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當朝賜婚
翌日,陸堯神采飛揚的出來府,去上早朝,卻碰見了陸暄。他思及往日陸暄對他皆是一副愛理不理、高高在上的神情,心中便琢磨著要討回一些麵子方可。
陸暄不是沒有看見陸堯,但是他還真就不願同他多說一句話,便隻當看不到,可身後卻傳來了他略帶得意的聲音:“六皇叔。”
普天之下,也隻有他陸暄被這樣稱呼,被點名道姓的呼叫了,他就是想裝看不見也沒轍了,便轉過了身,瞧著他身後不遠處的陸堯,萬年如一般的淩冽聲音響起:“何事?”
不知是心理因素作祟,還是何種原因,沈嬌覺得陸暄的這幅神倒像是在隱藏心中的不悅一般,相必他也是知道了,晉元帝要賜婚給他的事情了,這樣一來,他的勢力又要增加一些,也無怪乎陸暄會擺那麽臭的一張臉了。
“看皇叔的模樣,似乎不大高興啊!”陸堯三兩步走了過來,低語道。
周圍的大臣都識趣的往邊上站,開玩笑這兩叔侄之間的爭鬥是他們能聽的嗎?
陸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似譏誚的笑容,冷言:“依你之見,有什麽事情值得本殿不悅的?倒是你,太過於自滿了些,實在是不妙啊!”
陸堯聞言,越發笑得挑釁了些,道:“昨日皇祖母告訴我,說是皇爺爺有意賜婚給與戚家千金,這樣必定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壓力了吧,也難怪有些人,會一大早就板著臉了。”
“說你蠢還真是汙蔑了蠢這個字了。”陸暄低諷,複而自信道,“你真以為你得到了戚天赫的支持,就有了能與我叫囂的資格了嗎?在我眼中,你還不配做我陸暄的對手。”
“陸暄,你不要太囂張!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求我放你一命。”陸堯狠狠的放言道。
是個男人,都不願意被小瞧了去,更何況是被自己一直以來的對手?他一直將陸暄視為競爭皇位的最有力的對手,可今天卻被告之對方從未正眼將他瞧過一番,這絕對是赤裸裸的侮辱。
陸暄笑的有些高深莫測,對著他仍舊是不屑道:“你就祈禱能有這天,不過看在你是我侄兒的份上,奉勸你一句,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人亦然。”
陸堯便知道陸暄八成是得知他對沈嬌了心思了,所以才會如此警告一番,但是陸堯其實善罷甘休的主?況且沈嬌原本就是他的未婚妻,隻是因為他一時糊塗,這才成了陸暄的未婚妻,更加堅定了要得到沈嬌的心。
“沈嬌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她喜歡的本就是我,現在不過是被你迷魂了頭腦,這才會跟你在一起。等到她清醒了,自然就會明白心中喜歡的人是誰,也就會回到我的身邊。”陸堯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看來昨日嬌嬌同你說的話你還不明白。”陸暄不知道陸堯是哪兒來的如此良好的自信,或許,他應該潑些冷水,讓他清醒清醒才好,“嬌嬌永遠隻會是屬於我的妻,你這輩子休想將主意動到她的頭上。還有,如果你的祖母仍舊不知死活的想要動她,這次可就不會隻是三個月的禁閉了。”
陸暄宣告式的稱呼,讓陸堯心中一陣添堵,他們什麽時候親密到,能夠如此親昵的喚她閨名了?陸堯心中升起了一抹酸楚,但被他強忍住了,至於他說的皇貴妃會動手之事,他隻能恨恨的回言:“皇祖母要是對沈嬌動手,自然有我護著,用不著你瞎摻和。”
“宋氏果然不是個消停的主,她果然想對嬌嬌動手,看來母後給她的教訓還不夠。”陸暄危險的眯起了雙眸,隱隱有幾分威脅之意道,“她最好是祈禱不要被我發現。”剩餘的話,隱匿在了唇邊。
陸堯明白陸暄話語中的警告之意,想著自己同他單獨相處的也過久了些,便道:“那就拭目以待,本事可不是空口放白話就能說出來的。”然後留下一記挑釁的目光,便率先走了去。
陸暄心中升起了警覺,到不是因為害怕了陸堯將要得到戚天赫的支持,而是擔憂宋氏會怎樣對沈嬌動手。早就知道宋婷是睚眥必報,所以他還是早些同沈嬌說一聲,做好防備為妙。
見著陸暄在這邊發愣,沈靖正在他身後,便上前了,道:“六殿下,早朝快要開始了,為何還在這裏發呆?”
