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懷疑
車子順利駛入濱海市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回到濱海,葉城頓感親切。
他幾乎半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這座城市,這次忽然離開,而且這次東州之行一波三折,簡直可以說是九死一生,能活著回到濱海,怎麽能不感到親切?
可眼下,這個四哥,似乎並沒有打算輕易的就放葉城回去。
說實話,葉城對這個人,心裏還是有些畏懼的。
這家夥臉上永遠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看起來慈眉善目,可出手卻是心狠手辣,尤其是剛才,他不動聲色的就撕下了那兩個人的胳膊,而且全程始終帶著笑容,實在是一個可怕的人。
車子直接駛入了濱海的一片別墅區裏,這小區環境雅致,綠樹成蔭,修建考究的草坪,花圃裏五顏六色的各種花卉怒放,芬芳馥鬱,空氣中充滿了花香味。
車子在一棟臨湖的別墅前停了下來,那四哥回頭,對葉城和桃子說道,“下車吧。”
“這裏哪裏?”葉城沒忍住問道。
“下來不就知道了。”四哥說著就下了車。
葉城和桃子對視一眼,桃子說道,“下去吧,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不管怎麽說,你也是貓姐的人。”
葉城和桃子便下了車,跟著四哥進了別墅。
這別墅裏裝修豪華,一眼望見的是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燈飾卻發出冷冽的亮光,四麵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穿過寬敞卻冷清的長長走廊。
葉城注意到,牆上掛著一張畫像,那張畫像裏的人,葉城一眼就認出來,那正是他在古夏莊園見到的那個索倫布家族的族長,這幅畫,很好的抓住了她的神韻,一個少女般可愛模樣的女人,可目光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異樣,仿佛能隨時抓住你的心靈。
四哥見葉城盯著牆上的那幅畫看,不禁一愣,“怎麽著?見過這人?”
葉城忙搖頭,“沒有,就是覺得挺好看。”
葉城心想,那天他去古夏莊園的事,以及他無意中破壞人家族長上官嫣雲練功的事,可決不能讓他們知道。
四哥淡淡一笑,回頭對桃子說道,“桃子,你留在這兒等會兒吧,我和葉城單獨談談。”
桃子一愣,看了一眼葉城,又看了一眼四哥,“您……您不會難為他吧?”
四哥一笑,“瞧你,也太關心他了吧?”
桃子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四哥,我和葉城這一趟東州之行,著實受了不少驚嚇,所以……”
“好了,隻是問幾句話而已,不至於。”四哥說道,回頭對葉城說道,“請吧。”
葉城隻好站起身來,跟著那個四哥,下了地下負一層。
葉城心裏略略有些忐忑,一方麵,他想,這樓上這麽多房間,哪裏不能談事?非得跑到地下去?
另一方麵,他也忐忑,這家夥到底要跟自己談什麽?
但沒有辦法,他就是不想下去,也沒有什麽理由拒絕,隻好跟著下去了。
這地下負一層跟他想象的差不多,燈光很暗,幾乎看不清什麽。
四哥走進了一個房間裏,一開燈,葉城嚇了一跳。
映入眼簾的是牆上一張張巨幅的油畫,那些油畫的內容,令人觸目驚心。
一個個都是長著獠牙,嘴唇紅的就像是剛喝了人血一樣的人,那些人有男有女,目光陰森,掛滿了牆麵,葉城站在裏麵,感覺就像是被一群這樣的人給圍在中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
能收藏這樣的畫,足見四哥這人內心的陰森。
房間裏有一張辦公桌,桌子上放著各種器皿,那看起來居然都是些試管之類的化學實驗器皿,不遠處放著一個很高的桶狀物體,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四哥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葉城也本想找地方坐下,可看了一圈,似乎並沒有其他可坐的地方,便隻好站著。
四哥從身後的酒櫃中取出了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問葉城,“你喝麽?”
葉城搖頭,在這樣的環境裏,他實在沒有心情喝他拿出來的東西,尤其那酒瓶似乎沒有任何標簽,連蓋子都是後做上去的,裏的東西,誰知道是不是他自製的什麽東西,葉城實在沒有心情。
四哥猛喝了兩口,忽然似乎注意到了自己手上有什麽東西,慌忙找布子來擦,葉城看到,他受上是血,應該是今天他折斷那兩個家夥胳膊的時候不小心留下來的。
四哥一麵擦一麵罵道,“混蛋,真是特麽晦氣!”
葉城一愣,看他就像是有潔癖一般,對著自己的手就是一陣猛擦,光擦還不行,直接將瓶中的酒倒在了手上,擦了好半天這才住手。
“你幹嘛不去洗個手呢?”葉城不解的問道,洗個手不就都洗幹淨了麽?
四哥沒有說話,依然認真的擦,直到他擦的覺得滿意了,這停了下來,將擦手的毛巾扔進了垃圾桶裏,說道,“你不懂,這幫惡俗人的血,那是很髒很髒的,靠水洗怎麽能洗的幹淨?怎麽能洗去他們身上的那股惡心的俗味?”
葉城一愣,看他那嫌惡的樣子,好像一點兒也沒有誇大其詞,似乎那兩個家夥的血確實就像是糞便一樣肮髒一般。
“葉城啊,你家裏……還有什麽人?”那四哥問道。
“沒什麽人,就我和我爸倆人。”葉城說道。
“那你爸身體怎麽樣?”四哥問道。
“你要談什麽,就直說吧。”葉城開門見山的說道。
他很煩這種沒有目的的客套,他對這個四哥是沒有任何好感的,他明顯是帶著目的的,卻偏偏還拐彎抹角。
四哥點點頭,笑了,“你倒還真是個直脾氣,那行,既然你都說了,我也就不跟你打哈哈了,我問你,九月六號那天,你在什麽地方?”
葉城一愣,他本來以為他是要問自己在東州,和北川之死有關的問題,可誰知道,他居然問起了九月六號的事情,顯然,是懷疑他那天晚上去過古夏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