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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促膝而談

  琴吟側頭看向沈嬌,見她輕輕點頭,便退會了沈嬌的身後,將“戰場”交換給了沈嬌和蘇蘿兩人。隻不過,她身上的氣勢完全釋放了出來,決定定不會讓蘇蘿討了好去。


  蘇蘿見沈嬌等人動了真格,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畢竟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沈嬌的反應出人意料的合她的口味,她以她女性的第六感擔保,她們往後肯定會是很好的姐妹知己。


  “刺殺原本就是皇貴妃親自安排的,目的是為了迷惑皇上,讓皇上相信她並不會武功,不過計劃臨時有了一些小變動,讓皇上對她的以後愈發大了些。”說完,蘇蘿素手拈了一塊桂花糕送往嘴裏,那模樣倒是極為享受。


  “你在其中動了什麽手腳?”沈嬌篤定當日讓皇貴妃的計劃有變的定是蘇蘿。


  “我不過就是出了雙倍的價錢請了另一批殺手過來罷了?”蘇蘿吃著糕點,愜意的緊。


  “就這麽簡單?”沈嬌蹙眉,明顯的不信。


  “那批殺手不過是碰巧同十幾年前的一起冤案有些牽念罷了,當然在刺殺前出現的那個采花賊,那就不是我的手筆了。”蘇蘿解釋道。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沈嬌不解,雖說蘇蘿說的倒是極為輕巧,可是那有她說的那般容易,天下還真能有那般巧合的事情?偏偏她請的殺手就是與皇貴妃有仇的,還是十幾年前的舊仇,這說法隔誰身上誰都不會信。


  “看她不爽唄,誰讓這個老妖婆想要對步你,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看的對眼的一個人,都還沒有和你相愛相殺個夠,怎麽能讓別人害了你去?”蘇蘿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麽一番歧義的話,偏偏還是一副“你快對我感恩戴德”的模樣。


  沈嬌心中思忖許久,似乎沒有從蘇蘿這番話給她帶來的震驚中醒悟過來,許久後,這才清冷道:“此事算我沈嬌欠你一個人情,往後若是有能幫得到地方,我沈嬌定不會推辭,權當是換了這份情。但這隻是你我二人之間的協定,不要將鎮國府牽扯進來,否則我定不會饒了你。”


  沈嬌這話說的極為犀利,她雖承了蘇蘿這份情,但不願將鎮國府拉進危險之中。鎮國將軍已經權高位重,自然是兩派爭奪的對象,雖說她已經同陸暄有了婚約,可也不願讓沈靖,乃至整個鎮國府與六皇子一派綁在了一條船上。


  但她心中再清楚不過了,就算是她與爹爹皆不承認是六皇子一派,可是旁人卻是這般認為了,特別是陸堯一派的人。她已經給鎮國府添了亂子,所以隻能盡可能的讓鎮國府遠離這樣紛爭或者是兩難的境地。


  “我出手的目的原本就是你,至於鎮國府,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對沈將軍頗為仰慕,自然是不會做出害他的事情,這下三小姐可願好好的聽我說話了?”蘇蘿微笑的挑挑眉,笑的十分的欠扁,至少沈嬌是這樣認為的。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我們還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沈嬌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你的性子真是不討喜。”蘇蘿見沈嬌如此不給麵子,也有了一絲凝然,見沈嬌斜睨過來,她又釋然一笑,道,“不過不過很合我的胃口。”


  “是嗎?那還真是我的不幸了。”沈嬌一聲冷笑,卻是起身就欲離去。


  今天的她實在是太奇怪了,不知不覺間就被蘇蘿給引導了,更是輕而易舉的就被蘇蘿給激怒了,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好。果然,叫蘇蘿的都是上天派來考驗她的耐心的,不管是前世的摯友,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都能輕鬆的讓自己引以為傲的耐心崩盤。


