的小~嘴一張一合。


  “不是為了錢麽?”


  等了幾分鍾,都沒有得到回應,劉夏至本來已經皺起的眉頭更加緊鎖。


  “你抓我也沒有用的……我哥哥公司的情況,我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遲信依然不說話,他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劉夏至會不會想到他。


  ……什麽時候才會想到他。


  半個小時後

  “你……你到底是誰啊?你究竟想做什麽?要殺要剮還是要錢,多少言語一聲啊?”


  劉夏至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高高吊起的兩條胳膊因為血脈不順,麻木之後就是一陣陣的疼痛。


  看著劉夏至泫然欲泣的表情,遲信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遲信摸了摸~胸口——那裏還有一個坑,被他自己,和文瑞聯手挖的。


  所以我也很疼。


  隻有把劉夏至整個囫圇填進去,這個坑才會滿。


  扯過一邊的高腳凳,遲信斜跨上去。


  “你……你是齊向天的仇人麽?”


  劉夏至的腦子裏終於出現了第二個會得罪人的家夥。


  他用力踮了踮足見,盡量把身體舒展開,好減輕胳膊的刺痛感。疼痛和麻木侵襲了他整個大腦,他幾乎用盡全力轉動他的腦瓜,一點點地想著究竟是哪裏出錯。


  齊向天在部隊裏得罪人了?

  還是之前在學校裏不對付的人,整治不了參了軍的齊向天,跑來對付他了?


  媽的難道是齊向天涉嫌什麽重大的國~家軍~事機~密,外國人用自己來威脅他?


  劉夏至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漿糊,根本沒辦法好好分析。


  如果真的是齊向天的仇人怎麽辦?他知道自己的處境麽?

  “齊向天”三個字就像是一根導火索迅速把本來就沒有理智可言的某人的腦子給炸了。


  遲信一腳踢開凳子,剛伸手拽住劉夏至的衣領,就聽到劉夏至側著頭,躊躇地問道,“難道是……是因為遲信麽?”


  遲信拉著他領口的手一僵。


  劉夏至感到自己的領子被人拉住,居然感覺鬆了口氣。


  從他醒過來到現在,這個綁架犯終於第一次給了他反應!


  所以這是遲信的仇人?

  “你……你是孟璐?還是孟璐指使你來的?”


  他腦子過了一圈,除了那個叫做孟璐的女人,實在想不出遲信還得罪過誰。


  遲信緩緩鬆開手,退了一步。


  “真的是孟璐?”


  劉夏至側過腦袋,想要捕捉哪怕細微的聲音。


  遲信又踢了身邊的凳子一腳,鐵質的凳子腿摩擦著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算是給了劉夏至一個回應。


  劉夏至咽了咽口水,心想應該是猜對了。


  “你……你現在來糾纏,又有什麽用呢?”


  劉夏至感覺自己被蒙在眼睛上的黑布,都要被從額頭上滴下的汗水給濕透了。


  “遲信他壓根沒有碰過你,你自己心裏也清楚……再說了,孩子已經沒了,你再做什麽,也是徒勞的。”


  遲信看他說的認真,本來一刻憤怒的心,居然漸漸平靜下來。


  雙手環抱在胸口,他站到牆邊,倚靠在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劉夏至究竟會怎麽為自己解釋。


  “我……我不知道遲信過去是個怎樣的人。”


  劉夏至頓了頓,過了幾秒鍾繼續說道,“也許就像他說的那樣,之前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一個隻會揮霍父母財產的紈絝子弟,所以不管他是故意還是無意,可能……應該可能傷害到了很多人。”


  劉夏至側過耳朵,失望地發現對方並沒有給他什麽回應。


  “但是,他現在應該已經重新做人了。你看,每個人都要往前走的。他懺悔了,洗心革麵了,好好學習,上了大學,很努力地想要擺脫過去。你的話……我如果沒有記錯,今年你應該要大四畢業了,之後就是實習,工作……順利的話,就是結婚,生子,你的人生還很長呀。”


  遲信看著他喃喃訴說著,向一個並不存在的“孟璐”為自己辯解,眼中冰冷的寒意漸漸消散。


  “再說了,退一萬步講。現在的遲信就算還是個混賬好了。你又何必為了一個‘混賬’,耽誤了自己的一生呢?”


  劉夏至無比懇切地說道。


  遲信微微勾起嘴角,上前一步。


  他的手搭上劉夏至的胳膊,劉夏至的身體一下子緊張起來。


  遲信舔~了舔嘴唇,剛想要開口。


  一陣手機鈴聲從他的口袋裏飄了出來。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遲……信!!!”


  劉夏至咬牙切齒地大吼一聲,太陽穴旁的青筋都彈了出來。


  遲信的手機鈴聲是萬年雷打不動的哆啦A夢主題歌。除非那個綁架犯也是個無藥可救的幼稚狂,不然除了遲信還會有誰!


  “切!”


  遲信嗤了一聲,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外賣?知道了,放在門口吧,一會兒我自己去拿。”


  真是敗興!


  遲信決定要在APP上給他差評。


  “遲信!你特碼還不放開我!”


  劉夏至卯準他的方向,伸出雙~腿一陣猛踢。


  你~大~爺的綁架了我,居然還不忘記給自己點個外賣!!


  “我這也是第一次綁架,經驗不足。”


  遲信痞氣十足地說道,“下次一定記得把手機開靜音。”


  “你還想要有下次!”


  劉夏至氣的狂踢雙~腿,“還不快點放開我!”


  遲信插著腰後退了一步,“急什麽,等我把披薩拿進來再說。”


  等遲信拿了披薩,把披薩放到廚房,然後再回到臥室,就看到劉夏至依然在那邊張牙舞爪地對著空氣瞎踢呢。


  剛才以為是孟璐綁架了他,就安靜如雞;現在知道是自己了,就這副“渾然不懼”的樣子。


  這小子果然覺得自己被他吃定了。


  遲信拉過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劉夏至踢翻的凳子,好整以暇地坐了上去。


  “急什麽啊?這才什麽時候,再多掛會兒唄。”


  “是不是要等你吃了披薩,再喝點啤酒,看部電影之後再放我下來?”


  劉夏至咬牙切齒地問道。


  “嘖,我隻是覺得你這樣其實也挺好看的。”


  遲信跳下凳子,走到劉夏至麵前,一把扯下蒙在他臉上的黑布。


  “果然是你這個王八蛋!”


  長時間被蒙著眼睛,劉夏至一開始還有些不太習慣。


  眼睛隻能朦朦朧朧地看到一個身影站在自己的麵前。


  不過雖然模糊,也足夠讓他看到眼前的人正在一臉壞笑的可惡表情了。


  說時遲那時快,劉夏至露出以後帶著寒光的白牙,朝著他的耳朵咬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開車開車~~滴滴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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