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七十五章
很久很久,似乎意識時常有時常卻是陷入昏迷之中,總聽見有人在叫著我的名字,隻是我睜不開眼,卻又是分不清那到底是誰在叫我……
當我總算是睜開眼時,看到了麵前的人時,我又卻後悔醒過來,若是就那樣沉睡過去該有多好……
“傾城,你總算是醒來了!”夜殤死死的握著我的手,就仿佛我會在下一秒消失一般,那張邪魅的臉孔,那勾人攝魂的臉孔卻變得憔悴不堪,若不是那雙幽潭似的雙眼,我肯定是不敢相信,麵前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可惡的男人,他難道就是為了我才這樣憔悴的?我在心底笑了,若真是那樣,那豈不是達到了我想要的目的,若是他真的愛上了我,那我便可以深深的打擊報複於他!
“王……爺……”艱難的動著唇,喉嚨就如被火燒著一般生生作疼,夜殤捂住了我的嘴“不要說話,我給你倒點水喝。”
看著他轉身去倒水的背影,有那麽一時間竟讓我想起了從前,那時候母親也這般過的……嗬,麗琅,你這又是在想些什麽東西!
喝了一點水,我望著他笑著,夜殤臉上帶著笑意,伸手為我撫平額上的碎發“要是你不醒來,那些人都別想活命!”
他畢竟是這樣的人,對待自己的骨肉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別人。
“去把那些庸醫帶進來!”
“是!”外邊有侍衛應答,我看著夜殤,那腮下已經有了青色的胡須,我真是不懂了,他竟然真的可以這樣對我。
不一會兒房中便跪著了十幾個禦醫,一個個都顫抖著,害怕夜殤一怒砍了他們的腦袋。
一個年齡稍大的禦醫上前來為我診脈,見那眉宇間竟有一絲釋然,馬上跪在地上“景王殿下,夫人已經無大礙,隻是產後身子羸弱,需精心調養,半月之後定能痊愈,不過夫人曾經有過一次小產而且受到了寒氣,加之並未好生調養烙下病根,若日後再有身孕絕不能再受寒氣,否者肚中胎兒難保。”
產後?!
我下意識用手撫上了小腹,心中一時百味陳雜,難道那時覺得肚中似掏空了一般卻是流產了!
夜殤握著我的手“傾城,日後我們定是還會有孩子的。”
我苦笑著,孩子,那孩子就算是生下來了也是罪孽,走了,也好,隻是竟那麽巧的是那個日子,我的生日,母親的忌日,現在卻又是我那未出世的孩子,這是老天在和我開玩笑嗎?嗬嗬……
夜殤不再說話,隻是緊緊地將我摟在懷中,先前那些人也不知什麽時候離去了,房間裏就隻剩下我和他,這十足的二人世界卻是我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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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殤不要他人照顧我,竟請假留在府上,日日伴著床邊,就如侍候母親一般,我渴了,他便將水送到我口邊,我餓了,他便送食讓我咀嚼,我就算是要上廁所,他也會將我抱著去解決,卻是從不讓我下地一分!
早上醒來,是他為我洗麵梳頭,輕柔地撫上我的發絲,一臉寵溺“我想為你梳上一輩子的頭。”
晚上入睡前,是他將我抱到浴池,為我清洗全身,每一寸都溫柔的對待,常常燃起欲望,卻硬是壓了下去,一臉氣促的模樣“你知道,你有多誘人嗎?”
夜裏,他將我圈在懷中,用他的體溫讓我安然入睡,竟學著哄孩子誰的樣子輕拍我的後背,甚至哼著不明的歌謠。
而我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麵上是感到萬分,心底卻是拒之千裏。
半月的修養,讓我確定了夜殤對待我的感情,或許他並非愛上我,卻是實實在在的在乎了我,隻是那些東西卻是感動不了我的,我對於他有的卻是深深的恨意,對於他卻是避之不及的厭惡。
就如前世的於淇一樣,他的確是在乎我,隻是當金錢和我必須選擇一樣時卻是將我狠狠的拋開,而夜殤,我與他才在一起多久?十年相處的男人都可以將我如廢棄物一般的拋開,更何況是夜殤!
當於淇對我嗬護備至的時候,將我捧在手心,卻在抱著一堆錢時將我踢向了深淵,男人不可信,夜殤更加不能信,愛情能保證得了什麽?更何況,我與夜殤還未有那所謂的愛情,彼此有的卻是肉欲上的依附,而對於他那野心,就算是親情,我怕是他也可以棄之不顧!
