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無尚9
東麟看見青月遲遲沒有說話,他看著桃夭似乎在想些什麽,眼裏明顯流淌著不一樣的情緒。不會吧,女主魅力這麽大,就算現在像個大媽也能吸引男人。
青月將桃夭叫到身前,捏起她的下巴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翻,桃夭漲紅了一張臉,偶爾抬眸間盡是愛慕,然而眼底卻帶著掩飾的不太好的得意,為了得到青月的關注她可以說是不遺餘力,甚至出賣色相才從他的近侍打聽到了他的喜好。東麟用寬大的袖子掩住臉,哈哈笑死我了,他明明看到了青月眼裏的嫌棄。
“這女子長的不怎麽樣,但唱的還不錯,本宮主身邊正好缺了這麽個妙人,不如留下來當本宮主的小寵如何。”青月放下手,手指不明顯的在衣擺上擦了擦。
桃夭麵色一喜,麵色確實猶豫道:“奴婢謝宮主厚愛,但是奴婢是折袖堂主的貼身侍女,此時奴婢做不得主。”
“折袖,你看如何?”青月那雙沒有什麽溫度的眼神撇過來,東麟顯得有些猶豫,好是好啊,不過,“桃夭並不是下人,折袖無法決定她的去留,桃夭,你的想法呢?”
東麟看向桃夭,臉色很認真,仿佛真的是在詢問她的意見,桃夭心裏卻是一動,自從來了這古代,就沒看見半點人權,如今折袖將選擇權放在了她的手上,反而讓她有些無所適從,那種即將大功告成的喜意也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這…”
“本宮主要個下人而已怎的如此麻煩,難道你們兩人有什麽不可見人的關係。”他皺著眉臉色有些冷厲,不知道是在憤怒看上的人被搶了還是東麟對他的命令的違背。
“咳。”
“大司空是不是受了風寒,怎麽老是咳嗽,若是如此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青玄不語,隻是與青月對視一眼又移開視線。
“不是沒有…”桃夭急切的想要解釋些什麽,最後看了東麟一眼,一語不發的站到了青月旁邊,青月看向東麟,眼神裏盡是炫耀與挑釁。
神經病!
“堂主,有信。”
“是誰?”宴會結束了,東麟開始整理各門派送來的禮單,媽的這關我什麽事兒啊,我看就是青月存心找茬,記恨我就送了壇酒是吧。還好,看到了青玄興致勃勃的來又垂頭喪氣的走的樣子,笑死他了。
“不知道,是仆人在門上看到的,正好被一隻飛刀釘在門口。”
東麟接過展開,本來慵懶的神色卻變得越發凝重,一時無語。
“堂主,怎麽了,是誰的信?”
“沒什麽,拿去燒了。”
東麟沉吟著,考慮著這封信背後的含義。看這字跡便知道是誰,收集情報這麽多年,江湖上有名的人手稿都有幾份,說句不好聽的,隻要是江湖上出頭的人,東麟了解他的祖宗十八代。
宋歽,宋國皇子,天下第一美人的弟弟,男主之一,說什麽月下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半夜三更的到什麽小樹林相見,有毛病,東麟才懶得理他。
東麟理所當然的放了鴿子,可惜了宋大皇子在樹林裏吹了一夜的冷風,淩晨的時候還想握拳表示一下自己的憤怒之情,結果發現自己的手凍僵了,凍僵了…而與此同時,那封本應該被燒掉的信卻兜兜轉轉到了宮主青月的手裏,青月心思一轉正好找不到機會給折袖添點麻煩,那張紙又被放在了大司空青玄的桌子上…
這些東麟都不知道,不過宋歽每天的來找他還真是煩,隻好找個身體不好的借口避而不見,倒不是怕,隻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畢竟他與宋歽之前可見過。
今日天氣不錯,來獻禮的各門派都走的差不多了,幾位男主卻留了下來,冥風嗎,是被青月以賓客的身份強行留下來的,可是自此以後就一直把人晾著,宋歽,東麟還真的得避著他,啞奴跟他可是有國仇家恨,沒了女主在中間調停,兩人見麵不得打起來才怪,聽說纏影又來了,隻好將手中事物甩給堯君,堯君解決不了的就讓陸皎去拖一拖她師傅,自己一個人偷了閑跑去曬太陽。
一碟點心一壺紹興美酒,東麟咂咂嘴,總算沒有煩人的人和事了,閉上眼睛小憩。忽然心裏一動,耳邊隱隱傳來男女的談話聲,大概是本能作怪,不由自主的想要聽的更仔細。
