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嶽霖峰和顧萌,眼淚掉的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凶,漸漸的,我感覺我的腦袋越來越沉,最後迷迷糊糊的我也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的並不踏實,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一直壓在我的身上,我的頭也疼疼的。
醒來之後,我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下午三點多,上麵還有一個未接來電,竟然是嶽霖峰。我閉上眼睛,在心裏默數了三個數,然後又睜開眼睛,我以為剛剛是我自己看錯了,可是睜開眼睛之後我看到的還是嶽霖峰三個字。
同樣的動作反反複複了好幾次,每一次閉上眼睛的時候我都希望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可以看不到那三個字了,可是,每一次都不能如我所願,即便我已經把默數的時間增加了也一樣。
我也搞不懂自己當初是怎麽想的,竟然一直都沒有把嶽霖峰的電話刪除,隻是,我不明白,他不是都已經把我拉近了黑名單了嗎?為什麽會突然又把我從裏麵放了出來。不過,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不想要在和他有什麽牽扯了,忘記他是那麽困難的一件事情,我隻有堅持著不再和他有任何聯係,才能讓時間一點一點的磨平我心上的傷疤。
可能是在睡著之前哭了太久的原因,大腦還有些缺氧,我剛要下床就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真疼啊!
手機也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我一手摸索著手機,一手揉著自己的屁股,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床雖然不高,可是我剛剛是毫無準備的直接從床上掉下來的,身體的全部體重都交給了落地的部位,現在真的是疼的我快要哭爹了。
身體上的疼痛也讓我的大腦失去了運作,我根本就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起了電話。
“沁沁。”是嶽霖峰。
我快要瘋了,真的是躲著誰、誰就一定會出現啊!可是,電話我都已經接了起來了,總不能直接什麽都不管的就掛斷了吧?
“恩,有事?”我盡量的讓自己表現的就好像是絲毫都沒有受到他的聲音的影響一樣。
“你現在過的還好嗎?”嶽霖峰握著手機的手全都是冷汗,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打這個電話的理由是什麽,就隻是下午的時候在餐廳裏見到了一個和安沁相像的背影,然後他就忍不住的開始思念起來她,最後無法控製自己的打出了這個電話。
“挺好的。”我不敢多說話,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的質問他後來為什麽要那麽無情的對我。
“你,現在在家?”
我知道,嶽霖峰今天一定看見我了,他現在試探嗎?如果我在,他是不是想要把我從這裏攆走?
“恩。”
“叔叔阿姨的身體還好嗎?”嶽霖峰根本就是在沒話找話之中。
“挺好的。嶽霖峰,你有事情就直說吧,我們之間現在沒有什麽交情需要你對我如此噓寒問暖。”我的話有些冷酷無情,可是,現在隻有我自己才能保護我自己了。
“沁沁,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不然呢?我們之間應該要怎樣?”我反問道,眼淚已經又一次的在眼眶裏打轉了。
“沁沁,對不起。”
我和他都沒有再說話,我們都能夠通過電話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那麽的壓抑,讓人覺得難受,最後,我先掛斷了電話。
又哭了好一會兒,我才止住了自己的眼淚。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正好看見了自己現在的眼睛有多嚇人,紅腫的就剩下了一條縫。就連當初分手的時候我都沒有把自己的眼睛虐待成這個樣子,我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麽啊!
