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宮闈秘聞
尹輾已經兩天兩夜沒在阮嵐這邊出現,阮嵐估摸著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看見尹輾了。
由於兩日前發生的事,玉公公這兩天一直在驚嚇中度過,生怕哪天腦袋就掉了。玉公公還給阮嵐講了藥粉被調換的事,更是心悸不安。等到第三天,玉公公才慢慢安下心來。
下午玉公公在給阮嵐讀《誠意伯文集》,阮嵐覺得時機成熟了,裝作隨口問了一句:“公公可知進來宮中發生了哪些趣事?快與我說說,整日在這房裏悶著,實在太乏味了。”
玉公公聽見阮嵐頭一遭要主動與他聊八卦事,興奮得直接丟開了手中聖賢書,他湊到阮嵐身邊,得意地說:“那是自然。咱家對這宮中軼聞可是耳聽八方熟門熟路啊!說起來,大人哪,景陽宮裏有對太監宮女對食被林才人發現了,被一頓毒打,打得那是慘呐,打得渾身是血,打得血痕累累,打得……”
阮嵐看他越說越不著邊際,伸手打斷他:“我說公公您就沒有什麽好玩一些的逸聞趣事麽,光說才人有什麽意思,要說就說說品階高的妃嬪,這才不辜負公公的耳聽八方嘛……”
玉公公被阮嵐這麽一指點,恍然大悟道:“大人您真是太懂了!說的對!就是要聊那些大人物才叫有意思!讓奴才想想……”玉公公一拍腦袋瓜,“有了!宮人們最近都在私下裏打賭,賭貴妃娘娘和新進宮的衛婉嬪哪個能贏得聖寵。”說到一半,玉公公像是想起了什麽,扭頭看阮嵐的臉色。畢竟玉公公前些天還在猜測貴妃娘娘和阮大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瓜葛。
阮嵐倒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絲毫沒有不快:“話說到一半怎麽不說了?”
玉公公看到阮嵐對八卦事熱情依舊,便立即拋棄了之前的種種不安,放開說了:“大人您是知道的,貴妃娘娘自陛下登基以來就長寵不衰,宮人們自然有相當一部分支持貴妃娘娘,可是衛婉嬪自進宮來,就一直霸占聖寵,陛下這個月有半月都在衛婉嬪的芙蓉殿裏留宿,還有可靠消息說,再過幾日,衛婉嬪就要被陛下封為四妃之一了呢!”
阮嵐心想,尹輾最煩他人揣測聖意,要是他知道你們拿他打賭,就算本來真打算封衛婉嬪也不會封了。
阮嵐繼續問他:“那你們的賭有結果了嗎?”
玉公公點頭:“基本上已經有結果了。大人您想,陛下這兩日一直在衛婉嬪處留宿,卻罰貴妃娘娘禁足七日,可見陛下是喜新厭舊了呀!”
阮嵐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忙驚聲問道:“什麽?貴妃娘娘被禁足……七日?!”尹輾明明跟他說的是三個月啊,這和傳言的時日相差的也太多了吧。
“說起這個禁足,大人您就應該出去多和宮人們聊聊天兒,現在宮裏哪個人不知道這件事。就在大人您還昏迷著的時候,大皇子又不讀書偷偷跑出去玩了,這次跑進了陛下收藏寶物的閣子,然後一不小心把陛下珍藏多年的琉璃芍花白玉瓶給打了,陛下除了罰了大皇子跪在在皇祖宗祠手抄十遍《華嚴經》之外,還罰了貴妃娘娘禁足七日,罪名是教子不嚴……”
見玉公公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他倒覺得這傳言的禁足七日比尹輾親口說的禁足三月可靠多了。
如果傳言確實屬實,那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尹輾要騙他。
阮嵐拿起桌上了茶杯喝了一口,細細沉思起來。
玉公公仍在滔滔不絕,後來又說了一長串宮闈逸事,講到後來,都說到九年前還隻是豫王的尹輾醉酒調戲王府婢女的陳年舊事上去了。
“十月懷胎後,那婢女誕下了陛下的長公主,可惜難產而死,陛下心疼愛女自小喪母,便將她過給了貴妃娘娘,長公主從小被貴妃娘娘養育長大,貴妃娘娘待她親如己出……”
阮嵐確實知曉貴妃不是長公主生母這回事,可沒想到還有這麽一段兒秘聞,恐怕真相原本沒有如此跌宕起伏,但被宮人們傳著傳著就變味了。
“今日就先講到這裏吧,這些逸事夠我回味好幾天了。”阮嵐吩咐玉公公說,“肚子有些餓了,不知何時可用晚膳?”
前兩天尹輾跟他說的開小灶之事也因為二人之間的爭執並未兌現,不過阮嵐明顯感到這幾日的飯菜比以往好吃許多,所以阮嵐現在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之一,就是用膳。
“奴才這就去禦膳房拿。”玉公公跑出了門,“大人您等好嘍,晚膳過會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