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越俎代庖
皇貴妃跟著恭親王苟合在一起，除卻要仰仗恭親王的勢力助得陸堯登上皇位外，更重要的是因為恭親王陸斐跟晉元帝倒是有幾分相像的，說白了不過是著了個晉元帝的替身安慰了她空虛的身子與心理罷了。這些年聖寵早就不在了，不然的話皇貴妃又何須大費周章的謀劃著這一切呢？許念這話無異是在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裏，狠狠的剜了一道，鮮血淋漓。
可是皇貴妃是個什麽人？睚眥必報就屬她最拿手了，別人讓她心中不痛快了，她又怎會輕易放過？許念針對她，怕也是陸暄授意吧！她動不了陸暄，難道還整不了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女？很顯然沈嬌又成了無辜的替罪羊。
宋氏斜睨了身側的沈嬌一眼，又開始了挑撥離間道：“本宮也是一片好心，先有皇上降旨封沈三小姐為六皇子妃，半年後完婚；可本宮瞅著六殿下與郡主感情倒是極好的，如此一來怕也要入府的，隻不過這同時入府，誰大誰小還真是個問題呢？”
許念自然是不明白這宮中女子說話的彎彎繞繞的，隻當是她拿這話在取笑自己，張口便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宮姑母倒是疼本宮的緊，向來不會委屈了本宮。”她倒未曾有過想嫁於陸暄的打算，這話不過是一時的意氣之言。
陸暄從未有過這麽‘痛恨’許念心直口快的性子，先前是與蘇蘿合奏，後又是陶醉的一番話，他與沈嬌的關係已經僵持著了，現在許念因為一時口快，又將自己置於了這樣一個境地，這是當眾讓他的誓言成了一場笑話。
陸暄想著解釋，可是當他看向沈嬌時，隻看見了對方一雙古井般幽深的眸子，除去冰冷便是淡漠了。皇貴妃自然也是瞧見了這一幕，微微揚起一抹譏諷。
“看來翎悠郡主是篤定自己一定是正妃了，這可真是為難了，本宮可記得那日在大殿上六殿下是答應了沈三小姐此生隻娶她一人的。”皇貴妃陰陽怪氣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忽而又作恍悟道，“哎，瞧我這記性，居然忘記沈三小姐還在這裏了，本宮方才那番話沈三小姐還是莫要放在心上呐。”
許念一聽這話，便知道自己讓皇貴妃給利用了。雖然她不在京城，但也知道這門婚事還是自己那不近女色多年的表哥親自求的，心中便對了那未來表嫂好奇萬分，這也是她來帝都的原因之一。可是誰料，這還沒一會兒功夫就吧未來表嫂給得罪了，更是在皇貴妃麵前掃了她的麵子。
後知後覺的許念突然意識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抬頭瞥了陸暄一眼，卻發現後者的俊顏黑的可以滴出墨汁來了，許念隻能低下頭作恕罪認錯狀。
沈嬌最厭煩的便是皇貴妃這虛假做作的一麵，想著一大早便被她召進宮，又是被迫陪著她在這禦花園轉悠，更是見得這一番‘好戲’，連帶著將自己戲耍一番，還要故作歉意的弄這麽一出，想想也是覺得惡心至極。
這皇貴妃怕是還想沈嬌被羞辱一番後，還對她感恩戴德。可是她沈嬌是誰？沈靖最寵愛的女兒，與生俱來的傲氣容不得他人踐踏，哪怕這穿越到了這皇權至上的古代，她也是那淩傲不可欺的沈嬌。既然皇貴妃給臉不要臉，那也甭怪她不給她留情麵了。
“皇貴妃娘娘這般辛苦的做戲不累麽？臣女看著都嫌惡心了，因為被人說出了恩寵不在的事實，便心存不忿，心中揣度著肯定是六殿下授意；然後又拿臣女做靶子，意圖給六殿下找些不快，更能羞辱臣女一番，以報當日在怡宴殿上丟臉的那一仇，臣女說的可對？”沈嬌嫌惡的說出這麽一番話。
“你好大的膽子。”皇貴妃果然暴怒，對這個膽敢冒犯自己尊嚴的沈嬌又多了幾分嫌惡，“你可知上一個敢跟本宮這樣說話的人，本宮讓人截了她的四肢做成人彘裝進了花瓶中，莫非你想試上一試？”怨毒的聲音悠悠傳來，像極了一條美女蛇。
“皇貴妃，望你自重些，這沈三小姐是本殿未過門的妻子，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本殿就是傾盡所能也要讓你步出更為慘痛的代價。”陸暄一聽皇貴妃竟然當著自己的麵恐嚇沈嬌，言語間便帶上了幾分犀利。