我寫了那麽多的,還給很多的情感雜誌都投稿過,我無數次的告訴別人,自己的情緒要依靠自己來掌控,而不是讓自己的喜怒哀樂被其他人牽動著。大道理誰都會說,真的到自己身上了,能做到的太少了。
我要比平日裏提前一會兒下樓,坐在我經常坐的那個位置上等著開飯,我需要食物來彌補我心裏的空洞。美食、逛街購物,都是女人療傷的最好的方法。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從樓上下來了,走過我身邊的大都停頓了一下,估計是看我現在的樣子太嚇人了吧?不過,我一點都不介意他們的眼神,我的眼睛一直都在盯著上菜的方向,以便於我在第一時間衝上去搶占最多、最好的食物。
等到楊晨和晴子坐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已經吃完了一小份糖醋排骨,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道菜,剛剛我非常勇猛的搶到了三份,還有一份糖醋肉,還有一份水煮魚、水煮肉、夫妻肺片,還有兩塊牛排,還有一碗炸醬麵、年糕辛拉麵,就這樣我覺得都不夠吃的。我又環視了一圈四周,還有不少其他的美味,忍不住的又去拿了不少回來。
桌子很快就被食物擺滿了,楊晨看著我,他吃驚到幾乎都忘記了咀嚼食物,直接就把嘴裏的東西都吞咽了下去。
“安沁,你很餓嗎?”楊晨問道。
我點頭,一邊開始向雞翅進攻,啤酒雞翅,烤的火候剛剛好,皮烤的很焦、很脆,裏麵的肉還很嫩,啤酒的香氣都浸到了裏麵。
我想,對待供體最好的地方就是這裏了吧?我在來這裏之前上網查過不少的有關黑市買賣器官的消息,一些論壇上把供體生活的地方描寫的十分詳細、肮髒。所以,在來這裏之前我不知道有多麽的害怕,不過,現在我卻覺得人生能夠先享受這一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一想到自己思想上發生的變化,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再在這裏待下去,可能有一天我都會覺得這個地方的存在應該要合法化了。
最後,我把我拿回來的所有的東西走吃光光了,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我打了一個飽嗝,真舒服啊!吃了這一頓之後,我所有的壞心情都消失了。
“安沁姐,老板今天帶你出去是虐待你了嗎?”晴子忍不住的問道。
“是的,他帶我去體檢,還什麽都不讓我吃,根本就是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虐待。”我忍不住的抱怨著。
晴子和楊晨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說話,看樣子他們是不知道怎麽應付我好了。
“對了,我怎麽覺得今天好像少了兩個人?”剛剛吃飯的時候我看見餐具少了兩份。
“恩,今天又有兩個人走了,都是捐腎的。”晴子有些傷感的說道。
這裏的人有的生活了不到一個月就會被帶走,有的人可能會在這裏生活好多年才等到他離開的那一天。對於留下來的人來說其實日子更難過,他們等的越久,最後拿到的錢就越少。而看著身邊的人離開,自己的心裏也會更加的沒譜。
“晴子,手術都是在哪裏做的?”我第一次開口問了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自己上手術台的那天會在多久之後,但是,我想要在那個時候自己表現的不會太過於慌亂。
“正常情況下都會在醫院裏,老板他們會把你弄成病人的家屬,也是自願捐獻者。不過……”
“不過什麽?”這不過之後一定不是什麽我喜歡的話,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據說有的可能會被帶到一個小黑屋子裏,一點消毒設備都沒有,曾經有一個人就是死在那裏的。”晴子的聲音壓的很小,我想,就算是真的死過人,二子和傅晟也不會告訴這裏的人,有的應該也是晴子從別人那裏聽到的吧,畢竟她在這裏也已經待過幾個月了,和別人也比較熟悉,有時候大家也會聚在一起說說話。
“好了,不說這麽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吃的太撐了,你們陪我出去溜達一下吧。”我提議道,想要緩解一下現在的氣氛,剛剛晴子說話的時候我看到了楊晨的臉色變得很不對勁兒。
剛和晴子、楊晨一出門我就打了一個冷顫,我還是穿的有點少了。看看天空,連一顆星星都沒有,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晴子依舊和平時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楊晨時不時的會插幾句話進去,幾乎都是在和晴子唱反調,不知情的人看過來,就好像是一對小情侶在吵架,而我則是無奈的被夾在了其中一樣。我不禁想,如果我們真的是這樣的尋常人該多好。
吃了那麽多的好吃的讓我的心情直線上升,可是卻讓我的身體變得糟糕了。
晚上和晴子、楊晨散步回來之後,我先洗了澡,然後開始碼字,或許是因為這次的是我真心想要講的一個故事,敲打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走心的,所以反響還不錯,最起碼我明天都會在評論區看到催更的留言。我可是都已經每天最少更五千字了。
不過,這段時間比較清閑,我的存稿也很足。把今天要發表的兩個章節上傳之後,我打開了我的秘密文檔,今天是我有最多話想要記錄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