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請捫心自問

  秋水看到宇胤眼底的糾結，心裏冷笑了幾聲：宇胤跟隨我們這麽多年，竟然連本心都未看穿啊……要是能早日恢複神力，得把像他這樣的人丟到靜心湖那裏去曆練一番了呢…… “宇胤，你不必再想了。”秋水站起來，她似乎解答出了宇胤臉上糾結的表情。“讓我守在她身邊的，永遠都不是她的身份。”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悲涼，繼續道： “而是另一個人用生命贏得的賭約。” 有一位身著黑色蟒袍的女子似曇花一現，出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張與藍夜希極為相似的臉，她的笑容和煦春風，而她溫柔目光追隨的，卻永遠隻有那一抹活躍的藍色倩影。 軒轅宇宏的臉色煞白，他已經隱隱猜到了秋水口中的另一個人是誰，卻不敢開口詢問。 他甚至在猶豫要不要告訴秋水，她口中的‘另一個人’已經用一種奇異的方式再度回歸。那個人的態度似乎並不想是害怕暴露……她甚至還在他心中隱隱有揣測時，自己報上了身份。 那個足以讓神界震驚的身份。 秋水誤解了他僵硬的表情，輕笑一聲：“你不用如此緊張，我知道瑩的一生實在是太過順利，以至於讓某些人眼紅。可你卻不想想，天道規定，禍福相依，藍瑩這一生的順風順水是用怎樣的代價換來的呢？”她低斂眼眸，神情與前幾日同樣坐在這裏的那名黑衣女子何其相像。 “你又不想想，當你在懷疑瑩身邊人才聚集的時候，你自己又是如何呢？” “宇胤啊，你雖內心抱怨，對於瑩的索取卻從未拒絕。你以為這是對殿下的畏懼……嗬，真的是這樣嗎？” 她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緩步走到軒轅宇宏的麵前，抬頭與軒轅宇宏對視。 “當她對你表現出需要時，你心底湧現的，究竟是厭惡、煩躁、還是欣喜呢？” 軒轅宇宏呆愣，秋水卻繼續行走，與他擦肩而過，她的聲如珠玉，似水如歌：“宇胤，你心中對瑩的究竟是什麽情感呢？” “大戰後七萬年。”她背對著宇胤，臉上是少有的正色，目視前方回廊，她的聲音擲地有聲：“你追隨藍瑩這麽多年，離開的機會何其之多，你為何不離開！” “這些恐怕隻有問你的心才知道了。”秋水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才再度開口：“君山，走了。” 穆君山沉默追上，與軒轅宇宏擦肩而過之時，順便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滿臉痛苦之色。 瑩……是藍瑩？殿下？大戰後七萬年……什麽意思？ 秋水步速不緊不慢，她卻微微歎息一聲，到底是護她太久，竟也變成了習慣。還是不希望她身邊有懷著剛才宇胤心中想法的人存在啊……有背叛的可能性的人…… 即使是一分，甚至一毫都不行。 穆君山心底疑惑，臉上依舊不動聲色。跟在秋水落後一步的位置，他的心裏掠過一絲笑意： 石姑娘誠不欺我，看來這些凡人也並不普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