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

  清涼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給所有的桔梗花都鍍上了一層銀輝，使他們看起來是那麽的聖潔和高雅。


  秋水茫然地看著四周，這個場景她怎麽看，怎麽熟悉。


  才過了一會兒，月亮就嬌羞地藏在了雲朵裏，周圍瞬間變得有些昏暗。


  “音，你說，我用了那個招數後，生存的可能性為多大？”不遠處的桔梗花田中，一名黑衣女子托住水袖，伸手摘了一支淺紫色的桔梗花，放在鼻尖，淡淡的花香逐漸蔓延開來。


  “幾乎為零。”在一旁的紫衣女子，語氣低沉地回答道。


  雖然，她們麵對這秋水，但因為光線的問題，所以秋水無法看清她們的容顏。隻是一個勁地感覺很熟悉。


  “嗬，不要告訴小夜和羅兒哦。”黑衣女子將桔梗花放在了紫衣女子的肩膀上。奇跡般的，桔梗花融到了女子的右肩上，形成了一朵淺紫色的桔梗花刺青。


  “你……你就不能再考慮一下嗎？”紫衣女子見黑衣女子的舉動後，黛眉緊蹙，“相信我，如果，如果你把實情告訴她們的話，她們一定會理解並幫助你的！”也許是紫衣女子太過著急，她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可是……”黑衣女子看向她，烏黑亮麗的眸子中充滿了寵溺和不舍，“我不能讓你們置身於危險之中啊。音，我所希望的，是你們能夠平安。”


  她邊說著，邊伸手輕輕地撫摸著紫衣女子的頭。一如，撫摸藍衣少女的頭發一樣。她的眼神迷離，紫衣女子感覺她好像是在透過自己，看著另一個人。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會很傷心的。”紫衣女子緊緊地抓住黑衣女子那隻摸著自己頭發的手，“我，我們，我們會很舍不得你的！求你了，不要這樣，好不好？”珍珠般的淚水緩緩落下，紫衣女子終於忍不住了。


  “不行啊，音。”黑衣女子抽回紫衣女子抓住的手，黑眸中滿是淚光，卻又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來。她深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音，我隻求你們能夠平安。”


  “不平安，不平安也沒事。我們不是說過嗎？患難與共！”紫衣女子胡亂地抹掉淚水，激動地說道，“你是我們的領導者亦是我們的信仰！沒了信仰，你讓我們怎麽活？”


  “音……”黑衣女子還是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小夜會代替我的。”


  看見紫發女子不解的模樣，黑衣女子解釋道：“小夜，她會代替我，代替我成為你們的領導者，亦是……信仰！”黑衣女子的眸子在提到‘小夜’時，熠熠生輝。


  “可是……”紫衣女子還想說什麽，卻被黑衣女子打斷：“音……這是命令。”黑衣女子的語氣認真而堅定。


  命令！


  這兩個字，在紫衣女子的腦袋裏炸開。


  她如同機器人般呆呆地看著黑衣女子，目光渙散：“你居然說命令？你居然說……這是命令？你居然為了這件事用了命令兩字？”仿佛忽然醒悟，紫衣女子竟笑了出來：“哈哈，哈哈！”


  她笑得悲切，兩行清淚又慢慢地流了出來，“服從，我服從！隻要你用命令二字，我當然是絕對服從！！！”紫衣女子的語氣忽然變得惡狠狠的。


  “我希望……你不要插手，音。”黑衣女子忽然很平靜地笑了，她的笑容很幹淨，仿佛一個還沒有經曆過滄桑的孩子。她忽然又開了口：


  “這是我的選擇。”


  紫衣女子聽後不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周圍一下子變得寂靜異常。


  大地上漸漸地又打上了一層淡雅的銀霜。秋水看著麵對著她的黑衣女子。淺淺的光線照射在黑衣女子的臉上。秋水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複雜難懂：有詫異、有震驚、有喜悅，但……更多的是悲涼……


  真不敢相信我還能見到你……我甚至都快忘了你的模樣，你離開的時間實在是太久太久了，大半個上古時代過去了，你都沒有回來……


  我知道啊……也隻有我知道……你……


  可是……怎麽辦……


  我，我真的，好想你……