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清羽的笑容
******
將軍府
待藍瑩走後，蓮落便開始作畫了，雖然隻是試筆，但蓮落還是無比認真的對待它。蓮落的左手邊是小碗沒有兌水的顏料和一小桶清水；她的右手邊是整齊排放的羊毫筆。蓮落黛眉緊蹙，眼裏滿是認真之意，沒有絲毫鬆懈。
蓮落屏氣凝神，認真觀察著依舊凝結在冰中的藍蓮。忽然間，她右手輕抬，拿起一支毛頭細小的羊毫筆，在水中攪了攪，然後沾了點藍色的顏料，在紙上細細地描摹著。不久，一朵藍蓮花的雛形已經形成了。隨即，蓮落利用水的濃淡，在紙上畫出了藍色由深至淺的漸變。然後再用嫩黃色輕輕點綴，形成花蕊。
這樣，一隻藍蓮花就完成了。
一旁的吟茉看見成品後，用手捂住嘴，依舊掩不住她有些尖銳的音調：“天哪！好像！蓮櫻小姐的畫仿佛就是真的一樣！”“謝謝誇獎啊，吟茉。”蓮落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
“阿蓮。”清羽從門口就看見了蓮落，和蓮落打招呼道。蓮落聽到後，如同看怪物般看著清羽。清羽歪了歪頭，不明白為什麽蓮落一直盯著自己看，所以也毫不掩飾地看向蓮落。兩人互看了良久，蓮落才爆發出一聲尖叫，撞進了剛回來的藍瑩懷裏。
“蓮兒，怎麽了？”雖然被蓮落猛地一撞，胸口異常的疼，但出於對妹妹的關愛，藍瑩還是忍痛問道。“清羽……清羽……清羽……”蓮落一直‘清羽清羽’的重複個不停。“羽怎麽了？”藍瑩耐著性子，放柔自己的聲音，眯起眼睛溫潤地笑。
“啊！姐姐姐姐！清羽居然叫我‘阿蓮’！”蓮落才回神，就忍不住哆嗦，她抓著藍瑩的衣襟，不停的拉扯。“阿蓮，你再拉瑩瑩……”清羽看到蓮落的動作，小聲地提醒。“啊？”蓮落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動作，連忙從藍瑩的懷裏離開，幫藍瑩整理了一下藍瑩淩亂的衣襟。“瑩瑩？”藍瑩的語氣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清。
“嘿嘿，瑩瑩。”清羽走到了藍瑩的麵前，“對不起啦！”藍瑩終於知道為什麽蓮落要這麽害怕了，是因為清羽隻有在生氣、心情極度低落或者要惡作劇的時候，才會這麽叫她。不過，現在似乎又多了一種狀況——心情極好的時候。
“羽，別嚇唬蓮兒了。”藍瑩勾起嘴角，拍了拍清羽的頭，便到房間去觀察秋水的情況。“嚇唬？”蓮落低低地重複這兩個字，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麽。
“清羽！你竟敢嚇我！”
******
房間內
“玖澈，秋水怎麽樣？”藍瑩輕移蓮步，走入房中。“從你走後就高燒不退。”玖澈仔細地擦著秋水額上的汗。高燒不退？藍瑩思索了一下，問道：“可是中毒？”“不是，有點像是勞累過度。”玖澈扯了扯嘴角，“早上看她還是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麽會勞累過度。明明每天日上三竿還沒醒來著。”藍瑩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無力扶額。
秋水啊，在我身邊就這麽提心吊膽嗎？想當初，我們四個一起睡的時候，你可是最早起床的啊……藍瑩都不知道該說秋水什麽了……
“藍姐，那個……”玖澈開口叫到。“嗯？”藍瑩看向玖澈，怎麽除了冥雲，玖澈和洛楓都學皓希叫我藍姐啊！我真的有那麽老嗎？雖說藍瑩臉上淡定地像是沒有感情一樣，但其實她的心裏活動還是很豐富的！
“藍姐，我想說……”玖澈看了看秋水，“秋穀主再不醒的話，可能就要被燒死了。”她額頭的溫度起碼有四十度。
這樣啊……怎麽辦呢……忽然，藍瑩想到了什麽，嘴角勾出了一抹壞笑：“秋水，別睡啦。蓮兒快要把你種的阿彌果全吃了！你不去阻止嗎？”尾音上翹，藍瑩竊笑看著秋水，我就不信你這樣還不醒！
阿彌果……
“不行！”秋水立馬睜開了眼睛，半坐起了身。頭好暈啊……秋水扶了下額頭，自己給自己把脈。嗯，除了發燒就沒別的了。“阿瑩……”秋水拉了拉藍瑩的衣角，叫得無比嬌柔，嬌柔得藍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秋水，你別拿這種口氣和我說話！”藍瑩嚴肅地說，你再拿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真的要吐了。
“秋秋！”正在藍瑩和秋水對視的期間，清羽單手托著一盤桂花糕就進來了。“玖澈，你先出去吧。”藍瑩推著玖澈出去，順便把房門也關上了。“瑩瑩，還有阿蓮！”清羽提醒道。藍瑩把門推開了一點兒：“蓮兒，過來！”
待蓮落也進了房，藍瑩才真的關了門。“好了，清羽，發生了什麽事？”藍瑩把手放在胸前，端莊地說。“沒什麽，就是書法比賽的三位風家小姐用陣法困住了我，企圖殺了我……”清羽頓了頓，然後舒開了眉目，展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過，這沒什麽。洛楓讓我重新認識到了我，真正的我！”
藍瑩已經不記得了，有多久沒看見清羽這樣燦爛的笑容，宛如太陽一般，又好像星星一樣的笑容，明媚而又耀眼，閃爍而又奪目。蓮落記起來了：‘阿蓮’，清羽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她們剛誕生的時候，她也是用這樣柔軟甜美的聲音呼喚她：“阿蓮”。
秋水被燒得頭暈目眩，雖然醒來了，結果在蓮落進來後，又倒下去了。“秋水！”三人同時叫道。“蓮兒，幫她熬藥。”蓮落的醫術雖然不抵秋水那麽高超，但僅僅是略遜於她。隻以為蓮落是百花仙子，以及她可以控製植物。這種能力在藥物方麵就是極致。“清羽幫她散熱。”
“那你呢？”
“我負責檢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