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鬼遮眼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入目是一片蒼茫,眼中的一切都變成了灰白色,我心中暗暗苦笑,真沒想,我終究還是栽在了女鬼的身上,這恐怕就是命吧。
我坐起身,想最後看看我的家的那一刻,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了,緊接著,從裏麵走出了一個穿著花哨衣服,頭戴遮陽帽的須發花白的老人,他衝著廚房喊到:“小李子啊!師父我的燕窩粥你可不能私藏啊!”
張五爺?!他怎麽會在我們家,我看了一眼在廚房忙活的李明陽,心中大罵:臥槽!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罵完以後我的心裏也就釋然了,罷了罷了,他們進來正好替我收屍了。
張五爺和李明陽的相處方式讓我想起了我的父親,那時候他還沒有糊塗,他的注意力雖然仍是《爾雅》但有時還會關注我這個兒呀,想起了我的父親,我的心中不禁黯然,這麽多年了,很少回去看過他。
如今也沒這個機會了,或許午夜夢回還可以相會於夢中,但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免得引起一場老人家想見兒子卻見不到的心酸。
正當我暗自感慨的時候,突然放在我床邊的手機響了,我下意識的想要去拿,可當我的手快要觸及的時候我又收了回來,算了,反正也碰不到,想到這裏,我看向了張五爺,雖然我知道他有可能看不到我,但我還是希望他能夠感受到我的注視接一下電話。
張五爺看了一眼我的手機,似乎是又看了看我,為什麽說是似乎呢?因為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再透過我看我身後壁畫。
“看什麽看!醒來不跟老人家打招呼也就算了,連電話還想讓老夫幫你接嗎?”張五爺的語氣有些生氣,在他說話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已經關了。
張五爺的話讓我有些激動又有些困惑,激動的原因是我也許還沒有死,困惑的原因是為什麽我沒有死,而我眼中的眼色卻是灰色的。
張五爺見我半天沒有反應,於是開口問:“你什麽情況?站這兒跟個白癡一樣!趕緊該幹嘛幹嘛!”
張五爺的話說完後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才反應過來,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從手心傳來的那暖暖的熱度讓我的心都快化了,我他媽竟然沒有死!
幾乎是一瞬間,眼淚就從我的眼眶裏落了下拉,說真的,就算是死,我都沒有哭過,這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我像一個傻子一樣將臉上糊的眼淚胡亂抹掉,背過身去,不想看又或者說是不好意思看。
正當我獨自一人悲傷感慨的時候,我們家房房間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從外麵衝進來了兩個人,注意是衝,看著這樣的場景,我抬首拭淚的手突然僵住了,衝進來的人看到我後也是一愣,就在我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李明陽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手中還拿著一把菜刀,語氣有些急促地說:“出什麽事了?怎麽感覺進強盜了?”
衝進來的一共有三個人,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我不知道,因為我的眼睛現在看東西時黑白的,不過進來的三個人還都是熟人,為首的是梁隊長,他的身後是是今天中午才見過的兩個小警員——孫淼、宋朝。
“什麽情況?你沒事啊?!沒事為什麽不接電話?”梁隊長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生氣,隻是我並不知道為什麽。
我想梁隊長解釋了一下我不接電話的原因,說完之後紛紛獲得了來自李明陽和張五爺的白眼,當然,這些都被我主動忽略了。
梁隊長聽完我的解釋後依然相當生氣,他說他明明在門外敲了很長時間的門,為什麽不開?
其實這一點我並不知道,因為在電話打來之前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我看向了張五爺和李明陽,張五爺表示他在上廁所,可能是我家的隔音效果太好,導致他沒聽見,李明陽說他在切菜,以為他師父聽見了就沒有管。
誤會就這樣解開了,我看了看不用鑰匙就打開我家門的一幫人,問:“你們什麽情況?怎麽隨隨便便進我家?到底怎麽進來的?”
李陽明聽了我的話後直接罵我沒良心,原來我之前會看到女鬼是遇上了鬼遮眼,所謂鬼遮眼就是懷有執念活怨念的亡靈利用人心底最柔軟的存在變化出幻境,使當事人,也就是我身處於我所期望的環境之中。
然後利用幻境殺死我,因為是幻境,所以亡靈無法直接將我殺死,所以他們就會製造出一種自殺的假象,說來也巧,今天李明陽的師父,也就是張五爺剛從旅遊團回來,便遇上了擺地攤的李陽明,李陽明將我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通通都告訴了張五爺。
張五爺聽罷便心血來潮的替我算了一卦,卦象大凶,於是李陽明便帶著張五爺去了我家。
結果發現我們家的門是鎖著的,索性李陽明在擺地攤之前幹開鎖,兩三下就把我們家的們給搗鼓開了,一進門就看到了我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脖子,眼珠子都要凸出來,張五爺一眼就看明白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當即施法將我救出。
聽完李明陽的話,我當即對張五爺表示萬分感謝,張五爺則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這是他們為道者應該做的,實在是不足掛齒,雖說張五爺認為是不足掛齒,但對我而言可是如同再造,可是我又實在是拿不出什麽之值錢的東西,於是便決定等這件事結束後請張五爺吃一頓飯,聊表謝意。
我又看向了梁隊長,他可是當著我的麵從正門實實在在的破門而入,話說他到底有什麽急事非得私闖民宅才能解決呢?
梁隊長給出的答案是從公司女鬼殺人事件開始以來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梁隊長說他們已經查出來那個女鬼的曆史背景裏。
我是一個為我的工作和事業自豪的人,而且我這個人非常護短,我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或者單位侮辱我所工作,成長或學習的地方,然而,當我聽完了梁隊長的話後,我竟然對我的公司產生了深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