千年曆史長河,欲奪天下者,又有哪個不狠心?又有多少殺兄弟弑父母?他夜殤也是逃不出那定律,那萬裏江山,都是血染成的!那金龍之座,卻是屍體堆砌而成!
七十五章
我的心已經封起,信任的橋梁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斷裂,剩下的,隻是想著報複,縱使微不足道……
“傾城,等你好了我們去‘清泉寺’吧,那裏的梨花開了~”
“傾城,我想過了,我們以後生一男一女,女孩像你,定是傾國傾城,等我們老了,我和你搬到‘清泉寺’裏去住著,不問世事,春天用梨花釀酒,秋天吃著甜甜的梨子,冬天我們就到外邊賞那些梅花……”
不管夜殤他說著什麽,我總是笑著應著,他說的那些又怎麽可能實現,日後他是恨我入骨的吧……我看著手指上的那枚血玉戒子,死,莫過於心死,我又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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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血湧如注,那鮮血妖豔,在陽光下竟折射出來了美麗的風景,隻是那血的主人卻是體會不到那樣的美麗,除了恐懼就隻剩下絕望。
靈倉抬起彎刀,那鮮血順著那刀沿下滑,滴在地上,便開出了大大小小妖治的花朵,靈倉早已是殺紅了眼,那雙眼早就沒有了人該有的理智,臉上、身上早已經染上了鮮紅,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其他人的。
“噗!”又是一個失去生命最後的妖豔,圍著靈倉周圍的人都怕了,先前的義憤填膺卻被畏懼占據,地上那橫七豎八斷裂的屍體,讓那些還活著的人漸漸的失去了底氣,人,畢竟是人,這是天生害怕強者的心裏,卻又是自保在作祟。
終於,又有一個不怕死的青年上前,卻是一下子又失去了生命。
靈倉大吼一聲,驚起了林中的飛鳥,讓剩下來的十幾人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
靈倉一揮彎刀,身子猛地向前一送,腳下騰飛了一沉厚厚的飛塵,那地上深埋的枯樹葉竟重見光日,他身前那三日舉起配刀一擋,身子竟往下一頓,差點就支撐不住,旁邊的那些人見識也衝向了靈倉,隻見靈倉狂嘯一聲,身子一個飛旋,頓時幾個進處的人被擊飛出去,重重的撞到了樹上,“碰”的一聲血光四濺,當即失去了戰鬥能力,靈倉卻是毫不停歇,腳剛一落地,便借著腳下之力,來個了空中連續翻身,隻聽見刀切割肉的聲音,又有幾人慘叫著倒在了地上,血肉模糊。
停下來,靈倉伸出了舌頭竟舔舐著刀上的血肉,那雙眼猶如餓狼一般,叫剩下受傷的幾人連連後退,暗想命歸今日已!
而就在這時,一聲聲冷笑回蕩在了林中,卻讓那受傷幾人鬆了一口氣,靈倉眼神一利環顧四周,手中的刀也暗自緊握,隨時準備戰鬥。
遠處走來墨綠色錦袍的青年男子,臉上淡泊的笑意卻沒有絲毫的殺意。
靈倉一看到他便咬牙啟齒起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神醫蘇末!
蘇末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再看了看剩下的五人,搖了搖頭“當真是名將之後,如此勇猛,若是用於朝廷那便是天下蒼生之福,可惜了……”
靈倉顏色一邊,用刀指著蘇末“廢話少說,今日我中你奸計,卻是不會束手就擒!”
蘇末笑道“你本是迷西國之人卻委身於夜殤,卻是叛國,你殺同胞之人,卻是損了你父親一世英明!”
靈倉頓時氣惱,破口大罵“少跟我仁義道德!我父親如何死去,不過就是庸主當道!我今生若不殺那人,沒臉見我列祖列宗!”
“哈哈……燕家有你這般子孫是不幸還是萬幸呢……”
“少廢話!動手吧!”靈倉早已是不耐煩了,揮著彎刀死死的盯著蘇末。
蘇末卻揮揮手“你走吧,今日我便放你一馬,去告訴夜殤,我們迷西國的事與他無關!”
靈倉也不多問便飛身離開,現在他若真的再戰,恐怕隻能留在這林中……
“先生,為何放他!他殺了我們幾百人之眾啊!”一受傷的青年心有不甘。
蘇末看著他道“現在時局不穩,不適和他國為敵。”
其他人聽後也不再說話,隻是心中更是對那靈倉恨之入骨!
蘇末笑著轉身離開,瞬間林中便多出了上千人卻處理那些屍體,蘇末抬頭看著天空“妖孽不除,國之難也!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