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再換頭目

  秦送知道有人在他身後,他厲聲道:“血刀門的師兄,血矛這個混賬若是失手殺了我的人,注生經你不僅拿不到,我還會親自去一趟血刀門。”


  男子依舊麵不改色:“憑你?”


  秦送從懷裏取出一顆黑色的珠子,將珠子扔給男子。


  男子接過珠子,仔細一看,略驚:“黑離珠…沈餘初…”


  他將黑離珠扔了回去,臉色嚴肅道:“放心,若是你的人傷了,我會親自給你一個交代。”


  秦送接住黑離珠並將其收好,他問道:“閣下是誰?有清理門戶的權利嗎?”


  男子:“血刀門大弟子血嶽生。”


  血嶽生…血魔?秦送微怔,當即降下速度,瞪大眼看著右側的男子,笑道:“好,西域血魔的大名我早有耳聞,若是我的人有事,你自刎吧。”


  血嶽生聞言卻是點頭:“依你所言。”


  不久,兩人便聽見前麵傳來喊叫聲,還有一個跟瘋子一樣的狂笑聲。


  秦送臉色微變,速度提升,沒過多遠就看到血矛正要對朱平安下手,他當即一躍過去,一腳踢向血矛的脖頸。


  血矛感受到後脖頸有風,趕忙反手一抓就將飛來的腳給抓住了,不過當他抓住秦送腳踝的時候,秦送另一腳也送了過去,這一腳踢在血矛腦袋上卻沒有多少作用。


  血矛後退幾步,見到自己大師兄血嶽生也來了,他便呆在一旁收了臉上的表情。


  秦送看著朱平安,問道:“沒事吧?”


  朱平安搖頭:“沒事。”


  秦送四下看去,疑惑道:“常玲呢?”


  朱平安撐起自己的身體,站起來說道:“應該在前麵,剛才這家夥追來,我讓她先跑。”


  聽到這裏,秦送臉色微變:“這山裏常有山賊出沒,她朝哪個方向去了?”


  朱平安也覺得不妙,趕忙指出方向,並且還緊張的囑咐道:“你快去。”


  秦送點頭,回頭對著血嶽生說了一句:“你們一人跟著我,一人留在這裏。”


  話音剛落,血嶽生就跟著秦送而去,原地隻剩下血矛和朱平安兩人。


  朱平安瞥了一眼血矛,心有膽怯,眼前這人他很清楚是個瘋子,剛才這人差點殺了他,如今兩人獨處,他心裏覺得不穩妥,所以時不時就會瞥一眼血矛。


  血矛卻是平靜無波的站在那裏,從剛才的情況他推測出自己大師兄和那個秦送已經有過什麽交易,所以這才沒有動手廝殺起來,不過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大師兄為何會妥協,難不成就因為那個秦送是唐國天策府掌控使?


  ……


  另一邊,秦送繼續在追尋常玲的蹤跡,沿途也有留心各種各樣的痕跡,他可以確定常玲就在前麵不遠。


  隻是這山山林常有山賊出沒,他擔心常玲遇上了山賊。


  秦送冷眼落在身邊血嶽生身上,沉聲道:“附近有山賊出沒,她沒事最好,若有事你如何處置你師弟?”


  血嶽生麵不改色,對他來說秦送背後有劍仙沈餘初撐腰,他不敢動,可是他也並不怕秦送的威脅,所以他不吭聲就說明了自己的態度。


  秦送看在眼裏,臉色一僵,他的確是忌憚血嶽生,血魔的稱號可不是隨便封的,那可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魔頭,對生命毫無敬畏之人才配得上“魔頭”二字。


  血嶽生這個人的傳聞在江湖中有很多,據說他天生就是修煉血刀門頂級內功心法的體質,這種體質天生嗜血,需要吸食獸血才可以存活,江湖稱這種體質為飲血。


  身懷飲血體質的血嶽生的悟性也是極好,十幾歲時便已經踏入化境,如今二十三歲也踏入了宗師,江湖中少有人可以在如此年紀成就如此境界的。


  隻是血嶽生本就是飲血體質,再加上他修煉的乃是邪性的內功心法血魔解體大法,所以他也非常嗜殺,早年在便滅了一個三流勢力,後來因為某些事獨自一人麵對有名的大派煉月教也是從容不迫,在煉月教屠戮了百十來人才罷休,從此血魔之名便響徹西域武林。


  不多時,秦送便看見前麵有一處寨子,那應該就是山賊紮堆的地方,常玲的蹤跡也是到此為止,他大概也明白常玲在何處了。


  “前麵的寨子是山賊的?”血嶽生突然開口,不過口氣但還算平和。


  秦送聽到這話,勸阻道:“不必你動手,他們雖然為賊可也是唐國子民,輪不到你西域人來殺。”


  血嶽生冷笑:“你這人還真是有趣,明明是劍仙弟子卻又藏身在市井之中,明明是天策府的掌控使卻又不幫朝廷辦事,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秦送停下腳步,躲在樹後說道:“每個人心中皆有所求的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道,不同的道有不同的路,你我並非同一個人,你怎麽可以叵測我的道。”


  “嗬…”血嶽生搖頭一笑:“你說話和那些牛鼻子道士一樣無趣,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每個人的路是不同的,就好像我要殺這群山賊,你攔不住。”


  秦送臉色鐵青,他的確攔不住眼前這個人,不過他依舊威脅道:“血嶽生師兄最好不要亂來,否則我保證你離不開唐國。”


  血嶽生依舊輕描淡寫:“我早已看淡生死,你威脅不了我,但是你軟肋太多,容易被威脅。”


  秦送臉色陰沉到極點,他不敢再說,臉色冷漠。


  血嶽生見狀一笑:“你放心,我不會威脅你,隻要你交出注生經,一切聽你的又如何?”


