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智商和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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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韻清漣將右手伸到嘴邊，舔了一口，“味道真差啊。”她眯眯眼，又笑了笑：“果然隻是肮髒的鬼族血液。”
不知道是不是漠北的錯覺。他感覺韻清漣在絞殺了一半的人以後，聲音……變了，變得有些……魅意，不如之前似流水般的清脆了。
因為漠北是在韻清漣的身後的，所以他無法看到韻清漣現在的容顏。如果他看到，定會一驚。因為……現在的韻清漣已經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了，現在的她整張臉都沾滿了鮮血，原本美豔的她此刻血發飛揚，被血染紅的衣服亦是衣袂飄飄，再加上臉上的血垢……
現在的她才是真正可怕的地獄使者。
“渾身浴血麽……”韻清漣凝視自己一雙皓腕上凝結的血液，她雖渾身都是鮮血，但是沒有一滴是她的，這些……都是她周圍那些鬼兵、鬼將們的鮮血啊……
“真是的，我怎麽興奮起來了……”韻清漣揚起了唇角，還滴著鮮血的左手在臉頰上抹了一下，又留下一道血痕，“還有五百人啊……怎麽這麽快呢……嗬……”我還以為能夠多殺一會兒呢……韻清漣那雙猩紅雙眸中，帶著令人膽顫的寒意。
啊，忽然懷念起神魔大戰的日子了。嘖，能夠讓我肆意殺虐的時光已經離我很遠了呢……現在的世界真是……麻煩……好想，好想回到從前的日子，回到那個……讓我第一次渾身浴血的戰場上。
韻清漣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壓下心中的邪念。原來這就是瑩所說的，每一次覺醒都會有的邪念嗎？韻清漣眼神一厲，默歎：怎麽這麽……弱……
“嘁。”韻清漣不屑地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再次抬起右手。隻是這一次，她的掌心並未泛起血紅色的光芒。
主上這是不打算再運用法術了嗎？漠北微微皺眉，那些鬼兵的力量雖然很弱，主上這麽做倒也不會輸。但是……為什麽他似乎有點……心慌呢？
韻清漣將右手迅速伸進鬼兵的身體中，在那人還未察覺時，就捏爆了他的心髒。
奇怪，感覺不對。
這是韻清漣在觸及到他的心頭血後的第一反應。
然後便是她感到危險的本能反應，迅速抽回右手，然後向後連退幾步。
一縷清風吹過，韻清漣微眯雙眸，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定。
韻清漣又默默數了一下周圍的鬼兵，鬼將已經被全部絞殺，鬼兵還有……兩百多人。似乎比剛才被殺掉的鬼兵更弱。但是……還是不對勁。
韻清漣有些困惑地皺了皺眉，雖然很弱，但是直覺告訴她好像還有什麽令她忌憚的東西，讓她不敢動手。
要不要問一下瑩？
這是她目前的反應。
因為在某種意義上，她也是藍瑩——藍夜希的下級。
不過想到藍瑩的反應，韻清漣還是猶豫了。要不……還是算了吧……她一向要求我們自己動手、自己動腦的。韻清漣讚許地點點頭，為自己的逃避找了個充分的借口。嘛，就像剛才一樣……她居然要求不準用藤蔓束縛！直接用藤蔓的話，這些人早就死光了。那還用我現在自己動手！韻清漣狠狠地想著，接著揮起了自己的小拳頭，又打倒了一個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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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羽清在剛才冥王離去後，也向藍瑩辭行了。
她說剛才似乎感到了族人的呼喚，貌似困住金烏的結界又有些不穩定，要回去了。離開前，陽羽清冒著生命危險問藍瑩，鏡麵上那位性格扭曲……不，是多變的大人啥時才會回來。不過出人意料地藍瑩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最多兩天。
兩天啊，嗯，結界絕對能支持兩天時間的！
陽羽清向藍瑩道了聲謝，就消失了。
所以說現在整個冥王殿隻有藍瑩、蓮落、秋水、冰凝四個人了。冥王知道藍瑩不喜歡侍女侍衛，所以在藍瑩到來的那一刻起，他便調走了所有的侍衛和侍女。
