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第一句話,是真的。”南宮墨如是說。
白戀記憶倒退,最後猜數清楚南宮墨第一句話是什麽。
抽搐的看著南宮墨,白戀想殺了南宮墨的衝動都有,“你的意思是,你偷看過我洗澡?”不期然,白戀想到之前陪付子興去西安看畫展,南宮墨展覽的畫。
幹咳兩聲,南宮墨點頭,“就在我們相識的那年,那月,那個村子的小溪裏。”
“南宮墨,我要殺了你!”咬牙切齒,白戀掄起拳頭朝南宮墨揮舞過去。
看著猙獰的白戀,南宮墨緊張的眸子染了絲緩和,“雖然是看到了,但自從那晚之後我沒過去,我也是想去洗澡啊,那條小溪又不是隻能你一個人洗,誰知道你半夜會在那裏……”趕快跑開,南宮墨解釋。
“一切的解釋都是掩飾,南宮墨,你別跑,你給我等著……”想不到南宮墨這個變態不是噫想著畫她,而是真的看到了,白戀氣上天靈蓋。
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精神起來的白戀,南宮墨麵上,眸子裏麵悄悄鬆了一口氣。如果能讓她暫時忘記沈岩給她帶來的困擾,就算真的被打一頓,也值得的吧。
“小戀,跟我一起住吧。”送白戀回學校的時候,南宮墨建議道。
於是,白戀似乎腦子抽了,竟然真的答應了。
當南宮墨將行李箱搬到南宮墨自己在外麵租的房子的時候,白戀淡淡的拋下一堆合租條款。
看著白戀手機打出來的條款內容,南宮墨掃了一眼,帥氣的在屏幕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就此,同居合租,正是開啟。
“南宮墨,我肚子餓了,你家有什麽吃的沒?做頓飯吧……”收拾完畢,兩腿交疊擱在沙發上,白戀說。
還在房裏拖地,聽到白戀的呼喚,南宮墨拽著拖把出來,“做飯?合租條款有這條?”他能說他後悔了嗎,他能說如果時間倒回,他一定要細細看一遍那喪權辱國的條款才簽字嗎!
為嘛?明明白戀是女的,拖地洗衣服做飯甚至刷廁所,都要他一個大老爺們幹?在中華幾千年的優良傳統裏麵,家務不都是女的幹的嗎!
行,白大小姐養尊處優不幹他不勉強,可這房子平時都是請的鍾點工來打掃的啊!為嘛白戀拒絕他請鍾點工,卻死抓著他幹活!
不就是看了一次她洗澡嗎!
不就是他嘴賤看了之後瞞著這麽久又嘴賤的說出來了嗎!
幾下子拖好地,南宮墨再係上圍裙,打開冰箱一看,一個雞蛋一根火腿。
“要不?我給你做雞蛋火腿腸?”一手一個雞蛋一手一根火腿腸,南宮墨弱弱建議道。
“南宮墨,你這還算是家嗎?整個冰箱就一個雞蛋一根火腿腸!得了,我也不刁難你,你就煮點飯給我做雞蛋火腿炒飯吧。”很是大發慈悲的點菜,白戀想到什麽,抬起玩手機的腦袋對上南宮墨,“對了,南宮墨,你家有米飯嗎?”
嘴角抽搐,先給她煮飯再炒飯,南宮墨發誓就是高小林跟南宮庭,都沒吃過他南宮墨做過的飯,白戀這廝有機會吃不說還一個勁嫌棄?!
“你說呢?”恨恨瞪著白戀,南宮墨咬牙切齒。
嘴角愉悅的往上勾著,白戀專心玩植物大戰僵屍。
就這樣,同居也好,合租也罷,反正,白戀跟南宮墨這情侶的關係,是被“證實”了。
每天,一起出門,南宮墨給白戀拎包,伺候白戀進車,再送白戀上學,一路直接開到文苑,最後賢惠的把愛心早餐給白戀遞上去,南宮墨淡淡微笑,舉止得體,在路人眼裏,真真是五好男朋友,模範準老公。
可惜,在每次目送白戀上樓,南宮墨轉身之後,南宮墨的嘴角都要抽搐一回。
那是忍受的煎熬,是快忍不住的痛。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在白戀那張姣好的容顏,美麗的身體後麵,竟然有這麽折磨人的惡魔之心?在家要天天做家務,出門還要被白戀使喚來使喚去,南宮墨想說,他能搬出去麽?他能回南宮家住麽?
才打起逃出白戀魔爪的念頭,南宮墨不期然想到白戀那幽幽的警告。
“如果你敢搬出去,我就馬上告訴村長的女兒你的新家在哪裏。”
沒錯!沒錯!那個村姑,在M市迷路三個月之後,還是找到了他家。想到南宮言告訴他的那個村姑變漂亮了,南宮墨才不信呢,肯定是南宮言知道那村姑難纏,在南宮家擾得他不得安寧,南宮庭跟高小林才讓南宮言騙他回家,他不上當,他才不回去。
可是,不回去……他就隻能繼續給白戀當牛做馬……
嗚呼哀哉,南宮墨默默給自己掬一把辛酸淚,正在抹著眼淚呢,前方一輛車橫在他的車子麵前,自車內走出來的,正是沈岩。
恢複麵上春風得意情場瀟灑的弧度,南宮墨聲音被克製著上揚,“嗨,沈總,好巧啊,你也來送你的女朋友嗎?”