陸暄一見是沈靖,便壓低了聲音,將自己方才同陸堯說的話,挑了重點的告訴了沈靖,果不其然,沈靖的臉色也陰沉了幾分。
“這個老妖婆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嬌嬌的頭上,真當是嬌嬌沒有人疼著護著了嗎?”沈靖亦是如此生氣。
“嬌嬌是郡主,又有母後護著,宋氏明麵上倒是不敢對嬌嬌怎麽樣,怕就怕她使些陰損的招法,若是著了她的道,怕真就沒有這次幸運了。”陸暄生於皇宮,長於皇宮,自然是明白這後宮中的陰私手段,都是致命的。
沈靖知道陸暄指的是沈嬌被下毒之事,明白他這也是擔心沈嬌的安慰,不由得寬慰道:“嬌嬌的院中,我會派幾個貼心可靠的人去幫忙照顧著飲食起居,也會派人隱匿著護著她的安全,要是那老妖婆真敢派人來刺殺,那我便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斬一雙!”
陸暄隻是笑笑,但是那眼中的淩厲是怎麽也掩飾不住,他心中和沈靖是一樣的打算,最好是他們自己放聰明些,否則不明智的惹到了他的頭上來了,也就不怪他讓他們血本無歸!
論狠厲,沈靖和陸暄都是其中翹楚,他們雖然是心憂民生、不願戰爭,但是他們骨子裏仍舊是好戰的,這是身為一個男人骨子裏的血性!
未來的嶽婿兩人相似一笑,從彼此的眼神中達成共識。
沈靖見他們身後也沒有多少大臣了,便道:“六殿下,你我二人還是快些吧,免得耽擱了早朝。”說罷,伸手做了的請得姿勢。
陸暄微微一笑,認同他的話,道:“沈將軍,那便同我一起過去吧,今日可是有好戲瞧呢。”說罷,隻笑不語,然後邁步而前。
今日早朝,眾人皆是意外的看到一個人,中毒多日的恭親王陸斐。他站在親王的前列,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看這模樣,毒性怕是給解了。
早先,陸斐中的是塵緣盡一毒,理應是昏睡一個月之後,全身潰爛而亡。孰料,就在陸斐正要命絕之時,一雲遊道士正巧路過於此,在恭親王府中討口茶吃,竟然算出了府中有人遭難。細細詢問,便知是陸斐中毒,正巧這雲遊道士有顆解百毒的丹藥,便轉增於他。
陸斐服下丹藥,竟然咳出了淤血,雖說是將他府上的仆人嚇得不輕,但總歸是有了清醒的跡象。後來又遞了牌子,請了太醫院的韓太醫,好生調理了近月餘,也算是能下床了。
陸暄與皇位上的晉元帝對視一眼,父子兩人露出了同樣的了然的神情,一切不告而宣!
恭親王府上的下人,是出了名的仗勢欺人,怎麽會突然做起慈善事來?而好巧不巧,還正是有解百毒的雲遊道士,怎麽看怎麽都覺得詭異。畢竟,塵緣盡被列為皇家禁藥,其毒性自然是不可低估,偏偏就這樣給解了,這可是從未聽說過的事情。
當然,論演戲,誰不會?既然恭親王要裝,那他倒是樂意奉陪。
早在澧縣,陸暄夜探舊宅的那次,他便知道陸斐隻是派了個替身在他府中裝病,而真正的陸斐,早就離開了京城。宋清那次率著百姓來鬧下毒一事,也是陸斐授意的,這便是為何宋清出手傷了沈嬌,他仍舊留下他性命的緣故。
因為那次,陸暄亦是不知自己何時惹上了魔教中人,以為隻要盯緊了陸斐,也就能知道他們之間的計劃,也好早日做好防備,可千算萬算,終究還是讓沈嬌造了毒手。不過,陸暄也不是毫無收獲,他手下的人來報,陸斐自澧縣一事失敗之後,往南而去,更是私下與東歧國的丞相相見。僅僅就是這兩條,也足夠將恭親王處死。
但,陸斐既然敢厚顏無恥的裝無辜,那晉元帝怎麽也得關心兩句,表示兄弟情深是不,隻是這虛假的背後,各自藏著怎樣的心思,也就不便多說了。
晉元帝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擔憂,詢問陸斐道:“皇弟臉色如此蒼白,何不在府中好生調理修養幾日了,再上朝?”
