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說他是豬蹄是侮辱了豬
莫蘭君被他上揚的語調搞的有些心虛，但是很快地，莫蘭君又壯著喉嚨喊了起來：“對啊！你就是非禮我了怎麽樣？”說完下巴驕傲地一抬起：“你剛抓我手了，你這就是流氓，就是非禮！”
攤主的眉毛擰得更緊了：“我說你腦子沒病吧？我抓你手了嗎？我抓你哪隻手了？你覺得我會稀罕抓你手嗎？”攤主有些受不了她的冤枉。
“剛剛是誰躺地上不起來的？剛是誰可憐巴巴的，就跟個被人遺棄的小狗似的哭的慘兮兮的？剛……”攤主不爽地開始反駁著莫蘭君。
這時候莫蘭君不樂意了，她雙手插在腰上，豎起眉毛就吼道：“你說誰呢？你說誰呢？你說誰慘兮兮的的？你罵誰是狗呢？”
莫蘭君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能噴出火來。
攤主很委屈，誰罵人了？誰罵她小狗了？好！剛剛他確實是說她像小狗了，這不就是打個比方嗎？他哪裏就罵她了，哪裏就……
“簡直不可理喻。”攤主很不屑地“嗤”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便不再理會她。
莫蘭君怎麽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他？眼看著他這又是不屑又是白眼，搞得好像跟她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浪費口舌一般，莫蘭君當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這樣一想，莫蘭君不由分說就衝上前，站在攤子前麵，虎視眈眈地瞪著攤主道：“你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我告訴破賣菜的！今天這事我跟你沒完！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我！我就不走了！我就一直站在這裏罵你！讓大家都知道你就是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宵小之徒！哼！”
攤主皺起眉，這到底哪來的瘋婆娘啊？他看她摔倒在地上，好心去拉她一把，她不感謝自己就算了，還倒打一耙說他下流卑鄙非禮她？他好好的菜被她扔掉不少，他還沒跟她算賬呢，她倒是還有理了？
“你愛罵就罵！麻煩你站遠一點！不要打攪我做生意！”饒是攤主再不想理她，這時候也有了些火氣。
然而莫蘭君聽了這話，火氣似乎比攤主還大。至少此時她的嗓門更響亮了，情緒也更激動了，她端起右手就指著攤主惱火地說道：“你個臭不要臉的你說什麽？你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那架勢仿佛就是在說，這攤主要是敢再說一遍她非撕了他不可。
這時候攤主火氣也上來了，他“啪”地一聲把手中的菜摔到攤位上，很是不悅地對莫蘭君說道：“再說一遍什麽？你說你要我說什麽？說你不可理喻嗎？還是說你腦子有病？還是你想聽我罵你瘋婆子？”
莫蘭君氣得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一根手指不停地對著攤主點點點：“你你你！”
攤主一巴掌就將莫蘭君的手給拍歪了：“要說話就好好說！你你你！你你什麽呢你？除了你就不會說別的了麽你？啊？就你會你你你的啊！還有你說話就說話，你最好管好你的豬蹄！這麽肥還好意思出來抖摟，你說你也不怕抖摟出油花來麽？去去去！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別在這撒潑發神經！小爺我現在沒心情搭理你！”
攤主這是被莫蘭君逼的不耐煩了，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然而莫蘭君一時間根本沒有聽明白，隻看見他的一雙嘴皮子張張合合，裏麵的語句冒出來都不會是什麽好話就是了。
莫蘭君錯愕地張著嘴巴，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到剛剛那拉拉雜雜的一對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之後，莫蘭君突然間就憤怒了！
她一把拍在攤位上，震得整個攤子都抖了幾下：“你個混蛋你說什麽呢？你說誰肥呢？你睜大你的狗眼給姑奶奶看清楚！姑奶奶哪裏肥了！姑奶奶這是芊芊玉手你眼睛是瞎了嗎你居然敢說豬蹄！”
莫蘭君要氣炸了，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正是愛美的時候，莫蘭君更是在李氏的教導之下，對於外貌看得非常重。
原本莫蘭君是對自己的外貌非常有自信的，但是身材確實是不夠纖細骨感，這多少讓莫蘭君有些苦惱。然而自己苦惱時一回事，被個外男這樣直白地諷刺，換了誰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心高氣傲的莫蘭君？
