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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事成

  陸暄心中一陣暗笑,可是麵上依舊不顯露道:“父皇對母後之情意實乃可敬,想必母後見到父皇精心準備的禮物一定會很開心。”很顯然,他又將皮球給踢了回去。


  晉元帝見自家皇兒如此不上道,心中一急,便想著改變策略:“朕尋了半年,始終未尋得滿意的禮物,更兼之你母後素來愛夏明宏的著作.……”


  隱含的話晉元帝並沒有說出來,他知道以陸暄的聰明,定能明白他的意思。果不其然,隻見陸暄了然一笑,接著便道:“父皇的意思是要兒臣手中這一本《蓮韻梅說》的讀本咯?”


  晉元帝麵色一赧,對著陸暄埋怨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是父皇覬覦你那讀物似的。”


  陸暄挑眉,繼續對著晉元帝大不敬道:“父皇難道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那就做罷,兒臣便自己獻給母後了。”


  晉元帝一陣無力,最後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道:“你既已知道朕的意思,還這般藏著掖著作甚?”


  “父皇這話就不對了,這本書是兒臣的朋友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尋得,父皇就這樣輕易的要去兒臣豈不是虧大發了?”陸暄也不是好忽悠糊弄的主。


  “你說吧,要怎樣你才肯將手中的那本《蓮韻梅說》給我?”話說親兄弟名算賬,就連是父子兩人間也是把‘利’字擺在前麵啊!

  “父皇這話說的,好似兒臣真的惦記著父皇的那些好東西似得,既然父皇執意要與兒臣交換,那兒臣也卻之不恭了。兒臣聽說國庫裏有一段上好的南潭沉香木,不如父皇就拿它來與兒臣交換如何?”陸暄說這話的神態活像一直狐狸,還是一隻敢算計到九五之尊頭上的膽大狐狸。


  晉元帝一震,似乎想起了有那麽一樣東西的存在,那沉香木本就因持久的香氣而備受喜愛,自然價值不菲,而那南潭沉香木更是珍貴。南潭是千年前的滅亡的國家,曾以富饒而聞名,最終也是因此引來的很多的外來者的覬覦,這也才導致了南潭國的滅亡。那南潭沉香木因保存千年,故而得名於此。


  這南潭沉香木,不僅香味沁人心扉,色澤更是黑亮,很適合做發簪,低調而奢華,皇貴妃宋氏向晉元帝討要很久,卻始終未得。今兒又見陸暄討要,晉元帝摸著光潔的下巴,心中暗自打算,是不是準備留著給皇後製成簪子。


  陸暄見晉元帝那副神態,便知道他是打算將這南潭沉香木刻成並蒂蓮送於母後了,當下眼眸一轉道:“父皇,你知道母後最愛的便是這夏明宏的手劄,不過除了這南潭沉香木,兒臣是不會拿手中的《蓮韻梅說》與父皇交換的。”


  晉元帝眼瞅著這個寵溺了二十多年的皇兒竟然這樣膈應他,那叫一個生氣啊,隻差沒有捶胸頓足的大罵‘忤逆子’。可是轉念一想,他是不僅是陸暄的父皇,更是這大晉的九五之尊,若他用著皇帝的身份來壓他,不怕他不給,倒時候在賞賜他一些珍貴東西也就當作是補償了。


  晉元帝這麽一想,愈發為自己的聰明絕頂而自豪,當下就正了正臉上的神色,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嚴肅些,然後清清嗓,威儀道:“朕乃一國之主,想要一本書焉有得不到的道理?你這是要抗旨不遵嗎?”


  陸暄狹長的美眸閃過一絲光芒,斂容沉聲道:“父皇是九五之尊,兒臣豈有不遵的道理?兒臣這就回府將《蓮說梅韻》給父皇送進宮。”


  晉元帝一聽,圓滿了。他就說嘛,這普天之下都是他的,難道他還鬥不過一個才及弱冠的兒臣,想想都不可能嗎。心中這樣想著,晉元帝便露出了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可是陸暄的下一番話卻成功的讓他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陸暄依舊是那副恭敬的語氣道:“可是兒臣不保證那天在母後哪兒說漏嘴了.……”


  “陸暄!”晉元帝一聲暴喝,連名帶姓的喚著陸暄,就連在殿外的太監侍衛們也是唬得一跳,紛紛猜測這六皇子是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這才惹得上頭的那位這麽大的火氣。


  可是當事人陸暄卻悠然的抬頭,然後朝著正在氣頭上的晉元帝露齒一笑,然後後者原本還滿腔的怒氣全都消弭殆盡了,果然隻要一見陸暄的笑容,晉元帝隻能條件反射的化身了“二十四孝”好父皇。


  許是陸暄覺得再逗弄下去,父皇怕是會真的怒了,這才慢悠悠的搬出了自己的理由,解釋道:“父皇,今日不是兒臣故意與您抬杠,您是知道的母後向來不喜這些東西,而它對於兒臣倒是重要的多。”


  晉元帝見陸暄搬出了皇後,也知道這是他再給自己搭台階,想了想方才與陸暄鬥嘴時輸的那般境地,於是很明智的選擇了順台階而下,便言:“你倒是說說有何用?”


