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隨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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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籲——”秋水拽著朝陽的鬃毛，在軒轅城外不遠處的土坡停下。穆君山也在此時禦劍下了雲層，一個甩手，劍便自己飛入了他背後的劍鞘之中。


  “本穀主的身份可以自行出入五大王朝。”秋水背對著穆君山悠悠然開口，“你雖是元嬰期修士，此刻也不過是我的仆從。雖然不知道那塊石頭跟你說了什麽，以及你待在我身邊是何居心。這些我都不在意。”


  她側眸，穆君山僅能看到她一半姣好動人的容顏。


  “但是。”她的話鋒一轉，語氣也由淡然變得嚴肅：“你若是敢傷害我身邊的人，被懲罰的不僅會是你……”穆君山的心被眼前原本慵懶嫵媚的女子所震撼，因為此刻的秋水身上那仿佛入骨的懶散氣質已被收回，她眉宇間的冷厲與殺伐之氣，讓他心驚。


  “而是整個修真界！”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沒由來得讓穆君山相信了。


  即使眼前的少女平日裏散漫慵懶，完全是一幅凡人的模樣，毫無修為可言。


  即使如此，他也相信了。


  隻因為少女眼中的光芒冷如劍鋒，堅如磐石。


  “石姑娘沒有多說什麽，她隻是告訴我您在曆練罷了。”穆君山回答。他的模樣謙恭有禮，不驕不躁，是個修仙的好料。


  要問她為何如此確定，是因為秋水便是修真渡劫成的仙，她很明白這種氣場的人修為提升得是很快速的。當初，她修煉……


  秋水忽然一怔：當初……怎麽了？

  “秋穀主……小姐，現將近申時，若是要找客棧住下的話，還是早些進城吧。”穆君山建議道。斜陽微暖，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那樣的豐神俊朗，竟讓秋水也失了神。


  “小姐？”穆君山再次喚道，才讓秋水神智歸位。


  “我在軒轅城內有不少熟人。”秋水搖了搖頭，安撫了幾下朝陽，她對穆君山回眸笑道：“我雖為凡人，但也曾是修真界的一員，你若在修為上有何疑慮盡管問我。元嬰期後還有出竅期和合體期……修真是條漫漫長路，要是你願意，我可以做你的第二位導師。”


  秋水覺得自己是瘋了，但是她的心卻真的是想這麽做。


  但秋水從來都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她不像藍瑩，沒有強大的實力；也不像蓮落，沒有堅實的後台；更不像清羽，沒有大條的神經。


  她睚眥必報，卻沒有實力，沒有後台。她雖天賦驚人，但終究隻是由人類飛升而來。若不是神界九公主的憐惜人才，到後來的記憶複蘇，她的神界之路恐怕要更艱苦一些。


  “多謝小姐。”穆君山應了下來。石三生在與他來這片大陸的旅程中曾提到過四個人：藍瑩、蓮落、秋水、清羽。並且告誡過他，不能直道姓名，要麽喊大人，不然喊姑娘。語氣最好恭敬些。否則可能會很危險。


  尤其是在紫衣女子秋水麵前，一定要小心謹慎。


  穆君山覺得石三生說得不對，秋水是他見過的第一個石三生黑名單上的人物。他想告訴石三生，也許眼前的年輕少女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恐怖，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可怕殘忍。也許一切不美好的事物都是由謠言演變而來的。


  因為穆君山堅信，眼前的少女擁有與她美麗容貌匹配的內心。


  所謂相由心生，不過如此。


  “那麽，隨我進入軒轅城吧！”秋水勾唇，淡金色的斜陽映照在她的側臉上，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在蔓延。


  朝陽“嘻咿咿——”地叫著，它猶如人般立起來，雙腿在空中踢了幾下，四腳重歸地麵，歡脫地撒開蹄子奔跑起來。秋水一直拽著它的鬃毛，直到她跑到城門口被士兵攔下，她還未鬆開手。朝陽心中有些不滿，鼻孔直噴氣，無奈秋水不瞅它，它在生氣也沒用。


  穆君山縮地行走，一直緊緊安穩地走在朝陽的後麵。此刻已經走到了秋水的身旁。


  “你是誰！”為首的小隊長眉頭緊皺，聲若洪鍾：“你可知軒轅城內不準騎馬上街！你觸犯了國法，把馬留下！再賠些錢就可以了！”


  朝陽又開始噴氣了，隻不過是衝著那個小隊長噴的。


  “你這小小的守城軍小隊長還收不了我的寶馬！”秋水冷哼一聲，“此乃赤紅寶馬朝陽。”她眼神一眯：“吾乃秋水，未央穀穀主！”


  “未央穀……”小隊長轉頭隨便問了一個，“是不是原來那個醫療穀？”得到了隊員肯定的回答，小隊長才真的驚奇了。


  秋水唇角抽抽，看來更改名字的路程還有很遠……牌匾是改掉了，還有人們心中的那個招牌也要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