  “還真是和那個女人一樣的性格,要不是我不信這神鬼的傳說,還真以為你我前輩子就是認識的。”見沈嬌起身,蘇蘿也沒有阻攔,隻是在她身後無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沈嬌一陣怔忪,被蘇蘿這一番話給震驚住了,猛地轉身道:“你剛才說什麽?”這急切的模樣倒是讓蘇蘿等人一陣驚愕。


  蘇蘿不明白沈嬌為何這般急切,不過還是依言將自己是覺得她熟悉,更是在夢中夢到過與她似曾相識的場景。這種熟悉感讓她對沈嬌莫名的親近了些,也就有了出手教訓皇貴妃的一幕,更是從西苑山莊趕到了桑京的鎮國府,上演了一場“調戲沈嬌”的大戲。


  沈嬌心中驚愕不已,心中隱隱猜測著一種可能:這個性格與摯友相似的女人,很有可能跟她前世認識的蘇蘿有著某種密切的關係,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她會感覺道沈嬌熟悉,忍不住想要親近一二。


  既然蘇蘿與前世的摯友有著某種聯係,沈嬌也就能稍微的接受一二了,方才冷著的臉稍微化開了一些,吐言道:“你或許沒有表麵上的那麽討厭。”說完便愣住了。


  這句話,她不是第一次說,記憶回溯到她與摯友相識之前,兩人也是十分的不對盤,可是偏偏又吸引著對方的靠近,商場上的聯手,讓她們了解到了對方鮮為人知的一麵,從此結為了最好的朋友,而那句話,就是她們敞開心扉接受對方時,沈嬌說的。


  恰逢此時有人來報餐宴已經備好了,沈靖吩咐下人喚沈嬌去瓏煙閣。沈嬌便讓下人將舒心亭裏的水果茶點給收拾妥當後,這才領著蘇蘿以及她的表哥往瓏煙閣的方向邁步而去。


  沈嬌一行人到瓏煙閣之時,沈靖已經在那裏候著了,就連楚玥、沈景瑜、沈安安也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見沈嬌領著蘇蘿過來了,沈靖率先起身迎接,楚玥等人也跟著起身。


  “少莊主突然造訪,本將準備不足,若是有怠慢之處,還望少莊主見諒。”沈靖拱拱手,表示歉意到。


  “將軍客氣了,今日晚輩是為了探訪好友而來,兩手空空倒是晚輩的不是,還望將軍海涵。”蘇蘿從善如流道,她年紀輕輕就成了蘇家的當權人,處理商務之時要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所以應步起這種場麵很是輕鬆。


  “少莊主這話怎麽說?”沈靖不解,他到不知道何時自家子女與蘇蘿有了交情了。


  “咦,將軍竟然不知?”蘇蘿疑惑道,複而笑了笑言,“想必是三小姐並未告知將軍,一個多月前,六殿下曾攜三小姐到西苑山莊遊玩了一趟,晚輩與三小姐一見如故,又因年紀相仿,便結識為姐妹,今日是例行查訪鋪子,便尋道過來探訪她。”


  沈靖心中驚奇,見蘇蘿不像是在開玩笑,便轉頭看向沈嬌,後者點點頭,示意他這件事是真的。僅僅就是一瞬間,沈靖就收起了臉上愕然的表情,招呼著蘇蘿坐下了桌。


  “蘇小姐也算是與小女有緣了,小女讓本將給寵壞了,脾氣有些怪異,幸而蘇小姐不計較,更是能和她結成好友,此乃一件趣事。”待坐定,沈靖便同蘇蘿寒暄起來。


  蘇蘿沒答話,倒是坐在一旁的沈安安冷言諷道:“這還未過門就同未婚夫一起出遊,如此沒有禮儀之事,你身為堂堂鎮國府的嫡出小姐竟然也做的出來,真不知道別人會怎麽看待我們鎮國府。”這話說的倒是咬牙切齒了。


