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脫身

  秦送盯著四人,目光落在月樓女刺客身上,麵無表情,看不出是否要出手的樣子。


  “退開!”月樓女刺客謹慎的盯著秦送,臉色冷漠。


  秦送:“你以為我會受製於你?”


  說完,他直接衝了出去,對月樓女刺客出手。


  月樓女刺客大驚失色,頓時也顧不得身邊的寧語寒,直接拔劍與秦送交手。


  秦送以劍鞘進攻,每一招都極為犀利,直取敵人要害,並且他的真氣在劍鞘上形成氣刃,隻要對方稍不注意,便會被氣刃劃傷。


  月樓女刺客渾身都是真氣,她的真氣古怪,一道有其他人的真氣靠近她身體三寸之內就會被凍結,極為厲害。


  “天字號刺客果然非同凡響。”秦送手中劍鞘如棍棒一般落下,盯著女刺客的腦袋攻擊。


  女刺客一劍刺向眼前的頭顱卻被躲過,她抬腳踢向對方的胸脯,真氣在她腳上凝聚,將她這一腳的力量提升到極致。


  秦送略驚,趕緊蹬地向後退開,躲避這一腿。


  女刺客接踵而至,一劍落下,劍尖如同流星墜落,形成劍罡。


  “不好…”秦送當即伸手,他的手如同繩索一般纏繞在女刺客持劍的手上,一瞬間竟然將對方的劍奪了過來。


  女刺客大驚失色,縱身一躍,落在遠處的樹上,她盯著下麵的人,說道:“偷天換日手?”


  偷天換日手?其餘人皆是一驚,他們看著秦送,覺得不可思議。


  這偷天換日手乃是三十年前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江洋大盜逍遙郎的成名絕技,可惜這逍遙郎作惡多端,引來各大門派的圍剿,最後死在唐國的東海縣,偷天換日手也就此失傳。


  風無忌:“沒想到秦兄弟不僅會五毒窟的仙人煞,還會這偷天換日手,真是來曆非凡啊!”


  鳳陽子也難掩眼中的震驚,一開始他還以為秦送是明安縣衙招來辦事的五毒門弟子,如今看來眼前這人恐怕不僅僅是衙門辦事的人那麽簡單了。


  “師妹,到我身後來。”他臉色有些難看,手臂上的黑氣開始蔓延,他快壓製不住了。


  如今三方僵持,若是繼續下去,鳳陽子今日必死無疑。


  “師兄?”寧語寒見狀,開口問詢。


  鳳陽子擺擺手,示意她退到後麵去。


  這一幕落在風無忌和月樓女刺客眼中,兩人都準備出手。


  “想出手的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可不要被我漁翁得利了。”秦送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當即驚醒在場的所有人。


  風無忌笑道:“秦兄弟若是不插手此事,我濟天宗會記下這份人情。”


  秦送:“風師兄弄錯了,你們要針對的應該是我,常家活口在我手上,你們卻咬著人家鳳陽子師兄不放,莫非是糊塗了?”


  風無忌:“罷了,我奈何不得秦兄弟,今日就此別過。”,說完,轉身就走。


  秦送見狀,趕忙拱手謝道:“多謝師兄不殺之恩。”


  此言一出,風無忌差點一個踉蹌摔倒,不過他還是鎮定的進了城。


  月樓女刺客見狀,不由覺得可惜,不過她繼續留在這裏也討不到好處,也準備離開。


  “就要走了?”秦送突然開口,腳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月樓女刺客沒有理會,她繼續邁步離開。


  秦送:“大羅天秘術方寸亂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解的,你若是離開,不出半月就會神誌不清,到時候你會來求我的。”


  聽到這裏,月樓女刺客停下了腳步,她冷著臉來到秦送身前,厲聲道:“你想怎麽樣?”


  秦送:“離我這麽遠作甚,過來些,一切好商量。”


  “你到底想怎麽樣?”月樓女刺客臉色陰沉,她恨不得立馬宰了眼前的小人。


  秦送:“你的劍很不賴,月樓中有一柄孤月與這你的劍一模一樣,不知這柄是否就是月樓中的那柄?”


  女刺客:“仙人煞、方寸亂、偷天換日手,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秦送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天字號的刺客就隻有那麽十幾個,你叫什麽名字?”


  “花楊。”女刺客有些不耐煩,隻是如今自己的劍被奪了去,性命也被別人拿捏在手,她實在是迫不得已。


  花楊?秦送:“這劍我可以還給你,但是方寸亂我不會給你解的,拿著劍離開吧。”,說完,他將劍扔給花楊。


  花楊接劍,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此時她繼續呆在這裏也沒有任何用處,不如先將這裏的情況稟告給組織,再做打算。


  “唉——”秦送歎氣,他還不想和月樓這樣的刺客勢力為敵,若是他真的將眼前的女刺客給滅了,並且將孤月據為己有,那麽月樓恐怕會發出追殺令,在整個唐國追殺他。


  他回頭看著寧語寒和鳳陽子兩人,搖搖頭,扔出一顆藥丸,隨後轉身離去。


  寧語寒接住藥丸,先給自己師兄服用,她剛想道謝卻發現秦送已經離開了。


  鳳陽子:“剛才秦送往哪個方向去了?”