莫蘭君非常生氣，她覺得這個攤主真的是太過分了，她想要好好地罵他一頓讓他給自己道歉，然而這個時候莫蘭君菜發現自己居然詞窮了，她除了質問對方一通之外，居然隻會生悶氣！
攤主聽了她的話一下子就笑了：“哈哈！芊芊玉手？就你？哈哈！這可真是笑話。就你那爪子，奧！就能那豬蹄，我說它是豬蹄還侮辱了豬呢！人家豬蹄至少還能看出來是啥呢，你看看你，根本就是肥滋滋的一坨好不好？還芊芊玉手，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
莫蘭君要被氣哭了，然而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哭了，這個臭男人怎麽能這麽說話，他怎麽就那麽毒舌呢？她知道自己不夠苗條，但是她也不胖啊！她的手還是白白嫩嫩，細細長長的啊，哪裏就像豬蹄了？一個男人怎麽能這麽沒風度沒氣度呢？
莫蘭君說不過他，原本她就不是個能言善辯的，平常都是跟李氏在一起，最多也就是在丫鬟們麵前發發脾氣，什麽時候跟人打過嘴仗啊？她連莫蘭心那個賤人都說不過！
所以莫蘭君哭了，哭得好不傷心。
一般來說，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在麵前哭得梨花帶雨，就是隨便哪個人都會於心不忍的，更何況是在一個年輕小夥子麵前。
然而對於此刻的攤主來說，莫蘭君的哭聲不啻為魔音穿腦，煩都煩死了！他哪來那麽多心思去憐香惜玉啊？更何況剛剛好心拉她一把都能被倒打一耙，好好的拉的胳膊，拉起來就放掉了，她非說自己抓她手了，還說他非禮，他現在是除非腦子壞掉了才會再去管她。
於是攤主皺著眉頭，萬分不耐地衝她道：“哭哭哭！你家是死人了還是怎麽的？大白天的跑到這裏來嚎喪來了，你要哭要鬧你隨意，拜托你往遠處站站行嗎？你這樣擋在我麵前真的很討厭！”
莫蘭君哭得更凶了，然而她沒有走開，她一下子就蹲了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把臉埋進大腿裏，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候旁邊攤位的老太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對攤主說道：“阿生啊！你這樣可不行啊！人家好歹是個姑娘家，你還是去哄哄吧？”
另一邊的老大爺也開口勸道：“就是啊！阿生啊，你剛剛的話可真的是有些過分了，你看人家姑娘哭得多傷心，你怎麽看得下去的呀？”
那老太又湊上來補了一句：“你看看，這姑娘就這麽蹲在這裏哭，大家都不敢上前來買東西啦！”
這老太跟老大爺兩人一唱一和，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無外乎就是讓阿生去哄哄莫蘭君。
阿生很頭疼，毒舌他倒是很會，哄人？抱歉，他沒這本事。
更何況，這瘋婆娘太討人厭了，他看到了就覺得煩人，怎麽哄？他不罵她就是客氣的了！
然而不管阿生的眉頭怎麽打結，這一左一右兩位老人就是能鍥而不舍地繼續勸下去，最後阿生被他們倆說的頭都大了，不得不舉雙手投降：“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哄！我哄還不行麽？拜托兩位不要再說了行不行？”說著還對二人作了個揖，求放過啊！搞得二人皆是一愣。
二人隨後反應過來，無奈地笑著道：“你這孩子！人家小夥子見到漂亮小姑娘個個都恨不得跟蒼蠅似的頂上去，你這孩子怎麽跟見到仇人似的……”
阿生聽完笑了笑，沒說什麽。
阿生此時站在攤位後麵，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莫蘭君的後腦勺，以及聽見她抽抽搭搭一直沒有停歇的哭聲。
“哭了這麽久還在哭，有那麽傷心麽？”阿生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最終還是繞過攤位站到了莫蘭君旁邊。
“喂！喂！”莫蘭君不理聽他，繼續哭，阿生有些不耐煩地抬起腳，用腳尖在莫蘭君的小腿上輕輕踢了兩下：“喂！”
誰知道莫蘭君哭的太厲害，渾身的力氣都給哭沒了，再加上肚子早就餓了，還這麽吵了一通，體力本就跟不上了，然後還蹲了好半天，腿都麻了，被阿生這麽一踢，她一下子就往地上滾了過去：“啊啊啊！”
莫蘭君大喊著，雙臂在空中使勁地揮舞著想要保持身體平衡。
阿生見狀嚇得趕緊伸手去拉，然而還是慢了一步，莫蘭君還是一屁股摔了下去，而且這次是側麵著地！
因為腿麻了的緣故，摔在地上並沒有覺得多疼，但是經過地麵這麽猛烈的一個撞擊，那雙腿上頓時猶如千萬隻螞蟻一起在啃噬的刺痛感，那酸爽！簡直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莫蘭君的手指從阿生的指尖掠過，伴隨著一絲錯愕同時在阿生的臉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