陰鶩的盯著南宮墨,沈岩輕輕睨了眼南宮墨,繼而輕飄飄轉身,也朝著文苑走去。
見沈岩一副要找白戀的架勢,連忙下車,跟上沈岩,南宮墨緊張,“沈總,你的女朋友也在這棟樓裏嗎?其實你跟白戀既然不可能了,你再找個也應該的,隻不過得不到白戀,就故意找個白戀班上的同學,這樣你每次過來看到白戀心裏不堵得慌嗎?要不?我家最近來了一個遠房表妹,她美麗大方,窈窕可愛,你們見一見?”
“閉嘴!”口氣不善的甩了南宮墨一眼,沈岩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黑色氣息。
見沈岩確實火氣很大,摸摸鼻子,南宮墨沒有再繼續廢話了。
跟著沈岩,南宮墨發現沈岩不是來找白戀的,鬆下一口氣,還沒徹底鬆下去,沈岩便走進了付子興辦公室。
“這是我的生辰八字,這是聘禮,這是請帖的模板,你拿回去給付老教授看一看,如果不滿意,我們可以再協商。”沈岩進了付子興辦公室,拿出一些東西,說。
“沈總,在這個決定裏,你的真心占著幾分?”付子興掃了眼桌麵的東西,對上沈岩的眸子問道。
聽不懂沈岩跟付子興的話,南宮墨不顧賀進的阻攔衝進去,撿起桌麵的東西,隻見在一張紅紙上麵,寫著付戀跟沈岩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而所謂請帖的模板,也都是寫沈岩跟付戀的新婚大喜。
“這是什麽意思?”扔下請帖,一把抓起沈岩的領帶,南宮墨滿臉怒氣。
“你不認識字嗎?這是我跟小戀的結婚請帖。”對著南宮墨,沈岩一字一句吐詞道。
一拳要砸下去,卻被賀進衝過來截住,南宮墨見沈岩被賀進救走,回頭瞪著付子興,“你跟我解釋一下,你們不經過白戀就給她訂婚是什麽意思?之前起訴我大哥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麽,我隻知道,你們這裏所有人從來就沒有把白戀看做一個獨立的個體,你們全將她當做一個物品,一個有價值的利用玩具!”
“這隻是準備拿到寺廟裏測算一下,我們隻是提前備著,如果真要他們結婚,付家一定會先征求白戀的同意。”蹙眉,看著近來為白戀變得很多得南宮墨,付子興繼續不鹹不淡的開口,“南宮,你其實跟我們都一樣,你也知道白戀心裏其實還是有沈岩,隻不過有些事情需要時間來解決,所以白戀在逃避而已。”
“嗬嗬,真是好笑,白戀自己親口說的你們都不信,卻在這裏自己猜測著她的心思。付子興,看在我們是多年的好朋友的份上,我先把話放在這裏,如果你們付家是跟沈岩達成什麽協議才決定這場婚禮,我不會放過你這個幫凶!”
付家,付清遠做任何事,絕對不會一點目的都不帶。
而沈岩,之所以這麽積極的準備婚禮,他不信沈岩也是心胸坦蕩,不帶一點目的性。
“……既然如此,沈總,東西我會帶給我爸,不送了。”朝沈岩道,付子興說完,再對上南宮墨,“南宮,你留一下。”
看了看付子興,再看著南宮墨,沈岩理了理之前被南宮墨拽皺的領帶,轉身出門。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如今你付大教授可馬上是沈氏總裁的小叔了呢!”拉出付子興麵前的座椅坐下,南宮墨嘴角譏諷。
“你非要用這麽一副口吻跟我說話嗎?”麵上沒有太大情緒的變化,隻不過眉頭有點蹙起來。
“嗬嗬,付大教授,我看再過不了多久,你就跟你家那個付老教授一個德行了,既然友情即將覆滅,用什麽口吻跟路人說話無所謂吧……”
雙手撐到桌麵,一把拽起南宮墨的衣服,付子興眸子裏麵已經有了可以看出來的怒氣。
付子興極少有情緒的變化,更別說是現在這樣典型的怒氣外露。
被付子興生氣的模樣嚇到,一時之間,南宮墨隻是張了張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路人?南宮墨,我們認識快二十年了吧,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如果我跟你相交這麽久你還是這樣看我,以後,我們就是路人!”狠狠推開南宮墨,付子興再度坐回到他的教授椅子上,眸子裏麵已經雲淡風輕起來。
隻有起伏著的胸口還能表示,付子興餘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