“臣弟惶恐,祖宗之言猶在耳邊。為人臣著自當精心竭力為國效力,為民效力,可臣弟卻因病在賦閑在家多月,心中擔憂祖宗責罰,所以便……”陸斐麵色忐忑,說著顫巍巍的便要下跪。
晉元帝剛要接話,卻讓陸暄給搶先了去:“聽皇叔這話,真是忠君愛國的好臣子,果真不負皇爺爺的一番教導,若是皇爺爺泉下有知,想必也會如此高興的。”
陸暄這話,明裏是在稱讚陸斐愛國愛民,暗中卻是在說他也隻能是為人臣,偏偏他又搬出了先皇,讓陸斐是不得不違心的讚同陸暄的話。而更讓人氣惱的是,他的下跪本來隻是打算做做樣子,讓後順著晉元帝的話,定然是不會讓他跪下的。卻不料被陸暄這樣橫插一杠子,這假跪便成了真跪,真是羞煞人也!
“暄兒這話,深的朕心!先皇曾教導朕,為君者自當為民著想,此乃明君;為民效力,不媚言諂行的忠臣,方才是朕能夠信任的臣子!”晉元帝朗聲笑言,許是覺得陸斐跪夠了,這才道,“皇弟果然謹記先皇教誨,朕也就放心了。你久病方愈,還是莫要過了太多地氣,起身吧。”
聽得晉元帝一口一句,都是透露著君臣有別,這讓陸斐的如同咽了隻死蚊子似得,真心難受的死,但所謂賞罰皆為恩賜,陸斐隻得恭謙的表示臣服:“臣弟謹遵教誨,多謝皇上。”這才起身。
寒暄已經過了,晉元帝便讓眾大臣各自是否有要事上報,見沒人出列,晉元帝這才慢悠悠的道出了自己想要說的事情。
“朕瞧著,陸堯已經到了婚娶的年紀,隻是他府中尚未有任何正妃、側妃、庶妃,今日特意讓眾卿家給朕出出主意,朕也好成人之美。”晉元帝麵上露出一抹笑容,似乎真就隻是單純的想要給陸堯挑一門好的婚姻。
但是,熟知晉元帝本性的沈靖和陸暄,不由得在心中暗道:果然是隻老狐狸!晉元帝並沒有直接賜婚給陸堯,反而先拋出這樣一個話題,借口讓大家給他拿主意,無非就是看看眾人能有什麽反應。
反觀當事人的陸堯,一臉淡定的站在前列,仿佛將要被賜婚的不是他一般。隻不過,就不知道他內心又是怎樣一副巨浪滔天了。
陸斐不愧是老油條一根,也明白晉元帝定然是借這個機會,摸清楚一下陸堯的底細,略微思索,便含笑而言:“皇上,這滿朝文武百官皆是一等一的人才,他們的千金也是知書達理,這要是讓大家來推薦,可真是件難以抉擇的事情。臣弟料想,皇上定然是心中有了合適的孫媳人選,不若就直接賜婚於他二人,也倒是美事一樁。”
晉元帝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帶上了幾絲嚴肅與威嚴道:“你這是在教朕該如何做嗎?”
“臣弟不敢。”陸斐忙表態,卻再也不敢多言。
“眾卿是何意思?”晉元帝沒有繼續嗬斥恭親王,再次出言詢問朝堂之上的眾臣,道,“你們可有覺得合適陸堯的女子?”