  “兒臣想將這沉香木找巧匠雕刻成兩隻簪子,一隻送給嵐兒,一隻送給沈三小姐。”陸暄盡可能平靜的說出這番話,可是耳根還是泛起了詭異的紅色。


  晉元帝見到兒子這副模樣,心中暗道這娃子終於開竅了,禁欲二十年,每次都是想法子拒絕各種美人的賞賜和贈送,害的他真以為自家兒子不舉來著,可是眼見著他終於有了上心的女子,終於有了一種‘吾家兒郎初長成’的感慨。


  “既然是為了送給你未婚妻的,朕也就忍痛割愛了。隻是你記得早些讓人將這《蓮說梅韻》送進宮來,找個機靈靠譜些的人。”晉元帝甚是欣慰道,也就理解了方才陸暄步步緊逼的原因了。


  “多謝父皇體諒,不知父皇現在可否讓兒臣現在就將南潭沉香木帶出宮?”陸暄頗有些著急道。


  也不管陸暄著急,而是他本就與沈嬌鬧得不歡而散,心中正為這事愁著,便想著早些解決也是好的,可是再晉元帝看來又是一番意思了。晉元帝摸摸光潔的下顎,提議道:“暄兒,要不朕將你與沈嬌的婚期提前吧,瞧你這心急的模樣,真當是沒嚐過鮮的毛頭小子。”


  陸暄一個趔趄,他什麽時候心急了?好吧,方才是有那麽一點點心急,可是這急切的事情與父皇說的完全是牛馬不相及啊!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閉嘴,原因無他,隻是自家父皇有時候腦洞比較大。


  可是殊不知,陸暄的這番沉默再晉元帝看來,更像是被說中了心思後的尷尬,晉元帝也覺得不厚道了些,便想著也沉默了,隻是叫了管理國庫的總管尋來了這南潭沉香木給了陸暄。


  不管如何,陸暄終究是如願的拿到了南潭沉香木,也就忽略掉了晉元帝誤會的那些子事情了。而晉元帝更是讓人將奏折搬到了承乾宮中,在皇後的寢宮中批閱起奏折來。


  旦日早朝時分,金鑾殿。


  文武百官位列兩邊,弓腰執著玉牒等候著晉元帝。


  隨著一聲尖銳的“皇上駕到”,一道明黃的身影從後殿走了出來,端然的坐在了龍椅之上。


  “臣等叩見吾皇,吾皇萬歲!”群臣向最高位的那人跪拜著,許是昨夜得到了滿足,晉元帝臉色比往日要好上一些。


  “眾卿平身。”晉元帝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謝吾皇。”跪著的一大幹人等紛紛起來,卻依舊是躬著身子。


  “朕最近幾日頗不安寧,一直覺得愧對先皇。”晉元帝聲音突然低沉,又說了這樣一番話,倒是弄得文武百官不一時間不知怎樣才好。


  陸堯想著因為連著幾次的事情,晉元帝怕是對他有些失望了,如果借這個機會能挽回在晉元帝心中的形象,那是最好不過了。可是就不知這事到底是助他等上皇位的跳板,還是將他砸入深淵的大石,不管如何,他都要堵上一把。


  成大業者,所需的不僅僅是明睿的頭腦,絕佳的運氣,更需要的是超乎常人的勇氣,爭奪那最高位,本就是一場生命的較量,輸贏皆在一場賭博間。


  心中有了計劃,陸堯便執著玉牒出列道:“皇爺爺,自您登機以來,治國有方,此乃大晉的福氣。最近幾日不得安寧,孫臣心下揣度,怕是為了澧縣洪澇和江南蝗災的事情煩惱,孫臣雖不才,卻也願替皇爺爺分憂,為大晉盡一分綿力。”


  “你說的確實朕心中所想,你有此心,朕也頗感欣慰,隻是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晉元帝見他‘一心想為民解憂’,便詢問著他是否有更好的法子。


  “話說民乃立國之根本,百姓生活的好,這才能體現一個國家的富強;而澧州的洪澇與江南的蝗災十分嚴重,迫切需要錢財物質上的資源。”陸堯娓娓道來。


  對於陸堯這種繞了一大堆,但是依舊沒抓住重點的做法,陸暄是十分不屑的,他站出列,對著陸堯不太客氣道:“皇侄這麵子上的話除了能混淆視聽外,還能有什麽用處?早在半個月前,這些話都已經說爛了,現在愁的是怎樣募集到足夠的銀兩,而不是聽你在這裏扯一大堆沒用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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