  楚玥心中大叫不妙,立馬在桌下沈安安的大腿上擰了一下,暗示她不要亂說話。沈景瑜也是一記眼刀丟了過來,真真是不長記性,先前交代她的都忘記了,這下非得逞口舌之快,又惹惱了父親。


  沈嬌向身後的琴吟招招手,道:“你來告訴嫡庶不分的二小姐,我同六殿下去西苑山莊到底合不合禮儀。”琴吟是跟著她一同去了的,由她來說最合適不過。


  “是。”琴吟福了福身,然後朗聲道,“回二小姐,是皇後娘娘下旨讓小姐去六殿下府中暫居,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之間熟絡,去西苑山莊並不是隻有他們兩人,與之隨行的共七人,還有隱於暗處的侍衛,所以並不是二小姐想到那般。”


  沈安安俏臉一紅,沒想到沈嬌身側的一個丫鬟膽子也這麽大,竟然敢當眾駁了她的麵子,真是好生氣惱,非要教訓她一頓不可。


  “當日陪同而去的隻有六殿下和三妹妹的侍從,這話還不是隨你們怎麽說就如何說,不過這真實情況,誰知道呢?”沈安安陰陽怪氣道,沈靖卻已是變了神色。


  “沈安安閉嘴,也不看看這宴席上還有客人在。”沈景瑜嗬斥道,並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閉嘴的好。


  雖說這件事並不是像沈安安猜測的那般,但現下畢竟不是適合談論這件事情的合適時機,因怕沈靖惱了她,又將她關了禁閉就不好了,所以沈景瑜便會先嗬斥她,讓她收斂些,可是沈景瑜的這一番好意,沈安安完全不領會。


  原本是幫她解圍的舉動,偏偏被沈安安會錯了意。她以為沈景瑜這般嗬斥她,為的就是幫沈嬌掩飾一二,見“事實”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沈安安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猖獗起來。


  “大哥,一直以來你就疼她勝過我這個同母胞妹,難道你今日也要護著她不成?”沈安安指著正悠閑坐在凳子上的沈嬌憤憤道,揚起一抹報複似的笑容道,“她明明就是罔顧禮節,跟六皇子私相授受,然後故意激怒皇長孫殿下,讓他說出退婚的話,然後鬧到皇上那裏,你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態博取眾人的同情,然後讓我和皇長孫殿下飽受那些閑言碎語,然後你就可以跟你的情郎好生雙宿雙棲。”


  原本沈安安也隻是用這個猜測來給自己壯膽,可是越說越覺得有這種肯能,聲音也就漸漸的大起來,等到話說完之後,還真有股子理直氣壯的意味了。隻是這一話說完,沈安安才發現了瓏煙閣中不正常的氣氛。


  沈景瑜一臉不成器的瞧著她,楚玥臉色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無措,蘇蘿與他的表哥麵上雖是不顯,隻是瞧向她的目光帶上了幾絲鄙夷,而當事人沈嬌卻是很淡然的望著她,仿佛方才說的那個不知廉恥與男子私相授受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不解,為什麽大家會是這樣一幅表情,但是她卻能從沈靖陰沉的臉上讀出他十分的不悅,就如通過當日在朝堂上的那般,讓她忍不住戰栗起來。


  “父親這般瞧著女兒做什麽?女兒又沒有說錯話,明明就是她與人私相授受在先,將罪名往女兒身上扣在後,女兒的清譽全被她給毀了,女兒不服。”不知沈安安向誰借了膽子,竟然敢公開和沈靖叫板起來。


  “將軍,曉兒她最近神情有些不適,所以方才說錯了話,還望將軍莫要怪罪曉兒。”楚玥見沈安安還一副我沒做錯的模樣,不由得暗叫一聲糟了。


  楚玥一邊向沈靖求情,一邊給沈景瑜使眼色,讓他幫著在沈靖麵前替沈安安開解一二,卻不想這一幕都落在了沈嬌的眼中。沈景瑜喃喃的張口,剛想要求情,卻發現另外一道視線投注在了他身上,轉頭對上的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帶著淡淡的警告,正是沈嬌。