繼陸斐出言被嗬斥之後,朝堂中又陷入一片沉寂,又聽得沈靖道:“回陛下,臣倒是覺得羅大人家的獨女,倒是與殿下是對天作之合。”
聽得這話,朝堂中隱隱傳來了一聲嗤笑,就連晉元帝也忍不住掩麵而笑。那羅大人是個溜須拍馬的主,他子嗣單薄,待中年才得了這樣一個獨女,他與夫人都寶貝的很,將她寵上了天去。此女不僅脾氣暴烈,更是有名的醋壇,皮膚黝黑,小鼻子小眼的,按照他們的說法,頂多隻能看得順眼,還真虧他說的出天作之和的話來。
晉元帝知道沈靖這是借機為沈嬌抱當日之仇,也就由得他去,便真當順著他的話道:“沈卿何出此言?”
“臣聽聞,皇長孫殿下後宅女子曾因爭寵而鬧出了人命,而其又是個多情的性子,這般傳出去,還不知道外界的人如何想皇族的作風。素聞,羅大人獨女性格果決,又有主見,若是能嫁給皇長孫殿下,定然能安定其後院,使之無憂。”沈靖也不管他人作何想法,劈裏啪啦就是這樣一大堆歪理。
饒是如此,陸暄也愕然了,照他未來嶽父的這個口才,真當是能把死人都說活了,也就能將活人給氣得半死。瞧那陸堯,真當是被沈靖這番話給氣得直哆嗦。再瞧那晉元帝,還真打算好好考慮一般,陸堯是愈發的焦慮,偏偏又沒有任何的反駁借口。
這個時候,陸堯陣營中的人終於見到了陸堯那張臉上“要死不活”的表情了,這才戰戰兢兢道:“皇上,臣認為,羅大人的獨女雖然好,可她的容貌終究不適合做皇家的媳婦。臣聽聞,戚將軍家的千金,性格果決爽朗,又知書達理,容貌也是上乘,與皇長孫殿下才是最最般配的一對。”
陸暄一聲嗤笑,還真是忍不住了啊,這都沒有走上一輪,看來他們最近也是被逼急了,迫切的想要促成這樁婚事。想必他們暗中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這速度倒是出人意料了些。
晉元帝將目光落在了陸堯身上,帶著些許漫不經心的問道:“陸堯,你如何看?”
陸堯被點名,有了一瞬間的愕然,然後低垂著頭,回答道:“孫臣但憑皇爺爺做主。”
晉元帝眼中閃過一抹銳光,僅僅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了,然後低歎道:“威武大將軍的女兒,還真是好呢!”
這一莫名奇妙的歎好,倒是讓眾人心中又忐忑了幾分,心思細縝的,難免要多想幾層。
“傳朕旨意,茲聞威武大將軍戚天赫之女戚鬱琪品貌出眾,今皇長孫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特下旨賜婚與皇長孫為正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晉元帝淡淡的下令。
“孫臣(臣)遵旨。”陸堯與戚天赫雙雙叩頭謝恩,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隻是晉元帝的下一句話,卻讓陸堯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沈卿,雲丫頭下個月及笄,朕也讓欽天監算了,下下個月底是個吉日,正好讓雲丫頭同暄兒完婚,你看如何?”晉元帝公然的當著群臣的麵叫沈嬌為雲丫頭,本就是為了替她長臉,更是為了給陸堯和戚天赫有些警告。
若是換做以前,沈靖或許還要推辭些,但是陸暄待她的真心,連他看著也動容了,想著晉元帝今日問,定然是有了準備,雖然倉促了些,也不至於讓人措手不及,便點頭道:“臣無異意,將嬌嬌交給六殿下,臣放心。”
“既然如此,那便等著旨意吧。”晉元帝含笑著說出這樣一句話,便讓李公公宣布退朝。
晉元帝走了,朝也散了。
陸堯被賜婚,還是同樣手握兵權的威武大將軍的女兒,怎麽看都是一樁喜事,便紛紛上前同他和戚天赫道喜。戚天赫的臉上是難掩的笑意,隻是相較而言,陸堯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歡喜的表情,甚至有些陰篤。
陸暄想著還有兩個月,便能抱得美人歸了,心中喜悅不已,無意中瞥見了陸堯臉上的神情,便笑著度步至他的麵前,道:“恭喜你如願以償,不過貌似皇侄不大開心,莫非是對父皇的賜婚不滿意?”
