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幫二小姐保管一下

  奶娘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結結巴巴地說：“幹……幹什麽？你想嚇……嚇死我啊！”


  “哼！”王嬤嬤端起木盆就走了出去，奶娘還在拍著胸口順氣：“真是嚇死我了！王桂英這老婆子現在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古怪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奶娘走到小灶邊，拿起莫蘭心的藥包給她煎藥。


  王嬤嬤很快就回來了，“王桂英!”奶娘喊住她，然而她理都沒理她就徑直往灶台過去生火煮飯了。


  “不理人拉倒。切。”奶娘也習慣了，反正也沒什麽事。但是還是忍不住又提醒了一遍：“記得給二小姐加菜！”


  如預想的一樣沒有得到回應，奶娘不以為意地盯著藥罐，也不再試圖跟王嬤嬤搭話。反正該說的都說了。


  雖然好幾次都張張嘴想打破這平靜，最後看看王嬤嬤那拉長的臉，最終撇撇嘴還是算了。


  王嬤嬤見奶娘閉了嘴專心煎藥，心想這鄭荷花也不算是傻得那麽無可救藥了。想了想，便為莫蘭心熬了碗山藥紅棗粥，又加了幾個爽口的小菜。


  一時間安安靜靜各自分工，時間倒也過得很快。奶娘小心翼翼地將藥湯倒入碗中，仔細地放入托盤中準備離開，卻不想居然被王嬤嬤攔住了腳步。


  “王……”桂英你幹什麽……


  最後幾個字被奶娘咽了下去。王嬤嬤帶給她一個食盒，裏麵隔著蓋子都能聞到裏麵的香味。


  “嘿嘿，我就知道你……哎哎哎！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啊！”難得想要誇她一下的，這老婆子居然掉頭就走了。奶娘對著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真是矯情。”


  輕手輕腳地打開食盒一看，嘿！一大碗香噴噴的粥還搭了幾個小菜，分量不多，攏在一個盤子裏做成了個拚盤，光看顏色就讓人胃口大開了。


  “王婆子謝啦！”喜滋滋地道了謝，也不管她會不會搭理她，奶娘便將湯藥連同夾層一起放進了食盒提將了出去。


  王嬤嬤回頭看看她，卻瞥見了一旁桌角的藥瓶。“都怪這鄭荷花羅裏吧嗦的，害我把這茬給忘了。”罷了，下次吧。


  王嬤嬤伸手將幾個瓶子塞進了懷裏，無奈地歎了口氣。“就先留著吧，就當是幫二小姐保管一下了。”


  奶娘回到莫蘭心屋子的時候，莫蘭心已經悠悠轉醒了。睜開眼看著黑乎乎的房間，差一點又不記得自己在哪裏了。


  “奧！對了，傍晚時候跟奶娘聊聊天又昏睡過去了。天都黑了呢！”平常這個時候她要麽還在後院幹活，要麽已經點著蠟燭在繡帕子了，哪裏會這樣黑咕隆咚的。


  大概是一個人的時候太多，太過淒涼。莫蘭心及其怕黑，沒有星星或者月亮的夜晚就會早早回房，為自己點上一支蠟燭。


  哎！蠟燭用多了，也不知道大娘會不會來找她麻煩。


  奶娘在窗外看著黑漆漆的屋子，躡手躡腳地推開門，刹那間燭光卻亮了起來。


  “啊！”奶娘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把食盒打翻在地上。定睛一看，“哦！原來是二小姐起來點蠟燭啦！”這才放下心，拍拍自己的胸口。


  什麽！二小姐！猛然反應過來的奶娘感覺自己剛落下的一顆心又被提了起來。


  “二小姐你怎麽起床了！這蠟燭等著我來點就好啦！”哎！罪過，都怪她，要是早一點過來就不必二小姐親自動手了。


  “二小姐你看看你，手都在發抖，趕緊上床躺著呀！”奶娘快步走過來扶住莫蘭心搖搖晃晃的身子，一顆心差點從嗓子口蹦出來。


  莫蘭心虛弱一笑：“奶娘，沒事，不過點個燭火罷了。”


  “什麽點個燭火罷了啊！二小姐你就該乖乖躺著！你不知道你現在臉色多難看！”奶娘難得臉色嚴峻起來，二小姐那嘴唇簡直白的嚇人，一張臉也是跟白紙一般。


  奶娘扶她半躺在床上，背後墊高，又將被子拉了拉，便轉身打開食盒，端出一碗湯藥。“二小姐，該喝藥了。”


  莫蘭心看著那碗，隻覺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鼻而來，一張小臉皺成一團，在燭光的映照下，總算是顯出一絲紅暈來。


  “奶娘……我能不能不喝啊……”之前那一碗苦得她差點哭出來。


  “不行！”奶娘的態度格外強硬，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奶娘……”莫蘭心掙紮著向奶娘撒嬌，卻隻看到奶娘一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的樣子，隻好耷拉著臉，憋著嘴極不情願地妥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