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凶犯逃離
準備周全之後,朱平安也駕著馬車在酒肆外麵等候了。
酒肆對麵裁縫鋪子的楊大叔走來,見到有馬車停在酒肆前,不由疑惑:“昨夜你們酒肆遇到賊人了?”
坐在馬車的朱平安聞言,不由覺得頭大,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打個謊將楊大叔忽悠過去,正頭疼時就看見常玲和秦送走了出來。
朱平安趕忙說道:“不瞞楊大叔說,昨晚的確有賊人闖進來了,好在秦送身強體壯,端起桌椅板凳亂扔,這才嚇跑了賊人,隻是這門也被砸壞了。”
什麽?楊大叔嚇得不輕,趕緊問道:“那你們沒被賊人傷了吧?這可壞了,我聽聞東市歡喜樓也出了事,好在你們倆…”
他話還說完就注意到走來的秦送和常玲,不由一怔,茫然的看著秦送身邊的姑娘,似乎有些錯愕恍惚。
秦送上前:“楊大叔?”
楊大叔回過神兒來,打量著常玲,問道:“這姑娘是?”
秦送當即反應過來,說道:“這位姑娘是平安的遠房表妹,前幾日就過來的,我們這兒送她回去。”
遠房表妹?楊大叔露出狐疑之色,再問道:“姑娘是哪裏人?”
秦送一怔,似乎明白眼前的大叔想要做什麽,他趕緊給朱平安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接話。
朱平安會意,笑嘻嘻的說道:“蘭田縣人,楊大叔,我們這還著急送表妹回去,等我們回來請您喝酒。”
酒?楊大叔笑道:“好說好說,我近來相中一位姑娘,正想跟你們說一聲,帶你們去看看,也好為你倆的終生大事謀個定數。”
哈?朱平安臉色慌張:“大叔,這事兒你得先給秦小二安排,這家夥幾日夜裏做夢都想著小媳婦呢!”
嘿!你這混賬…秦送哭笑不得,看著楊大叔一臉“我懂得”的表情,他有些心慌,趕緊解釋道:“楊大叔,此事還是等我們回來再說。”
楊大叔點頭,嚴肅道:“秦送,你可一定要把握住,這次的姑娘不錯。”
秦送微笑著點頭,目送楊大叔離開。
朱平安打趣道:“楊大叔也是好心,若是沒人給你牽線搭橋,你恐怕的打光棍十多年。”
秦送瞪他一眼,沒有多說身上,他將行李放在打車上,然後等著朱平安和常玲上車。
三人都上了馬車,秦送駕著馬車前行,一路前往蘭田。
……
而此時黑市冥都小酆都外城內,白瑕瑜帶著四位化境武者一起來到手下的黑水台武者監視西域武者的客棧內。
當這些黑水台武者看到白瑕瑜回來,紛紛拱手見禮,其中一個說道:“白副指揮使大人,那兩個西域武者上了樓去,我們一直在這裏盯著,他們應該跑不了。”
白瑕瑜聞言臉色大變,趕忙朝著掌櫃問道:“那兩個西域武者在什麽地方。”
掌櫃不以為然,他並不想搭理眼前的姑娘,直接無視了。
“說。”跟著白瑕瑜來的四個小酆都化境武者之一突然開口,將客棧掌櫃嚇了一跳。
掌櫃趕緊拱手笑道:“稟告陰差大人,那兩人在二樓左邊第三間房裏。”
小酆都的化境武者點頭,隨後看著白瑕瑜說道:“姑娘,請。”
白瑕瑜點頭,一群人直接上來去了左邊的第三間客房,小酆都的化境武者直接破門而入,可是這一進門什麽也沒看見。
“這…”就在眾人遲疑的片刻間,一道血色真氣衝撞在其中一個小酆都化境武者的胸口,直接將其胸口貫穿。
其餘人見狀,這才發現門後有兩個西域武者殺來,這兩人正是血刀門的弟子血山、血河,見到兩人殺來,另外三個小酆都化境武者立馬出手,五人亂戰在一起。
白瑕瑜將倒地不起的小酆都化境武者托出房間外,仔細查看這人的傷勢,不由眉頭一蹙,這是救不了的跡象。
她覺得頭疼,若是跟她來的四個小酆都化境武者死了一個,她該如何給冥主交代,又或者說冥主會放過她嗎?
就在她心緒不寧之際,房間內再飛出一人,這人也是小酆都的化境武者,並且這人的脖子處有一道很深的裂口,倒地的瞬間就已經沒氣了。
白瑕瑜一怔,整張臉都是慌亂的表情,她當即對著身後的黑水台武者說道:“快走,立刻離開黑市。”
靳蠻臉色微變,疑惑道:“大人,這是?”