  秦送臉色和緩許多:“有血師兄這句話我可安心,不過我還是想師兄跟我說一句實話,這注生經到底是不是血刀門的秘術?”


  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西域血刀門突然插手注生經的事情,還說注生經是血刀門秘術,可是仔細一想血刀門之前沒找自己宗門的秘術,後麵江湖中出了注生經是天諭之術線索的消息,血刀門就找了上來,這不得不讓人起疑。


  血嶽生:“注生經的確不是血刀門秘術,不過它來自西域,事到如今,它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


  秦送聞言也沒說什麽,此事他縱身邁出射出,以極快的速度衝到寨門前,一瞬間便將守門的兩個山賊給敲暈。


  他踏入寨子中,看著裏麵還在酣睡的山賊,張開口大聲一吼,滾滾的音浪振動而出,這一聲下整個山寨都被煙塵籠罩。


  酣睡的山賊被振的頭昏腦漲,睜開眼立馬就捂住自己的耳朵,緊張的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秦送:“如今誰是頭目?”


  山賊們一愣,他們中有見過秦送的不由臉色澀然,起身說道:“是王頭七。”


  王頭七?秦送厲聲道:“交出你們抓來的姑娘,否則我會將你們連根拔起。”


  山賊們一聽到,瑟瑟道:“公子放心,我們這就去把所有搶來的姑娘給你帶來。”


  說完,幾個山賊離開了,不久他們帶來七個姑娘出來,這些姑娘身上邋遢,衣衫不整,似乎遭受了非人待遇。


  秦送看著這些姑娘,然而卻沒有發現常玲的身形,他的臉黑了下來,怒道:“不是他們,今日你們抓住的姑娘是誰?”


  山賊們一聽,趕緊說道:“那…那姑娘在老大屋子裏。”


  這話一出,秦送直接抓住身前一個山賊的脖頸:“帶路。”


  山賊被他抓在空中,手指著一間屋子。


  秦送立馬衝了過去,一腳踹開房門,隻見一個醜陋男子正在脫衣,這人正是如今的山賊頭領王頭七,而那床榻上還躺著昏倒常玲。


  他徑直走了過去,從王頭七身邊經過時,他身上的真氣突然釋放而出,又在一瞬間收回,僅僅隻有一個呼吸王頭七就倒地不起。


  秦送來到床邊將常玲抱起來,隨後便離開了屋內,他一出來外麵的山賊都有些驚恐,這些山賊之前見過秦送的實力,知道眼前這人是高手,所以他們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招惹了這位就沒了。


  走到寨門,血嶽生看著昏迷的常玲,沒有多問,他見到常玲衣衫完整,沒有被侵犯的痕跡也就鬆了一口氣,否則他會將血矛做掉以結眼前這位心頭之恨。


  隻是秦送現在卻在想如何甩掉血嶽生,根本就沒有要將注生經交出來的意思,不過血嶽生一直跟在他身後,他也逃脫不了,這讓他頭疼無比,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


  不久兩人便與朱平安匯合,朱平安見到常玲昏迷,心頭一緊,問道:“這是?”


  秦送見他臉上露出焦慮之色,趕忙安慰道:“沒事,想要對她下手的賊人已經被我送走。”


  朱平安聞言點頭:“好。”


  血矛盯著秦送,目光陰冷,之前交手若不是鳳陽子突然殺出來,他認為秦送會死在他的刀下,如今見得此人,他還想動手。


  秦送感受到血矛那侵略性的目光,沉聲道:“你最好不要以為自己比我強,我若是孤身一人,你師兄也未必是我對手。”


  此話一出,血矛便要反駁,可卻被自己大師兄阻攔。


  血嶽生:“他是沈餘初的弟子。”


  沈…沈餘初?血矛大驚失色:“怎麽可能?”


  血嶽生:“我已經確認過了。”


  血矛難以置信的看著秦送,他完全不覺得這個酒肆小二竟然是劍仙之徒,驚人!

  秦送伸手給常玲灌輸真氣,不一會兒常玲便醒了。


  “我這是…”常玲醒了便問。


  秦送:“沒事。”


  常玲也是聰明人,聽到這兩個也就沒有多問。


  幾人找了一處可以休息的地方,生了火,準備在山林中過一夜。


  而山賊寨子中,王頭七一死,山賊們又開始爭奪頭領之位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