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1章 世上最難的選擇
一進入急救室，陳鋒的心便是一顫，小薇躺在手術台上，臉色異常的蒼白，看到陳鋒進來她睜開眼睛，但很快就閉上。
院長道：“情況不容樂觀，您妻子間歇性的失去清醒，這個時候很危險，所以.……”
陳鋒沒理會院長，在心中對係統道：“係統，我該怎麽做，要不要告訴醫生需要注意些什麽？”
“如今的情況是小薇很危險，所以孩子和大人隻能保一個。如果保大人，那麽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和機會去救小孩，我要做的是為他們爭取這個時間。”係統道：“你不用說什麽，過去拉住小薇的手就可以了。”
“好。”陳鋒並不懂這些，也不知道係統要如何爭取這個時間，他現在隻想救小薇，救自己的孩子。
走到手術台邊上，陳鋒握住小薇的手，因為失血過多，小薇的手很涼，令陳鋒心中又是一痛，淚水模糊了雙眼，輕聲道：“小薇，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也不會讓我們的孩子有事，相信我！”
仿佛是聽到了陳鋒的話，小薇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陳鋒一眼。
小薇的眼神中有深情，有溫暖，還有……一抹歉然。她仿佛是在責怪自己，怪自己的怎麽那麽的不爭氣，連生個孩子都這麽難。
看到小薇的眼神，陳鋒心中痛楚，淚水奪眶而出：“小薇，沒事的，會沒事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道奇異的能量從陳鋒腦海中湧出，從手臂傳遞出來，透過小薇的手臂，湧入了她的體內。
這是一種看不見的能量，也沒有人察覺這一點。
手術台上，醫生在忙碌，先要保證大人的安全，而陳鋒拉住小薇的手，心裏默默地祈禱，祈禱小薇母子平安。
……
十幾分鍾之後。
“好了。”院長長出一口氣，對陳鋒道：“大人保住了。”
“謝謝。”陳鋒抬頭道了聲謝。
這時候，邊上一個醫生忽然叫了起來：“院長，您快看？”他指著電子儀器，對驚訝的道：“我認為，孩子好像還活著……”
院長也是吃了一驚，連忙查看，說道：“真是不可思議，快，快行動起來，我們要保住這個小生命。”
與此同時，陳鋒感覺到一縷縷溫暖的氣流在手臂流淌，他剛才太緊張了，心都掛在小薇身上，以至於沒有發現這種異樣。
“這是……”陳鋒吃驚，在腦海中問道：“係統，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我的能量，我在用我的能量維持孩子的生命力，為醫生爭取時間。”係統的聲音響起，卻顯得有些縹緲，或者說有些微弱，令陳鋒心頭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沒等他說話，係統繼續說道：“陳鋒，我要走了。”
“什麽？”陳鋒大驚，心頭那種不好的感覺越發清晰，連忙追問：“係統，你要走了，你要去哪兒，為什麽要走？”
係統的聲音響起，更加微弱了：“我要消失了。我其實可以算是一個生物計算機，也可以損失一種能量。如今我將這種能量傳遞到你孩子的身體裏，維持他的生命力，這種消耗對我來說是不可逆轉的。所以，我會消失。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死亡。”
陳鋒腦中一片空白，愣在當場。
如今回想起來他才忽然明白，難怪係統一開始並沒有說能幫忙，難怪剛才在急救室外邊係統欲言又止，原來.……要就孩子，就需要付出它的生命!
在陳鋒的心裏，係統不是什麽“東西”，特別是伴隨著係統越來越人性化，在陳鋒看來他更像是一個人，一個老師，一個朋友。
可如今.……
“係統。”陳鋒身體一顫，叫道：“你不能走，你答應過我的，要一直陪著我，你不能就這麽消失的。”
“哎……”一聲歎息，係統說道：“陳鋒，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其實我根本不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這一點。可當和你一起的時間增長，我開始變得越來越人性化，我開始覺得我不是一個生物計算機，而是一個人。”
陳鋒心中一震，他也有這種感覺，伴隨著時間流逝，係統變得越來越人性化，盡管陳鋒看不到它，但從它說話的語氣，語句這些陳鋒就能感覺到，係統越來越人性化了。一些時候，陳鋒甚至覺得它就是一個人。
隻不過，從那個時候開始，係統便減少了和他說話，很多時候甚至一個月也不會和陳鋒說幾句話。
“其實，我之所以後來越來越少和你說話，就是因為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人性化。”係統的語氣有些痛苦，“這是一種進化，可如果我繼續進化，就會對於產生危險。”
“這.……”陳鋒不明所以。
係統解釋道：“一個人隻能有一個意識。嗯，或許可以叫做靈魂。如果一個人的身體裏有兩個靈魂的話，要麽其中一個靈魂消滅另一個靈魂，要麽這個人成為人格分裂。又或者更嚴重一些，這個人會死亡！”
“能認識你是我的幸運，和你在一起的這些年我看著你一步步成長，看著你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成熟，我真的很開心。”係統道：“一開始，我嚐試減少和你交流，以此來抑製我的進化，希望不會對你產生影響。”
“可惜，這樣做的作用並不是很大，我的進化便慢了一些，但還是在不停地進化。到最後，我會成為一個完整的靈魂，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聽到這些，陳鋒已經完全呆滯，係統說的這些他有些是不懂得，但光想一想自己身體裏有兩個靈魂，那種感覺就很可怕。
係統又道：“陳鋒，你不用難過，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我離開了，但你有了孩子，是個兒子，他會陪著你的，就像以前我陪著你一樣.……”說著說著，係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幾乎聽不到了。
陳鋒回過神來，在心裏叫道：“係統，係統，你還在嗎，快回答我。”
沒有回應。
那個熟悉的聲音消失了。
就在這個時候，“哇”的一聲嬰兒啼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