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能談談嗎
玻璃的車窗,一眼望去,車內的景象一覽無遺。
司機緊張地踩下了刹車,不安地轉向身後,“爵爺……”
突如其來的黑影讓一直關注這母子倆身影的穆天爵蹙了蹙眉,臉色也轉而沉了下來。
隨著司機的聲音抬眸。
看清了站在車前的人。
那個跟顧晚相親的人?
穆天爵微微挑眉,有些不解。
卻見他繞到了車窗外,敲了敲後座的車窗。
穆天爵沒有理他,目光掃向前方,母子倆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拐角。
一瞬間,像是失了神,“快跟上!”
他慌忙催促。
司機想踩下油門,直衝出去。
但白格站的方式,大有阻擋他前行的意思。
敲窗的聲音如雨點般落下。
穆天爵不耐煩地按下了車窗,鋒利的眸光直射向白格,冷著麵,卻沒有開口,雙唇抿成了一條線。
“先生,有事嗎?”司機見狀,出聲詢問。
語氣亦是有些不耐煩。
“我能跟你談談嗎?”白格突然開口,“關於顧晚。”
穆天爵緊蹙的眉頭,一邊微微上揚,仍未開口。
犀利的眸看向他,似乎並不知道他所說的為何意。
白格一時不知道他究竟為何意。
但那日他的表現,並不像不在乎。
“當然,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她,我們也就不用聊了。”白格采用了激將法。
可穆天爵是何許人也。
如此簡單的激將法,他不可能會中招。
“我不認識你。”聲音薄涼且冷漠。
說罷,他便揚上了車窗。
白格心慌了一下,緊急地,雙手蓋在車窗上。
“先生!”他嚴肅著臉,冷聲,“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默默守護,並不是她想要的!”
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場合了。
倏地,上揚的車窗停在的中間。
白格舒了一口氣,尷尬地收回手。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看得出來,你和顧晚相互在乎著。不然,她不會獨自帶著孩子一直到現在。我相信,她這麽優秀的女人,追求她的人不會少,優秀的人必定也有許多,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隻鍾情於你。但我見你舉止不凡,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穆天爵臉部僵硬,目視前方,並沒有開口。
白格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仍說,“而且,若是你真的不在意,也不會一直跟在她身後。下午的時候,在咖啡廳,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你也不會因為她的一聲呼喚而猶豫那麽許久……”
倏地,穆天爵抬眸,冷色的眸光直逼他的眼底,“嗬!哪裏來的小屁孩,懂什麽?”
一聲冷嗤,滿是不屑。
五年時間,他比五年前更加成熟了。
舉手投足間,更加的沉穩。
心思也更重了。
隻有在麵對顧晚的時候,他的理智,如何也抵擋不住衝動。
白格被他一句話堵住。
的確,在這個男人麵前,他青澀得像個小男孩。
而且,他從小練習跆拳道,打比賽,生活的圈子偏向學術,沒有那麽多的爾虞我詐。
與穆天爵這種商人相比,少了幾分睿智與狠絕。
何況,年齡上,他也比穆天爵小了幾歲。
半晌,他才緩緩地開口,“即便如此,也不妨礙我喜歡顧晚吧。”
臉上噙著笑意。
穆天爵倏地怔住。
沒料到他突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像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突然在他的身體中炸裂。
他都不知道為何自己有耐心等他開口,結果還等來這樣一句話。
“實不相瞞,我喜歡顧晚。即便她帶著小穆穆,我也喜歡她。我看得出來她十分在乎你,但即便如此,如果她喜歡的是你這樣不會珍惜她的男人,我也不會去做一個願意為了她的幸福而將她推出去的人,我沒那麽高尚。”
白格聲音突然冷了幾分,添了幾分認真的神色,“先生,如果你不會給她幸福,那就別再糾纏了。”
穆天爵上下齒緊緊地咬合,力道在一點點增加。
腦門上的青筋緩緩地凸起,整張臉緊繃得可怕。
像是一陣猛浪打來,穆天爵的心無時不刻都在承受他一言一語的摧殘。
這個男人,竟說他不懂得珍惜?
他比任何人都在乎,比任何人都珍惜。
所以,他才會一步一步地退讓,一次又一次地忍受煎熬。
“你休想!”
三個字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其中的狠意,連車前的司機都打了個寒顫。
白格也算是久經沙場,這不足以讓他膽戰心驚,卻也受到了震撼。
這個男人,真的不簡單。
若是一般的男人,是不會又那樣的眸色。
窗門突然“砰”地一聲合上,白格來不及阻止,汽車已經迅速地駛離,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那個男人,果然還是在乎她的。
白格抬起手,輕輕地附在左胸膛心髒的位置。
放縮的頻率有些混亂。
有些犯疼。
剛明白自己的心意,卻又要為了她的幸福,將她推向別人,那種感受的確不怎麽樣。
他不是聖人,很想將她占為己有。
但他也明白,顧晚那樣的人。
往往把感情看得比現實更重。
她在乎這個那人,所以,才會在五年前他消失後,獨自剩下小穆梵,生養長大。
可那個男人,既然也在乎,明明那麽在乎,為什麽又要躲避呢?
為他生養了一個兒子的女人,為什麽不好好珍惜呢?
“白格!”一個清亮的女聲突然從左方傳來。
他眉峰上揚,微微側身。
莫瑤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過來。極力地掩飾自己因為快步而無法平息的喘息聲,揚著不自然的淺笑。
嘴角有些僵硬。
在白格麵前站定,她微微側身,淑女模樣地站著。
“白格,你今天上完課了嗎?”她小聲喘著氣,盡量壓低了聲音,故作溫婉。
聲線拉得有些細長。
白格不自主地皺眉。
莫瑤這個女人,是家長介紹過來的。
上次說是家裏有親戚想來學跆拳道,想來參觀道館便過來了。
身為主人,他盡了地主之誼招待她,親自領她參觀了道館。
一路上,她倒是表現得知書達理的模樣,隻是,她舉手投足間,不免有些故作溫婉,少了幾分自然。
他也沒在意,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或許,一次之後便是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