至於倚夢肯定是因為蓮落的糕點又要吃完了，而去冥宮的禦膳房去拿吃的了。
再所以，剩下的三個人，除了蓮落在大吃大喝外，隻有默默地看著韻清漣了。
藍瑩看見韻清漣捏爆那個人的心髒後，也是眉頭一蹙。她與秋水對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秋水得到回應後，震驚地看著藍瑩，似乎是想確認什麽。但是藍瑩的反應的確不是在撒謊，而且，既然她說什麽，那就是沒有，自己也不能去懷疑。
而且……
秋水憐憫地看了一眼鏡麵上的韻清漣，心裏默默地祝福了一句。
祝你好運，阿漣。
蓮落依舊在旁大吃大喝，隻是剛才在藍瑩蹙眉的時候，她似有意無意地也掃了韻清漣一眼。唇角揚起了不明深意的弧度，但僅是一瞬間，她又埋下頭，掃蕩著桌上美味的糕點。
“殿下，需要我去幫……”冰凝猶豫了一下開口。“不用。”藍瑩打斷了她的話，“阿漣的力量大概能覺醒了。”
遠古聖女在轉世後的某種契機下，是能夠喚醒自己的力量的，雖不是百分百，但她們的容貌還是會因力量而產生變化的。這也是為什麽藍瑩她們變成遠古聖女後，無一人認出她們是同一人的緣故。
“但是那個……”冰凝皺了一下眉，有些急地想要反駁。“凝兒，她是阿漣。”藍瑩沒有惱怒冰凝的反駁，隻是深深地看了鏡麵一眼。
冰凝聽到藍瑩的話語之後，亦是安穩了下來。
因為她是六翎天女，因為她是韻清漣，所以，她是絕對不會輸的。
冰凝頷首，退居藍瑩身旁。
我怎麽連主上都不信任了呢……對於自己的四位主人與同伴們是要保持絕對的信任才是……冰凝暗暗告誡自己。
“凝兒。”藍瑩再次開口，隻是語氣中帶著幾絲慵懶，“你不會是因為暗軒三天沒回來，而感到……煩躁吧？”藍瑩斜睨著冰凝，眉毛微挑，唇角的笑容讓冰凝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
“不會是因為欲求不滿吧？”秋水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眯著雙眸調侃道。
“可是姐姐，阿水。”蓮落忽然從一堆甜品中抬起了頭，嘴邊還粘著核桃酥的碎屑，“阿凝應該是缺乏興趣吧……”蓮落在‘興’上加重了口音，事實上，她真的說的是這個興而不是那個……嗎？咳，這個有待考證。
我去，這真的是殿下，這真的是仙君，這真的是……公主嗎？為什麽她們現在臉上都是相同的表情——同樣讓人感到不安的猥瑣笑容……不不不，這樣形容自己的三位主人是不禮貌的，也逾矩了。
但是，藍瑩有一點確實是說中了冰凝目前的心理。
軒怎麽還不回來，還真的有一點……真的隻有一點，有那麽一點點想他。
“凝兒去幫倚兒吧。”藍瑩似乎是想對自家妹妹與自家損友說什麽話，支走了冰凝。
接下來的話，的確是不能讓冰凝知道。藍瑩再次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深意。
“你們說……”藍瑩的眸中閃過一絲深成，“阿軒怎麽追了這麽年的冰凝，都沒追到手啊……”最後她隻能無奈歎氣。
“因為阿軒還有冰凝他們都和你一樣。”秋水勾了勾唇角，望著藍瑩不解的眼神，“情商太低了。”她邊說邊攤手，語氣比藍瑩剛才更無奈。
“噗！”蓮落沒有說話，隻是噴灑到桌麵上的糕點代替了她的話語。
藍瑩挑眉，自家小妮子這是同意秋水的觀點了……麽？
“啊，阿水，你這麽說姐姐太過分了！”蓮落似乎看到了藍瑩周圍的低氣壓，慌忙改口，“姐姐智商太高了嘛！”
所以上帝給了她一扇門，就必定關上一扇窗嗎……秋水嘴角抽抽，不知道瑩想到這句話沒有，所以……蓮落也是被我帶壞了？呸呸，她是‘神界第一黑’！不是我！
“蓮兒。”藍瑩眯眯眼，顯然與秋水想到了一塊。
嘖，關上扇子是麽……
“我什麽也沒說！”蓮落急忙移開視線，將頭埋在了糕點之中，還一個勁兒地說“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所以……蓮落的情商很高，相對來說智商就……
秋水眼角再抽，又看了眼藍瑩。
我寧願我的隊友情商低，也不願意她智商低。啊喂，你還是別當我隊友了吧……丟死人了。這種掩耳盜鈴的方式到底是她幾萬年以前學的呀……玉帝，求不坑爹啊……不就是上一次不小心溶了你的小山羊胡須嘛……再說不是已經長出來了嗎？為什麽你要派蓮落來懲罰我……彩箐仙後，仙後大人，我錯了……
秋水在內心哭天喊地，表麵還是懶懶地靠著椅子。
啊，這種表裏不一的……難道是和瑩待久了麽……
算了。秋水拋開腦海中的思想，將渙散的目光重聚到鏡麵之上。還是看看阿漣能不能闖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