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坦白
排位賽第二周，
茉莉安教授正在前往中心廣場的路上。
“已經打了一星期的比賽了，真是太累了！”
“誰說不是啊！給我講講最近有趣的事吧。”
“唔…你知道波義爾教授吧？”
“當然知道，她可是學院裏最好看的教授了！”
“我上周在樓梯口隱約聽見她和那個奧瑞學長似乎在密謀…”
幾個受不了連續戰鬥而退賽的一年生正坐在花園裏聊天，
茉莉安途經花園時，恰巧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實際上，波義爾身上確實存在疑點，
自從她完成了自己應負的職責後，
便終日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對外宣稱身體不適，要休息一陣子。
聽完那個學生的描述，茉莉安決定去見波義爾。
趁著中午休賽的兩小時，
茉莉安匆匆吃完午飯，
動身前往波義爾的辦公室。
收拾的井然有序的房間內，
女教授神情悵然，手裏拿著一本書，
看上幾眼，又放下，如此循環往複。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波波，身體好點了嗎？我來看看你。”
茉莉安的聲音傳來。
毫無征兆的突然來訪嚇到了波義爾。
手裏的書“啪嗒”掉到了桌子上。
“我…我現在不方便見麵，謝謝茉莉姐的關心！”
波義爾隔著房門回應道。
茉莉安今天鐵了心要見對方，心生一計，說道：
“那我去和院長說一聲，我們改天再來看你！”
“噫！”
波義爾下意識地差點喊出來，急忙把嘴捂住。
“不…不用麻煩院長了！”
說話間，她起身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站在房間裏的年輕女子，麵容頗有些憔悴。
“波波，你…沒事吧？”茉莉安感到有些驚訝。
平日裏，她和這個小自己幾歲的妹妹關係還算不錯。
“頭發都幾天沒洗了？”
茉莉安伸出手來，攏了攏對方淩亂的頭發。
“進來吧。”波義爾苦笑了一下，讓出了門。
步入房間，茉莉安環視四周，
發現這裏倒還是保持著一貫整潔的模樣。
“身體怎麽樣了？需不需要來點藥劑？”茉莉安問道
“沒有大礙，謝謝茉莉姐關心。”
波義爾在回話時目光閃爍，不敢直視對方的雙眼。
“看來，你是心裏有事。”
茉莉安托著下巴，盯著坐在對麵的女人。
“嗯…對，這幾天老做噩夢，精神不太好。”
波義爾有些緊張地答道。
“你該出來看看孩子們的比賽，放鬆放鬆。”
茉莉安試探性地說道。
“不用了…讓我一個人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茉莉安印象裏的波義爾絕不是眼前這個樣子，
她現在的狀態，明顯是受到了極大的心理創傷。
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茉莉安狠下心來，繼續說道：
“上周比賽期間，某位學生很明顯地受到了針對。”
聽到茉莉安說出的話，
冷汗順著波義爾的臉頰流淌下來。
“剛才，我還聽到學生議論，說上周某位教授和奧瑞…”
“別說了，求你！”
茉莉安的語言攻勢擊破了對方最後的心理防線，
波義爾終於忍不住，大喊一聲，抱起靠墊小聲嗚咽起來。
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模樣，茉莉安反倒有些於心不忍。
“小可憐，你到底怎麽啦。”
輕輕把啜泣的女人擁入懷抱，茉莉安撫摸著她的頭，柔聲道。
波義爾沒有回答，撲到茉莉安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約莫十分鍾後，波義爾逐漸平靜下來，
她靠著茉莉安的肩膀，向她坦白了一切。
波義爾·赫萊德，出身於阿提納利王國平民人家，
雖然出身平凡，波義爾自幼便天賦稟然，
在16歲進入聖努努克學院後，
年輕的波義爾更是奮發學習，
在20歲畢業以後，她憑借優異成績留在了學院，
成為了魔法係的教授之一。
就在她的人生正處在蒸蒸日上的階段時，不幸發生了，
波義爾的雙胞胎弟弟波瓦爾，
於前幾年卷入到了一場政治鬥爭中，
並不幸淪為替貴族開脫罪名的犧牲品，
波瓦爾的罪名成立後，便被押入了王國大獄，終身服苦役。
噩耗傳來，沒有權勢的波義爾想盡了各種辦法，
卻無法幫助弟弟脫身。
後來，國王把王國大獄的部分管理權轉交給了奧瑞王子。
也恰好在那一年的秋天，奧瑞入學聖努努克學院。
得到消息的波義爾，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她主動接近奧瑞，盡可能地滿足他的各種要求，
也曾跪倒在他身前，乞求將含冤入獄的弟弟釋放。
奧瑞王子卻始終是一副能拖就拖的樣子，
並借此操控波義爾做了許多不光彩的事。
轉眼三年過去了，
波瓦爾仍陷於牢獄之中，
她也隻得繼續討好奧瑞王子，
奢望著也許他哪天心情好了，就會把波瓦爾釋放。
聽波義爾哭訴完她的經曆，
茉莉安問她是不是對比賽做了手腳，
女人點點頭，說明了她的手段：
在使用魔法修改了抽簽板的內部機製後，
就能確保諾瓦洛總會對上奧瑞安排好的人。
之後，波義爾用一種海魔體液製作成的魔法道具，
清除了抽簽板上的魔法痕跡。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茉莉安終於知曉了真相。
“茉莉姐，我做的事確實有違身為教授的職業道德，
但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看著波義爾無助的樣子，茉莉安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相信我，把這件事告訴院長，他一定會幫你想辦法。”
盯著對方的眼睛，茉莉安說道。
“可是……”
“你真以為奧瑞王子會把波瓦爾放出來？他不過是利用你們姐弟間的情感而已。”
波義爾糾結不已，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
她最終同意把這件事上報院長進行處理。
待今天的賽程結束以後，
兩人於傍晚前去會見道連院長。
“關於這件事，我已有所覺察。”
聽完兩人的陳述，道連院長平淡地說道。
“果然瞞不過您。”波義爾羞愧地說道。
“我這個院長可不是白當的。”男人笑著答道。
“院長，要不要先將一年生比賽暫停？”茉莉安建議道。
“眼下不必聲張，待排位賽結束後再算賬。”
“可對於諾瓦洛來說，比賽是不公正的！”
“放心吧，奧瑞的小技倆影響不了那孩子的發揮。”
知曉諾瓦洛底細的道連院長甚是放心。
對於院長的答複，茉莉安、波義爾兩人雖有些不解，
但也沒再表達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