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人性
可是哪怕我已經看到了陳燕的這一副模樣,我還是沒有立馬站起來跑過去。
甚至說是有這個念頭。
因為現在的陳燕實在是讓我太過於陌生了。
那種強大的戰鬥力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這樣的弱女子身上。
而且還是一個公司的小職員。
陳燕似乎也是注意到了我的反應。
或者說,我在第一時間就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心死了。
我看著她的眼睛逐漸變的死灰,順勢調整了一下身姿,坐在了滿是血泊的地上。
將自己手上的斷木直接撕扯下來之後,就再沒有一點聲息。
哪怕是撕扯下來的那種劇烈的動作,都沒有讓陳燕有一絲的悶哼都沒有。
熟練的就好像是經常做這種事情一般。
不過我卻看得有點心疼!
不管是在什麽立場。
我相信陳燕都沒有傷害過我,就好像陳燕已經不惜在我的麵前展露自己的實力了,僅僅隻是為了讓我離開她心目中對我不好的人。
在我來到濱海開始,哪怕是之前的那個女友都沒有給過我這種溫暖的感覺。
就算我現在已經在害怕麵前的這個流血的陳燕,但是我的腳還是好像控製不住一般,開始朝著坐在地上的陳燕走了過去。
我可以用自己的肉眼看見,在我走過去的時候,陳燕的眼神明顯從死灰色開始變得靈動起來。
我慢慢的走到了陳燕的麵前,然後蹲下。
我將我身上穿著的女士上衣直接撕扯了下來,然後包住了陳燕手部的傷口。
“家裏有醫療箱嗎?”
我開口說道。
隻是我都沒有想到,為什麽我在陳燕的麵前說話會冷漠到這種程度。
陳燕的眼睛再一次陷入了死灰,但是我卻沒有一點反應。
我看到陳燕呆滯的點了一下腦袋,說道,“在客廳的茶幾裏麵!”
我找到了它,然後將陳燕包紮了一下傷口。
於冰早就在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爬上了沙發,疲倦讓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收拾好了陳燕的傷口之後,我蓋了一床毯子在於冰的身上。
然後將陳燕扶了起來
“去我的房間吧!”
陳燕說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聲音沒有一點情感!
“嗯!”
我點了點頭,然後將陳燕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是陳燕這一身的血跡等下絕對是會搞髒臥室的,現在要是不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等一下就真的要搞大掃除了。
而且這種血腥味,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
“我先出去一下,你將自己的衣服換一下吧!”我開口說道。
“……”
陳燕沒有說話,似乎看起來很為難。
我這才注意到陳燕一直都在顫抖的雙手,略帶無力的垂在了兩邊。
就好像是骨頭已經斷裂了一般!
“你沒事吧!”
我略帶焦急的問道。
陳燕似乎是因為看見了我的關心,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雖然很是勉強。
“放心!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陳燕的這句話我不是很相信,剛剛那種重擊,就是陳燕早就已經習慣了,隻怕也會傷及到骨頭吧!
我提議帶著陳燕去醫院。
但是她執意不肯。
我也沒有辦法,因為她的手還是可以用力的,說明傷到了筋骨,但是沒有骨折。
我也不想勉強,但是現在這一身血跡倒是個問題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燕突然一下子開口了,“你幫姐姐換下來吧!”
我開始還以為我是聽錯了,呆滯的又問了一遍。
陳燕的第二次回答才讓我認識到自己確實沒有聽錯。
隻是我卻不知道怎麽下手。
陳燕雖然很是平靜的說完了這句話,但其實在我準備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她的眼睛還是閉上了,甚至身子都開始僵硬了起來。
“要不就算了吧!”我略帶猶豫的說道。
“繼續吧!要是這個樣子,我今天也睡不著啊!”陳燕說道,“誰願意在血泊中睡覺呢?”
我知道陳燕的第二句話就是說給我聽的。
但是我卻不知道怎麽回答,我突然一下子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陳燕。
甚至是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我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一句安慰的話,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去安慰!
我沒有過這種生活,我也不知道這種生活到底是什麽滋味。
但是我現在知道,陳燕已經威脅到了我的生活。
人就是這樣的自私。
在別人威脅到自己的時候,就根本想不到別人之前對於自己的任何好了。
這就是人性。
因為我已經開始懷疑,陳燕接近我到底是因為什麽。
或者說和顧明貞的目的一樣,就是為了莫傾城?
畢竟一個這樣的人才在傾城公司做一個小職員,似乎怎麽解釋都沒有那麽的合理!
要說是退休!
現在陳燕明顯就還是最巔峰的時候,我也不相信那種地方會存在退休!
我突然發現自己開始不認識自己身邊任何一個人的嘴臉了。
陳燕現在的做法和她之前的情況完全就是兩個人。
甚至可以說是兩個根本就扯不到關係的人。
這都已經不是人格分裂可以形容的了。
這種戲演的實在是太好了。
就是已經演到我現在都不願意接受已經成為這個樣子的她。
但是想歸想,手頭上的工作我還是沒有放鬆的。
由於陳燕的手已經沒有辦法再自己抬起來,我隻好用剪刀將陳燕的衣服還有褲子都剪開了。
陳燕穿在身上的是睡衣,在我剪開了之後我才發現,其實陳燕的裏麵根本就沒有穿衣服。
裏麵就是真空的。
在這一瞬間一下子就呆滯了,我都沒有先到會是這樣的。
加上衣服上麵的鮮血,卻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心裏一點其他的想法都沒有。
我就好像是一個機器一般,重複著剪衣服,脫衣服,擦幹淨血跡,然後給陳燕穿上一聲幹淨的衣服!
就是這樣!
陳燕身上的美麗風景似乎就是入不得我的法眼一般。
甚至連皮膚,我都沒有上手去碰一下。
陳燕也沒有絲毫的表示,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我會是這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