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問罪陸堯
果不其然，原先還憤怒不已的皇貴妃，保養得益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哀色，若是她的桓兒孩子，若是她的桓兒孩子，她早就是名副其實的太後娘娘了，何須為這皇位再度謀劃？她真的不甘心啊，原本那杯毒酒應該是皇後喝下去的才對，可是為什麽成了她的桓兒呢？
“堯兒，本宮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麽？”皇貴妃好半晌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隻是臉上的神情更加狠戾起來。
“孫兒一直鬥毆記得，若不是方菲和陸暄母子兩人，父王便不會死，這天下早就是父王的了，不僅皇祖母是當之無愧的太後娘娘，而孫兒亦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殿下。這皇位本該就是孫兒的囊中之物，覬覦它的人下場都會很慘。”陸堯謫仙似的臉上浮現的是對皇權的癡迷神色。
“本宮還以為你忘了本宮曾經對你說過的話，看樣子你是記住了。”皇貴妃的神色不定，說出來的話，也讓陸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皇祖母教導孫兒的話，孫兒一直都記得，每日都在腦海中反反複複念叨三遍。”陸堯想著左右不過是說些好聽的話，隻求得皇貴妃這次處罰的輕些。
“你當本宮好忽悠是吧？若真是將本宮說過的話記在心上，你會接二連三的做出這些讓人貽笑大方的事嗎？自那日宮宴上你丟臉之後，本宮便交代你，凡事不過一個忍字，切莫要在這緊要關頭再節外生枝，可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蠢事？”皇貴妃一聽他這話，原本消了些許的火氣騰的一下子又被燃得老高。
“皇主母，府中那兩個女子爭寵，不過是些小事，孫兒想禦史倒是不會因為這個而參兒臣，況且那日安排的行刺事件倒是在皇爺爺哪裏挽回了些許形象，不用太擔憂。”陸堯很快便將其中的利弊向皇貴妃分析了一遍，後者卻並沒有露出一絲輕鬆的麵容，相反她更為焦急擔憂了。
“你說的倒輕鬆，你以為你有多了解皇上那個人？本宮自十五歲便跟在他身側，而今也有三十幾載了，不說別的，對於皇上那個的了解絕對要比你多些！當日設計的確讓你在皇上麵前扳回一局，可是他心中想必對你已經是起了防範了，這話當初我便同你說了，可是你今日在朝堂上的一番話，將前期的努力全部化為了虛無。”皇貴妃倒是色厲內荏的訓斥起來。
“皇祖母，今日之事發生的太過於巧合，孫兒回府後前期後後想了許久，更是覺得今日是皇爺爺同陸暄一起演了一場戲，目的就是借打壓孫兒與皇叔爺，來給陸暄抬身價。”陸堯一想到今日自己不過是為了給別人作為陪襯的存在，心中便鬱結了一股子氣，總想找個發泄點。
“這話你給本宮說清楚些。”皇貴妃一聽，丹鳳眸中嗜殺之意頓生。
“皇爺爺今日在殿中先是詢問群臣可有法子募集到賑災的銀兩，孫兒因急著想讓皇爺爺對我另眼相看一番，便出列想要將自己的法子說出來，可是這時陸暄跳了出來，幾句話不到便給孫兒編織了個網，孫兒一時不查，便被他繞了進去，等醒悟的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了。”陸堯極力為自己開脫。
“你怎麽就這麽笨？本宮不是跟你說過麽，每次與陸暄那個賤種對上的時候，記得事先動動腦子。”皇貴妃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皇祖母教訓的是，可是今日之事委實是皇爺爺與他合計好了，再給孫兒設的套，就連皇叔爺也讓他們擺了一遭。”陸堯還想為自己開脫一番。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且給本宮見今日在朝堂上之事原原本本的重現。”皇貴妃一聽她這話，心中便七上八下了。
“祖母，孫兒怎麽會拿沒有依據的猜測來糊弄您呢？您看，為何陸暄想出的辦法恰恰就跟皇爺爺的想法如出一轍？為何皇爺爺要單獨點出孫兒與皇叔爺，更是再孫兒說出想法之後，又讓陸暄來評價，哪怕他將孫兒貶的一無是處，皇爺爺也是表示讚同，這期間定有蹊蹺之處。”陸堯劍眉微皺，被逼著再次回憶丟臉的事，這是任何一個高傲的人都無法忍受的。
這下饒是忍耐力再好的皇貴妃，麵對這般顯而易見的偏袒，氣的也委實不輕，抬手間便將桌上一套價值不菲的琅玉杯摔的粉碎。那起伏不平的胸脯，更是昭示著皇貴妃暴怒的程度。