  沈景瑜不由得一怔,沈嬌的眼神是從未見過的犀利,這是要忍不住對他的姨娘和同母胞妹動手了麽?先前雙方敵對時,沈嬌還會顧及著他一些,可是他卻不體諒她的難處,讓她處處遷就,可是沈嬌的性子他豈會不知?能幫著他向沈靖求情將遭受禁閉的楚玥、沈安安放出來,就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他突然想起了幾日前她同他說的那番話-——沒有把握做到的事,就不要亂保證了。原來自己還沒有她看得清楚,依照沈安安和楚玥的性子,又怎會讓沈嬌好過?可是沈嬌又豈會是好想與的,更別說任由她們欺淩而不還手?


  他就是有心阻止但也無力!楚玥沈安安,他不是沒有警告過,可惜無效,她們根本就聽不進去;至於沈嬌,他又什麽立場來勸?他的姨娘和同母胞妹已經害死了一個沈嬌,難道還讓他去勸說這個沈嬌乖乖的去送死?


  明白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沈景瑜隻能挫敗的低下頭,努力使自己不要融入到這個氛圍中。楚玥見沈景瑜並不勸說,眼眸中閃過一抹思量,心中更是暗啐一句:養不熟的白眼狼。而沈安安還沒明白這是怎樣的一個狀況就聽得沈靖的一聲怒斥。


  “還嫌不夠丟臉嗎?非要鬧得滿城風雨,整個桑京的人都戳本將的脊梁骨,你才甘心是嗎?早知道將你養大後如此不省心,還不如當初在繈褓就掐死你得了。”沈靖的臉色如同臘月飄雪,寒冷的徹底。


  “將軍,曉兒可是你的女兒啊,雖說你平日對她不曾關心過,可也畢竟是在跟前養大了十多年的女兒啊。”楚玥整個人有了一瞬間的懵然,緊接著便哭哭啼啼道。


  沈靖絲毫不為所動,而是沉聲道:“我沈靖武林江湖出身,承蒙皇上厚愛,入朝為官多年,無論是覲見皇上,抑或是接待外使,從未在禮節上有過失儀之處,而沈安安,你身為鎮國府的二小姐,空負有”第一才女“之名,行為不端,勾搭當時與你嫡妹有婚約的男子,私自出遊,更是在朝堂上公然串通栽贓你嫡妹,讓本將丟盡顏麵;後罰你禁閉思過,卻仍不知改悔,更是無中生有,當著賓客便造謠汙蔑嫡妹。如此品性不正的女兒,本將寧願從未生養過,免得百年之後本將到底下,愧對祖宗。”


  瓏煙閣的氣氛凝固起來,沈安安呆愣在哪裏不知所措,怎麽會這樣?明明私相授受的就是沈嬌,就算是有皇後的聖旨又怎樣?說不定就是六殿下故意求的旨意,可是為什麽被罵的不是她沈嬌,而是她?

  “父親,您一定在開玩笑是不是?您肯定是被沈嬌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她是水鬼啊,為什麽您就是不信女兒的話呢?”沈安安努力爭辯著。


  “將這孽女給本將逐回虞香閣,本將不想看到她。”沈靖陰沉著臉衝著一旁的婆子道。


  沈靖一向是很好說話的,可是今日竟然當著外人的麵發如此大的火,可見沈安安真的將他惹惱了,婆子們生恐被波及了,便將沈安安半拖半就似得請出了瓏煙閣,楚玥不放心她,也自請離席。


  因為剛才的一幕鬧得不大愉快,眾人便沒有先前的好興致了,吃完飯,蘇蘿便尋了個理由告辭了。沈靖也不留她,隻是提點了幾句,讓她將晚宴上的事情莫要傳了出去,蘇蘿也是明白人,當下就點點頭,保證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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