  寧語寒一愣,蹙眉道:“沒注意。”


  鳳陽子咬牙,如今常家活口算是和劍閣無緣了,想要拿到注生經還需得去明安城等秦送才行。


  “走,去明安。”鳳陽子帶著寧語寒離去,直奔明安城。


  另一方麵,秦送偷偷的回到城中,直奔城西破廟而去,他需得快點帶常玲離開蘭田縣,否則其他武林勢力找來,恐怕常玲又要陷入絕境了。


  不久,他來到城西破廟,這裏空無一人,他踏入破廟中,隻見到一個瘦弱的姑娘蜷縮在茅草堆裏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


  “常玲?”秦送開口試探。


  姑娘抬頭,有些慌張,她想要站起來逃跑,可是她太虛弱了,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不…不要過來…”姑娘雙手向外推,不想讓秦送靠近。


  秦送見狀,心裏很不適,他慢慢的靠近,嘴裏說道:“我曾經也經曆過這樣的痛苦,但是我的痛苦不足你的十分之一,我失去的是師門,而你失去的是血親。”


  “你放心,我來不是為了注生經,我是為了保護你,凶手我們已經抓住,隻要你願意跟我去一趟明安指認,我就能宰了他。”


  姑娘瞪大雙眼,淚水在眼中打轉,她抽噎道:“嗚…嗚嗚…殺…他…他該死。”


  秦送走到姑娘身邊,蹲下身子,說道:“你繼續呆在這裏的話,活不過一個月,跟我走,你的天生絕陽體質我可以幫你。”


  “你…”常玲臉色複雜,反問道:“為何幫我?”


  秦送:“我調查的事情與注生經一事有牽扯,在追查過程中得知你的存在,我並非要通過你得到注生經,而是想看看到底有誰想要得到你。”


  常玲:“我是魚餌?”


  秦送一愣,愧疚感湧上心頭,他搖頭說道:“你不是魚餌,我並非要借你來引那些武林勢力上鉤,我隻是為了保護你,你放心,等到了明安,這件事與你再無瓜葛,我會成為眾矢之的,代替你來迎接那些人的。”


  常玲:“我相信你。”


  這件事容不得她不相信,她的性命都在眼前人的手裏,她很清楚若是此人也是為注生經而來,她隻要不說出注生經的下落,她便性命無虞。


  秦送點頭,直接抱起常玲,飛速離開破廟,他抄了小道前往已經找好的客棧。


  如今的蘭田縣城中不知道有多少武林中人想要奪取常玲,無論是濟天宗、月樓,還是黑水台,他們都不會讓常玲離開蘭田的,更何況還有一些沒有露麵的勢力,比如大羅天。


  大羅天是武林中最沒有規矩的勢力,他們隻為自己的利益而存在,沒有善惡之分,就是一個十足的老鼠窩,一群蛇蟲鼠蟻湊一塊去了,他們也不會放過注生經的,畢竟這事關天諭之術的線索。


  秦送臉色難看,如今他是找到常玲了,可是要帶這丫頭離開,那還真是不容易。


  來到客棧,秦送直奔自己的客房而去,他招呼過小二備好洗浴的水。


  房間裏,秦送將常玲放下,然後指著床上的男裝,說道:“給你備的衣裳,是男裝,你洗一下身子,待會兒吃些東西,我會帶你走。”


  常玲神情恍惚,臉紅了,輕聲說道:“我洗不了。”


  什麽?秦送一愣:“這是何故?莫非你不相信我?”


  常玲臉更紅了,氣哭了:“我沒有力氣…”


  這話一出,秦送頓時反應過來,他嚴肅道:“我幫你就是,待會兒得罪了。”


  不久,小二送來熱水,然後秦送就開始兌現自己出口的話了。


  ……


  等常玲更衣後,秦送將她烏黑的頭發盤了起來,插上木簪。


  “吃點東西,待會兒就要上路,會有馬車送我們。”秦送拿起碗筷放在常玲身前。


  常玲羞愧難當,說道:“我吃不了…”


  “哦!”秦送當即明白過來,拿起碗筷,小口小口的給眼前的姑娘喂食。


  隻是兩人都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為了活下去才如此而已。


  不久,秦送又給常玲喂水,然後等兩人都吃飽喝足後,就要離開了。


  “你跟著我離開,我會想盡辦法護你周全,任何時候都不要說出注生經的下落,無論是誰逼你,無論用怎樣的手段比你,你都不要妥協,你所承受的痛苦已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抵達的。”秦送忍不住囑咐一句,他擔心自己沒能護住眼前的人。


  常玲:“我知道。”


  秦送點頭,背上常玲去衙門口,縣令已經備好馬車恭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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