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上到一半,本來還好好的天氣突然陰沉了下來。
烏雲聚集在了天空中,夏日炙熱的太陽被擋的不見光亮,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暗了下來。
講台上物理老師正比著電路圖來回畫線呢。突然間,一條藍色的線劃破整個天空。接著一記轟隆隆的雷鳴炸的教室裏的女生紛紛尖叫起來。
遲信在一片叫聲中猛地站了起來,嚇得物理老師大喝一聲:“遲信,你幹嘛呢?”
雙拳緊握,遲信看著窗外下起的瓢潑大雨,緩緩地坐了下來。
文瑞一邊轉著筆,一邊看著遲信和窗外天氣一樣陰沉的側臉。
“羽田……”
“什麽?”
陸羽田咬著筆杆歪過頭。
“沒事……”
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文瑞躊躇地搖了搖頭,溫柔地笑了笑。
“隻要我們不變,就可以了……”
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好不容易三節課熬完,遲信抓起書包和雨傘,起身往教室門口走去。
路過劉夏至座位的時候,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一把黑色的折疊傘掛在劉夏至課桌的鉤子上。
今天早上一起出門買早點的時候,還是劉夏至跟他說今天要下暴雨,讓已經出門的他回去又拿了一把傘。
他拿起折疊傘,爆了一句粗口,麵色不虞地大步走了出去。
“今兒怎麽了,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啊。”
大頭走到班級門口,抓著書包的背帶不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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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著傘,遲信走到停放自行車的車棚裏。
齊向天的車子不在了,劉夏至的小鳳凰還留在原地沒有動。
他一手打著傘,一手握著車把,衝進了暴雨裏。
整個世界仿佛都被籠罩在黑色的烏雲裏,耳邊傳來的雨聲仿佛從天際直接傾瀉而下。馬路上的車子開著夜燈艱難地緩慢地前進著。
遲信一開始還能堅持頂風騎行,但是眼看雨絲毫沒有減小的意思,雨絲毫不留情地撲麵而來,他掙紮了幾下,最終放棄,跳下車,慢慢地推了起來。
平時花十分鍾就能到達的路程,一路磕磕絆絆地差不多走了半小時。好不容易走到街心花園,這雨勢才漸漸小了下來。
遲信鬆了一口氣,抬頭往花園望了一眼,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劉夏至……”
那個背對著他,坐在蹺蹺板上的家夥,不是劉夏至還能是誰?
將車子停在街邊,遲信打著傘,走到了劉夏至的身後。
隻見狂風暴雨中,這個家夥也不知道就這樣在雨裏坐了多久。渾身的校服何止濕透了,他整個人簡直就是從水裏泡著似得。雨水沿著頭發就這麽流進領口裏。抱著書包,就跟著傻~瓜似得坐在蹺蹺板的一頭,連自己走到他身後都沒有察覺出來。
遲信說不出來就覺得生氣,於是想也不想,就那麽一腳踩到了蹺蹺板的這頭。
隻聽見劉夏至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連書包也不要了,捂著襠~部就這麽從蹺蹺板上摔了下來。
“我去!誰啊!”
他一回頭,就看到遲信幸災樂禍的臉。
劉夏至氣的恨不得罵死這家夥,奈何自己的重點部位實在是疼的不行,隻能一手指著這罪魁禍首,一手捂著那地方,滿臉扭曲,直冒冷汗。
遲信一開始還笑著,覺得自己從中午憋得那口氣總算發泄~出去了點兒。後來看著劉夏至的表情越發痛苦,這才感覺大事不好,扔了傘急忙蹲到劉夏至身邊。
“沒事兒吧?我剛才也沒多用力啊。這不看你跟著傻~子一樣坐著,想逗逗你麽?”
劉夏至小~臉憋得通紅,疼的呲牙咧嘴道,“逗逗……我去你~媽的!”
說著,趁遲信不備,整個人用力地朝著遲信撞去。腦袋就衝著遲信的胸膛,把這老兄冷不丁地撞了個四腳朝天。
“叫你使壞,叫你使壞!”
劉夏至抱著他的腰不撒手,就他那個小腦袋當做武器,一個勁地撞遲信的胸,撞得“哐哐作響”。
這天雨路滑的,遲信推了半天也推不開他,兩個人就這麽破罐子破摔地躺在小花園的地麵上,扭成一團。
撞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劉夏至撞累了,還是覺得遲信這家夥皮糙肉厚實在撞不動了,偃旗息鼓地把下巴頦往遲信胸膛上一放,不做聲了。
“不鬧了?”
遲信大手摸上他的腦袋。
“唔……”
劉夏至甕聲甕氣地吭了一聲。
這一聲從劉夏至的鼻腔裏柔柔地穿了出來,綿綿地飄進了遲信的耳朵裏。
遲信突然覺得這比他之前任何一任的女朋友,在床~上叫的都好聽。
鬼使神差地,遲信將另外一隻手,搭到了劉夏至的腰上。
夏季校服本來就隻有薄薄的一層棉體恤。現在整件衣服都被水淋濕~了,遲信感覺自己的手掌幾乎都能感覺到屬於劉夏至皮膚的溫度。
少年的腰~肢本來就纖細,比起女性更是多了幾分天生的韌性。和勤於健身的自己,還有齊向天不同,劉夏至的身材還帶著幾分少年天然的韻致,和一種發育期裏雌雄莫辯的性~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段時間補鈣起了作用,劉夏至在這段時間裏瘋狂抽條,身高已經湊到了遲信的下巴頦。他隻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劉夏至的頭頂和可愛的發旋。
“好了……起來吧。”
感覺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起了明顯的變化,遲信急忙推開劉夏至,重新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球包養,球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