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

  從我觀察和了解得知監控室一共有三位員工,我剛入職就見過兩名男性,個子都不是很高,一個是開車上下班,一個是騎電摩托上下班。


  看上去特別的洋氣兒。


  一天監控室老王開車進入小區我給他打了敬禮,他給我鳴了一聲笛表示回禮。


  剛下車一個物業管家便湊上前去打招呼:王哥!今天咋這麽高興呢?

  老王說:我有個嘛兒高興的,這小區到現在還不讓走大門兒,每天都讓走這些歪門兒邪道兒,我也是不知道該說些啥。


  和老王打招呼的是物業管家蝴蝶蘭,一聽就是個女孩兒的名字。


  這蝴蝶蘭個頭兒不高,看上去大約隻有一米五左右,但那身材卻是十分勻稱,多一分肥肉不多少一分瘦肉不少。


  走起路來也帶著一股自然而然的風,就像是從遠古走出來的少女。


  雖然戴著口罩依舊能目測出她的年紀並不大,有可能還不到二十歲。


  說話也是特別溫柔,但不是那種富家千金的嗲聲嗲氣般的高不可攀。


  老王甩著大大的八字腳,手裏拿著汽車鑰匙叮叮當當做響,一支胳膊總往外拐,好像要一把把蝴蝶蘭抱入懷裏進行現場撫摸。


  老王平時話不多,屬於那種人狠話不多的一類人,平時除了看監控應該還有其他的工作,不是家裏有礦,就是某事業單位的病退人員。


  監控室每天隻有八個小時工作時長,讓我們這些四腳朝天的保安員們很是羨慕。


  都在心裏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飛黃騰達也能坐在監控室裏看監控是多麽美好而又愜意的生活啊!


  第一次走進監控室的時候就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家的溫暖,這個溫暖不是別的,而是監控室裏的室內溫度是特別的高,讓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我們穿著冬天的保安製服大衣到了監控室都得脫下來幹活兒。


  我們第一次進這個小區所謂的監控室是去打掃煙頭兒紙屑和一些飯後剩下的塑料袋兒。


  監控室的牆上分布著整整齊齊大小相同的二十塊顯示屏。


  每一小塊兒代表一個地方,還是高清攝像頭好啊!從每一塊兒小屏幕裏看到的都像在看現場直播一樣的精彩刺激。


  尤其是D區門崗的位置,監控頭正好從上方照射下來,能清楚的看到每一根毛發和一舉一動。


  C區門崗的監控頭位置對我們來說相當有利,監控頭距離太遠,正好可以利用空隙在崗上偷看一會兒手機。


  一天天的誰能沒點兒事兒呢?有的時候是急事兒,必須快速處理,沒手機還不行。


  這隻是說的對於這份工作而已,在我的職業生涯裏,玩兒手機是很讓領導批評的事兒,一般的公司都會規定上班時間內不準玩兒手機,除非是休息時間。


  我也很能理解老板的心情,要不然雇這些員工做什麽?

  老張也是監控室的一員,對他很印象深刻,他第一天見我在崗亭站崗便溜溜達達走過來對我說:你去跟你們隊長說一下就說監控室沒人,要去吃飯。


  我給隊長立即匯報了此事,隊長當即決定讓我去監控室暫時的盯會兒,等到監控室的人吃飯回來。


  我以為老張很快就會回來,沒成想左等右等,都要等到一點的時候我實在肚子餓的咕咕叫,便在對講機裏呼了班長,讓他找人來換我吃飯。


  隨後班長上來了對我說:你怎麽不早說。我說:我以為老張會吃完飯就很快回來呢!沒想到這老小子竟然偷溜了。


  班長讓我趕快去吃飯,再不去就連鍋底都找不見了。


  我說:好的!我這就去。


  到了食堂一看果然已經沒有了飯菜,都被人們給吃光了,連個鍋底兒都沒得剩下。


  我這時身上已沒有了多少錢,看了看錢包裏還僅剩下二十元錢,為了吃口飽飯管他那麽多的,先去外麵餐館兒點個便宜點的飯吃吧!


  心情極度的不爽,在心裏恨的牙癢癢,說好的是管吃管住,一來基本每天都是朝不保夕,連飯都吃不飽。


  就這還管吃管住呢?這驢唇不對馬嘴的給員工們搞的糊塗賬,要放在平時我他娘的早跑的沒影兒了。


  看著同事們為了生活竟然能如此的低三下四討口飯吃,和他們交流,他們說也有過想改變命運的想法兒,但就是不知道從何開始。


  家窮人醜,個子雖然高,但是沒文化真的不能當飯吃,也隻能跟著樂嗬樂嗬的幹著。


  某一天突然見到一位長發飄飄,染著黃毛兒燙著卷發的中年女子行走在監控室的大門外,據觀察和聊天中得知她也是監控室的員工,是三位工作人員中的唯一女性。


  看她的個子同樣也不是很高,一看就是那種家庭主婦,肥膩膩的身材外加一張潑婦臉,很自然的讓人聯想到星爺電影裏的包租婆,仔細觀察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人物。


  和她的聊絡並不是很多,第一次見她就給了我個下馬威,她說要找那個誰?我問她要找哪個誰?


  她說我要找哪個他!好半天我才聽清楚她要出去辦事兒,想讓我們隊長給她找個臨時看監控的。


  臨時看監控這個活兒我和老金是去的最多的,我們在私底下給老金起了個外號叫做:腦筋急轉彎兒。


  不知他如果從背後聽說了有人給他起了個那麽難聽的外號兒會不會一口氣上不來給氣哭了。


  老金其實是個很實在的人,也可以說是一個老人,他今年剛五十歲。


  他說他是去年退的休,平時不愛說話的他,處理起事兒來卻是格外的仔細,要不是看他年紀大了,保安公司還真有可能給他個隊長職務幹幹。


  他一個口罩一戴就是很久,可就是從沒見過他的口罩髒過,一看就是愛幹淨的人兒。


  監控室這幾天在維修,可把我們高興壞了,終於可以在崗時偷個懶兒玩兒玩兒手機或者偷摸兒的抽根兒煙了。


  維修師傅一上來就問了我一大堆問題,我是一丁點兒都回答不上來,他們不知道我壓根兒就不是監控室的員工。


  坐監控室的那幾個都是內保,而我們保安隊是外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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