其餘的黑水台武者也是疑惑不解,不過卻不能違抗命令,隻能先走,隻有靳蠻一人留下來了。
白瑕瑜拔出個腰間的劍,嚴肅道:“靳蠻,回去稟告指揮使大人,讓他派宗師高手過來。”
靳蠻聞言立馬就離開了,他聽到“宗師”二字時才明白這場爭鬥的嚴峻,那兩個西域武者恐怕非同尋常,小酆都這種三流勢力根本擒不住這兩人。
白瑕瑜拔劍殺入,她雖然隻有陰陽境界,不過也能幫小酆都的兩個化境武者幹擾西域武者,要她可以隨機應變,發揮自己的作用。
血山與小酆都的化境武者廝殺在一起,他的身體四周浮動著血液,這些血液是剛才那兩個死去的小酆都化境武者的,血刀門擅長抽離敵人的血液來戰鬥,這可不是江湖中人誇大。
“不知死活!”血山操控著血液凝聚的大刀,一刀落下,血霧彌漫,這些血霧乃是刀氣所化,隻要觸碰到便會瞬間破壞血肉。
小酆都的其中一個化境武者當即揮刀地方,可惜當刀身碰到血刀的時候,刀身立馬就鏽蝕了並且被血刀斬斷。
小酆都化境武者大驚失色,當即後退,就在他以為自己逃脫對手的攻擊範圍的時候,一滴血液從他的腦後穿過,正中他的眉心。
他錯愕的看著眼前的西域武者,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命絕在此。
僅剩的那個小酆都化境武者見狀,撒腿就要逃走,血山、血河兩人見狀,當即將血液凝聚在指尖,一指指出,血色的氣流如同一束血光射出,血光洞穿僅剩的那個小酆都化境武者的腳底。
古怪血液從他腳心湧入,直至他的心髒之中,不久他的心髒被撐爆了。
白瑕瑜見狀,當即跳出房間,全力逃命。
血山、血河對視一眼,也立馬全力跟上,他們並不打算放過白瑕瑜。
三人在在城中追逐,有不少武者見了卻沒有驚訝,仿佛廝殺這種事情在小酆都外城是尋常之事。
在外城中,一個身穿白袍的少年正在詢問路人,當他注意到有兩個西域武者正在追一個少女時,他的身形在一眨眼間就消失了。
下一刻,一道金色劍氣橫空落下,直接壓向血山。
血山大驚失色,直接施展血刀門秘術:“血色山河!”
刹那間,他體內的血液直接從皮膚表麵滲出,約莫有半斤血液化作堅硬無比的血色水晶環繞在他的頭頂。
金色劍氣刺中血色水晶,一瞬間就破壞了三尺厚的水晶,劍氣落下,貫穿血山的頭顱。
血河臉色慘白,剛想逃走,另外一道青色劍氣飛來,從他的胸口穿過,在劍氣離開他身體的瞬間,他體內的真氣潰散,境界跌落至煉體。
血河倒地,沒了氣。
正在逃跑的白瑕瑜見到金、青兩道劍氣,不由蹙眉:“無極…大哥?”
話音剛落,白衣少年就從遠處走來,金、青兩道劍氣就返回白衣少年腰間的劍匣裏,而這白衣少年正是白瑕瑜的兄長白千秋。
白千秋看著眼前的屍體,蹙眉道:“為何要進來?”
白瑕瑜:“我…”
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兄長的意思她大概能夠明白,無非是明知自己隻有陰陽境界,為何還要跑來黑市抓拿化境高手。
“回去吧。”白千秋見白瑕瑜不知如何回答,他也沒有再問。
白瑕瑜點頭,然後跟著自己兄長離開了。
不久,小酆都冥主得知自己手下的四個化境武者都去西天極樂之後,卻什麽事也沒有,於他而言,如果對上白千秋這等人,他必死無疑,與其自找麻煩,不如忍氣吞聲。
“該死!早知道就不該相信那姑娘的鬼話!”冥主麵色陰沉,看著自己桌上的女人,奇怪的笑了笑。
……
另一邊,明安城中,青龍衛押運的血矛被人所救,青龍衛死傷慘重,就連統領春雨也深受重傷,整個人處於瀕死狀態。
白虎衛統領秋楠、朱雀衛統領夏成言以及玄武衛統領冬冷三人盡數出動,封鎖了整個明阿城才發現血矛已經離開,並且朝著蘭田縣的方向而去。
白虎衛統領秋楠精通醫術,她正在給春雨療傷,並且還在和其餘兩位統領商量對策。
秋楠一邊給春雨灌輸真氣,一邊說道:“此事得交給黑水台或者天策府處置,我們四衛不能離開明安城,這事管不著。”
夏成言:“白瑕瑜大人還沒有回來,如今這邊讓凶犯逃走了,此事如何向她解釋?”
冬冷蹙眉:“如今是弄清楚到底是誰劫走了凶犯,而不是在這裏想著如何推脫這件事的責任,就算我們能給白瑕瑜大人一個解釋,可是白千秋大人和黑衣侯那邊如何解釋?說我們辦事不力?”
“為今之計是我們親自走一遭,將凶犯以及劫走凶犯的人一並擒住。”
夏成言、秋楠皆是一愣,兩人並不覺得三人聯手會是那劫走血矛的人的對手,更可況他們是東宮座下的將士,若是離開明安城的話會引起當今聖上對東宮的疑慮,對太子殿下來說也是一個麻煩。
就在三人遲疑不定的時候,春雨睜開眼,咳嗽一聲,將肺腑裏的血痂咳出。
“咳——”春雨虛弱無力的看著眼前的三人,隨後對秋楠一笑,他忍著五髒六腑的疼痛感,說道:“西域血魔來唐國了…快…快去稟告黑衣侯和天策府!”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臉色一僵,不敢相信這個消息。
西域血魔——
三人臉色難看,一時間竟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