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身份
溪牙和靈倉的爭吵打鬥的最終結果並不是他倆人有什麽損傷，而是損壞了皇宮裏的許多物品，吃虧的也不是他們，而是守著這一帶的宮女和太監，也不知道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不過對於靈倉和溪牙來說，這些事情他們根本就不會在意，靈倉想著是什麽時候才可以從這裏離開，溪牙則是要等著他的姑姑來找他……
皇宮內的宮人更加的繁忙，而我卻更加無聊，聽那些太監說，這次北雪國的春節會有其他幾國的使臣來，而還有十日便是春節，那些使臣便是要陸陸續續的來了，對於這些我在意的卻是會不會遇到熟人，比如說，夜殤……
而讓我糾結的便是，這次必定會有其他幾國的太子前來，夜旭被幽禁，那太子之位不就是夜殤嗎？！
一陣心慌後，突然又平靜了下來，若是他要找我豈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的手下靈倉不就一直在我的身邊嗎？我又何必怕見他？見到他又會怎樣？以為我現在還會是以前那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嗎？
溪牙的姑姑還是沒有回來，至於這小小的宮女失蹤本身就不是什麽大事，但那大齡公主卻派人大肆尋找，也不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是擔心宴會上沒有襯托她‘美貌’的人在還是別的什麽？
每天見到溪牙也隻有見得到一麵，就是在旁晚的時候他會來找我說會兒話，其他的時間便不會出現在我的麵前，也不知道他整天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這幾天雪下得更大，又加上那些太監和宮女忙著去布置宴會，還有安排各國使臣住處的事情，人便是稀稀拉拉，就算是見著了幾個人，也是難得說上什麽話，讓這皇宮更是寂寥了許多，無聊時候的我便會胡思亂想，想著過去，想著未來，一時間又仿佛變成了以前的那個我，原來有些東西不是說變就可以變的。
而這幾天靈倉似乎也有很多心事，每天必定會跑到屋頂上去坐一會兒，也不打傘，就坐在上邊淋雪，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夜殤不是要來了嗎，怎麽就沒有感覺到他半點的高興？
本來自己身邊還有一隻可愛的魅狐解悶，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小狐狸幾天前就不知跑哪裏去了，或許也是厭惡了這寂寞的地方，或者是不再想待在我的身邊，它畢竟不是圈養的動物，就算是失去了記憶，還是有著它的天性，遇到危險就會使用它的秘密武器‘幻境’，就如來這皇宮當天，就讓一群想偷窺靈倉的太監生生的在外邊的小道上來回走了幾個時辰……走了，也好，不然早晚會闖出禍來。
也不知道溪牙他姑姑還要多久才會來這裏來找溪牙，我已經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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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現在變換了樣貌就可以讓人認不出我，卻不知道，還是有人認出了我，而且還是一個我不知道如何去麵對的人……
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怎麽回事，那晚，我睡不著覺，便獨自一人去了那晚遇見卿清的池邊，卻在池邊看到了一身毛絨裝扮的卿清，本想離開，她卻看到了我，臉上一笑“妹妹，沒想到再見麵卻是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待在他那裏嗎？”
我走了過去“你是第一個認出我的人，姐姐，你還好嗎？”
她淡淡的笑著，側過了身，我這次看到那圓滾滾的肚子，那裏是夜旭的嗎？
“我現在很好，有了肚子這個小家夥我就已經滿足了，卻不知道你會在這裏，還是和鬼醫溪牙一起來的。”
我扯了扯嘴角，卻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可以說什麽呢？麵對這個玲瓏的女子，我能說什麽呢？
她見我這樣，手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肚子“妹妹，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才會到了這裏，不過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裏，我想你一定不會喜歡，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姐姐，我……”
卿清笑了笑“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我並不怪你，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本來就不是我們女人能管的，我現在隻希望將肚中孩子產下，然後安安靜靜的過我的日子，太子殿下已經是見不著了，不過有這個孩子就足夠，他唯一給我的禮物呢……”
我釋然一笑“孩子要出世了吧？”
卿清的臉上溢滿幸福的笑容“嗯，春天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
這樣幸福的笑容，這樣的卿清，或許現在是最好的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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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的路上，我腦袋一直混混沌沌的，總覺得一切就是我害的一樣，這樣美好的女子，卻要在這裏孤獨一生了，幸好還有一個孩子……