陸暄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些,而且,此時朝臣都尚未退出這金鑾殿,不少人聽得這話,都下意識的將目光投了過來;就算是有得顧及著他的麵子,不敢看過來的人,都下意識的張大了耳朵,看陸堯如何應答。
陸堯卻隻是狠狠的瞪了陸暄一眼,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滿,但是任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再者金鑾殿中說出對晉元帝賜婚不滿意的話來,搞不好又會被禦史彈劾。
陸暄沒有見到預料中的回答,便又繼續扇風點火道:“想來,皇侄應該不是不滿父皇的賜婚,隻是遺憾沒有能娶到心愛的女人,我說的對嗎?”
陸暄話語中的那個人,指的便是沈嬌,可惜不明情理的人,卻自動將羅家小姐帶入了。怎生都覺得陸堯若真是真喜歡那羅家小姐,還真是一件驚悚的事情,不過對於六皇子竟然還會打趣別人,真到是難得一見。
但是,別人不懂,不代表著陸堯不懂!他漂亮的眸子裏,盛滿的是怒火,也不管周圍到底還有哪些人,便直言道:“你最好是祈禱你自己能守得了她一輩子,否則,我總會將她奪過來。”
“哼!”陸暄不屑的一聲輕哼,然後毫不退讓道,“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才行,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做些無用功了。”
在一旁的沈靖隻是站在陸暄的身側,並未多說,但是足以證明,他到底是站在誰的那邊了。
那些留下來聽牆角的大臣們,此刻才聽出了一些門道,感情這叔侄兩人說的並不是那羅家的獨女。瞧著模樣,好像說的是還有兩個月就要嫁給陸暄為正妃的沈家三小姐,沈嬌!
瞧那皇長孫的模樣,好像還真是對那沈家的三小姐一副情根已深的模樣,可是當初為了退婚,而鬧得滿城風雨的不也是這皇長孫麽?這些大臣也不明白了,果然皇家的人就是難測,連個感情,也是飄忽不定。不過,這些跟他們貌似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可,陸堯真若是覬覦那沈嬌,可算是覬覦他未來得皇嬸,說出去都是丟人的緊,不過當事人貌似仍舊沒有這個自知。
陸暄也知道這件事若真的說了出去,頂多也就陸堯有些微詞罷了,但這件事若是真的傳開了,受到譴責的便很有可能就是沈嬌。這個世道本就是如此,女人永遠是弱勢的一方,他自然是不會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想知道,方才各位大人都聽到了什麽。”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眾人轉過頭來,卻見到陸暄一雙極為肖似沈晉元帝的鷹眸帶著濃濃的警告,瞧著他們。
陸暄本就是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更加上在沙場上的磨礪,讓他的氣勢內斂而強勢,眾人被這目光瞧著,不由自主得有了想要臣服的心思,便紛紛投誠道:“臣等隻瞧見了六殿下恭賀皇長孫殿下。”
“諸位大臣言之有理,早朝也閃了,大家早些回府吧。”說罷,便偕同沈靖一同往外走了去,隻留下滿臉不悅的陸堯。
戚天赫也從方才的話語中聽出了些許玄妙,心中難免對陸堯有些不滿道:“殿下方才是何意?難道臣的女兒還比不上那個被退過婚的沈家三小姐嗎?她不過是個名聲不好的傻子,殿下何須對她念念不忘?”
戚天赫將沈嬌貶得一無是處,難免讓陸堯生厭了,他同戚天赫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是有合作的關係,可是不代表著他就能對他頤指氣使,能夠左右他的行事。
“本殿喜歡誰是本殿的自由,豈容得你的過問?本殿是答應取你女兒為妻,但這並不代表著你就能夠過問本殿的任何事宜,認清楚你的身份,安安穩穩的做好你的威武大將軍。”陸堯淡淡的瞥了戚天赫一眼,語帶警告。
戚天赫氣急,但思及身份有別,隻能語帶不甘道:“臣明白。”
陸堯見他明顯是一副心服口不服的神情,也不再多數什麽,搖搖頭,提腳邁步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