說話聲漸悄,小桃林裏傳來令人臉紅不已的聲音。呃,東麟縮了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窘迫,這下尷尬了,聽到了如此不可描述之事,偷聽可不是個好習慣。正想趁人不備之時離開,樹下卻緩緩行來一個黑衣勁裝的男人,一語不發的就站在東麟所在的樹下,低著頭仿佛失了魂魄。我是下去還是不下去呢,算了不下去了,當著別人的麵聽到他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啪啪啪什麽的還是給他留點麵子吧。兩人離得不遠,那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婉,東麟撕了兩塊碎布塞在耳朵裏,我沒聽到沒聽到。
耳邊繚繞著的呻/吟聲最終歸於沉寂,東麟鬆了一口氣,那人抬起頭來憤恨的看著兩人的方向,嘴裏念叨:“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連對一個乞丐都那麽溫柔,偏偏不看我一眼,你可以跳舞給別人看卻不能跳給我看…”
男人狠狠拍擊著樹幹,十指將木頭都刻出深深的痕跡,眼睛發紅狀如狂亂。東麟默默看了一眼抱緊了手裏的碟子,算了我還是等他走了在下去吧。
宋歽看著桃夭係好衣帶,白皙的肌膚上還有歡好後的痕跡,忍不住將人拉到懷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裏卻忽然想起另一個人來。
“幹嘛。”桃夭示意的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我告訴你,青月若是知道了,你就慘了。”
聞言宋歽心裏露出一點厭惡,若不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身體實在美妙,他又怎麽會靠近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臉上卻帶著邪魅的笑,粗糲的指腹揉搓著桃夭被吮吸的鮮豔欲滴的唇瓣來,感受到他越來越粗暴的力度和眼底的暴戾,桃夭在覺得有些恐懼的同時又帶著來自本能的興奮,身子不由自主又覺得癱軟起來。
樹下的男人念叨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樹上還有人,他狠狠拍向樹幹,啪嗒一聲,手忙腳亂的東麟沒有抓住那個被震下去的酒壺,好死不死的掉到了冥風的頭上。
“誰。”那人厲聲喝到看向高處,一襲碧色衣袂在灼灼桃花中悠悠飄蕩,他看不清他的臉,因為那少年並未看他一眼,東麟簡直想捂住自己的臉,媽的,運氣不好。
“到底是誰?”刷的一聲,男人抽出了手中長劍。
“我。”那人忽然翻身而起,露出張熟悉而陌生的臉來。他一條腿蜷著一條腿晃來晃去,看上去十分悠閑。
“折袖堂主。”男人眼裏閃過一點不明顯的慌亂,有些窘迫的將劍插回劍鞘,心裏帶著不為人知的羞惱。
他正想告辭離去,卻看見少年從耳朵裏掏出兩團碎布往地上一扔,滿不在乎的對他說:“因為全天下誰都可以就你不可以。”
什麽?冥風被震驚了,隨即而來的便是陰狠,他剛剛聽到了什麽,知道了多少,會不會對桃夭造成威脅,會不會影響到她的計劃,自己是不是應該殺了他…一瞬間眼裏閃過十分複雜的情緒,臉色也是複雜的很,反而忘了第一件事是要防止東麟離開將這件事告訴別人。
東麟饒有興趣的看著男人臉色變化,心裏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親眼看著她在別的男人懷裏,這樣的滋味如何。”
果不其然看見男人怒視他的樣子,不由的輕笑道:“我記得你以前的名字不叫冥風吧,為了桃夭你情願拋棄身份和姓名,丟掉尊嚴和自由,現在怎麽就如此輕易的就將她推給別人。”冥風一切不叫冥風,至於叫什麽作者也沒說,桃夭有一個愛好,收留那些長得清秀的窮人家的孩子,享受養成的過程,等那些孩子長大以後就會對她十分親近甚至以身相許。而那些人分別叫做冥一冥二冥三,以此類推…總的來說,冥風還算好的。
冥風一臉的迷茫,“你不懂,我隻是不想傷害她,我隻想讓她好好的。”
切,所以你就任著她在外麵亂來,甚至在她與別的男人歡好的時候獨自站在門外吹著冷風。東麟居高臨下睨著她,臉上盡是輕蔑,這樣的男人,他自然瞧不上,說什麽情深不壽,連最起碼的勇氣都沒有。
“做她唯一的男人,抓住她,鎖住她,折斷她的手腳,剝去她的傲骨,讓她隻能依附在你的身邊。”這樣女主就不會出來現行了,我撮合男女主的任務大概也算完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