剛回到殿，就看到我的房間裏有著燈光，這個溪牙總算是回來了，歎了口氣推門而入“溪牙，要想見你還真是非得深更半夜~”
沒有得到溪牙的調笑聲，抬頭一看，那桌邊坐著的人是誰？！我迅速的警惕了起來打量著麵前的那個男人，絕色的容顏，一雙燦若星辰的眼，似乎在哪裏見過，隻是實在是想不起來……
“你是誰？怎麽在我的房間裏？！”
那人歎了口氣“傾城，怎麽換回了容貌你就不認得我了？”
這聲音，分明就是蘇末！隻是這樣貌……
蘇末扯了扯嘴角“真的是我……”
我一時間回不過神來，麵前的人真的就是那個蘇末？！以前我是對他有那種傾城的錯覺，不過現在真的絕色的他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還真是不可能緩過神來，這樣的他太美了！不同於夜殤的邪魅，不同於溪牙的妖媚，更有別於慕華的絕代風華，他是那種超凡脫俗的仙人之姿！
“你……你……”好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蘇末卻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好了，我來就是讓你和我離開這裏的。”
我看著他“可是溪牙他還要等他的姑姑啊。”
蘇末笑道“不用了，溪牙現在就在我的府上，而且他姑姑也在我那裏。”
溪牙的姑姑怎麽在蘇末那裏？蘇末的府上？
蘇末見我疑惑又道“傾城，現在你不必問，等我們出去了，自然會給你講明一切，還有那個靈倉已經找他的主人去了，你再也不需要防著他什麽。”
什麽？！靈倉回到夜殤身邊去了？
蘇末又道“傾城，現在離開吧，夜殤不日就要來到這裏，難道你是想和他相見不成？”
我身子一震“好。”
總算是可以離開這裏了，而且我也不想再碰到夜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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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想了很多蘇末可能去的地方，可是讓我沒有想到，我們來的地方卻是王府！
門口站著的那些侍衛跪在地上，整齊的叫著“小王爺！”
這可是嚇壞了我，蘇末什麽時候成了王爺了？！
我盯著蘇末，蘇末笑著看著我“傾城，我們先進去，你的疑問待會兒便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今晚給我的刺激夠大的了，千萬不要再出現一些事來嚇我……
一路走來，一路跪在地上的侍衛和家丁、丫鬟，豁亮的王府，下著雪花，身旁的蘇末臉上隻是帶著淡淡的笑，似乎和之前的他變了很多，至於是什麽，我也說不明白，難道是因為換了容貌？
走了一段路，我們到了一處比較偏靜的院子，到處種植著梅花，梅花的香氣拂麵而來，讓人神經一下子鬆弛了下來，蘇末笑道“這是母親最愛的花，這北雪國也是除了雪蓮唯一的花了。”
在蘇末的眼中，我看到了不曾有過的光芒，那是什麽呢？思念？
穿過長長的梅院，看到了那一座獨立的樓閣，聽到溪牙的笑聲。
蘇末推開了門，我隨著他走進去，室內非常暖和，香味四溢，我一眼就看到了火紅打扮的溪牙，他臉上全是笑意，一見到我馬上就奔了過來“小傾城，你總算是來了！”
這時候我才看到一身黑色披風的溪牙的姑姑，她定定的看著我，不說話，那眼中有著我不明白的神情。
蘇末推開了要上前來抱我的溪牙“動手動腳的做什麽！”
溪牙嘟著嘴“怎麽，現在你回來了，我就不能碰小傾城了麽？”
蘇末不理他，朝溪牙的姑姑道“溪姨，我需要你說明一切，傾城她什麽都不知道。”
我看著他們三人，有什麽我不知道的？蘇末臉上嚴肅的表情是因為什麽？還有溪牙的姑姑要和我說什麽？我和她難道有什麽關係？
見溪牙的姑姑站了起來，抬起了頭望著我，那臉上戴著半邊的銀製麵具，已經將那毀容的麵孔遮住，顯示出那絕色的半邊臉孔，那雙眼就那樣死死的盯著我，讓我全身很不自在，好一會兒她才道“溪牙，將她的外貌恢複。”
溪牙遞給我一顆藥丸，我吞下去，不一會兒一股熱氣上湧，蔓延到了臉孔，待那熱氣消散之時，我看到溪牙姑姑臉上幸喜、哀傷，悲喜交加的表情，然後聽到她道“真像……你真像她……”
誰？像誰？
她苦笑道“當年我和你娘認識的時候，她也是你這個年紀，那時候的我上山找藥材遇到了你母親，我當時還以為是遇到狐仙了呢……”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我娘？”
溪牙的姑姑看著我“是的，你和蘇末的娘親。”
我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麽？！”什麽？我盯著蘇末，見蘇末點頭“傾城，我是你的孿生哥哥。”
什麽？蘇末他是顧傾城的哥哥？這是怎麽一回事？！
溪牙這時候道“小傾城，這也沒有辦法的事兒，誰叫那個該死的女人讓你吃了那個東西！”
我望著蘇末“真的？”
蘇末點了點頭，“聽溪姨說吧。”
溪牙的姑姑苦笑道“當時我和你們的母親一起去了迷西國找一種奇毒的花卉，然後遇到了你們的父親。”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無奈“你們的父親就是當時迷西國的太子現在的惠皇，僅僅是見了一麵，他們就喜歡上了對方，那時候他們相愛了，惠皇卻因為宮中出了事而急著回宮，讓你們的母親等著他，可是這一等就等到了肚中有了你們的消息，後來惠皇沒有來，倒來了一群殺手，之後我讓你們的母親回到北雪國，可是你們的母親還是一直相信惠皇會來找她！一直待在原地等著他回來，可是他一直沒有來，你們誕生的那晚上，又來了一群殺手，你們的母親難產……誕下你們兩個後就……”說到這裏的時候溪牙的姑姑臉上冒起了青筋，緊握著拳頭“負心的男人！”
我呆呆的看著她，見她猛地抬起了頭“若不是當時我因為練功而失去了大半的內力，雲兒就不會有事的！都是我……都是我害得！”說著就抱住了頭蹲在了地上，嘴裏一直念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看著那樣痛苦的她，我有一種錯覺，覺得她似乎是喜歡‘我的母親’，不是姐妹之間的喜歡，而是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