皇貴妃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了陸暄在晉元帝心中的地位，臉色微赧，回以一聲冷哼。而許念自沈嬌開口說話之時，便將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可是至始至終沈嬌卻像是置身在外一般，哪怕是陸暄說出那番話之後，沈嬌麵上依舊沒有絲波瀾。
若是換做一般的千金小姐，怕是早就感動得熱淚盈眶了吧，果然著沈三小姐與一般女子不同。許念想著自家表哥的眼光還不錯，心中盤算著怎麽跟沈嬌結識一番，她可是知道沈嬌的父親——鎮國大將軍沈靖，他可是前任武林盟主之子，若是能得到他指點一二，那真是極好的。她的算盤打的倒是極響，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待罪之身’更是落了沈嬌那麽大的麵子。
沈嬌冷眼瞅著這一場鬧劇，心中早就不耐煩了，便道：“臣女進宮也好幾個時辰，家父怕是要掛念了，臣女告退。”說罷，便直接繞過皇貴妃轉身離去。
“真是放肆，竟然敢將本宮不放在眼裏，本宮若是今日不教訓你，定難服眾。”皇貴妃原本嬌豔的麵容帶上了幾分陰篤。
“娘娘本就看我不順眼，不過就是想教訓臣女一番，何必扯那些有得沒得的虛名頭作甚？再說，看到娘娘這跋扈的樣子，臣女怕是幾日也食不安寢不寐了，放在眼中隻會礙眼，還是不放的好。”沈嬌停住了腳步，毫不留情的一番話直接頂了回去。
“哈哈哈哈。”許念再也忍不住了，當場捧腹大笑起來。
皇貴妃沒想到沈嬌是這麽難對步的主，又讓許念這麽一笑，導致的後果便是惱羞成怒。陸暄、許念不是她能動的主，便將怒氣全撒在了沈嬌身上，也等不及招呼身後的婢子動手了，快速走到沈嬌身側抬手一個耳光招呼過去了。
意料之中的耳光並沒有落下來，卻是一直盯著皇貴妃的許念搶了先機攔下了那記耳光，被鉗住手的宋氏掙脫了幾下，許念便也放開了，這是轉頭對著沈嬌’討好諂媚’笑道：“表嫂可有受傷？”
沈嬌隻是退後幾步，整整衣襟，道：“郡主請注意身份，臣女不過是一個官家小姐，豈敢擔任郡主這聲表嫂。”
聽聞這話，許念一張明媚的臉倒是垮了下來，但是忍不住低聲邀功道：“這皇貴妃不是好想與的，方才她扇你的那幾耳光帶著內力，若不是本宮攔下了，你這右臉怕也就是毀容了。”
沈嬌聽聞這話，冷眸瞥了一眼皇貴妃，真是好狠毒的心思；想這方才許念還是救了她一次，還是輕聲的道了句：“謝謝。”
“本宮倒是看你能替她攔下幾次？”皇貴妃狠狠道，轉身對著嬤嬤吩咐道，“施嬤嬤，給本宮好好教訓這規矩的小蹄子。”
“是。”皇貴妃身後一名凶狠的嬤嬤領命提步上前。
陸暄心中一急，眉眼間皆是冷冽，眼刀對著施嬤嬤甩過去，沉聲道：“本殿倒是想看看誰敢當著本殿的麵子動沈家三小姐一下。”
施嬤嬤雖然跟著皇貴妃在宮中橫行霸道許久，但讓陸暄這麽一掃，也不由得止住了前行的腳步。
皇貴妃見施嬤嬤居然停在那裏，又是一聲怒吼：“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賤蹄子，本宮的命令你也想違逆嗎？”
施嬤嬤又被嚇的一個哆嗦，剛要舉步上前，卻聽得一聲威嚴的女聲道：“妹妹好大的架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這後宮的主呢？”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得一身正紅色的宮裝美婦人，上用金黃色絲線繡著大朵牡丹，更彰顯了來著的雍容華貴，挽著百鳥朝鳳髻，斜插一隻九尾鳳釵，那是象征著皇後的標誌。身後的倚仗是擺足了氣勢，這一幕在皇貴妃看過來，真是氣的胃疼。
“姐姐說的哪裏的話，妹妹我隻不過是覺得這沈三小姐一點也不懂禮儀，便想著替姐姐教導她一番。”皇貴妃張口便是推脫，委實沈嬌也讓她說白話的功夫給震驚到了。
“這沈小姐是本宮未來的兒媳婦，要教導那也是本宮的事情，你有什麽資格指使你身邊的嬤嬤來教導她？”皇後原本是個好相與的人，可是但凡一見到皇貴妃就能想到幾個月前陸暄被他們截殺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對她好言語。
皇貴妃不知是讓沈嬌氣昏了頭，還是讓皇後這副強勢的模樣給刺激到了，眼眸一轉，發難了：“她現在還不是你兒媳婦，身為官家小姐竟然敢忤逆宮妃，本宮自然是有權利教訓她，讓她長長記性；免得以後嫁入皇家，不懂禮儀不知進退，倒丟了皇家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