“本宮與他夫妻三十餘載，卻未見得他對本宮有一絲上心；他的心思全都偏向了方菲那賤人與她的孽種了。總有一日，本宮會讓讓他們為今天的所作所為而後悔，得罪本宮的，一個都不會讓他好過。”皇貴妃美眸微眯，宣誓般的說出這番話。
“皇祖母，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想辦法讓陸暄不能圓滿的完成這件案子，不然他怕是又會在皇爺爺麵前大出風頭了，到時候那朝堂上更加沒有孫兒的立足之地了。”陸堯也急起來了。
“慌什麽慌？慌能解決問題嗎？本宮說過，萬事不過一個忍字，你可得好好記住了。本宮想著縱使陸暄再怎麽有能力，本宮不信他還有三頭六臂不成！沒有麻煩，那本宮就給他製造點麻煩；沒有意外，本宮也能讓意外找上他。”那語氣竟然是分外的篤定。
“聽皇祖母這麽說，可是有法子對步他們了？”陸堯臉色帶上了一絲喜色，他的耐心在一次一次的失敗中漸漸的消磨了些，他真的很迫切的想要看到陸暄輸的那一天。
“本宮聽說陸暄那個小賤種好像對他的未婚妻很上心嘛，本宮倒是很想見跟她深層次的接觸一下，另外，驃騎營似乎太安分了些，是時候該熱鬧起來了。”皇貴妃美麗的眸子裏盡是算計的光芒，陸堯也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皇祖母放心，孫兒自然知曉該怎麽做了。”陸堯一點就透，心中也有了初步的計劃。
“如此便好，記得萬事不過一個忍字，在沒有周密的計劃之前，且莫輕舉妄動！否則就是本宮再神通廣大，也挽救不了你岌岌可危的地位了。”皇貴妃再次叮嚀道，生怕他又不按照計劃來。
“皇祖母，孫兒省得！您莫憂，孫兒這就去找皇叔爺商討一個周密的法子。”陸堯信誓旦旦道。
“那好，你跪安吧。”皇貴妃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這年紀一大，頭痛的毛病愈來愈嚴重了。
“孫兒告退，還請皇祖母好生歇息，保重身體才是。”陸堯臉上浮現了一絲恰如其份的擔憂。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皇貴妃見到陸堯這般擔心自己，心中頗感欣慰就連方才對他的怒氣也消散了些。
陸堯恭謙著佝僂著身子，慢慢的向外退去，隻是出殿後，臉上的恭謙便換成了極為不屑的表情。若不是地方不對，他怕是會忍不住啐一口吧，他早就看不慣宋氏和陸斐淫亂後宮了，但是偏偏他還需要他們二人的幫助坐上王位，於是乎隻能委屈自己忍著了。
宮中憋了一肚子氣，後有被宋氏召進宮訓斥一遭，心中自然是頗為抑鬱，恰逢嬌蘭苑的侍妾焚香端著熬的雞湯過來了，焚香的挑逗和關切讓陸堯虛榮心瞬間暴漲，當場便拉著焚香往偏房耳鬢廝磨、巫山雲雨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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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
因為陸暄的緣故，苗輕靈的死並沒有隱瞞，故而苗疆王早就清楚的知曉了這一切，更知道自己想來疼愛的女兒死的是如何淒慘，也知道自己一向倚重的心腹大臣是怎樣暴斃在大晉的驛站前。
可是這些雖然能挑起苗疆王的怒火，卻不至於讓他完全沒了理智，畢竟前段時間已經打了敗仗，這樣貿然的再率兵攻打是不可能的，首先在士氣便便輸了一大截，更何苗疆現在的國力與兵力實在禁不起折騰了。
可是當看到剩餘的兩名副使帶回來的信件後，苗疆王腦海中便隻剩下一個想法了：那就是終有一日，他要殺了晉元帝，滅了大晉以泄心頭之恨。
在信件中，晉元帝不僅對苗輕靈在宮宴上的行為大肆批評，更是含沙色影的譴責苗疆王教女無方，更是毫無投降求和的誠意，派過來和親的公主不過是個千人騎的蕩婦，這是當眾侮辱了他這個一國之君。更是在信中要求，若不當眾給他道歉，莫要怪他這個戰勝國的國主對戰敗國不客氣了。
還有他愛女的死，解釋的更為離譜，因為意圖當街殺害當朝的公主和未來的六皇子妃，被六皇子拿下後，在監獄中畏罪自殺，而拓跋斛更是在第二日夜裏身著夜行衣意圖不軌，卻被神秘人刺殺後拋屍驛站前，這一切的一切，皆是苗疆王自己的責任，而大晉則被推得幹幹淨淨。
苗疆王因此而氣的暈厥過去，在床上臥病半個月才休養好，其間政事全權交由太子打理，倒也相安無事，至少麵上是這樣的。苗疆王這病一好，便將自己的第二子派遣去了，另行前千交代萬交代要在大晉鬧出些動靜來，算是給苗疆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